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最美是你
“说了这么些，那到底为何这般痴情，东方翡竟然违背了当年与东方夫人的海誓山盟，与旁人生下了东方清澜？”
薛氿如何也理解不了，这样一个为了爱情如此疯狂的唯爱主义者，怎么能允许自己有丝毫玷污自己神圣感情的举动，怎么想都觉得并无道理这般做。
难道是被人设局？都是意外？如果真的是这般，姐妹之间因为上一辈的恩怨纠葛而水火不容倒也说得通。
“这件事一时之间也说不通，眼看午时已过，要不咱们去弄点吃的？”在假山上吹了一个多时辰的风，还目睹了自己好兄弟一场勾引未来小姨子的好戏，卫子柒此时心中早已是万马奔腾。如若不是薛氿一门心思想看看山河别庄，不愿意走，他早就愤然甩袖离去。
薛氿看向出声的卫子柒，虽然她早食吃的太多并不太饿，但见他确实是有些待不住的模样，便点头答应。“这样也好，咱们就去大厨房看看，这么多的武林人士，想必晚上的宴会定然十分丰富。”
薛氿两人既然是偷偷潜入，自然不会正大光明地走进山河庄的大厨房，两人绕道厨房的正后面。薛氿瞧瞧推开窗户的缝隙，瞧着厨房内还有两三个人在忙碌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钟离家的公子也太难伺候了，忌口的东西太多，嘴巴也叼的很，羊只吃最嫩的部分，咱们家大小姐尽然还纷纷好好招待这位，唉，这要是老家主在，这些人敢这样放肆张扬？”
“就是，一道午食而已，折腾到现在在，都换着花样弄了三四次了，还不满意，这么调低，当自己是皇子公主不成？”
薛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摸从里面拿了两个新鲜的黄瓜，递给旁边的卫子柒一根，自己也坐在窗户外的台阶下“咔滋咔滋”咬个不停，晶晶有味地听着里面叽叽喳喳地抱怨声。
“听说大小姐有意将二小姐嫁给这位钟离家的公子，这才如此招待。”
“二小姐身子如此不好，这位公子如此娇气讲究，这要是真的成了两口子，这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有得伺候了。”
“听说二小姐并不是很愿意这门婚事，前几次大小姐安排二小姐与这位钟离家的公子见面，二小姐愣是没去。”
“不去也好，要是一下子嫁出去两位小姐，咱们庄子定然冷清，说不准咱们差事都得没了。”
“不会吧，当初老家主不是同南宫家说好的吗，虽然明面上没有不算赘婿，但南宫家的那位公子定是要陪着咱们大小姐住在咱们庄子上的，要不然，咱们东方家能将大小姐下嫁给他们南宫家？”
“你没听说吗？南宫家似有悔意，老家主去世后的这几年走动的愈发少了，特别是南宫家那位少爷这些年名头越来越大，江湖上想要嫁给他的名门小姐也愈发多了，又见咱们东方家就大小姐一女子主事，这心呀才生出别的意思。”
“那这南宫家真的是狼心狗肺，当初要不是咱们老家主一力扶持帮助，这南宫家能有今天的局面？如今老家主一走，竟然就如此欺负咱们大小姐，真的是欺人太甚！”
“那也没办法，谁叫咱们府里没有男丁，就两位大小姐~”
“我看咱们大小姐也不差，功夫那是极好的，听那些护卫说，江湖上年轻一代难有人匹敌，假以时日定然能带着咱们东方府再现辉煌！”
外面坐着偷听的薛氿忍不住摇头，叹息道，“难呀~”
卫子柒看向薛氿，小声道，“你是担心南宫家和那些江湖人士不容许东方玉茹长成，会横加阻拦？”
薛氿点头，又摇头，“东方玉茹的能力可见一斑，府内的厨娘都知道，更何况那些江湖人士。及时打压、清楚其他门派的后生力量，这本就是常见之事。如厨娘所言，最难的还是东方女子的身份，这世道本就是不公平，对女子尤甚。”
卫子柒看着薛氿长吁短叹的模样，以为她这是联想到自身的遭遇，身为庶女，比起庶子大了后可在外院长大，庶女出嫁前一直生活在内院之中，一切都握在主母的身上，定然是生活的步步艰难。薛氿又如此聪慧，想来心中亦是不平。
“你……”卫子柒欲言又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薛氿拉着跟上那位给钟离公子送膳食的小厮。
跟着薛氿躲在墙后，卫子柒很是不理解。薛氿前头还对东方和南宫两家感兴趣，转眼间又对这挑剔无比的钟离家公子起了兴子。
“嘿，卫子柒，你对这位钟离公子了解多少？”
卫子柒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钟离叔我也听说过，性子确实是难以伺候，虽然出身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但从未在江湖上出手过，功夫如何至今还是个谜。
不过他身边有个白胡子老头，怪里怪气的，虽然在江湖老一辈中没什么名号，但有一次这钟离叔得罪了一门派长老，这门派长老虽然品行卑劣，但实力不容小觑，在江湖上老一辈中虽算不上前十，但前二十总是有的。当时大家伙都以为这钟离叔必死无疑，没曾想，他身边的老头一掌就将那老不修打的气血翻涌，虽然性命保住了，但一本子都下不了床。”
“这么狠？有性格，我喜欢~”薛氿笑嘻嘻地应着。
卫子柒皱眉劝道，“那老头儿功夫深不可测，咱们要是靠太近，怕是要被察觉。你到底为什么好奇地跟着这小厮？你莫不是对那钟离叔感兴趣？他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呀~”
薛氿探出脑袋紧盯着那位小厮，“想啥呢，我只是见着那小厮鬼头鬼脑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咱们就跟着看看，要是被那什么钟离叔身边的人发现，也没啥，刚好认识一番。我也想见见这位钟离叔，十分好奇东方玉茹给自家妹妹选的人到底如何？”
卫子柒本来也就是实在忍不住这才多句嘴，可从来也没想过自己能劝住薛氿。
“行行行，我是劝不动你，但等下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可别在往前冲，这江湖上的人鱼龙混杂，心思谁能说得准。早知道，当年学武就在刻苦些~”最后一句卫子柒小声地嘟囔，就是挨在身侧的薛氿也没听见，但前面继续倒是听得清清楚楚，还回头看着卫子柒，“不错嘛，很是长进，总算是知道人心难测了~”
薛氿欣慰地差点没伸手默默卫子柒的脑迪，幸好及时意识到收回了手。
“那小厮走远了，咱们快跟上。”薛氿加快了脚步。
饶过长廊，薛氿正迈出脚，却被卫子柒拉了回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薛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
只见那小厮停在一处僻静的墙角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一跃上了墙头，再一跃便到了那小厮身边。
小厮跪在地上，手中的食盒也放到青砖上，“大侠，大侠，这事我真的干不了，要是被发现，大小姐肯定不会轻饶了我。”
“没多大的事，这药不致死，也就是让这位钟离公子丢个面子罢了。”话毕，便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递给小厮，“快点吧，这要是冷的，估摸着那家伙又不吃了。想想你哥欠赌坊那些债，你不想你的老母亲睡大街上吧？”
无奈，想到家中哭瞎眼的老母亲和几个瘦的跟柴火似的侄儿侄女，没有办法，那小厮接过药粉，当着黑衣人的面放入汤碗中。
那黑衣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快送过去吧。别想耍花样，我可看着你了。”
那小厮擦了擦眼泪，赶紧合上盖子站了起来，朝着钟离叔住的院子走去。
薛氿嘴巴成圆形，小声对着卫子柒道，“虽然还没见到过这位钟离叔，但看样子，这家伙惹祸的本事真是不小。仇家满多的嘛~”
卫子柒坚定不移地点头，“这家伙是个不省心的，没啥好看的，咱别去行吗？”
薛氿很是诧异地看向卫子柒，以前虽然他也会因为担心有什么突发状况而劝上那么一句，但哪会不是任劳任怨麻溜地带着自己去，这回咋这么例外？
等远远地在高处看到院子里坐着看书的钟离叔后，薛氿好像是明白了。
一袭白衣胜雪，比白衣更白的是那玉瓷般的肌肤，说是肤若凝脂、冰肌玉骨也不为过。
薛氿回头看看了一旁紧挨着的卫子柒，再看看院子中的钟离叔，不禁叹道，“这人虽然长得不如你，但这皮肤也太好了吧。你说，当初那个被打的下不了床的那位是不是对这家伙起了什么不一样心思，这才被教训至此？”
卫子柒无奈地点头，应证了薛氿口中的猜测，却也吃味道，“男子自当顶天立地，驰骋沙场，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长得白有什么用~”
薛氿噗嗤一笑，点头道，“你说得对，反正我也觉得他没你好看~”
看着薛氿眼眸里映着着的自己，卫子柒不自然地转过脑袋，耳尖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