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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凤(二)

    “听梅,这也是你的朋友吗?”

    程玉看到梦兰后那眼睛便死死的粘在了梦兰身上。

    今日的梦兰穿着一件紫色纱裙,一改往日的风尘妩媚,转而换上了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对!怎么程师兄你又动心了?”往日这个程玉师兄对听梅颇为照顾,二人自然也比较熟络,看见程玉这花的样子听梅笑着打趣道。

    “什么叫又!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子。”就连说话的时候程玉的眼睛都没从梦兰身上挪开过。

    梦兰深知此行的目的,所以只是淡淡笑道:“程师兄过奖了,只是我和听梅还有些姑娘家的私房话要说,程师兄可否先回避一下,等结束之后我再去拜谢您对听梅的照顾。”

    程玉纵使有些不愿,可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情况如何?”梦兰已然严肃起来,话音刚落便看到了自远处而来的江曳。

    “阁主!”梦兰今日做了十足的准备,在身上的各个地方都藏了暗器。

    “按照此前陈大小姐所说,她是在探望妹妹准备离开的路上遇到的那贼人,如果所料不错,这次应该也一样。”

    梦兰点了点头,听梅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瓷瓶塞进了梦兰手里。

    “这是我配的清心丸,等要离开的时候服下两粒,一般的迷药都不起作用。”

    饶是已经准备完全,江曳也会在一旁跟着梦兰,可两人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听梅,你先带我到处转转,这样才演得逼真些。”

    三人胡乱地在杏林院里转了转,随后又去拜访了程玉,用过午饭后便要离开了。

    午饭后,杏林院掌事要抽查近日学子们的修习情况,所以所有的杏林院学子皆需在场。

    按照此前商量好的,江曳负责暗中护着梦兰,而听梅则是在杏林院中观察杏林院学子的情况。

    梦兰要出盛林学院,泻云峰是必经之路,江曳跟在梦兰身后,可快走到泻云峰了都还没有动静。

    就在江曳晃神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不寻常的气息。

    梦兰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刚一回头鼻尖便飘过来一阵特殊的香味,许是体内的清心丸发挥了作用,梦兰并没有立刻倒下,而是朝着人影的方向射出几只袖剑。

    那人身形奇快,袖剑并未伤到他分毫,眼看着那人离梦兰越来越近,江曳拔剑便朝他冲了过去。

    此人身形灵活,看到江曳后拔腿便跑,那轻功就连江曳追他也稍微费了些心力。

    江曳越追越觉得这路有些熟悉,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追到了机巧院的竹林之中。

    四周尽是竹子,那贼人也没了踪影,一阵阵风过,周遭尽是风吹竹林的声音。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林中,江曳跃下,直追入竹林深处,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的四肢越来越乏力,追击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江曳的呼吸越发急促,突然觉得头晕脑胀,眼前的竹林渐渐模糊,有些站不稳了。

    她单膝跪在地上,用追虹剑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一双黑色的靴子映入眼帘,江曳抬头却看不清来人的脸,她拼命甩了甩头,却无济于事。

    “你……你是谁!”江曳还在尝试着起身,奈何越挣扎越觉得乏力。

    那人二话不说便将江曳拖到了一旁,伸手解着江曳的衣服。

    江曳努力想要抬手,只是脸都憋红了也抬不起来,周遭风渐大了些,满目的绿色让江曳有些恼怒。

    没一会儿江曳的外衣便被褪下,药物的缘故,江曳随即也没了意识。

    竹林静悄悄的,那人还在解着江曳的衣裳,突然一柄剑破空而来,身后一阵劲风,那人迅速调整身形,躲开了这一击。

    凤景行匆匆赶来便看到了在竹子旁衣衫不整的江曳。

    他快速跃至江曳身边,将身上的衣袍脱下来盖在了江曳身上,转而唤出鸣凤,朝着一旁的人刺去。

    周围尽是跟着凤景行寻人的下属,看到自家掌事唤出鸣凤也是微微一怔。

    自他们加入鸣凤台一来,除了胡阳坡一战便没见过凤景行为谁拔剑,众人纷纷上前想要一同对那人动手。

    “都滚!”

    凤景行怒吼一声,仿若杀红眼一般,尽是杀招,那人饶是轻功卓绝,奈何凤景行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竹叶纷纷扬扬地落下,地上、竹叶上都能见到血迹,片刻那人便败下阵来,从高空落下,浑身是血。

    他的衣衫已经尽数撕裂,破口的地方尽是伤痕和血渍,每一剑都恰到好处,不足致命但足以让人疼痛难忍。

    江曳翩然落下,没看那人一眼,抱着江曳就走,“别让他死了!”

    鸣凤台下属这才上前去捆人,只是这人身上已经没一处好地方,就连脸上也被划了几道口子,鲜血不停地向外渗着。

    江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一睁开眼便看到了听梅和梦兰。

    “阁主,你可算醒了。”梦兰赶紧招呼听梅过来。

    听梅把了把脉,眉头舒展开来,长舒了一口气:“阁主放心,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那人呢?”江曳支撑着起身第一件事便是问昨日的情况。

    “昨日凤掌事疯了一般,好不容易才在竹林寻到了你。”听梅将药端了过来,递到江曳面前,继续说道:

    “那人已经被拿下了,浑身没一块儿好地方,据说是凤掌事划的。”

    “人没了?”江曳眉头紧蹙。

    “人还在,就是和咱们预想的不一样。”听梅挠了挠头说道。

    “怎么不一样了?”

    听梅叹了口气:“阁主,原本我们的计划是找到犯事的男子,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从此不能人道,可如今……”

    梦兰也叹了口气,“阁主,那人是女子。”

    江曳突然有些庆幸,这样一来那些以为自己受到欺辱的女子便可以解开心结,可能也不必受世俗流言所扰了。

    “凤景行呢?”凤景行一边穿鞋一遍询问着听梅。

    “在那人的药室。”听梅想要伸手扶江曳却被她躲开了。

    “带我去!”

    那女子的药室一片狼藉,一进门便可以看到和听梅药室里一模一样的药材柜,浓重的药材味弥散于四周。

    那摆满药材和书籍的木桌上凌乱不堪,江曳胡乱翻了翻,只是一些医书,并无其他的东西。

    “掌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凤景行和江曳便都闻声而去。

    只见床上的暗格之中是精心收起来的一包针,这针要比银针粗一些,倒像是绣花针一般,但却比绣花针长。

    这应该就是在陈湘身上刺蝴蝶的工具。

    一群人在这女子的药室搜了半天,除了那包针再没有发现别的东西,随即江曳跟着凤景行走进了鸣凤院中的暗牢。

    暗牢里阴暗潮湿,安静得很,散发着奇怪的味道,那人跪在地上,双手皆被铁链锁住,浑身是血。

    凤景行示意身边的人出去,这才开口说道,“此人名叫挽舒,是杏林院的学子。”

    江曳不明白这挽舒所求,同为女子,怎会不知女子处世的苦难,为何还要行此恶事,惹人非议。

    江曳踱步到女子身边,蹲下身子将她的头发捋了捋。

    烛火微动,暗牢昏暗,拨开那乱糟糟的头发,她皮肤超越寻常女子般白嫩,有些病态,那双眼睛像是一潭死水,惊不起丝毫波澜。

    她一言不发,始终看着来处透出来的微光,格外的平静。

    “你为何要对陈家女陈湘下手?”听梅实在是不明白,能够进入杏林院,前途必将是一片光明,可为何偏偏不知珍惜。

    挽舒笑了笑,随口问道:“陈湘?就是前些日子来机巧院探亲的那个女子吗?”

    她转了转已经渗血的手腕,继续问道:“我能对她们做什么呢?我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她们?

    “所以受你所害的女子究竟还有多少?”梦兰咬牙切齿地问道。

    挽舒神色一冷,盯着梦兰说道:“为我所害?真是可笑!”

    “为什么要在腿上刺蝴蝶呢?”江曳蹲下身子盯着挽舒的眼睛问道。

    挽舒愣了愣,随即恢复正常的神色漫不经心答道:“喜欢啊!不然呢?”

    “是吗?那我也帮你刺一只。”江曳语气淡淡地,不等她继续说,凤景行便带着身边的男子尽数离开了,一时间暗牢里只剩下了江曳三人与挽舒,还有凤景行留下的一名女下属。

    不等挽舒反应过来,江曳便想要掀开她的衣裙,一时间挽舒拼命挣扎着,双目猩红,再也没了之前的淡然。

    那女下属见状直接拽住了挽舒的腿,挣扎间,挽舒外裤被扯掉一截,一条伤痕累累的腿暴露在空气中,女下属彻底怔住了。

    挽舒腿上尽是一些旧伤,大腿内侧隐隐有牙齿咬过留下的疤痕。

    江曳伸手脱下外袍盖在挽舒腿上,挽舒强忍着眼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能先帮我解开吗?我不喜欢被铁链绑着。”

    “开锁!”身旁的女下属得了江曳的指令便将锁打开。

    挽舒活动着被绑得生疼的手腕,将江曳的外袍盖了盖腿,自嘲地笑了笑,看着那来处的一缕光缓缓开口道:

    “刚及笄的时候村头光棍老吴说想让我去他家里帮忙拿我父亲落在那儿的外衣,我去了……”似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挽舒恍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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