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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学校02

    李御惊奇地打断他,“你在瞎说什么,如果你不是这里的学生,过桥之后的那个老头是不会放你进来的,不只是你,我猜安侬也一样,我打赌她肯定还不知道自己也会是这里的学生。”然后神秘一笑,“你知道吗,我从小直觉就很准,这可能就是他们为什么招我入学的原因。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咱们一定会是同学,毕业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同事。”

    “也许吧,”阿福不安地将手揣进裤兜里,“其实我是想问你,你觉不觉得这地方眼熟?我的意思是,梦里梦见过或者是……”他也没法形容,在领域中的际遇他不知道是否可以告诉别人,虽然他十分确信他在领域中看见的庄园就是后来的圣·格林斯堡公学,“反正就是有种以前来过的感觉?”

    “哈哈,我看这个湖倒是有点眼熟,还有前面的杉树林,”李御兴致勃勃的对阿福说,“听着,我想到个主意,早就听说学校有一座非常棒的奇妙花园,这里高年级学生的必修课就是种植。咱们一起绕到学校后面看看如何?”

    阿福四处张望了一番,看见安侬还安静地坐在湖对岸,金色的夕阳正照着她的长发。他拿舌尖抵住牙齿,咧了咧嘴,“也行,咱们快去快回,走吧。”

    他们进到李御说的那个奇妙花园里着实费了不少劲,花园外的铁门是紧锁着,旁边写着奇妙花园的开放时间,他本以为李御说“奇妙花园”是个形容词,却没想到这座花园名原本就叫做这个。他们在砖墙外找了一条看上去很结实的藤蔓,李御先爬了上去,朝他伸出手。

    阿福握着李御的手,毫不费力地爬了上去。然后两人一起跳下去,紧接着便听到了围墙下一声哀嚎,李御准确的压在了一个老花匠身上。

    他们匆匆爬起来,抖掉满身的树叶,眼前那个摔倒在地的老先生正挣扎着爬起来,他侧脸上的花白胡子因为用力而在微微颤动。阿福忙扶他站起来,歉疚的替他拍打着衣服,然后结结巴巴的道歉,“对不起,我们看见花园门锁了……”他边说边后退,猛地感到脚下踢到了什么硬东西,“哦,对不起!这是您的眼镜。”

    阿福赶忙捡起来递给老先生,不过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只是笑呵呵的喘了两口粗气,“年轻人,哈?”他接过眼镜,撩起衣角仔细擦了擦,又将它扶上了自己的鼻梁,然后才低下头打量着他俩,“看来学校又给我找来了一对闯祸精。”

    阿福带着十足的歉意,“给您添麻烦了。”

    李御缩着脖子,咧嘴笑了笑,“对不起先生,我们太想看看学校的奇妙花园了,我哥哥上学时总说起这里。”

    “你哥哥,是的,你和你哥哥长得很像,他在上学那会儿可真是我的得力助手。”老先生重新拾起花剪,又从厚厚的镜片后面看了他俩一眼,“好了,你俩先小心地绕过这里,走出来,对,对,不要碰我的蛋白月季苗,小心,她们都是表面迷人的小恶魔。这个花园名声很臭,不过你哥哥一定对它很着迷。”

    老先生在花园里倒腾了一会儿,然后气喘吁吁地坐在花圃边上的木条长椅上,朝阿福严肃地招招手,“你过来,过来孩子,你的手得立刻处理。”

    阿福忙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这才发现他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深深的扎入了一根月季刺,又粗又短的刺露在皮肉外。这时他才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而被刺扎中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肿越大,现在他的左手手背上就像长了一枚鸡蛋大小的肉瘤。

    他听话地蹭过去,看着老先生用一把银镊子小心的替他拔刺,那枚刺仿佛活了一样,非常不情愿出来,每次镊子伸向它时,它就又往肉里钻了一分。

    阿福死死咬着牙,感觉着那根刺钻在他肉里左冲右撞。为了分散那一阵阵难忍的疼痛,他逼自己认真打量起老先生来:他有着高高的颅顶,留着茂盛的灰白胡子,他的眉眼都藏在胡须后面,深灰的眼睛充满睿智……在他园艺围兜后面,能看见他穿着考究的衬衣马甲……第一个扣子像是银质的,衣领半敞开着,脖子上也挂着银质的项链……

    “好了,我的孩子。”老先生如释重负地擦了擦脑门,阿福忙低头望去,现在他的整个手都像被吹鼓了气的气球,肿胀得透明起来。就在刚才,当那枚短粗的棕色刺被挑出来的一瞬间,他发誓听到了一句古怪的咒骂。正当他准备缩回手时,就看见老先生又从身侧掏出一枚鸡蛋,打碎了蛋壳,连着蛋液一起糊在他伤口上。他的整个左手立刻变得黏糊糊的,但是那股令人心慌的疼痛感逐渐减轻了。

    还不等他抱怨,李御已经忍不住嫌弃起来,“好恶心,为什么要用这个。”

    老先生哼了一声,“回去问你哥哥,他在植物学上可真是个天才。”

    阿福赶紧咽下马上就要冲口而出的抱怨,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它好像对我伤口有好处。”

    “好孩子,”老先生手法温和的替他将混着碎蛋壳的黏稠液体反复涂抹在伤口上,“不知道这事并不怪你,蛋白月季拥有绝佳的记忆,他们能记得所有的事。花圃里你们看见的这些蛋白月季,都是由母鸡孵出来的。”

    “母鸡?!”他俩异口同声的诧异问道。

    “是的,母鸡。蛋白月季的花瓣带着剧毒,刺也一样,结的果卵——也就是她的种子,需要被孵化。这批就是由母鸡孵化的。”

    “可是这跟鸡蛋有什么关系。”

    “多用用脑子,我的孩子,”老先生看了李御一眼,“我刚才说了她们拥有绝佳的记忆。母鸡孵化了她们,所以鸡蛋能解毒。”

    “那如果是狗孵化的月季,”阿福小心翼翼的开口,尽量让说出来的话不像是在抬杠,“我是说假设,假设是狗孵化的这批月季,那是由狗血来解毒吗?”

    “非常正确,”老花匠露出快乐的笑容,“看来今年我能收到一个聪明学生了。”他站起来,“你俩不是想参观花园吗?现在穿上防护服,我带你们四处转转。在一个臭名昭著的花园里闲逛,穿着全套防护服是最基本的安全意识。”

    一个小时之内,他们见识到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植物,阿福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梯豆,每片叶子大如阶梯,随着它的快速生长,据说可以快速踩着它的树叶去到任何高度。以及水玉豆蔻,将它结出来的果实揣在兜里,可以避火。李御坐在花园外的草坡上气喘吁吁的朝阿福抱怨,“偏心,绝对的偏心。你看见刚才他对我的态度了吗?还说我哥哥是他的得力助手?”

    “那兴许是因为你刚才跳墙的时候坐在了他的身上。”阿福拍一拍他的肩膀跟着坐在地上。说实话,他也感到老先生对他的态度很明显更温和一些。

    他俩静静平躺在草坡上,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去。阿福手中摆弄着刚才老花匠送他的豆蔻枝条。他将枝条伸向天空,豆蔻绿色的叶子长而阔,深红的花茎上结着青绿色的果实,在粉红色的晚霞映衬下,果实前缀着的粉白花朵十分好看。他想起来安侬还在湖边等他们,便站起来,“咱们差不多回去吧。”

    还没等李御说话,他们就听见远处有人在喊他俩名字。

    “李御!阿福!”

    “哦,糟了。”李御龇牙咧嘴的抱怨一声,抓起外套忙朝那边跑去。

    远处格林斯堡校舍外的走廊露台处,李巡正和安侬站在一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俩。等他俩跑过去时,李巡表达着显而易见的不满,“听说你还没入校就闯祸了?”他偏头打量了一下,终于没忍住,弯下腰用文件袋给弟弟拍打制服裤子上的草灰。

    李御支吾着,“也不算闯祸吧……我们就是进花园里看了看。”

    李巡的目光晦明不定,“是吗?你的意思是违反学校规定在禁园时翻墙,还把人压在身下也不算什么了?”

    李御向阿福偷偷吐了吐舌头,低下头,“我就是好奇那座花园,你之前总会提到它……我也想…”

    “好了,巨手,别难为我的学生,”阴影处,一个坐在廊侧石凳上的中年人站了起来,他的每一根金色发丝都纹丝不乱的向上竖着,贴合整个头型,目光锐利,袖口仔细的卷起来,露出一只黑色皮质的航海腕表,穿着一双精心打过蜡的牛津皮鞋。

    巨手?这是李御哥哥的外号吗?阿福还没来得及回忆走廊阴影处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就听那个人说道,“我想你们一定已经见过校长了,刚才他对你们的身体素质予以充分肯定。”他饶有兴趣地望着李御和阿福僵住的神情,打趣地说,“怎么,你们在压倒老花匠的时候,他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吗?”

    校长?!阿福打赌李御现在跟他想的一样,完了,本以为得罪的是教种植的教授,最多那门课不及格补考,没想到压倒的人是校长……还没入学就闯出祸来,这回完了。紧接着阿福立刻记起来,他并不是这间学校的学生。内心不免在失落之余感到一阵轻松。他瞥了眼安侬,发现她正在对面抿着嘴偷笑。

    “这枝豆蔻是他送你的?”那个中年人指一指阿福的手中,出其不意地换了话题。

    阿福听见问话,忙举起手里的枝条递过去,“我之前问他这是什么来着,校长带我们逛完花园后,就剪下一条送给我了。”

    英俊的中年人眯起眼打量着这条植物,露出一丝深意,“那你可要当心了,老校长从不随便送人东西。”

    “弗里,你别吓唬他,”李巡也看了阿福一眼,转过身向他俩介绍道,“这是弗兰茨·霍夫曼教授,他的大提琴拉的非常棒,你可以向他请教。另外,刚才你压到的人是林奈校长,林奈·施威尔,还记得餐厅书架上的名人图鉴吗,李御?嗯,你肯定没看——林奈在我入学之前就已经是这里的校长了。进学校以后一定收敛起自己的性格,不要四处闯祸。”

    弗兰茨揽过李巡的肩膀,“可以了,巨手,吓唬得差不多了。”然后把豆蔻枝条还给阿福,“我听说你非常有航海经验,咱们学校的帆船队正需要你这样的新鲜血液。”他灰蓝色的眸珠深深望了一眼阿福,“考虑一下吧。”

    “航海?啊……是,你怎么知道?”阿福惊讶道。

    弗兰茨指着身后,“小姑娘跟我说过你的事迹,很勇敢,不错。”

    阿福顿时觉得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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