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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废戏台一一夕旧

    秋萱月也懒得管了,就这么坐在地上,待到呼吸终于正常,喉间终于不再一片清凉后,开口道:“那彼姑娘

    可有商定好之对策?”

    彼姑娘道:“明天,你能把我带到接亲现场吗?”

    秋萱月想了想,摸了一下腰间小布包内,一棵空空的小白瓶,道:“应该是可以的。”应该是可以的吧?

    彼姑娘道:“那好,如果你要收回她,就必须先近她的身。“

    秋萱月道:“嗯,那那些村民呢?”

    彼姑娘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道:“村民?我想他们应该是早就离这里远到看不见了,现在你看见的村民,估计是她化出来的,不用在意。“

    闻言,秋萱月只是勉强笑笑,并没有感觉到十分,不,是一点安心。反而,昨日那满眼都是那些目让人发凉的白丧服一片,又再次在脑海内出现。

    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

    彼姑娘道:“那么,便是按此计划。“

    秋萱月道:“对了,我还有一事儿不明了。

    彼姑娘道:“请讲。”

    秋萱月道:“你我认识不过几天,为可就对我如此放心并合作呢?”其实,与你合作我反而轻松一些,只是

    好奇而已。

    半响,她似乎才听见彼姑娘轻轻道了声。

    “不想让她,继续犯傻。”

    良久的沉默。

    秋萱月点头,伸手张开,一颗小白瓶出现在她眼前,她也点点头,身形消散,进了那小白瓶里。

    她把那小白瓶,对准萱灯的灯蕊,开光照了一下。

    如此,便算是在小白瓶内,施上了一道隔绝阵法。应该能让这个彼姑娘保持清醒。

    她心中过了一遍方才她们商量的战术,活动了一下经骨,为明天做准备。

    这次,一定要成功。

    她实在不想看见新娘一次摔的比一次惨。清晨,秋萱月早早地醒来,早晨的空气很新鲜,但是她无心注意;早晨的村庄起了一层薄薄的雾,但是这对她来说,起了跟没起,也没什么区别;早晨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都能听得清,但是她竖起耳朵也没听见一点儿声音。

    于是,她选择坐在屋顶上。

    半响,她将小白瓶取出,盖子打开,一缕青烟吹起,随后,是魂魄的出场。

    “彼姑娘早上好啊。”

    果然如此,受萱灯在她身上布下阵法影响,她果然没有睡去。

    这么一想,她不禁轻轻拍了一下腰间的小灯笼,“有进步。“

    而彼姑娘只是看了看周围,最后将视线放在了红衣村民面前,眼中闪烁着光芒,但随后便被她收起,不知是难以置信,是对那个她的失望,还是能再一次看见昔日村民而欣喜若狂。

    秋萱月看了看天,又看了看石路,意外的空无一人,奇怪道:“这个时辰,送亲队应该是来了啊。”为何没

    来?

    彼姑娘伸手一指,道:“那里。”

    闻言,秋萱月转头朝她所指方向看去,双眼猝然睁大,下意识地停止呼吸,仿佛体内血液都是停止流动,口中还在嚼的干粮也不嚼了。

    村庄大门不远处,有一排人,一起抬起了木制的大架子,那刀锋在阳光下,变得耀眼无比。

    这一次,完全不是送亲队,也不是丧礼队,而是…断头台!!

    乱了!乱了!全乱了!!

    她一时受了刺激,呼吸渐渐急促,不停地张望着,脸上的神情定是不能看。脑内已经一片混乱。戏服彼在哪儿?在哪儿?

    “冷静一下,我看见了。”彼姑娘又指向一处地,这一次,她还是身着戏服,正站在断头台前方;这一次,她面带笑容,仿佛前面真的是花轿

    ”动手吧。”半响,秋萱月平静道。于是,半空下,一红一青,一人一鬼,如绽放的花朵般从天而降,细长

    的红鞭反手便将那断头台劈碎,红影落下,直冲前方那戏服的身影。

    两相同一类魂魄一对视,不受控制地融合,两魂魄归为一体,可时而是身嫁衣,时而是一身戏服,看来她们

    正在夺得主控制权。

    这边暂时稳定了,而秋萱月这边眼前再次白丧服一片,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掏出一堆符纸,朝天空猛地一洒。手中萱灯再次变大,暖白色灯光亮起,浅金色气息泉水涌流,包裹住村民与送亲队。

    布阵!!!

    “这边也稳定了!”

    转身,朝那魂魄走去,眼下正思考着余下阵法该如何找到时,她却一不留神,被魂魄猛地吸了过去。

    ”!!!什么”

    良久的一片漆黑。

    “好!好!真不愧是彼色花旦啊!“

    “真乃豆蔻之盛!”

    “彼色花旦还上场吗?我还想听

    啊“

    一阵又一阵的高呼声,将秋萱月的意

    识渐渐拉回来。

    第一眼,台下观众排成排,而且看起

    来人多且十分热闹,多到有一半观众

    因没位子而站起来看;第二眼,红木

    桩,小桌台,酒香味,彩绸缎;第三

    眼,流水白袖,锦衣戏服,简单道

    具。

    这是哪?好像戏院啊.…

    而且,刚才有人喊什么.?彼色花

    旦?

    难不成,她方才受两魂魄影响,被迫

    吸进彼姑娘的记忆里了?

    “哎各位看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今儿彼色花旦的戏份到这了,不如明

    儿再来吧。“

    老实说她还想再多看几眼呢,可人家

    姑娘已经下台回房了

    好吧,那先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在村

    庄布下阵法之人的线索。

    “小彼!”掌事的婆婆朝她走来。

    彼姑娘道:“江娘。”

    婆婆道:“那栐公子又来找你了,去

    见?”

    彼姑娘闻言,愣了愣,半响,才道:“好。”

    铜黄梳装镜前,她伸手将发上的头饰

    摘下,解开发带,重新扎了一下

    头发,随后将手探进一旁的水盆里。

    梳洗一番后,坐在铜镜前的不是一个

    花旦,而是一个豆蔻之年的小姑娘。

    唇红齿白,发色如墨,今后若长开

    了,惹眼的很。

    不过,秋萱月倒是没想到,原来她一

    开始是在城内唱戏的。

    她批了一身厚厚的白斗篷,随后推开

    房门,走出了戏院,果不其然,面前

    是一位略带稚气的小公子,嘴角带笑

    地看着她。

    秋萱月咦了一下,为何总觉得这场景

    好像似曾相识呢?

    “栐公子。”她上前行一礼。

    “彼姑娘。”他上前扶住她。

    两人就这么在路旁走着,偶尔会有阵

    阵寒风吹过,但一般这种时候,栐公

    子都上前替她挡住了。

    而彼姑娘一直都低着头,若他替她挡

    了阵风便会道:“多谢公子。“

    然后就一直持续着这种尴尬的气氛。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仍是每天只人上一次台,一上便是众星棒月,一下台便是与栐公子散步,反复循环。

    直到,有一天

    蒸蒸日上的栐府,在众人所见证下,官兵将它那檀木大门上,贴上了封条。

    “栐府贪图钱财,贩卖假货!威胁外地人上交保护费!多次让人苦不堪言……”

    县官坐在堂内,手拿惊堂木,嚣张跋扈地看向下方强行被人按住跪下的栐府众人,随后将手旁书信举起,指了指下方站着的几位村民,道。

    “人证物证俱在!栐老贼,你还有何

    言!”

    而跪在堂下,早已尽失昔日华贵的老

    者,仍是那一句

    “栐某……从未做过此等勾当!一派胡

    言!”

    “呃呃听说了吗?我们城内这的栐老

    爷判刑之事。”

    ”什么?我记得他老人家挺好的啊?

    怎么会被判刑?“

    “不只如此!而是标府上下男子问

    斩,女子做□□,老小流放!“

    “天哪.…发生了什么.…?”

    “哎,要不是我当时也在场,还真信

    不来。这栐老爷,竟是个贪官!”

    “这这可真是人心隔肚皮!”

    “可不是!对了,他们明天便要斩首了,你去看吗?“

    “可算了吧.我可不想脏了自己的眼。

    第二天,栐府男子全被斩首,据说,当

    时百姓看着那一排无头尸体,没有什么人在为此惋惜,都是……拍手叫好。

    他们忘记了曾经是谁在饥荒之时来到

    这里,给众人发了粮食。

    他们忘记了如今城中的繁华,有一半

    的功劳都是归于谁。

    他们甚至,还没弄清人证与物证的真

    假,就跟着叫好。

    站在最后面的彼姑娘,背对着柱子

    双眼通红,死死捂住嘴巴,不发出一

    点哭声。

    但是,俩个月后……

    “你说什么?!判错了!”县官瞪大

    双眼,手中的杯子瞬间落地。

    面前那脸几乎要贴在地上的官兵,颤

    颤巍巍道:”是啊!不知是谁,把那

    折子上贪官,改成了栐老爷……”

    县令未等他说完,上来就是一脚,“废物!现在才知道!斩血下来的血早就凉了!”完了,完了杀错

    人了!

    接着,他还来不及思考,大批官兵涌入,将面色苍白的县令,拖进了大牢。

    原来,是栐府的对头派人所改,事情

    查明了后,那对头及其笔下产业全部

    被抄,而戏院也在他笔下……

    她没有想到自己和戏院的大家一夜之

    间便一落干丈;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

    被送去妓院;她更不会想到,城内的

    父母一知道这消息后,便卷铺盖走

    人,弃她不顾了。

    于是,城内那个最有名的小戏子……消失不见。

    一年后,又是大雪飘飘之日,而有

    人,在曾经的栐府不远处,发现了一

    个被冻死之人。

    而她,正是一年前的有名戏子,彼色花旦。

    有人便将她埋了,简单立了个坟。

    待人群散后,一片黑影直现,可秋萱

    月还没看清那人是谁时,便已消失不

    见了。

    下一刻,坟墓周围一圈隐隐有红光闪烁……

    接着,彼姑娘却不知何时出现在坟

    前,仍是死前的装扮,一身麻衣。她正久久盯着自

    己的坟墓,却猜不出她究竟是何心情。

    半响,她疑惑才道:“这是哪儿?”

    等等

    她好像被刚才那一闪而过之人,变成鬼族人了!

    鬼族人的出现分为二种,第一种,从

    出生起便是天生灵体,可修练;第二

    种,死后被同族人布阵所下的魂魄

    但是这种鬼族人的魂魄非常容易撕

    裂。

    她只知自己姓彼,其它的忘的一千二

    净,便自顾自地走着,也不觉得累

    于是,走了好几天……

    后来,她在上山时,看见了潭寺村

    便走了进去,村里人见她是个孤儿,对她很好,不仅

    给她东西吃,教她如何做农活,还给

    她空出一间屋子。

    某天傍晚,她将一堆桌椅拼凑在这

    里,用布盖上,随后自己用纸扎了

    些花,装饰在上面。莫名其妙地上了

    台,在围观的村民们面前,再次唱起

    了戏。

    她不知道这些词是怎么知道的,也不

    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唱,更不知自己

    为何还要做一些看不懂的动作,只是

    情不自禁地,就动起来了。

    没有一点儿生疏,没有一点儿僵硬

    反而有一种久别重逢之感,还有一点

    莫名的悲伤。

    一舞结束,台下轰动掌声。她才反应

    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又看见台下村民

    一个个激动的神情,高声的喝彩,让

    她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了。

    此后,她时不时便会在戏台上为村民

    唱戏,一切且充实。

    可是,最近,她最近感觉自己身体有

    些莫名的变化了……

    有时,她的胸口会发闷;有时,她的

    大脑会出现短暂的空白;有时,她的

    脑内会涌进一些她不知道却又感觉熟

    悉的记忆;有时,她的身体会有一阵

    阵要被撕裂之感;有时,她会莫名其

    妙地出现在一个地方。

    戏台,奠神庙,小树林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而且,每当到

    夜晚之时,总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

    停飘荡……

    她没有听懂这是意思,但内心却潜意识地在赞同……

    后来,她病了。

    病的很重,整日躺在床上,只要轻轻

    一动一下,便会痛不欲生。于是,村

    里的妇女,婆婆,轮流照顾她。

    大家没有排挤她,大家都很担心她,大家都来安慰她

    可是,尽管如此,她的病仍没有好

    转,反而越发严重。

    最后,她的嗓子,已经烧哑了。

    她记起来了,自己曾经所发生的一

    切。

    一时间,怨恨,欣喜若狂,恐惧,庆

    幸.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她还知道了,她体内有一个阵法,今

    晚,便会爆发,自己便会失控,祸害

    四方。

    \"我不想伤害别人。”

    她虽有怨恨,但不应该牵扯到其他人……

    于是,那一晚,她走了。

    她顾不上身体不适了,尽管浑身昏昏噩噩,可还是一路狂奔,她不知道要跑去哪儿。但是,只要路过的地方有屋子,只要有人,她就一定不会停下脚步。

    后来,她跑到了湖边……

    此时,她已经浑身疼痛无比,已经绷紧了神智,面色更加苍白,冷汗直冒。

    她艰难地走到岸边,此时已是冬天她冻的手脚发紫,冻的已经没有知觉了……

    一步.……二步.……三步.……四……沉入水中。

    \"轰.!”

    这次,身体是真的裂开了……

    水面掀起层层的浪花,大片大片的水

    波被涌出,仿佛在为她的死去而惋

    惜。

    阵法开启,自动杀死阵法范围内一切

    活物

    因为阵法未能感知到活物,便开启了

    幻境,她将自己永远封在这里了……

    继承原主之执念,以豆蔻之年化身。

    继承原主之理智,以及笄之年化身。

    原主之记忆永存,失去原本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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