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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叔,没想到我在你心里那么抠门?”王珣不忿,他天天好吃好喝招待张卯,怎么他还在外面说他坏话,还是跟观俗堂东家说,气煞他也。

    张卯自知理亏,忙打哈哈,“哪有,珣郎你听错了。这小子帮我作画,她朋友又喜欢我的画,我就打算送她几幅。这不是前三版说好给你拿去宣传了吗?”

    “哦,所以这就是你不跟我说的理由?”王珣没被糊弄,就抓着这话题不放。

    知道躲不过去,张卯直接开始耍赖,“你们不是朋友吗,你还叫我一声叔叔呢,干嘛这点小事抓着不放。”

    “朋友?”王珣脸色稍缓,不错,他和唐西妗算得上朋友,又想到这人要送他一本书帮忙,他就更开心了。他其实有点崇拜唐西妗,他也想像她一样,会好多东西。

    “不错,我们就是朋友,我朋友你还这么抠门,”王珣敛起笑容,严肃道:“这一版就送给她了,我只要两张也行。”

    哎呦你个败家子,张卯哭笑不得,平时怎么没见他那么大方。王家几个孩子里,数王珣最受宠,也就他最不好相与,平日里一点亏都不愿意吃,今天这一反常态,看来他们真是要好的朋友。

    张卯看向唐西妗的目光渐渐慈祥起来,回去他就把这好消息告诉王珣父亲,让他放些心。

    张卯:“甚好,这块就送给西荀了。这块算珣郎的,我那份过几天给你送去。”

    “多谢张画师,”唐西妗接过石板,不忘向王珣道谢,“王公子慷慨。”

    王珣不乐意:“你直接唤我姓名,我以后还要靠你指点,不能这么生疏。”

    唐西妗欣然接受,她也想与王珣多沟通,好关注他石板画的进度,“好,你以后有何疑惑都可派人来观俗堂送信。不知你想用石印术做什么,我可以提些建议。”

    那边洛正婉与哥哥打闹一通,听到唐西妗疑问,她跑过去插话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他想用这方法印画,他要建一间大屋子放他收集的石板。厉害吧?”

    王珣羞得脸颊通红,他与洛正婉互相吹嘘自己的理想,他说他要靠石印术打出名声,洛正婉跟他讲了许多报纸坊的事,并说自己要取代他哥成为报纸坊负责人。

    一起吹牛没什么,单拎出来还挺让人尴尬的。

    唐西妗没有笑,反而严肃道:“厉害,以后你将石印术做大,我就从你那里买画,插到观俗堂的书里做插图。你什么时候能大批制作通知我,我可等着你呢。”

    洛正婉:“就是,以后还能买你的石板给报纸印图,我听西荀说一份合格的报纸不能只有文字,报纸坊也等着你呢。”

    “我已经组好班子了,唐兄你等着,最迟五天,我就能帮你印!”王珣有些激动,他先前还担心只这样花钱,迟早有一天他的私房钱就见底了,到时只能去求母亲。现在他还没开印就有人预约,也免了他犹豫选材。

    洛二把妹妹从王珣身边拽回来,语气凄凄,“唉,这里真够无聊的,你们聊得开心,留我与祎安在一旁看着。”

    崔祎安还在看书,头也不抬,“那是你,不是让你看书吗?”

    “往前我只觉得经书难看,现在我发现了,还有更难看的东西。那书上写的什么东西啊,一打的救饥采什么而食,上面都是些听起来就很难吃的植物,你也看得下去。”

    崔祎安不置可否,“这本书叫救荒本草,少了配图而已。我看看有无错字。你不看这些也不早说。”

    救荒本草?唐西妗没想到崔祎安在看这本书,她早些日子抄好送给崔祎安,想让他帮忙找人配图,如果能印出来更好。这书记载了梁州周边许多城镇生长的植物,若有灾情,能帮百姓找到充饥植物,免得发生悲剧。她之前没法画图,但现在她有系统辅助,她可以将书中原图绘出。这本书的配图大受称赞,应该比景朝画工画得好些,只是不知道崔祎安已经找人画了多少。

    洛二:“又是我没听说过的书,这总不能是西荀给的吧,她可不会吃这些古里古怪的东西。”

    崔祎安收书起身,“是啊,这书若能真正传播,能造福百姓,可惜真正需要这书的人无法看懂。能看懂的人又不需要这书,真是尴尬啊。”

    这是不打算出这本书了?唐西妗失望,这本书可是她综合了很多本植物学著作改良出来的,现在百姓富裕无人重视,以后闹灾了就没机会传播了。

    她道:“崔兄何出此言,这书只要能出版,总有机会起作用,若只因为现下我们用不上就不印了,总觉心中有愧。何况有报纸善加宣传,应该不愁销路。”

    “我哪说不印了,感慨一句而已,”崔祎安失笑,“若我不想替你印,我干嘛在这里仔细找错漏呢。”

    又在这里耍口头便宜,唐西妗毫不客气,“怎么是替我印呢,我可没取你一文钱,照理说合该你给我稿费。”

    她想着这是别人的成果,整合印刷只是想为普通人做些好事,加之怕人不印,一文钱未得,亏她赶了好几夜来抄书,全是免费劳动。不过有一说一,她每天几万几万字的抄,字体改进不少,一手毛笔字虽说没什么神韵,起码能拿得出去。

    洛正霖震惊,“还真是西荀给的!你天天忙着排版,什么时候抄的书?”

    他们都知道唐西妗身上只有一本诗经,其他书全靠现抄。据说梁州有一位替她父亲藏书的老先生,她父亲将书交给老先生保管,只保留让后代借阅的权利。她没法把书拿出来,只能靠自己抄,所幸抄出来的书可以随意传阅,这才能让她父亲珍藏的书重新流传。

    那位老先生确实就在梁州,可惜故事是唐西妗瞎编的,就仗着那老先生年纪大了,记不得人,有人问也问不出什么。何况洛二那群朋友只听个热闹,没人跑去询问。

    留王珣与谢时颂在这里陪着张卯作画,唐西妗跟着崔祎安继续去认人。洛正婉被哥哥拉着,心中在王珣和唐西妗之间摇摆。她西荀哥是好,但天天都能见到,王珣那些稀罕东西以后可不一定能遇上。

    洛二苦口婆心劝着,“你跟着那小子做什么,人家和你又不熟,再说他要真照你说得那么厉害,能这么粘着西荀?听他吹牛还不如让西荀给你讲呢。”

    他妹妹这么漂亮,懂得又多,跟着那破小子一起玩陶罐,让他爹看到,又得是一顿说教。

    “哎呀,行行行,我跟着你好了。”洛正婉叹气,他哥的唠叨跟他父亲有得拼。

    串了几个院子,崔祎安停下脚步,示意前方不妙。唐西妗探头去看,果然看到两个讨厌的面孔。

    正是她姐唐西澄。她对面站着位唐西妗不认识的人,三人谈得正开心,唐西妗只能听到他们反复提及书籍二字,想不出是什么话题。

    “那不是周刺史吗?”洛正婉不知道为何停下,凑到唐西妗身边去看,“对面那个娘子我认识,前些日子她拜访了好些人,可惜把我给漏了,生生让我少了个话题。听说她会许多东西呢,还是从京城来的,知道好多趣事,很得我朋友喜欢。”

    唐西妗小声回道:“我与那女子有些渊源,扯上了净是麻烦事,烦得很,所以要避开。”

    “哦,”洛正婉意味深长,“难不成是什么爱恨情仇?”

    “想哪去了?”唐西妗白了她一眼,“我俩互相看不顺眼,看到那男的没,那是她夫君。”

    又听了会墙角,唐西妗换了个方向离开,总觉得他们没说什么好事,但真要说起来好像跟她没关系,也就不想了。

    终于把该认识的人认全,唐西妗累得想就地长眠,回头看洛家两人也是一副颓样,蔫蔫地去找他们父亲了。崔祎安站在原地,没露出不适,像是还能再走一圈。

    唐西妗感慨道:“好累啊,我要回家,快快走。这菊园好大,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崔祎安好整以暇看着她,见她好些了,指指不远处那商人,“我看你还走不了,再坚持会儿。”

    那商人见人看到他了,挂上笑容,朝他们走来,“崔公子,好久不见。”

    他朝二人施礼,笑道:“这位就是唐公子?久仰大名,观俗堂每出新品我都会前去观瞻。”

    “幸会幸会。”唐西妗回礼,“不知怎么称呼?”

    “叫我齐利就行,我在此等待二位,主要想谈一桩生意。”齐利直接开门见山,他在梁州名气不小,有自信谈拢。

    “我想从公子这里买些书,运到别处去卖,定能卖个好价钱。您制作的书只在梁州售卖,实在可惜。”

    崔祎安点头,“是可惜,但我为何不自己运去卖呢?何必拉人多分一份利。”

    齐利:“公子自然可以自己卖,我自知无法吞下这么大的利益。”

    “长话短说。”崔祎安不急着回去,但看唐西妗那样子,他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我只从你这按观俗堂的售价购入,无论卖向何处,您都能在那里售卖,只当我是在观俗堂购书,绝不讲价。只是希望您优先为我提供书籍,若是您自己需要,可以将我的需求往后延,您也没有损失。”

    坐上马车,唐西妗还对崔祎安没拉扯感到惊讶,“你怎么直接就答应了?我觉得你能获得更多利益。”

    崔祎安摆上一盘点心,“齐利有实力做这些,他的商队有固定车道,运输能力比崔家还强。梁州大多商户还要靠他们带路。何况我想派人印书,以后不会注重行商,不如将这块饼分给别人,以后有需要能让齐利帮忙运输。”

    天色渐晚,路上行人少,只花半个时辰就行到崔府。唐西妗与崔祎安告辞,伸了个懒腰,向自己院子走去。

    吃过饭,唐西妗照常抄书,但实在太累,她撑着脸,昏昏欲睡。

    “姐,快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小蛮手中抓着一沓信件,跳进房门。

    唐西妗被猛然一惊,她揉下眼,等瞌睡差不多飞走,朝小蛮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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