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向明，男，48岁，外号老鬼，明山毒贩头目，缅甸楚家在中国的下线之一。其人盘踞明山多年，心思缜密，谨慎小心，多疑狡诈。

    查山，男，30岁，外号蝎子，滨江5·28特大枪击案犯罪嫌疑人。其人心狠手辣，是亡命之徒。

    ……

    ……

    明山支队长办公室，吕云鹏把老鬼和蝎子这两份薄薄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就这？”

    “当然不止，”魏海喝了口茶，“不过能给你看的就只有这些。”

    “凭什么啊？”吕云鹏道：“我现在好歹也是算是一名特勤了吧，凭什么不让我看！”

    魏海敲了敲桌子：“吕云鹏，你要时刻记着，你不是警察，也不是特勤，你只是在将功赎罪！不然就凭那满满一厕所的毒品，你现在就该枪毙了你知道吗！”

    “少跟我扯这些！”吕云鹏又翻了翻资料，“我听道上说，蝎子前阵子吞了一批楚家的货，可是据我上次去酒吧的经验来看，蝎子已经和老鬼搅和在一起了，诶，老鬼不是以谨慎出名吗，就不担心楚家知道了会报复？”

    魏海摸了摸下巴：“这个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等他们落网的时候，由当事人为我们解答了。”

    吕云鹏皱起眉头，这桩事没那么简单，只是一时间也没什么头绪。他说道：“那时我捅了老鬼一刀，只怕他暂时不会和我交易吧？”

    魏海冷笑一声：“他不敢出来，那就逼他出来！”

    看着魏海志在必得的眼神，吕云鹏道：“你是要……打击报复？”

    “我手底下的人被欺负了，这笔帐当然要讨回来，”魏海走到吕云鹏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故作感慨道：“为了你，我可牺牲太多啦！现在还背上了一个涉黑警察的名号，驴博士，不打算报答我一下吗？”

    “滚蛋！”

    ※※※

    明山·骊山别墅。

    蝎子跪在老鬼脚边汗如雨下，大气也不敢出，墙壁上的等离子电视正在播放明山市的新闻，漂亮的女主播面带笑容，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念道：

    “近日来，我市公安部门开展‘禁毒2018两打两控’专项行动，重点打击制毒犯罪、贩毒犯罪和管控制毒物品、高危吸毒人员。截至今日，禁毒、交警部门联合设卡，落实‘重嫌必检’‘酒毒同检’，相继有数名毒驾人员落网……”

    老鬼的肩上还缠着绷带，他没有理会蝎子，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比起能光明正大去医院治疗、并得到医生良好照料的吕云鹏，毒贩的这个身份让老鬼顾虑重重，最后只能叫家庭医生来处理伤口，没有医院的资源，老鬼的伤口恢复得很慢，到现在没恢复回来。

    蝎子舔了舔唇，低声道：“鬼哥，要不咱们……咱们现在就联系李东吧？”

    老鬼手下阿明跑进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蝎子，随口调侃一句：“哟，蝎哥您在这跪着呐。”

    蝎子面红耳赤，深深垂下头。

    老鬼睁开眼看阿明：“查到了么？”

    阿明点点头：“查到了，这个李东是广东一个小有名气的掮客，专门给人介绍生意，有时也会自己做点。他一向很少露面，向来都是他的律师情人徐丽——就是那天扶他回去的那个女的负责。关于他的信息资料很少，没有他的照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厨子’。”

    “广东的，”老鬼道，“怎么和魏海搭上的？”

    阿明道：“听说魏海几年前在广东当过卧底，可能就是那时候搭上的吧。这几年和他同级的都升了，就他还是一个支队长，说不定是嫉妒红眼了，也想干点咱们的生意吧。”

    阿明说道：“哥，这魏海在道上放出话来，说就是要报复，其他人他不抓，偏偏只抓咱们的人，搞得现在他们都不敢来买货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鬼冷笑一声：“妈的，那李东捅老子的这伤还没好利索，他魏海就来撒盐，狗咬主护，警匪勾结，还真当自己能只手遮天呢！”

    阿明点点头：“那是当然，魏海怎么可能和咱哥比呢！可就是……魏海在明山也混了这么多年，咱们该怎么和他斗啊？”

    “这个简单，”老鬼轻轻抚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肩膀，“李东不是想要货吗——那个蝎子，你拿一条粉给李东；然后阿明啊，到时候你给检察院送封信去。”

    一直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蝎子惊道：“鬼哥！你不能这样啊！要是检察院把魏海和李东给抓了，我上哪再找好卖家？这批货小弟我实在压不了多久，楚家很快就会找上门的！到时候……”

    鬼哥把遥控器砸到蝎子头上，恶狠狠道：“闭嘴！老子身上这道伤，全他妈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