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又是在学校的招待酒店。
这次老黄为了感谢沈晏，特意向他举杯了好几次。
他们一共去了快二十个人，要了一个大包间分了两张桌子。
本来是老同学叙旧局，这会儿沈晏忽然变成了焦点。
连着顾园园都感觉自己坐在姜云清旁边也收到了好多目光。
“我们清清真是长脸！”顾园园称赞，“要事业有事业，男朋友也这么拿得出手！”
姜云清哭笑不得:“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这不是感慨嘛。”顾园园拍她，“很欣慰啊，等你婚礼时候喊上老大老二，她俩一定也很想你。”
“等我——”姜云清也很想念宿舍的另外两位姐妹，“等下，等我什么？”
这种类似的话，顾园园是第二次说了。
姜云清仍然觉得大受震撼。
“喏。”顾园园努努嘴，“你戒指都戴上了。”
“不是，这个戒指只是为了好看。”姜云清狡辩。
“少来。”顾园园很明显就不信，“上次还没有的，哦不对，昨天还没有的，别想瞒我。你们俩昨天——诶嘿嘿。”
“……”
不过确实挺好看的。
姜云清自己也忍不住抬手欣赏。
“可以了。”顾园园忍不住提醒她，“这个戒指你今晚已经看了二十次了。”
“我有吗？”姜云清还没察觉。
“……”
“真好。”过了会儿，顾园园感叹。
“嗯？”
顾园园说:“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吧？感觉你越来越好了。”
就像养花一样。
只有精心呵护，才会越来越好看。
-
第二天就是回程。
顾园园他们省内的晚上吃完饭就要回去了，所以在酒店门口和姜云清分别。
“每次分别都超级舍不得。”顾园园难过。
“是啊。”姜云清也不舍，“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会很快的。”顾园园抱抱她，“就像我们上次分别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下次见面也一定很快的。”姜云清心情好了点，“路上注意安全。”
“先走了。”顾园园临走之前又想起什么，在她耳边说，“我好像又想起来点什么，总感觉我在清溪不是第一次见你男朋友？”
又度过了匆忙又疲惫的一晚。
次日。
两人买了二十一号回去的机票，起床后打算吃点东西就去机场。
“去哪里吃？”姜云清问。
沈晏建议:“就在学校附近吧。一会儿坐机场快线也方便。”
“那我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姜云清边走边拿手机出来搜索。
她依稀记得学校附近有个小菜馆味道还不错，那会儿她们宿舍偶尔去聚餐，人均三四十的小炒就够的。
结果一时间忘了店名叫什么。
“这里怎么样？”沈晏问。
姜云清抬头一看，发现就是她大学时候去过的店。
“你怎么知道这里？”姜云清回想了一下，她肯定没在朋友圈发过这个。
“看起来挺不错的，感觉比较符合你的口味。”沈晏说，“我之前路过这里，但是没进去过。”
姜云清说:“我以前和舍友常来的。”
她现在相信沈晏是曾经真的来过榕城，而且好像还在这里呆了很久一样。
他对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很熟悉。
这让她感觉好像他们曾经没有分开过在这里上学的时光，也是有另外一个人在默默陪着她的。
曾经常见到的老板今天不在，接待他们的是老板女儿。
不过她对姜云清还有点印象。
“你以前来过这里吧？”老板女儿问，“感觉你有点眼熟，像是曾经这里的学生。”
“是的。”姜云清点头。
这种在毕业了之后还能回到学校周边、吃一吃学生时代曾经吃过的美食的感受，让人感慨。
下次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不过能曾经短暂在这里停留过也很好。
“现在可以扫码点单了。”小饭馆也升级，老板女儿补充，“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
“想吃荔枝肉，还有……”姜云清回想，她看了一眼沈晏，起了心思，“有没有土笋冻？”
严格来说土笋冻算是隔壁市的特色，这里也有不少。
他们当初刚上大学时，都没人敢尝试。后来在顾园园的带领下才接受。
估计沈晏是没有尝试过的。
她忽然心起，想看看沈晏一会儿面对土笋冻是什么表情。
“菜单上没有，我们自己有。”老板女儿说，“你们难得来一趟，当然要让你们吃上。”
姜云清眼睛亮了亮。
不一会儿就给他俩端上来两份。
一同端上来的，还有配置的醋，辣椒，蒜蓉，香菜等配料。
姜云清忽然发现，她好像不知道沈晏吃不吃香菜。
于是用眼神询问他。
他很自然地加了香菜。
面对土笋冻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
预想中的他面对食物可能会露出那种难以置信的神情，并没有出现。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姜云清忍不住询问。
生怕沈晏不知道这里面的原材料，天真的以为真的是笋子。
“知道啊。”沈晏点头。
姜云清顿时感觉自己输了。
小算盘也落空。
他很自然的调配调料，加入香菜。
“你吃香菜？”姜云清忍不住询问，“我怎么好像记得小哥他们家不吃？”
沈晏凉凉抬眼看她。
姜云清连忙解释:“是我有一次和寇蔻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说的，她说香菜是不可能进他们家门的。”
“那是她自己的原因。”沈晏说，“我们家里人都吃的，尤其是我爸妈。”
“唔。”她明白了，“看来我还不够了解你。”
沈晏好像意有所指：“你想怎么了解都可以。”
他说的语气还挺正常，结果姜云清脑海里莫名地冒出了一些画面。
有些画面是她这两天以为会发生的，也曾在脑海里出现过的。
只是这两天因为他俩暂住外面，又忙着给学弟学妹们演讲、和老朋友叙旧、两人还要交心，所以比较忙碌疲惫。
但是她总有预感，感觉是很快也顺理成章的是。
现在又出现在她脑子里。
在这种吃饭的场合出现，就，不太恰当。
姜云清连忙将这些想法赶出脑海。
“怎么了？”看她停下动作好像在发呆，沈晏问。
“没有。”姜云清企图专心面对土笋冻。
过了会儿，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
沈晏顺着动静也看了眼屏幕，上面的备注是“大哥”。
微微动了动眉毛，但没说什么。
看着姜云清接起电话。
“大哥”这个备注只有一人。
她虽然曾经也这么喊过沈晏一两次，但是更多时候，她从没把他当成过大哥。
能有这个备注的，只有她名义上的哥，姜迟。
姜云清接起，对着手机的另一边喊：“大哥。”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轻轻地“嗯”了几声。
又说了几句“好”、“挺好的”之后，才挂了电话。
沈晏没有问她什么事，反而转念问她：“你给姜迟备注‘大哥’，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他第二次问了。
上一次问的时候，姜云清支支吾吾掩盖过去了。
没想到这次他又问。
她内心暗叫不好。
因为……她到现在都没给沈晏的微信改过备注。
虽然他是置顶。
起初是一直想不到个合适的备注，她希望又能提现他俩不同的关系、又不好太亲昵让她起鸡皮疙瘩、最好还能显得独一无二。
于是就暂时没改。
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对[sy]看习惯了，就更没想过修改。
没想到现在，他还记得这件事。
沈晏没说话，直接给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屏幕上就是一串数字，毫无备注。
沈晏：“……”
姜云清也没想到他打电话，有点尴尬锁了屏幕。
他们近期还是打微信电话比较多。
“你都没存我手机号？”沈晏快气笑了。
“我记得你号码的。”姜云清把一连串数字背了出来。
沈晏脸色才好了点。
姜云清又解释：“换手机之前不是把你拉黑了么，换了新手机后就——就这样了。”
“……”沈晏本来好了一点的脸色又变差了。
她企图挽救，主动递上自己的手机：“你想让我备注什么都行！这次听你的。”
沈晏一言不发接过手机。
结果他一时半会儿间也被称呼问题难住。
怎么换个好的备注确实是个问题。
“我就说了吧，备注不好改的。”姜云清摊手。
“这也不是理由。”沈晏不松口。
姜云清自知理亏：“我请你吃饭，你看看还想吃什么，我来点！”
“我都行。”沈晏还拿着她的手机思考备注，就把自己手机递给她，示意她扫码加单。
姜云清想点开微信扫码，结果不小心点成了旁边的微博图标。
“咦？”她顺口问，“你还玩微博啊？”
沈晏“嗯”了一声，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你们公司的官方号不会是你运营吧。”已经点开，她就顺便点进去看看。
下面那一栏图标中，[我]的那个页面显示他登录的账号。
熟悉的昵称。
[六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