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

    上官浅有些赌气,“我对公子来说不过一个无关的外人,”

    “公子来这里是为了孩子吧?”

    “可是....”上官浅逼近几步,转而错开他,走近了,回头戏谑地笑着:“这孩子也与宫二先生无关。”她看着从前那张冷厉的面容此刻变得有些不知怎么办,心情大好。

    宫尚角望着那青蓝色背影,“你被无锋所伤,总要考虑一番的。”

    上官浅背影顿住。

    “若是带着孩子奔波在路上,很难保证绝对的安全,倒不如来宫门,我能保护你。”

    “你是角宫的女主人,是我的妻子,本该如此。”

    这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承诺,上官浅不得不承认。她知道宫尚角说到做到。

    于是上官浅转身,灿然一笑,“角公子真心如此?”

    “真心如此。”宫尚角毫不犹豫地对上她的视线,坚定道。

    夜晚时,上官浅为自己上好药,半撑起身子。门外的宫尚角敲敲门,在得到允许后进来了。

    他坐在床边,将手中的丹药递过去:“这是远徵做的药。”

    上官浅没有拒绝,她接过丹药吞下,浅笑:“远徵弟弟对哥哥一片心意,知道了怕是伤心呢。”

    宫尚角捻起上官浅落在他膝上的长发,低眼含笑:“他不会。”

    窗外风折细竹,雨又是淅淅沥沥起来,桌子上的烛火跳动。宫尚角见上官浅衣衫单薄,起身去关合了窗户。又叮嘱道: “如今风雨多来,你平日里穿厚些,仔细着凉了。”

    上官浅盯着烛火的目光有些恍惚,她轻声叹道:“窗烛夜雨,我和公子此时倒也像夫妻。”

    宫尚角说: “宫子羽和云为衫已经完婚,你我的婚期也不能再拖了。”他俯身,亲吻了上官浅洁白的额头,“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你早些休息。”

    面对着上官浅错愕的眼神,转过身去止不住笑意。

    她做刺客有意接近他时,好像无论宫尚角对她怎样都不意外,可现在亲近于她,却让她惊讶不已。

    ......

    碍于宫尚角的存在,无锋没有再动手。他们到达宫门时早已是几天后。

    角宫一切如故,曾经她的房间陈设都未曾改变,只多了那一束白色的杜鹃花。

    上官浅要静养,上官禧便不允许总是在她房间吵嚷。

    就连吃饭时,她也少见到娘亲。

    对此,宫尚角只能耐心地和她解释:“阿禧,娘亲的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爹爹陪你不好吗?”他舀好一勺饭菜,递到女儿嘴边。

    往日冷峻的宫二先生此刻很有耐心去哄一个孩子。

    宫远徵在一旁不屑,等那孩子跑去玩了,他才道:“这个小孩,有可能不是哥哥的吧?”

    宫尚角瞥了他一眼,端起碗夹了一筷笋送到宫远徵碗里。露出往日宫远徵熟悉的笑:“她是我的女儿。”

    “你都当叔叔了,便稳重些。”

    宫远徵开始有些失落,以前他不担心上官浅怎样,因为即使是哥哥的新娘,却也得不到哥哥万分之一的真心。而他是自幼和哥哥相伴的亲弟弟,上官浅怎么能和他比。

    直到这时候,宫远徵才意识到,他哥哥有家庭了,妻子和女儿。显然宫三理解不了,以前上官浅柔声的那句“弟弟还小,儿女私情以后便懂了。”又在他心里响了起来。

    宫远徵恨恨,果然是个蛊惑人心的女人。她讨厌,她的女儿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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