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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夕旧非秋

    正是初春开年,齐秋宗外繁华的竹与城中,一个厚披风里身着红袖白衫袍的小姑娘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发上束着一缕红线,背上背着一把通体发银的剑,手拿一个热乎乎的大肉包子。

    虽是初春,却仍是寒意未去,冰冷无比。

    “咚咚咚!咚咚咚!”竹与城的前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锣鼓声,是午休时间结束了!

    她忙将手中包子几口一吞,顺便随手在馒头区抓来一大袋馒头往储物袋里装,随手付了铜版后便赶紧朝前方的大门跑去。。 . . . .

    晚上冷,她不想再一次出来买晚饭。

    见已进入了大门之后,齐秋宗的迎客栏仍是开着,忙几步跃进栏去,短暂的一片漆黑之后,她出现在安唐殿内

    的操场上,见老宗还未来,忙与同门弟子一起站好,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没迟到。

    站了半刻钟,大家都有点疑惑。奇怪。。 . . . . 宗主怎么还没来?

    “喂,雨萱月,雨萱月?”一个略显

    粗糙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怎么了?”雨萱月微微仰头,转身看向身旁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女弟子。

    “你现在修为如何?”她道。

    “筑基中期吧。”雨萱月随口道。

    “啊?我也是呢!”不知为何,她心情似乎变得更好了。

    雨萱月想都不用想,定是她自认为自己修为不太高,想找个同路人抱团取暖,给心灵上一点安慰罢了。于是她

    也就顺着人家的意,报个同境界之人,用来安慰一下她。

    但其实,她的实际修为,是筑基后期。而且筑基后期快半年了,不过因为自身实力不太给力,是个半吊子后期,所以一直没让人觉察出来。

    快半年了,她的境界也终于稳定下来了,一想到今后自己进度与常人无异,会一天比一天强,不再是个半吊子后期,就挺顺心的。

    现在的情况是,宗主没来,大家都是心情顺畅且美好无比,有的人在偷偷讲小话,有的人在扭来扭去,有的人在撒腿狂奔。场面一度和谐美好。

    半响,一个先生跑了过来,他神色微乱,不知是做了什么还是见了什么,但还是不忘令全操场的人立刻肃静。

    “各位安唐殿的弟子们,今天宗主有要事且脱不开身,暂不训练了,现在

    各回房内自习!”

    众人且是鸟兽云散,滚得要多远有多远。

    雨萱月什么也不想干,只想睡觉,反正也不会有人邀请她做什么,便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此时老宗主正躺在床上,气色甚差,面色发白,脉象不稳,一旁的宁风长老神色凝重,冷汗直冒。

    是老宗主体内的毒,又复发了,此毒甚为凶猛,每一次发作都只会比上一次更狠,老宗主的身体早已夕日不再,而这一次面对深上再深的剧毒已是溃不成军。

    一切事物交由二公子,也就是现少宗主来代理。

    这宗主啊,有四个儿子,大公子秋堂,二公子秋于,三公子秋林,四公子秋间。

    大公子整日里游手好闲,天天泡在花楼里;二公子虽是少宗主,却杖着自己是少宗主的名义横行霸道,口碑也不行;三公子小有成就,但因不受重视,并无太大波澜;四公子年龄小,尚且未知。

    傍晚

    雨萱月打了个哈欠,从屋里出来,好巧不巧地遇见了中午的那名女弟子。

    想着既然是朋友,那也应该去问候一下:“子久九,你玩得开心吗?”

    子久九立马拉下脸,一时对她气打不从来地怒吼道:“当然不好!妈的不知道是哪个鬼把商店全部写上禁止安唐殿弟子通行了!”

    见她上来就是在吼,雨萱月见怪不怪,但后一句她是没想到的,谁这么嚣张有权?居然将商店全部禁止安唐殿通行?幸好她提前买了一大袋子馒头,可以作储存了。

    “敢骂我家少宗主,谁给你们的胆子?”一个嚣张跋扈的气焰从俩人身后传来。

    是少宗主秋于和其侍卫!

    雨萱月与子久九心知要完,十分默契地在人还未赶来之时一同跳上房檐并溜走了。

    “人呢?跑得倒挺快。。 . . . . ”

    子久九对于方才还心有余悸,“刚才好险,幸好有你。”

    雨萱月心跳特别猛,快被吓傻了:“要是没记错的话。。 . . . . 那可是少宗主秋于!你下次说话可注意点吧!”

    子久九心有不甘:“他才不配坐这个位置。”

    雨萱月赶紧阻止道:“这话可不能乱讲。”

    自从二公子代理齐秋宗各类事物之后,更加放肆,除了请人来写诗将自己吹得天花乱坠之外,还时常不给三公子好脸色,一片战乱;毫不在乎地弄死四公子的随从。

    因为宗主旧病复发,时常卧床不起。众人又没有这个胆量去反抗,一时间无人能拦住秋于的恶行。

    二公子对宗主那叫一个忠心耿耿把齐秋宗治理的那叫一个太平盛世,三个公子都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一点儿意见。

    四个长老也开始发达,棋司阁内部文书一本没批;历练塔弟子不练武反而天天去玩;而煌飞殿主打的就是一个

    贪;宁风乡。。 . . . . 不知道宁风长老有没有给宗主的药加把料。

    五殿内,早不知被弄成什么样了。

    而竹与城中,无论是居民还是安唐殿弟子都忍受不了秋于的统治,公然游行示威。想让他下台,可还是太天真了。

    农民们手握农具,弟子们纷纷拔剑,一路上见着是秋于的地盘就砸,是秋于的人就关起来,声势浩大,几百人甚至几千人。

    参与的人越来越多,打着还我太平的口号一路直奔宗门前。

    都没土地种了,又哪来的钱交粮?都禁止洞天修练了,又哪来的实力抗衡?都不把他们当人看了,又凭什么把你当月捧着?

    雨萱月一直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她

    看见子久九还有认识的一些人都在队伍中呐喊,心有震撼也不禁担忧。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没有想到,等来的是秋于和几名异乡强者他们也没有想到,居然真的不把他们当人看

    他们更没有想到,秋于的一声令下,那强者面对一群几乎是手无寸铁的人们,会直接用火力阵压。

    四五道的法阵一次比一次还令人窒息,甚至把人榨成了x水,有点修为的四肢报废,成了一个废人。

    亲眼目睹这等惨状,又会是什么心情?

    她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那凄惨的哭吟,怨念的呐喊,还有一片腥红

    不应该是如此。

    当晚,秋于便侍卫来清理尸体。

    不曾想,雨萱月居然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倒以为是一起来运走尸体的,所以混入的很顺利。她走路摇摇晃晃,也真像个行尸走肉,车上的尸体显得格外沉重。

    “这尸体要运哪里去?”

    “问我?火化了呗。”

    “在哪里火化?”

    “不就那个泥巴山上吗!小姐看起来才豆蔻之年?来干这种体力活?”

    “为什么要去那里火化?”

    “隐蔽啊。”

    “呵,镇压的时候怎不见你们隐蔽行事?就应该要光明正大地办,让其它人看看多好。”

    “你什么意思?”一阵又一阵眩晕,恶心感铺卷全身。

    运气不错,碰上个实力最强的。

    雨萱月腰间的灯笼闪烁,也照出了此刻她冷冰冰的脸,侍卫一下子便认出来,这不是他们队伍里的人。动静不能太大,众人一跃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剑刃直朝她刺去。

    见状,雨萱月呼吸一凝,想着自己怎么着也算是个筑基后期,未必不能挡。闪身迎剑相击。

    一阵清脆的断裂声传来。

    “咳咳!”嘴里弥漫着腥红之色。

    她半跪在地,是接下了,但剑也断了。

    侍卫见她接下此招,略有震惊,毕竟这么算也是个中品法宝,用起来的话,如果筑基中期要接下那可是凶多吉少,这小孩莫非?

    侍卫挑眉,略有惊讶:“你能接下此招?”,心下了然,立刻提剑指向她:“你是筑基后期!”

    众人再次提剑袭来,剑光更甚,直刺向雨萱月,这次她肯定躲不掉了!

    手中剑已断,眼前侍卫凶神恶煞,活脱脱一个大恶狼,自己现在也有伤,又怎么可能接下?

    果然,还是差距太大了。

    他还不忘对半跪地在狼狈不堪的雨萱月嘲讽道:“没错,这小孩儿是筑基后期,啧啧啧,还是个半吊子后

    期。”

    “走狗,没有资格说我。。 . . . . ”

    再一看,雨萱月已不见踪影。取代而之的,是从身后突袭而来的鞭绳。它纤细而小巧,更是直接穿透进了身体中,抠挖着五脏六腑

    “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 "

    而雨萱月则面无表情地站在远处控制着它,扑通一声,那人直接被红绳高高吊起。如果不是弥漫着一股血腥,恐怕是分辩不出它染上了血吧。

    “有动静!”

    “啧,居然来人了。”

    逃走后的她来到河边,一遍又一遍地洗刷着红绳。

    “对不起,对不起。。 . . . . "

    一片刚长出来的树叶不知为何,此时不在树枝上,而是飘飘悠悠地散步于半空,路过她居住的屋子,路过安唐殿的操场,停留于安唐后殿,三公子秋林的窗前。

    秋林停笔,看着手中自己糟心编制的纸信,所写内容半是事情半是虚伪。

    他将此信交给一旁的门生,道:“将此信交予大公子。”

    门生去了,只剩秋林一人在安排计划。

    现在的二公子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为了今后宗门的未来考虑,是时候该“改朝换代”一次了。

    当然,他可不想做反动的领头人,因此只能借他人之手,以此为由了。大公子虽然平日里不干正事,但他可清

    楚,大公子绝对有争夺宗主之位的野心。

    而且大公子心性暴躁极易冲动,说话做事不过脑子,那么将书信为由,用他做一切的开端最和适不过。

    不过因为他一直不受待见,手下兵力并无多少,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集齐人马。

    现在,他还差一个“副将”。

    随后,他拿来一本折子,上面所认录的,是秋于这几天来的动向。当他看到偏下的一行字时,仔细阅读一番,会心一笑。

    找到“副使”了。

    “来人。”

    “在。”

    “将安唐殿门生,雨萱月叫来。”

    "是。”

    一刻钟后,门外传来一声:“雨萱月带到!”

    一个小姑娘进入后殿,略显茫然地对秋林行礼道:“见过三公子。”

    雨萱月眨眨眼:“三公子找我来所谓何事?”

    秋林觉得,对于这种单纯的小姑娘,说话不必去拐弯抹角,因此直奔主题:“姑娘可愿入我门下,为我效力?”

    雨萱月被三公子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与提拨是惊得要说不出话来了:“不知三公子何出此言?小女只是一个普通修士,不至于能入三公子之眼。”秋林哈哈大笑起来,这样显得他更有

    耐心:“普通修士?姑娘可是对“普通”还是“筑基后期”有何误解?况且,你昨夜之事可是彻底让反二公子势力壮大。”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已经是筑基后期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昨晚。。 . . . . 这个三公子,不简单。他笑得越是轻松,雨萱月越是警惕。

    闻言,秋林轻呵一声,随口道:“被二公子抓走的人,出来了又有几个是活得好好的?”他这里用得是“二公子”,而不是“二哥”。

    秋林见她果然不出所料,现在已经起了效果,便继续道:“如果你能拜我门下,为我效力,那么我会帮你安葬好他们。此外,如果你干得不错,我会将你从门生提升至客卿,如何?“

    雨萱月低头不语,不得不说,此条件真的十分诱人,做不做客卿她无所谓,如果能安葬好。。 . . . .

    半响,她才勉勉强强道:“可以是可以,就是。。 . . . . 我的剑坏了,不知还能否修好。。 . . . . ”

    “把剑给我,三天之后,可来取

    剑。”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见状,雨萱月也没再说什么了,一番思考后,她将断剑和碎片交出,行了礼,改口道:“属下告退。”

    一切起源,皆为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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