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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There is o plead thy cause, that thou mayest be bound up: thou hast no healing medies. that...:Heb. f up,

    无人为你分诉,使你的伤痕得以缠裹,你没有医治的良药。

    迪阿妮跟随着黑发小孩来到麻瓜居住区的一条街道,这附近的环境十分脏乱,她抬头看了一眼路牌,上面写着“蜘蛛尾巷”。

    巷子窄小而阴暗,黑发小孩熟门熟路地躲避过路边的小水沟,将迪阿妮带领到巷子的尽头,推开门。迪阿妮侧过头,帕泽尔垂头看着肮脏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实在的,这糟糕的邻里氛围让迪阿妮下意识地对自己套上了一个“盔甲护身”。黑发小孩的家里没有开灯,微微有日光透进室内,照出床上一个人影消瘦的轮廓。

    “妈妈!”小孩对着床喊了一声,看床上的女人没有回应,他焦急地上前碰触她的脉搏。

    迪阿妮走上前,念了句“荧光闪烁”,查看男孩妈妈的情况。

    床上躺着的女人在昏睡之中,黑发干枯,脸颊消瘦,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倒是和这小孩一模一样。但真正击垮她的是身上青青紫紫的殴打痕迹,女人的脸上也是一片红肿,嘴角还有没被擦干净的血迹。

    迪阿妮查看了比较严重的伤口。这倒霉小孩也算是找对人了,她对外伤治疗比一般巫师多了解一些,也算是久病成医。

    迪阿妮对男孩妈妈的伤口一一进行清理,随后她从缩小袋里拿出装着白鲜的瓶子,小心地滴在伤口处。绿色的烟雾升腾起来,烟雾散去之后,伤口恢复了不少。但用白鲜并不能完全恢复她的身体,迪阿妮说了一种用于补充气血恢复精力的魔药,示意黑发小孩可以帮她去对角巷买来魔药材料。

    黑发小孩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指着角落的一个架子,一口坩埚。

    之前屋里太过昏暗,迪阿妮的注意力又都在男孩妈妈身上,没留意到角落里的陈设。那坩埚旁的架子上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她扫了一眼,正是她说的那种魔药所需要的全部材料。

    “这都是你准备好的?”她意识到这个男孩懂一些魔药的基本知识。

    男孩点头:“我的魔力不能支撑我熬制魔药。”他的眼神很清澈,就算是祈求也显得倔强。

    “可怜的男孩,我们可以帮助他吗?”帕泽尔在男孩看不见的地方拍拍他的头。

    一只老鼠吱吱呀呀地路过他们的谈话,男孩盯着老鼠看了一会,表情有些尴尬。

    迪阿妮挥了挥魔杖,将老鼠变成一只木制小板凳。她坐在板凳上,拿起魔药材料开始检查。

    检查完毕之后,她深吸一口气,点燃了坩埚,开始按照顺序添加材料。这里没有魔药教室平整宽敞的桌板,但研磨材料这一类的工作她可以用魔力操、控来代劳。

    粉末状的日光兰根……

    逆时针旋转三圈。

    老鼠的尾巴、胆汁……苦艾……

    顺时针旋转两圈半。

    最后加上月长石。

    坩埚里的液体呈现澄澈的淡粉色,迪阿妮知道这是魔药熬制成功的标志,她用魔力将液体引进魔药瓶之后递给黑发小孩。

    黑发小孩忙着去给昏迷状态的母亲喂魔药,迪阿妮随手抽了一本破旧架子上的书。

    书皮是麻瓜的名著《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内容却是难度颇高的魔药配方……上面附着字迹娟秀的笔记,著名是艾琳·普林斯。

    艾琳·普林斯?迪阿妮记得那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最青睐的学生,真正的魔药天才,她和一个麻瓜结婚的消息还登上过预言家日报,有几个纯血巫师评论她是“自甘堕落的女孩”。

    “谁把她打成这样的?”迪阿妮看着黑发小孩照顾艾琳·普林斯。

    黑发小孩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噢……看他的反应,应该是他那个麻瓜父亲。看这屋子的情况还有地理位置,艾琳·普林斯想必是嫁错了人。

    虽然知道这样可能有些讨厌,但迪阿妮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男孩聊天:“我似乎在哪里遇见过你,除了在街上给你糖的那一次。”

    “在破釜酒吧,妈妈有时会在后厨帮忙,我会替汤姆端盘子。汤姆不算小气,但打工所得的钱会被爸爸拿去喝酒。”

    迪阿妮想起来了,艾琳·普林斯应该就是老汤姆颇为得意的那位新帮工,她用各种魔药材料改良饮品和食物的创举或多或少地拯救了破釜酒吧的生意。

    “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

    “好的,斯内普先生。”迪阿妮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是吧?”

    小斯内普安顿好母亲,擦了擦头上的汗:“你是赏金猎人。”

    迪阿妮朝他迈了一步:“将贪得无厌的赏金猎人招进家徒四壁的屋子,斯内普先生,我该怎么夸赞你的勇气?现在你要我做的已经完成了,你又如何确定你付得起我的赏金?”她捏了一把男孩的脸蛋,脸上露出一个穷凶极恶的微笑。

    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小斯内普的脸色唰一下白了。看来之前这孩子是救母心切,没考虑到其他的。

    “对他好些,迪阿妮。”帕泽尔在一旁控诉她。

    “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长大之后都会偿还的,我说到做到。”黑发的小萝卜头颤颤巍巍的,他知道白鲜的价格不便宜。

    “不用了。”迪阿妮否决了他,小斯内普抖了一下。

    “把那个给我吧。”迪阿妮指了指破旧书桌上唯一洁白的千纸鹤,看见斯内普犹豫的眼神,她夺走了斯内普手上的面包:“算啦算啦,有这个也行,我走啦!”

    在斯内普惊疑的眼神中,她嚼着他的晚饭走出了蜘蛛尾巷。

    小萝卜头的面包实在是太干了,迪阿妮含着口牛奶才咽下去。帮助斯内普母亲的任务奖励给得不多,只有10点经验值,不过也没费她什么力气。

    “小心脚下。”帕泽尔提醒了一句。

    迪阿妮避开溅起的污水,走到一处墙角施展移形换影。

    ——————

    大概过了一个礼拜,迪阿妮在破釜酒吧读着《黑魔法的源头》等待晚饭的时候,艾琳·普林斯端着餐盘坐到了她的对面。

    眼前的女人虽然面上还有些受伤的痕迹,但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我是来道谢的,巴克斯小姐。”

    “不用谢,你看起来好了不少。”迪阿妮将她点的果酱派拿下餐盘。

    艾琳·普林斯看上去忧心忡忡:“我在想,斯内普的请求是否给您造成过困扰?如果有,我愿意替他回报,只希望您不要和他计较。”

    迪阿妮在心里骂了一句。平时汤姆不知道在破釜酒吧里替她怎样宣传的,艾琳·普林斯竟然像看待一只满月里的狼人一般看待她。她虽然算不上是赏金猎人界的完人,但好歹接受过霍格沃兹正版教育,怎么也不算太坏吧?

    “不,普林斯。事实上,这个单子已经结了。我帮了你,也带走了你儿子的一块面包,就是这么简单。”迪阿妮愤愤地咬一口果酱派。

    啊。就算每个成年巫师多少都会一些烹饪魔法,但迪阿妮必须承认,总有些人更能理解那些食材和配料的融合比例和时间,总有些人能制作出更美味的食物。艾琳·普林斯就是这样的人,她在魔药上的天赋似乎延续到了烹饪中。迪阿妮分辨不出普林斯是如何改良了她手中的果酱派,但它就是比别处的更加香甜,但丝毫不腻。

    “光看着你的表情,我都有些饱了。”帕泽尔冷不丁地吐槽。

    吃完一整块果酱派,迪阿妮用魔法清洁掉手上的油污。

    “普林斯,我有个提议。”

    普林斯抬头看了迪阿妮一眼:“请说。”可怜的女巫师啊,迪阿妮打赌她当年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课上烹煮魔药的时候,脸上肯定不是这般神情。

    “我在霍格沃兹读书的时候,每每听起斯拉格霍恩教授您,总幻想有一天能成为您一样能掌控魔药,烹制力量的人。”迪阿妮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首先,得让这位女士拾起一些自信,才能谈后面的事。

    普林斯低下头,有些羞怯:“教授总是对我过度地赞誉。”

    “您的魔药水平我早有耳闻,这些日子你在汤姆这里做的食物我也非常喜欢。各国的巫师经常嘲笑英国的巫师界‘与美食绝缘’,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即使大多数人懂得烹饪,也懂得使用巫师界的材料去烹饪,很少有巫师能够像您一样赋予那些材料新的生命。”

    普林斯听得入神,嘴微微张开。

    迪阿妮继续说道:“我最近得到一笔财富,准备拿它来进行一些投资,信用方面的问题,汤姆可以替我们两担保。出于对您天赋的欣赏,我打算注资请您在对角巷开一家餐厅,专门售卖特殊的美食和饮品。比如说有提神效果的冰激凌,可以让人睡个好觉的橙汁……诸如此类。”

    普林斯盯着迪阿妮半响,她有些被说动了,但还是谨慎地发问:“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是一家魔药店呢?我对魔药更有信心。”

    迪阿妮摆出一个“你说到点子上了”的手势:“有许多人在对角巷开餐厅,但他们大多数是在搬运麻瓜的食谱。也有许多人售卖魔药,他们也许天赋优良,但不过是沿袭配方。”她像个麻瓜企业家一样侃侃而谈:“我从麻瓜身上学到的一件事:新的事物才能赚钱。如果你做魔药店,可能过个一年半载巫师们才会意识到你的水平超过同行,但如果将食物和魔药结合——想想看吧,巫师们会喜欢的。”

    “啪啪啪”帕泽尔在一旁鼓掌。

    迪阿妮对着沉思的普林斯笑了笑:“这要多谢你带给我的灵感。但还有一件事,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议,你需要离开你的麻瓜丈夫。”

    “可是……”

    “您有很长的时间考虑。”不等普林斯说完,迪阿妮幻影移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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