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林楚兮本来是想担心顾野烁因为外公死了吃不下饭，谁知顾野烁直接了当地那么说，是不是反倒让他伤心了呢。
其实顾野烁是故意的，他就想听林楚兮好言安慰他几句。
她安慰起人来应该贼可爱。
一分钟过去……
吊灯：就这？
雨波：？
林楚兮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摸了摸脸。
这个顾野烁怎么老是蓄意占她便宜……
上次发烫的脸似乎又历历在目。
雨波：那你吃个人好了，还饿的话。这样又有一顿席吃了，或许还能吃牢饭。
吊灯：小兮兮是个不错的选择~
雨波：说真的记得多吃点啊，你的外公在天堂也不想看你吃不饱睡不暖啊
这两条是同时。
林楚兮看到了顾野烁那条——
真是白心疼他了！
大坏蛋！
那边又有消息过来。
吊灯：谢谢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美食小姐
雨波：_
顾野烁看林楚兮发了个面无表情的平嘴表情，笑了声。
吊灯：还挺会创新的啊
林楚兮的手机突然响了。
视频通话。
顾野烁发起的。
林楚兮接了起来。
“喂~”顾野烁先打声招呼挑逗她，然后笑了声。少年的声音很好听，笑声也酥酥的。
“……帅哥，你那边是泰国吗？”明明手机没在耳边林楚兮却觉得耳朵有些痒，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和顾野烁说话。
“不是哦。这里是……”
“你觉得呢？”
顾野烁突然反问道。
“妓院。”林楚兮面无表情道。
顾野烁没说话，无声地给林楚兮竖了给大拇指。
“问你个问题。”顾野烁勾勾唇，“你为什么要接单？”
“我……顾野烁大傻逼。”林楚兮想到自己确实接了视频通话，伸手弹了弹屏幕，“我要远离你。”
“有底气。”顾野烁点点头，肯定道。
“对了，你还好吧……”林楚兮仔细打量着顾野烁。
没有哭过的痕迹。
“看起来还可以。”林楚兮自言自语，松了口气。
“可以什么？我早哭过了。现在我啊，还是心情压抑呢。”顾野烁坏坏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就是几个大字：求安慰。
林楚兮：好像还真是这样……求。安。慰。
“你的心灵这么脆弱？”林楚兮才不要中计。
“那……求你安慰我？”顾野烁彻底不要脸了，直接了当地求。
“好吧……就纵容你一次。”林楚兮抿抿唇“就这一次。”
“顾野烁哥哥，不要伤心了。”
“有我陪着你，好吧？”
林楚兮也不知道这安慰的成不成功，眨巴着眼，盯着屏幕。
顾野烁：这……
这也……
让我死。
他心中只有这三个字。
这是什么小天使，跟着她去天堂也不是不行啊！
“林楚兮。”
“嗯？”
“射了，谢谢。”
林楚兮嘴角抽了抽，脸一热。
“你滚。”她的眸子水亮，开玩笑的微恼中有一丝可怜巴巴“你这样，我下次再也不安慰你了。”
“哦。头伸过来。”顾野烁勾了勾唇。
干什么？射头上？！
林楚兮愣了。
“摸一摸你。换我安慰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让林楚兮微醉。
视频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野烁哥，在和谁视频呢？”蓝璇依从门口进来。
“朋友。”顾野烁应了一声。
林楚兮盯着视频那边的画面，一个穿着蓝裙子的女生出现在画面里，莫名的，和顾野烁很搭。
“那我先挂了。”林楚兮抿抿唇，挂掉了通话。
蓝璇依其实听到了顾野烁最后说的话。
“摸一摸”“安慰”什么的。
这么温柔，只可能是跟女生在讲话。
她其实特别想进去听听他们在聊什么，另一方面她也是故意地让女生看到自己。
她其实明白一件事——
顾野烁很善良，应该不会拖累别的女生。
她从他身边的女生很少就看出来了，这么帅的人明明女人缘很好却没什么女性朋友。
他应该不会交女朋友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
“蓝璇依。”顾野烁突然叫住她。
“野烁哥，什么事？”
“你进来要记得敲门。”顾野烁冷声道。
“可是……门开着啊。”
“开着也能敲。”顾野烁垂眸看着静止的手机屏幕。
蓝璇依能感觉到顾野烁不高兴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
莫非，那个女生真的对顾野烁很重要？……
以往，顾野烁一直都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啊。怎么今天一点小事揪着自己不放？
“对不起，野烁哥。”蓝璇依低头服软。
“我只是，想叫你吃水果，我刚才切了一盘橙子。”
“不用了。”顾野烁的眸子黯淡下来。
“哦。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你出去吧。”顾野烁有些烦躁地敲着手机屏幕。
“好。野烁哥，再见……”蓝璇依出去了，顺便把门带上。
林楚兮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
自己这么匆忙地把视频挂断了，会不会很怂？……
可是她，没来由地就心慌……就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只想快点不看了。
嗯，眼不见为净。
林楚兮想了想，还是得给顾野烁解释一下。
雨波：刚才我觉得有人找你有事才挂掉的，不是放你鸽子。你忙完了嘛……
吊灯：忙，真的很忙。
林楚兮看出来了他在冷嘲热讽，不知所措地绞着衣服。
吊灯：你逃什么？没你重要。
然后林楚兮一颗脆弱的心就随着这句话，四平八稳地放了下来。
雨波：嗯
吊灯：嗯什么嗯，叫哥
雨波：叫哥
顾野烁懂林楚兮在阴阳他那个的时候会喘。
吊灯：傻逼。我有这么骚吗？
雨波：骚啊。不然也不会说那种话吧qwq
那什么“谢谢，我射了”真的让人脸红心跳，虽说林楚兮知道那是玩笑话，但是这么个活的大帅哥，对着她的脸发骚真的。让人受不了。
吊灯：我们来谈谈刚才那个女生？
雨波：不想谈
吊灯：？
雨波：你跟她谈
吊灯：谈什么？恋爱？
雨波：……
林楚兮挑挑眉，有些不爽。这个顾野烁真是给点烟火就灿烂。
雨波：行。你们谈吧
我走开还不行么……
吊灯：说正经的，她就是我外公朋友的孙女，我们没什么，真的
雨波：渣男经典台词，来了。
吊灯：那你要我怎么说？那个臭娘们我看不上，只喜欢你，行不行？
雨波：不要口吐芬芳
林楚兮其实心里有点开心，一向绅士礼貌温柔的顾野烁竟然这么称呼别人。
他叫她什么？
臭？娘们……
臭。娘。们。
雨波：这么说别人不好
其实吧，林楚兮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都这么说了，肯定没问题，是吧？
但是她还是要故作正经——
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女孩子呢？
……帮我打情敌嘛，谢谢！
阿里嘎多。
吊灯：你说什么
林楚兮心里一紧，什么什么？莫非她不小心把心里话打上去了。
没有啊。林楚兮看了看。
吊灯：你自己都说了别人，吃什么醋
林楚兮：没酸。她这么漂亮，我也很喜欢。
吊灯：你是直的吗你，见一个喜欢一个？
林楚兮心里：我就是不喜欢她，再漂亮也不喜欢，甚至讨厌讨厌，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
雨波：你还有什么女性朋友吗？
吊灯：没几个。怎么，想撬墙角？
雨波：我！直的！
吊灯：证明一下
雨波：滚
吊灯：喜欢和男生接吻？嗯？
雨波：干嘛
雨波：我下了
然后,顾野烁就今天之内就再也没见到林楚兮这个人。
唉，顾野烁睡前扶额，她真是，小气得要死啊。
可是，就是想逗她，怎么办？
晚上，饭点，蓝璇依叫顾野烁吃饭：“野烁哥，来吃晚饭。”
“我没胃口，你吃吧。”
“好吧。”
半夜十二点。
顾野烁突然听见门响了几下。
他起身走过去开门。
蓝璇依素白的面庞映在门口：“野烁哥，帮你事先留了饭菜，要帮你加热吗？”
“不用了。我不想吃，谢谢。”
“那……我一个人害怕，可以和你一起睡嘛？”
“……”
“我……我打地铺。”
“不行。”顾野烁扯了扯嘴角，拒绝道。
“……野烁哥，其实是这样，我听过一个传说，头七那段时间死者的灵魂会来找他最爱最挂念的人，我想……我想爷爷了…”蓝璇依说着竟是要哭出来。
这是什么牵强的理由？！
顾野烁看看蓝璇依欲哭无泪的小脸。
“好吧。”
雨波：采蘑菇滴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
早上，顾野烁看了看手机，牵了牵唇，这个小丫头，心情这么好？
“野烁哥，我好困。”旁边的蓝璇依打了个哈欠。
“谁叫你硬要跟我睡，那你回房睡会儿吧。”
顾野烁闲闲地看了眼手机，打了个哈欠。
吊灯：好困，昨天守了一晚上夜
雨波：？
吊灯：昨天和你视频里见的那姑娘，一起坐客厅沙发上，大眼瞪小眼，瞪到天亮
雨波：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趣？
吊灯：你想玩？她很喜欢我外公，说我外公头七会回来找我，一定要跟我睡，我守身如玉，只好想出这个办法来
雨波：牛
雨波：你们有聊天吗
吊灯：聊啊。就聊你
雨波：真的？聊我什么？
吊灯：她说你，敢不敢跟我这样守夜
雨波：懂了但没完全懂
林楚兮看顾野烁发了一张图过来。
是一张照片，拍的客厅里，没有人脸。
林楚兮觉得那像看似正常的灵异照片，可是她又有心脏病，顾野烁不会这样玩她。
吊灯：她后来哭了，你知道吗。她说她爷爷没来，是不是，不认我和她在一起找我未来的媳妇去了
林楚兮：这波鬼扯淡，她竟然觉得很好听很有意思。完了。
雨波：嗯。我敢啊。
雨波：但是你下次别陪那个坏女人了，一点也不贴心，她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吗？
顾野烁哼笑了声，她还知道关心起自己了。
吊灯：下次过年我找你，我们一起早点睡
林楚兮看到这个回复，她怎么觉得，怪怪的——
一起。
她受顾野烁的脑回路影响现在也老是开始疯想了。
雨波：可以
蓝璇依到底是没回去，她死撑着坐在顾野烁旁边，想到机不可失，想和顾野烁聊聊天，却见顾野烁一直在玩手机。
“野烁哥，你困吗？”蓝璇依找了个两个人都深有体会的话题来开话匣子。
“刚才困，现在不困了。”顾野烁还看着手机。
“哦。”蓝璇依没想到这话题开得不是那么好，继续道：“你在和谁聊天呢？”
“一个，女人。”
“嗯？”
“高冷的女人。”
“？”蓝璇依眨眨眼似懂非懂，“哦。”
“野烁哥，那你喜欢和我聊天嘛？”蓝璇依把脑袋凑过去，毛茸茸的发顶扫着顾野烁的下巴。
“你还记得昨天吗？”顾野烁抵住蓝璇依的头。
“……”
“昨天你问我你最喜欢什么明星，我说我不追星，你说那追你行不行。”
“蓝璇依，聊天不是这么聊的。”
“那野烁哥教我呗。好不好？”蓝璇依说着又靠过去，抓住顾野烁的手臂摇了摇。
“那我们就就昨天的话题聊聊吧。我现在，追星了，而且追的是个灾星。快远离我。”顾野烁拿着手机道。
“野烁哥，你在开玩笑吗？”蓝璇依干笑了下，有些难堪。
“蓝璇依，你不用为了我外公想着补偿我，我不会和你结婚。你这么好的姑娘应该嫁给一个正常人。而不是我这种——病秧子。”
“野烁哥！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明明很好啊…其实我，我本来，就有点喜欢你，对你有好感，不止是因为盛爷爷。”
“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看到我哭鼻子，你就走过来，刮刮我的鼻子，带我去找盛爷爷要糖吃。不止他给了我糖，你还让盛爷爷把你在他那里的‘积分’换成钱，给我买了一个竹蜻蜓……”
“嗯。”顾野烁这回看了看蓝璇依。
“然后，那个竹蜻蜓被大风刮跑了，我急着要去追，你却发现了什么把你的裤子脱下来换给我，自己只剩一条短裤，只为了我不走光……”
“那时候好多大人小孩都对你指指点点说‘这个小流氓’……”
“……别说了。”
“野烁哥……”
“你这家伙，真的不会聊天，要我教你吗？”
“嗯嗯。”蓝璇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地注视着顾野烁，虚心请教。
“首先，我们对待喜欢的人要少提起让对方尴尬的事情。”
“是不是就比如徐千千上课被自己的呼噜声吵醒了这种？”
“……这个例子举得非常生动形象。”顾野烁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就是这样。”
“其实还有更尴尬的，醒了后她又睡了，然后老师拍了拍她的手臂，上面全是口水，还拉丝……”
“只有例子是不够的，要记得实践。”
蓝璇依：这话说的……
但她懂了。
蓝璇依乖巧地点点头。
“差不多就是这样。”顾野烁也点头，盯了盯蓝璇依眼下的一点点灰，有了一丝负罪感，“要不你先去补个觉？”
“野烁哥，现在我会聊天了，不想睡觉。”
“我要宣布一件事情——我想追你。”蓝璇依软糯道。
“？”顾野烁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野烁哥，”蓝璇依用白嫩的食指堵上顾野烁的唇，“别拒绝好嘛？现在，这暂时是我一个人的事。”
然后小姑娘就哒哒哒地走了。
像放了一个预告。
顾野烁愣神片刻，打开手机。
吊灯：有人要追我
雨波：？
吊灯：我希望你别误会，是她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雨波：哦
吊灯：我就教了她一点聊天的常识，然后……这件事说来话长
雨波：我也想追你
雨波：可以吗？
吊灯：当真？
雨波：开玩笑的。
吊灯：放心，我不找女朋友，答应你，好不好
雨波：这句话你都说过好几遍了
吊灯：什么时候？
林楚兮这才察觉到是错觉。但是她总有种他“一诺抵千金”的错觉，甚至一句话已经延伸到别的层面去了，这大概是一种高浓度的信任。
其实她是有些生气了，他虽然很尊重她，有了暧昧不清的花色情缘第一个来汇报给她。但是她却莫名地气，明明他之前说了只有几个女性朋友的……
明明……
明明他是自己的啊……
她的宝藏不想让人捷足先登了，也很讨厌人觊觎。
可偏偏自己又胆小，不敢勇敢地确定关系，怕东怕西，怕牵连到她的光。
她好无能。
他又好耀眼。
吊灯：怎么，自己脑补出了我们俩的事情？
雨波：打你
吊灯：【握住手】
林楚兮鼓了鼓嘴巴，有点走神。
雨波：顾野烁
吊灯：嗯，你说，我听
雨波：你能不能找一个对你好一点的女朋友……不要那个，坏女人
顾野烁盯着手机出神，这是不介意自己找女朋友？他有点失落，但是看到后面又笑了笑。
吊灯：好，听你的
林楚兮还是做不到勇敢地表达自己，但是这样，也差不多了……
起码现在很想很想很想留住他。
未来，等自己能迈出那一步，再不这么自私吧……
那时候就要和他说再见了。
毕竟，他和自己的命数不同。
突如其来的信息打断了林楚兮的脑内。
吊灯：改天一起出去玩吗？
雨波：去哪儿
吊灯：看海
……
这是……突然起兴？
雨波：我也很想去，但是，我爸妈可能不同意
吊灯：那我们去你家那条河走走，上次没走完
林楚兮：好草率的决定…
雨波：等我出院了，你随时可以来
林楚兮想起什么指尖颤了颤。
雨波：上次，你给我的饭菜被我爸发现了……他质问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我编谎骗他是女生给我的
雨波：你下次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我怕到时候我连□□都不能跟你聊
雨波：他管我管得很紧
林楚兮心里盘算着这样说顾野烁不会怀疑到抢救上去。如果顾野烁和父亲不见面更是避免了提到病情。
这样两边都好。
顾野烁其实后来给外公办完葬礼冷静下来后想到了这件事。
但他一直不敢提。
他怕这个他小心看管的女孩心一横再不来找他。
他怕。
吊灯：好的，那到时候幽会
吊灯：记得删聊天记录
幽会？说得跟偷情一样……林楚兮却有点喜欢这个幽默浪漫的说法。
雨波：我会的
雨波：你要沉得住气
顾野烁嗤笑了一声，反复玩味这句话。她还知道他急啊，知道他想见她沉不住气啊？
吊灯：林楚兮，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为了见你我也就不急于一时。你要好好养病，到时候我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雨波：嗯，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林楚兮感觉眼睛有些湿润。
她听过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她不要轰轰烈烈的爱，只期望陪在他身边的日子久一点，再久一点。
如果一秒可以分为一百个单位就好。
每一个单位，都是爱的告白。
但她不要这么贪心，她自己不要了，但她要阳光和健康作为最好的情人陪伴在他的身边。
她让给“她”了，只希望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岁岁平安。
她不能和他在一起，在她仅有的年华，仅有的这一世里。
林楚兮放下手机，阖上眼，躺在床上，眼睫打着点点晶莹。
顾野烁是三点醒的，他睡了好长一觉，感觉身处于一片汪洋大海里，浮浮沉沉。但是林楚兮不在。
他醒来却没有很难过，只是有几许迷茫。
没有细想，因为他们约好了去看海，他就一定不会失约。
“野烁哥，你醒啦！”蓝璇依抱着一个枕头刚从房间走出来。
“嗯，早醒了。”顾野烁想让蓝璇依打消打他主意的念头，便骗了她。
“呜，为什么不来找我……”
顾野烁轻哼一声“我不想来，就这么简单。”
“哦哦，好吧。”蓝璇依理了理蓬松的头发。
“饿吗，野烁哥？给你烧点点心吃？”
“不用了。”顾野烁压了压睡得略翘的头发。
顾野烁拿出手机给林楚兮发消息。
兮子湖畔的兮兮明星，请问在干嘛呢？
雨波：在和你聊天。
顾野烁打字：我再过两天应该就回来了，见不见面
雨波：见啊
吊灯：物色了个好地方
“野烁哥！”蓝璇依突然凑近“不如我们去鬼屋吧？想见爷爷了！”
这又是什么新借口？！顾野烁只觉得胃里的水都要喷出来了。
“哦。”顾野烁抚了抚胸，“可以陪你。”
愿爷爷的在天之灵不要受到她的惊扰。
“那我们现在去吧？”蓝璇依笑眯眯的。
“好。”
两人到了一家谭话鬼屋，门口竖着阴森森的黑色大旗，张牙舞爪地飘着。
蓝璇依领顾野烁进去“就是这里。”
老板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两人从老板那里买了票，进去。
“你以前来过？”顾野烁问道。
“没有，是我一个哥哥来过，他说这里真的不恐怖，只是太吓人而已……”
“那你那个哥哥，是被吓傻了？”才这么说话的？
“我也不知道啦。”蓝璇依挠了挠头。
两人还站在入口谈话，入口还有微曦的光点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蓝璇依一头雾水，不害怕。
顾野烁也不害怕，他就怕蓝璇依等会哭着叫爷爷，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爷爷，你别吓我啊！”
“蓝璇依，你在逗我？”顾野烁凑近蓝璇依，目光细细密密地看着她“你这让我怀疑你是疯狂迷恋我，别这样，好嘛？”
“可是……野烁哥。我……”
“唉……”顾野烁叹了口气，目光直视前方。
他看到了葫芦娃里的爷爷正和蔼慈祥地盯着他看。
“……”顾野烁也是无话可说。
“错怪你了。”顾野烁转头瞥了蓝璇依一眼，继续开路。
孤男寡女，且女方暧昧不清，得保持距离。
“等等，野烁哥！”蓝璇依突然把顾野烁拉了出去。
两人出了鬼屋。
“什么事？”顾野烁皱眉。
“你不是有心脏病，不能来鬼屋吗？瞧我给忘了，差点害了你！好吓人！”蓝璇依急道。
“嗯，那走吧。”
其实顾野烁没忘。他只是想替林楚兮来看看鬼屋，可以大概以不吓人的词儿来给她描述一下。
顾野烁是先天心脏不好，他不知道林楚兮是不是也从小这样，可能人姑娘还没去过鬼屋。
他想告诉她，其实心脏病不吓人，重要的是有颗乐观的心。
而且他也想，小姑娘听到他去了鬼屋后为他急上一急。
他就说声忘了。
他想让她知道心脏病可怕的是夺人性命，更可怕的是人因此丧失活下去的勇气。
林楚兮不行，她不能试。
那他就不妨以自身为范例，告诉她——两件事情。不能不在意自身的身体，去胡作非为，不然有人会为你担心，生不如死。林楚兮就是最好的例子。还有就是心脏病不可怕，不能因此失去生活信念。
“林楚兮。”顾野烁望天轻叹了一声“我爱你。”
“蓝璇依，问你个事。”顾野烁拍了拍蓝璇依。
“嗯。”
“你们女生都喜欢什么东西？”
“我喜欢笔记本。”
“这也算女生喜欢的？”顾野烁眉梢轻挑。
“喜欢在里面记录喜欢的人啊，以及和喜欢的人的一些事啊~”蓝璇依快乐道。
“哦，这样。”顾野烁咽了口唾沫，他倒想看看林楚兮的笔记本。
“野烁哥。”蓝璇依突然探身“我今天就可以在那个笔记本上记事了，以后我还想填满它呢，我们能经常一起出来玩嘛？”
“一字一句的少女情怀哦！以后写完了就送你！”蓝璇依快乐到简直要哼歌了。
“蓝璇依，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顾野烁认真答复道。
他也知道喜欢一个人被拒的感受。就像林楚兮对他说她喜欢的人和她表白了那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碎片渣渣再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