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姑娘，你给的惊喜有些太大了……”芸姬深深地看了一眼颜清，似乎想看明白颜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颜清微微一笑：“这不过是开始。你可禀告你家主人，我这儿还有许多新奇之物，每一件都不逊于卫生巾带来的惊喜。但要合作，必须先把我捞出睿王府。一个能引领市场走向商人的价值，和一个不知何时便失宠成为弃子的侍妾孰轻孰重，想必你家主人自有定夺。”

    芸姬给颜清又倒了一杯茶：“主人定会十分期待与你的合作。只是这卫生巾可否容我拿走？再者，我需确定你手上有稳定货源。”

    “这是自然，如不能长期供应，此物便毫无价值。我明日便让拂柳给你再送二十片，你自可转交你家主人。若你葵水将至，也可自留几片，试试效果。”

    芸姬眼睛一亮，她的确还有几日便要来葵水，若能亲自试过，定会对此物有更清晰的了解。

    看到芸姬的表情，颜清猜她应是要来葵水了，便提醒道：“芸姐姐，此物的容量有限，两个时辰左右需得换一次。若是将要结束那几日，葵水减少，则可放宽至三个时辰。”

    芸姬点头记下。

    “不过，若决定要合作，我需得知道你家主人是谁。我做的生意，利润自是不必多说。但生意太好定会惹来麻烦。我总得知道我赚的钱给了谁，有麻烦又该找谁解决。”颜清想知道资方是谁，更重要的是了解一下此人人品如何。若人品不错，那能借着皇子的庇护在京都开店，的确能省下不少事。

    要是运气不好，遇到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那她只能第一时间跑路了。所以合作的前提，是她的户籍必须拿回来。

    “这是自然。我家主人行五，名讳不便告知，但待主人定夺后我会第一时间上门拜访。”芸姬料想主人若是能多个金库自然也是开心的。没想到元朝阳拐进府中的竟是个金财神，若日后他知道此事，不知会否肠子悔青。这运道，合该主人撞上。

    两人闲话几句，颜清便直接告辞了，她还得回去继续研究空间。

    说来这个卫生巾的确是意外之喜。元朝阳给她的屋子的多宝阁上放了不少珍器，她本着试验精神，随手拿了一个放在角落不太起眼的摆件放进了空间的炉中。结果操作板上竟一瞬间解锁了好几个物品！其中便有卫生巾。

    天知道看到卫生巾的时候颜清有多高兴，她根本无法想象，享受过现代社会便捷卫生用品的自己要怎么把装着草木灰的月事带绑在□□。

    看着亮起来的光标，颜清心情大好。放在中间的东西她不敢拿，怕过于明目张胆，但边边角角的小玩意儿全被她喂了炉子。

    许是炉子吃的高级东西多了，能量消耗也大得离谱，这回没在空间待多久就被直接踢了出来。好在出来前她就揣了一片卫生巾放在身上，这才有了和芸姬及她身后主人谈判的本钱。

    可惜，满心的期待在看到院中坐着的男人时，全都不翼而飞。

    颜清之前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厌恶元朝阳。可能是她一穿来，看到的记忆便是他用所谓的“爱”，哄着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当妾。初印象不行就很难拉回来，更何况现在被限制了自由的是她，一想到她不仅要想办法弄回自己的户籍，还随时有可能被霸王硬上弓，她的心情就糟透了。

    尤其是她今日在芸姬处还得知，之前见到过的四位美人儿，几乎都是先被他占了身子再强行带入府中。更有甚者，明明是有夫之妇，却因他一句：“还没尝过这样的。”就被下面人献宝似的送入府中。可进府之后，他又嫌不够“干净”。那位女子的后半生被他一句话毁了个干净，一时想不开，投井了。虽被及时救下，但到底失了生志，每日浑浑噩噩，明明尚且年轻，过得却连耄耋老人都不如。

    元朝阳呢？也不过简单一句：日后姬妾院中不得有井。这事儿便算了结。

    颜清没猜错的是，对元朝阳来说，即使是他不要的女人，他也不能容忍被别人染指，除非是他主动送与他人。但即使被送出，也不见得日子好过。因元朝阳最喜欢的便是当着新主人的面大肆评论送出之人的床上功夫如何。最后的结局，大多都是再次被转手送出。更有甚者，不敢得罪元朝阳，只能让女子“因病故去”。

    颜清听到这里差点吐出来，什么恶心玩意儿，太糟践人了。

    而元朝阳后院的女人虽多，但没有恩宠的闲人，指望谁去照顾她们？能有一个丫鬟跟着已是恩赐。至于生活所需，便只能看受宠时懂不懂得为自己谋些钱财了。这也是眠棠当初劝解之意，宠爱不可靠，但财物却不会背叛她。

    回去的路上，拂柳告诉她，芸姬之前那可亲的模样并不全是装出来的，和虞芷几人的交情也并非仅有利用——毕竟大家处境差不多，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她自己花魁出身，人情冷暖看了不少，看着明明都是些小姑娘，却了无生趣的样子，自然心生怜惜。

    颜清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刚到清湖苑时众女脸上自在的笑容，轻轻叹了口气。

    此刻再看到元朝阳，她光是控制住自己不上去给他一脚就已经不错了，更别提小意奉承。

    元朝阳原本扑了个空就有些不悦，再看到颜清对着他一个好脸色也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沉着脸刚想发怒，但转念一想，侍卫说她今日是接了后院的贴子才出门的，沿途的暗卫也证实了她一路回来脸色都不算太好，难道是在后院受了什么气？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期待，或许颜清是吃醋了。

    元朝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总要帮颜清找各种理由。就觉得颜清身上那股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格外吸引人。

    要是颜清知道他的想法，定然要嘲讽一句：贱的呗。

    “王爷，您站在这儿做什么，风大。”颜清到底还是客套了一句，毕竟元朝阳的表情有些奇怪，她默默在考虑要如何不动声色地弄一些浸过猪血的月事带过来以备不时之需。但新鲜猪血并存放不了太久，万一被拆穿了，更是不妙。

    元朝阳微微一笑：“本王来看看你，你去哪儿了，可有逛逛府内的园子？”

    颜清对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对话实在是提不起劲，府中侍卫难道还会帮她隐瞒行踪？但颜清有些担心自己真要惹怒了元朝阳，遭殃的可能是拂柳和眠棠。她只能捏着鼻子回应了，顺便将王府的花园一通吹捧。

    元朝阳却不耐烦听这些，他本也不是为此而来的。见颜清还在喋喋不休地描述那些无聊的花儿有多好看，一把将颜清拉进怀中，捏着她的下巴道：“清儿，我怎觉得你看到花都比看到本王开心。可是还在生本王的气？”

    颜清被拉着一屁股坐上了元朝阳的大腿，心里还没膈应完，便察觉到腿上的触感不对。颜清当机立断，一扭头撇掉元朝阳的手，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离开了元朝阳的怀抱。

    元朝阳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本是怜惜颜清身子娇弱才只虚虚笼住她，他从未想过有人会拒绝自己的怀抱。

    可不等元朝阳先发怒，颜清便带着哭腔恶人先告状：“王爷，你是不是对每个姐姐都是如此？我知道你是王爷，定不会只守着我一人。可我只要想到你抱着我的胳膊也曾抱过其他人，你口中的甜言蜜语也曾说给别人听，我……我就心中难受。你要只是赵阳该有多好！”

    元朝阳的怒火被颜清这番话搅得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但看着颜清吃醋的模样，元朝阳这两日心中的不快竟消散了许多。他就知道，颜清不过是在逞强。此刻看着颜清微红的眼眶和嫣红的唇，他竟有些口干舌燥，恨不得狠狠地欺负她，直到她哭着求饶！

    他体内的毒性残余已所剩无几，虽御医说最好再节制一段时间，否则不仅会延长痊愈的时间，也有可能会将毒性延续到女方身上。但他已经忍够了！既然残留的毒性造不成太大威胁，大不了他和颜清一同治疗便是。

    此时他倒是忘了，颜清的身子娇弱，对他而言影响不大的毒，到了颜清身上就不一定了。

    颜清看着元朝阳充满欲念的双眼暗叫不好，似乎演过头了，这元朝阳中的什么垃圾毒，怎么这么容易就恢复了！

    颜清的慌乱映在元朝阳的眼中，只让他更加兴奋。院子里静悄悄的，其他人早就识趣地退下，拂柳虽有心帮忙，但在元朝阳的注视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说服自己，颜清既然跟着进府，那对此应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然后在令人窒息的压力中，仓促逃离。

    元朝阳慢慢地靠近似乎已经僵住的颜清，他的声音低沉，还有些不明显的嘶哑：“好清儿，别怕。你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