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祭

    一路上,俩人显然都快忘了自己是俘虏这回事儿了,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路惊叹地欣赏着,像被人领着参观一般,走了大约半个钟,当她们走过一条山间石阶,便来到一处异常空旷的地方,那里便是整个南苍山的祭台——天处台,天处台上一根巨型石柱直耸云霄,那便是幽刑柱,上面刻满了伏妖镇魔的法咒符纹。

    据说,此乃上古神物,没有人知道这根柱子是何时立在这里的,也没有人知道这上面的符纹是谁刻的?南苍山自存在以来,那根柱子就早已立在那里了,据说能净化世间妖魔的浊气,将妖缚在上面,修为会被一点点消磨殆尽,不出一天便烟消云散,为此,此处被称为镇魔伏妖圣地。

    放眼望去,整个场子站了起码有上百人,高台之上,有四五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老者,服饰各不相同,相貌堂堂地立着,直觉告诉她们,这应该都是领袖级别的人物了。尤其是中间的那位老者,鹤发白须,从装束看应该是个德高望重的道家修习之人。他们的面前不远处,便是这竖立着的幽刑柱,石柱上垂下的四根大铁链,以及雕刻着的纹路,让人看着心生畏惧,石柱下摆放着一堆柴火,这些柴火有序地排列着,像是为了要进行某种仪式而故意为之。

    玉迦心想:怎么人人都是古装装扮?白道袍尤其多,这阵仗是要拍电影吗?拍电影的话,怎么不事先通知一下的?我俩可还是现代装束啊。难道?我还在做梦?这梦从昨天到今天,这么长时间还没醒?她看到的这些都是假的?真的是荒唐,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在做梦,于是狠狠地往自己大腿掐了一下,疼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天呐,这竟然不是梦。

    “什么戏竟然这么大阵仗?现在都不用导演在场架设备了?”玉迦疑惑不解。

    “也有可能他们的摄像头在某个角落里也说不定,我还是第一次亲临拍戏现场啊。”玉羽也跟着目光扫遍全场。

    “也是,现在科技都这么发达了。”

    她俩被押着立在一边等候,玉羽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她惊慌地小声说“姐,我总感觉不太好,这些人都用不友善、奇怪的眼神看我们两个。”

    玉迦小声安慰着她:“不怕,青天白日的,量他们也不敢杀人放火。放心,有法律制约着呢,谁敢啊?”但她自己的内心不知怎的,也跟着慌慌地躁动着。

    刚说完就听那白须老头说了一句“法阵开启。”

    那些个弟子纷纷到达指定位置待命,玉迦原本打算在一旁默默地低调看戏,还没看明白就被身后的人押着绑到了柴火中的柱子上。此时,她大感惊慌:靠,不会吧,怎么不提前说一下的?“我说你们拍戏就拍戏,都不剧透一下的吗?喊你们导演出来,都没经过我们同意就抓我们来跑龙套,我说,你们最起码跟我们知会一声,或者商量一下也行啊,导演,你给我出来,不然就放我们走。”

    玉羽则在旁挣扎着呐喊:“放了我姐。”由于被紧紧摁住,只能大声呼喊。

    那些个人觉得她俩莫名其妙,都不理她们。当一名弟子拿着火把向她走来。

    玉迦几乎是惊恐地喊道“欸,欸,干嘛?你们要干嘛?放我走,你们不会真打算点火烧吧?你们这儿一个灭火器都没有,待会儿可是要出人命的。我拒绝陪你们玩,快放了我。”

    玉羽惊恐地在远处挣扎着喊:“姐,你们要干嘛?放了我姐,不然我就报警了。”她身边押着的几位丝毫不松懈,把她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除了喊,她根本做不了什么。

    “你们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我劝你们赶紧放了我,放了我,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当玉迦脚边的火被点燃,一瞬间,周边的柴火也着火了,火在她周围迅速烧了起来,围了熊熊的一个大火圈。

    “还真烧啊,你大爷的,你们这群悍匪。”瞬间,她怒火中烧,开始怒骂起来。

    “快来人啊,救命啊,快救我姐,我求求你们了。”可没有一个人回应她们。

    玉迦的脚边浓烟四起,她被呛得直咳嗽,火焰在她脚边烧着,她能感觉到热得疼,眼看这群人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她开始歇斯底里地狠狠怒骂道:“你们这群……疯子,神经病啊,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干嘛要…….烧我。快放了我,你们这是犯罪。”

    可任凭她们再怎么喊,现场没一个人站出来救人,玉迦突然特别想念她的家人,早知道就不跟出来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生竟会如此草草了结,眼一闭,泪竟不自觉地流下来。

    随着火势变大,她全身都烫得发疼,热得窒息,玉迦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就在她迷迷糊糊之际,她好像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提着一把剑飞奔刺过来,她不假思索地想:先给她来个痛快也好。却只听见剑的击砍声在和刺耳的呼啸的风声在她头顶来来回回回旋,远处的白须老头貌似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般,急匆匆地向她这边扔了一个黑黑的东西。接着,周边的火便灭了,她身上绑着的绳索便被人划断。一个趔趄直接往下摔去,一双温凉的手接住了她,她缓缓蹲了下来,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被解救下,扶到了一边。她抬起头,一张俊朗的脸映入眼帘,她这才看清刚刚扶她一把的人,这不就是那个高冷君吗?

    “姐,姐,你没事吧!”

    玉羽高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刚想挣脱那些人凑过来看,谁知还没来得及再说上第二句话,她便被押到柱子边绑上了。玉迦一看,着急地欲奔过去,此时,那个男子把她的手紧紧拽住,玉迦使足全身力气去挣脱那双手。

    “放开我,你们放了我妹,不要伤害她。”玉迦一边挣扎,一边焦急地喊着。

    “姐。”玉羽惊恐地喊着。

    当她看见那火点着时,她开始泪眼婆娑地哀求着眼前这个人。

    “哥,算我求你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烧你们烧我就好了,放了她,让我来。”

    可眼前之人还是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和言语,就这么看着她。

    人一旦有了要守护的人,便会奋不顾身,近乎癫狂。

    随着火势一大,玉迦发了疯似的拼命挣脱着那人的手,可那手越发捏得紧,她焦急地怒吼“放开,你赶紧放开我啊,我妹要是受到半点伤害,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们,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泪水从她眼眶喷涌而出,这撕心裂肺的怒吼和拼命的劲,这疯魔的气势着实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她咬牙切齿地怒视着眼前这个人,平静且憎恨地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放不放?”

    继而,她开始笑着,泪止不住地滑落。“好。你不放。”

    她近乎癫狂地怒吼道:“那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那双淡然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许波澜,可那手仍丝毫不见松懈,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恨他入骨、扬言要杀了他的女子,却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千钧一发之际,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主意:踢他□□,他必定不得不放。

    换了以前,看着这么一张脸,有这么一种念头,她都会觉得是自己龌龊、可耻,在心底先把自己骂个遍。踢□□这种事,她压根也下不去手,做不来,更别提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了,这简直太丢脸了。退一步想,这么一个俊美的男子要被她踢了□□,这估计以后也不用做人了啊?对于一个男子而言,尊严要是没了,这比杀了他更惨,这种害人被笑话一辈子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

    但现在是生死攸关时刻,为了妹妹,一向从不轻易求人的她可以放下尊严去求人,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更别提什么丢不丢脸了。

    可当她提起脚时,那脚却像被铸进泥里般千斤重,提不起来,害人的事,她确实做不了,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一定有。

    玉迦急中生智,把头往下一低,狠狠地咬了一口,往死里咬的那种。

    “你…….”那人顿觉疼痛,像是被烫了一下,惊讶地木讷地看着她,仿佛在思考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玉迦便用尽所有力气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手便不自觉松了一下,玉迦乘机推了他一把,挣脱着便往石柱火堆里冲了进去。

    刚没发现,这近前了这才发现石柱上一条巨大的黑影在扭动,犹如鬼爪。

    玉羽哭着,痛苦地喊着“姐,疼,姐救我。”

    她愣了两秒,果断冲上去,还没近前,就被一股力量向后拖去。那个刚被她咬的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稳住后看着她说:“在这里等我,我帮你救她。”

    那坚定的眼神似乎是一种承诺,玉迦还没说“不用你救,我自己来。”这人就已转身抽剑飞砍石柱上的黑影了,那几个老头也毫不松懈,站在不远处吃力地挥舞着手臂,嘴里也不停歇地念念有词,底下的一些弟子见状,纷纷过去协助,顿时飞沙走石,场面一度混乱,有好些个弟子在这呼啸、浑浊的狂风中坚持不住,一个个地倒下。

    她瞧见那小哥已砍断绑在石柱上的绳子,迅速地往玉羽的后背拍了一下,就扶着她走过来,这一拍使得她回过神来,镇静了许多,神色也恢复如常了。

    玉羽的背后,是那白胡子老者赠与在场每个弟子的凝神辟邪符箓,用以驱邪,避免邪祟妖魔上身用的。

    玉迦高兴地迎上去搀扶,却见一道黑黢黢的影子诡异地脱离了那根石柱子,气势汹汹地从他们后方急速袭来,玉迦睁大了眼,她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思考这是幻觉还是什么,便本能地迅速推开了他们,这风驰电掣的瞬间来得太突然,根本来不及提醒,自己却与那个黑影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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