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

    春节前一周,大家全是在一个死撑的状态中。高枷这几天搞了一套生肖限定款吊坠,一条金色小龙盘在椭圆形红宝石上的样子,反响什么的她不在意,这设计她自己非常喜欢,觉得非常的富贵。

    还有几个打了鸡血的类人生物忙到起飞。

    苏玘想方设法把王青杰弄回总部,王青杰非要留在这里管理公司,李林每天被两个人当牛做马指使来指使去,周安婷忙着做发布会策划。

    “干什么,我来喝口酒也能碰见你?”

    “这还是我带你来的,凭什么我不能来?”

    酒吧刚刚上演一出仇人见面的场景,男主是奴役了一天浑身怨气的李助理,女主是发布会出了点岔子的周设计师。两个人话里话外都带着刺儿,就差把酒泼对方脸上了。

    “你搞什么啊,我们最起码有过美好的过去和一夜情缘,李林同志。我今天又没惹你,你态度好点OK?”

    “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你自己还记得吧,义正言辞否定了美好时光,我们不是说好互不相识,你怎么还主动骚扰我,神经。”

    “你妈!”

    女主“啪”一声把杯子摔桌子上,拎包走了。李林没理她,该刷手机刷手机,顺便把周安婷存的半瓶酒喝了。

    这对恩怨助理组有感情危机永远都是找自己上司,比跟爸妈撒娇都好用。以前是这样,现在他们的上司在一起住,冲到上司家里会遇上另外一个人。于是高枷会把解决问题的地点约在便利店,她顺道吃点饭团,再买点零食回家。

    有时候上司也会跟两位说“滚”,因为他们真的没时间。对于时间的定义苏玘有独到见解,在不想理你的时候统一称为没时间。

    这次感情危机上司组做出的决定是“滚”,高枷正在思考这个春节如何回家,怎么回家,回哪个家,更好笑的一点在于,回到姥姥姥爷家和回高爸家都不太对,这俩哪个都是她真正的家,她是MapleWilson,不是高枷。

    苏玘忙着开导自己老婆,他是真的怕高枷哪天想不开又消失好长时间。这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乔子川,他说可以回那个废弃别墅里过去,或者不过。外国人过什么春节。

    “我老婆是一个连身份证都补办不了的人,你别压力她了。”

    “你也没放过她吧苏玘,太地狱的笑话了。看起来她现在已经脱敏了,对这个事情没那么看重。”

    两个神经病一样的人在电话里喋喋不休,高枷一直听着,忍无可忍给了苏玘一拳。

    高枷的指纹和原主的不匹配,身份证要采集指纹,不过Wilson家族有一些独到的手段,他们这群人手眼通天什么东西都能联系得到。所以高枷是可以补办身份证的。她能做任何事情。

    过年跟谁回家也间接决定苏玘跟着去哪,往年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别墅过,今年可以跟着家人一起过节。对于苏玘来说他更倾向于回滨安,那边空气都是松弛的。

    “今年过年你是来我这里过还是回你姥那边啊。要是回那头你得提前订票啊,你那个‘小挂件’是不是也跟你一起走啊。”

    “大年三十到初五我在那边,初六回来去你们那待两天,然后上班。挂件我不知道,他爱去哪去哪。”

    一米九三的小挂件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靠在高枷身上,他听力非常好,听得到两个人电话里在讲什么东西。苏玘去哪都无所谓,要是高枷不想带他回家的话,他去投奔父母也不是不行。

    大家似乎都为春节做着准备,唯有高浩睿。他并不喜欢春节,这么多年来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要吃团圆饭。他们家有什么好团圆的,什么事不也只是他爹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大家在饭桌上迎合一个醉鬼说的烂话,真没意思。

    以前春节高枷只有两三天在家,初四她便匆匆回去忙,所以没什么给时间匀给高爸他们,他们也不见得会欢迎高枷去,叫阿姨多加几个菜,然后说一些客套话,就当是欢迎过,走之前再假惺惺地说上几句离别感言。

    这临近过年跟前了,心里是一点没有开心的意思。她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感情面对二老以及不属于自己的亲情。现在,高枷居然对这种情愫产生恐惧。

    坐在返乡的车上,高枷有种非常紧张的感觉,万一穿帮了,或者说他们发现自己不是那人,到时候高枷应该做些什么。

    “你是在害怕那种唯一依靠抛弃了你转身离去吗?可是你已经装了七八年了,也不是第一天成为那个人。”

    “嗯……我现在对任何地方都没有那种归属感了,只是有点别扭……”

    “一般你说出对什么地方没有归属感这句话,大概率是对一个地方过于看重,只是想安慰自己一下,就算没有被那里认可也没关系的,我没有什么归属感的。”

    高枷沉默不语,她这股拧巴劲就像苏玘说的这样,在几个月前她还是一个普通的设计师,现在已经成了杀手组织的二小姐。现在的她,是带着不属于自己记忆的Maple Wilson。

    拧巴归拧巴,下了高铁进了家门睡着的比谁都快。高枷说要一觉睡到晚上八点看春晚演什么垃圾东西,她也确实能做到这事。二老给苏玘收拾出来一间客房给他住,高枷那屋床有些小,容不下夫妻二人,再一个,高枷没有告诉两位老人自己偷偷和苏玘领证的事情,所以现在苏玘的身份还是男朋友。

    两位倒是都挺喜欢苏玘的,一直夸他个子高,长得帅气,身体还好。给苏玘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想钻到厨房里准备晚饭去,可主人家哪有让第一次来的客人干活的道理,于是把他推回房间让他休息,晚饭他们老两口解决。

    高枷说过二老曾经开过小吃店,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手艺也是依然在,年夜饭这方面苏玘一点也不用操心。

    本该回客房的苏玘转悠一圈钻到高枷的屋子里,本应该睡觉的高枷躺在床上刷手机,听到门响的动机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开始装睡打算逃避劳动。这些小伎俩苏玘自然是可以识破的,他走过去朝高枷脸上掐了一把,顺手把她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抽了出来。

    “不是说睡觉了么?”

    “躺下那功夫确实很困,然后看一会儿视频给自己看精神了。”

    一米二的小床容下两个人确实有些困难,但是苏玘还是硬挤了上去。高枷被人搂在怀里,俩人用这种姿势在一起各刷各的手机互不打扰。

    在将要昏睡下去的前几秒,苏玘把自己拍醒。高枷早早睡着在自己臂弯里,和平日在家一样。他们俩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么睡在一起不合适。苏玘慢慢抽出手臂溜回客房。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苏玘很快睡着了。他梦见抹布没有饭吃,跳到自己脸上开始挠自己,很重,他感觉不能呼吸了。

    他醒来发现不是抹布,是高枷叫他吃晚饭。都是跳到自己身上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同。高枷抱着苏玘的脖子晃悠,演上那种生离死别的戏码。

    “别发神经。”

    苏玘慢悠悠的说着,手上把衣服整理好出去吃饭看春晚。他本人是不看春晚的,但是想着过年又是第一次来,出于礼貌还是陪着老人坐在沙发前。

    熟悉的音乐,熟悉的阵容。

    两位老人坐在沙发的中间,盯着屏幕看得入神。高枷躺在沙发拐角里刷手机,时不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看苏玘。

    高枷:“你在干什么。”

    知道这么明目张胆的问苏玘肯定不会说,高枷开始在微信上打字问他,为什么坐的板板正正得在这看这么个节目。

    苏玘:“陪老人看呢,这样显得我有礼貌一点吧。”

    高枷:“不是,你神经病啊。他俩等着电视摇一摇抢红包呢。”

    打字之余顺便踢了一脚苏玘,她单纯想犯这个贱。可是苏玘没理她,仔细一看,这货也把摇一摇打开等着了。

    牛逼。

    高枷想不出来其他的什么。她蠕动着用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跑到冰箱那边翻出来根棒冰吃,然后再蠕动到沙发上。

    这种反常里又带着“如果是高枷那就是正常的”的感觉,和上午在高铁上那个拘谨的高枷可是完全不同。也好,至少她现在开开心心的,还能吃点东西打发时间。

    高枷家里过年有很多好玩的事,比如等着家族群发红包,抢多抢少就是图个吉利,也没人真的会计较发了多少钱在里面。

    这一晚上基本流程过一遍之后,春晚就成了刷手机的背景乐,后来嫌它太吵直接把电视关了。各自回自己的屋里去了。明天家里还要来不少客人,高枷姥姥姥爷是家族里年龄最大的,姥姥一共有六个姐妹,几十年没有红过一次脸。所以每年春节都会来这边聚一聚,然后依次聚一下,直到元宵节结束。

    “正好小苏来了,你俩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明天赶早去买点去。我搁家收拾这些冻肘子啥的。”

    姥爷把窗外冻着的猪肘子拿到冷藏室。滨安外面零下二十度左右,家里冰箱冷藏室零上八度,放一晚上刚好解冻。

    苏玘想要一份清单,但是二老说即兴发挥,想吃什么就买。只是别让高枷推购物车,让她推车是一份蔬菜都买不回来的,她只会买一些垃圾食品回来。

    “我有自己的流程!”

    高枷在厕所喊着,她听到自己被说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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