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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汗尔丹

    醒来后灵朵没有一处受伤,但还是在床上躺了好几日,她仔细算了算,发现自己不过回到了死前四个月左右。

    咸安抽空来看过几回,但她现在还不想理咸安。灵朵知道自己心里留了疤,不知何时才能愈合,她一向不爱强迫自己接受什么。

    一只鸟落在窗沿上,脚上绑着白坤特制的机关盒,灵朵从里面扣出字条——近日可好?

    灵朵想到血色模糊中看见的浅蓝衣袍,印象中是第一次见到白坤那么慌乱。

    灵朵冰冷的心终于感受到温暖,她回了句“可以见面吗?”但怎么写都感觉字太丑,揉碎了好几张纸。

    七弦从窗口探头,和灵朵看个正着,她扫了眼屋内说:“咸安在哪?”

    “可能在和林公子练兵。”

    七弦从怀里掏出信纸再度确认一下,对灵朵说:“程风竹说汗尔丹要对庞氏发动大规模进攻,明晚。”

    灵朵放下笔,神情凝重,问道:“我能看看信里怎么说的吗?”

    之前庞氏也是这个时候开仗的,庞氏大公子庞子澄就是死在这时候,但少年将军不是死在大战上,而是战前的小突袭中。

    咸安救过庞子澄,并且庞子澄对咸安家族灭门的惨案提供过线索,交情不深不浅,是那种不想亲眼看着他死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就是这场大战,灵朵被迫嫁给李恒。重生的日子并不靠前,自救时间吃紧,灵朵也无法跟人讲明白这件事,只能靠自己。

    灵朵琢磨着,看见信纸上写道——七弦姐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月亮很白很细,却没有我陪在你身边……

    “……”

    七弦说:“因为怕情报被别人劫去,所以重要的东西都是从字里行间暗示出来的,姑娘仔细研读几遍,自然就明白了,无需在乎细枝末节。”

    “写得甚好,不宜多看。”

    第二日天蒙蒙亮,灵朵穿着紫色纱裙,裹着脑袋和脸,骑马跟在咸安后面。

    咸安见她困得直打哈欠,眼神却坚毅,仿佛在说你甩不掉我。他看见灵朵又戴上了蛇形手镯,耳环也拿下来一起戴着。

    暗红的长蛇在灵朵手腕上环绕三周,嵌着红宝石的眼睛的蛋白石蛇头贴在手背上,蛇信子连接着手指上的戒指,诡谲又美丽,衬得她手更加白皙。

    这是灵朵母亲留给她的武器,精美的首饰里暗藏玄机,可以装下几十种药物粉末。

    灵朵从前都是赖着咸安一起骑马,她背靠着咸安躲懒就好,地面平坦时还能睡一觉。

    纱裙轻薄,咸安将披风解下替她穿上说:“行军路上奔波,即使骑马也劳累,既然下定决心了就做好准备。”

    灵朵点点头,于是抱着马脖子睡了半天。

    军队往东北方向赶去庞氏支援,需要穿过三国交界的互市地带,今晚先在互市和庞氏地盘的交界处落脚,由于熟悉路径,当晚便到了。

    马蹄还未停稳,灵朵便急急地和咸安说:“哥哥,白坤在客栈旁的马车内等我,我去找他。”

    灵朵从腰带里掏出一小盒唇脂,小心地抹在唇上,策马而去。

    夜色寒凉,白坤穿得很单薄,站在马车前静静地等着灵朵,他字如其人,是儒雅偏偏的贵公子,气质俊秀挺拔如青松,看上去总有些淡淡的疏离感,但眉眼却温柔如流水。

    灵朵在马背上坐了一天,下地时没站稳,幸而被白坤扶住了。

    马车里可以坐下六人有余,装饰很豪华,门帘垂着金穗,坐垫是雪白的狐皮,暖炉火盆应有尽有。

    灵朵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坤放一个汤婆子在灵朵手上,替她倒了杯热茶,笑道:“我和你说过,一路上都有白家的商铺,他们看见你自然会告诉我。”

    灵朵惊讶道:“互市处也有吗?我以为都是七弦的。”

    白坤理着灵朵鬓角的碎发,宠溺道:“你想我了,我自然要来见你。”

    这几天灵朵一直觉得伤心孤独,极力忍耐着情绪,此时在白坤注视下,她只想抱住白坤大哭一场。

    “怎么了?”白坤身体向前,关切地看着她。

    灵朵微微偏头,用脸颊蹭了蹭白坤的指尖,便摇头说:“没事,我们许久没见面了。”

    白坤从角落拿出一堆盒子给她:“送你的,这是我挑的一些女孩儿喜欢的首饰糕点。”

    纵使每次见面白坤都是送她许多奇珍异玩,但灵朵觉得他惦记着自己,所以依然惊喜开心。

    白坤看着灵朵,眼神柔和。灵朵向来大大方方地表达爱也接受爱,从不拒绝他的礼物,但别的男人她却看也不看一眼。

    “你帮我带这个项链。”灵朵眼睛清澈明亮,脸颊上透着淡淡的红晕,期待地看着白坤。

    灵朵将长发拨到一侧,露出修长的脖颈,凑近白坤。两人鼻息离得很近,白坤带项链的姿势好似把她圈在怀里。

    “灵朵,如果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和我走吗?”

    灵朵没有说话,白坤扣得很慢,无形中逼迫着她给出一个回答。

    灵朵抱住白坤,闻到白坤身上独有的森林古木般的香味,她下巴忍不住蹭了蹭,语气柔软道:“当时你帮助我和哥哥逃离陈国便问过,但我还是只能给你一样的答案,我相信哥哥很快就会成功,那时候我会跟你走。”

    灵朵接着说:“可以帮我个忙吗?”

    “你说。”

    “陈国自战争开始便闭关梁,禁止进出口贸易,但是允许三秦和汗尔丹商人自己去关卡处买卖,这看似中立,实则暗中帮助汗尔丹。”

    白坤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现在庞氏商道关闭,不让汗尔丹过,但他们可以顺着里江而下,从互市处走陈国商道,再把货物偷偷送往庞家领域。哥哥过几日要与汗尔丹开战,我心里不安,总觉得汗尔丹暗中使诈,我想你帮我留意互市处陈国商道,尽量不要让汗尔丹商人通过。”

    白坤思索一番,答应道:“那些地方都有陈国军队看管,但我会尽量帮你,发现异常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灵朵拿起白坤的手在脸上贴了贴,开心道:“你最好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灵朵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不让白坤送,因为自有其他打算。

    树影绰绰,无人注意到黑暗中有位女子脱去外衣,身着夜行衣,一路飞檐走壁,潜进汗尔丹的营地。

    灵朵拇指和食指放在嘴边,小声吹哨,落下一对鸟儿,开始寻找地上的粟米啄食。

    借着月光,灵朵在暗处轻巧躲过巡逻士兵,将后方军营帐篷挨个转了一遍,就在以为要空手而归时,她闻到了微弱的刺鼻味道。

    灵朵贴着地,顺着味道,找到了靠着营地中心的帐篷,这儿共有三个拿火把的人看守,但是地处核心,一旦出手,必然被发现,能不能逃走全靠命。

    她深呼吸三次,思考这种陌生气味是否值得她冒险。最后,灵朵看准时机,毅然决然地偷袭了即将拐弯过来的士兵。

    “有人!”汗尔丹营地所有哨岗瞬间亮起,灵朵暴露在光亮中无处可藏。

    她环顾四周,在危机中敏锐地发现:今晚所有的守卫看似分散,其实真正的必经之路都是这个帐篷,所以这里面一定装了很重要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现在必须要销毁,否则明天庞子澄生死难料,但是现在能用的只有一个火把,帐篷都是牛皮做的,非常难烧着。

    一大波士兵朝她跑来,灵朵割下裙摆塞进帐篷,但还是不够!士兵们挥舞着大刀,离她越来越近,情急之下,她强忍着心疼割掉一截长发,然后将火把扔进帐篷,让火势沿着头发和衣服蔓延进去。

    为首的士兵见状,立刻大喊:“跑啊!往回跑!”

    “砰”一声巨响,滚烫的热浪席卷大地,冲天的火光点燃了黑夜……

    灵朵再醒来时,已经被五花大绑关在铁笼里了。帐外都是凌乱的脚步声,大家忙着救火,无人审她。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灵朵双手被绑在身后,她用手指勾开蛇形手镯上的某个扣子,露出一段细短锋利的刀刃,她努力弯曲手腕,使劲割开绳子。

    这时一个士兵进来,守在帐门处,许是灭火太累,他没一会儿便打起盹来。

    灵朵解开领口,露出光滑诱人的左肩,再假装把绳子缠回身上,酝酿一下说:“好痛……”

    士兵听见声音一个激灵,猛地拿刀指着灵朵。

    灵朵抽泣道:“小首领,绳子勒得我肩膀好痛,可以帮我把衣服扣起来吗?”

    士兵仍然提防,犹豫着慢慢靠近。

    “绳子划破我了,小首领你看。”灵朵抬了抬左肩,衣服又滑落一点。

    士兵的眼睛在灵朵身上猥琐的游荡,然后终于放下刀,摸钥匙开锁。

    一道更加妩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小哥哥,看看我美不美~”

    就在士兵回头的瞬间,头颅被一根手指长的银针穿过,顿时死在地上。

    灵朵惊喜道:“风竹!你怎么来了?”

    程风竹箭步冲来把灵朵拽走,怀抱着灵朵的腰,将她拎在身体一侧,踏上帐篷顶,然后跃上树梢,脚尖轻点几下顺着树林逃走了,留下一大片汗尔丹士兵仰着头干瞪眼。

    灵朵被人接过,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跨坐到马上,她大腿内侧受伤了,疼得“嘶”了一声,身后的人便将她抱起来,让她侧坐在马背上。

    程风竹骑马在前面说:“快走,这里全是暗哨。”

    咸安不知道灵朵哪里还有伤,怕颠簸到伤处,于是一手扶住灵朵肩膀,一手策马。

    一瞬间咸安的手像被烫了一下赶忙拿开,他这才低头看见灵朵上衣早已散开,只剩一件绣着铃兰花的小肚兜。

    咸安把她衣服拉起来,低声斥道:“做什么?”

    灵朵闭着眼,头枕着咸安骑马的手臂,闻言道:“美人计罢了,都怪风竹直接就把我拉走了,哪来得及。”

    咸安皱眉说:“快穿好了。”

    灵朵有些不满,抬眼瞥了眼咸安,这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明明挺赏心悦目的,但嘴巴总是崩成一条线,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看不出喜怒,以前也不这样,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灵朵说:“我听风竹说,三秦民风豪迈,女子为有名的美男子都排了名,不管宫廷内外,你都是第二。”

    程风竹从小受训,听力高于常人,闻言回过头喊道:“我可没说第一是白坤!别污蔑我!”

    灵朵笑嘻嘻地说:“三秦尚武,女子们见惯了身强力壮高大威猛的男子,自然更心悦玉树临风的俊公子,正常正常~哥哥不用计较。”

    二人抄密林小路回营,很快便到了。

    咸安还未勒马便率先下马,灵朵失去支撑即将要摔下去。咸安接住她,将她抱到地上,拍拍她的肩说:“这些无聊之人的排名,我从不计较。”

    灵朵问:“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我偷偷潜入汗尔丹的?我跟你说的是去见白坤,如果是因为听见爆炸,路程那么远根本赶不来。”

    咸安置若罔闻道:“医师,过来给姑娘上药,我先去处理公务。”说罢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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