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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与君归

    品酒会的圆满完成,让陈丹小小的在渝城的留学圈子里火了一把,越来越多的客户上宏双来咨询,霏羽也着实跟着忙了一把。

    脑子一旦充满了工作,她就越来越想不起那日在品酒会的洗手间最后是如何收的场,分明只是微醺,但好像她和路北同时陷入了沉醉里。

    尽管如此,霏羽对于那日出租车上的对话记得还是一清二楚的。

    她已经决定要打破现在和路北这种装糊涂的状态,那必然得有一方主动出击,霏羽不介意自己做感情里的主动方。

    正好陈丹最近心情不错,手头上的事情也在这两周差不多完成,请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她只稍微一提自己想休假的想法,陈丹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原因都没问。霏羽觉得是陈丹最近顺风顺水的缘故,认识陈丹这么久,她很了解她,这时候的陈丹最好说话了。

    她记得和路北说过要在品酒会结束后一起去寻找他母亲的踪迹,后来她假装不经意又一次提起李暮妍的事,问她老家在渝城哪里。

    路北不知道有没有把他们车上的那些话记进心里去,低头看书回答得漫不经心:“青县杨柳镇。”

    不远,霏羽心道,从城里开车过去也就两个小时左右。

    霏羽没去过青县,必然也不会知道自己以后也许再也不会想踏足这块土地。

    当下只想规划好她与路北的第一次远足出行,她不知道会不会在镇上过夜,或者说如果真的见到了李暮妍她又以何种身份介绍自己。

    路北的老师吗?她似乎也没有正经教过路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称呼罢了。路北的老板吗?的确路北时常拿老板来调侃自己,毕竟给了他太多特权。

    霏羽很清楚,无论上述哪种身份,她都没资格陪着他去见母亲,想来想去,无奈笑了笑,还得是好朋友的晃子。

    好像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死循环,她暂时还找不出突破点冲出循环。只能把好朋友这个身份暂时焊死在她和路北的身上。

    霏羽跟路北在江边散步的时候说起去青县的事,路北一点也不意外,甚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霏羽问他:“你怎么一点不意外?”

    “你说过的。”

    “你不觉得是客套话?毕竟你以前经常拿这些来说教我。”

    霏羽想起刚认识那会儿,路北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安全感,或许失去太多,总想抓住什么。

    路北道:“那会不了解你,但现在不会了,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

    晚风已经吹起,立夏过后的渝城连续下了一段时间的雨,江面水位满上来,裹挟着拂面微风,有点沁凉。

    路北说这话的时候就像这股子风一样清谈,甚至没有看霏羽,只侧着脸看江面,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飞舞。

    霏羽想是个出门的好时节,细雨该是清洗了沿途的尘埃。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霏羽才开口,算是一种回应:“会一直都相信我吗?”

    “嗯。”

    轻轻的,霏羽听得分明。

    霏羽轻笑,眼里涌上如江面映射的两岸灯火一样的熠熠生辉。很好,出门的好搭档也调节到了最好的状态。她预感,即使没有寻到李暮妍,也不会给青县之旅留下什么遗憾。

    时间还很长,她只需要路北的信任,就算此番青县没找到,红县黄县绿县她都能陪着路北去。

    他们出行的那天,正好是宏双国际班规定的休假日。每个人都在人海茫茫的渝城里有各自的安排,没人知道有两个人已经驾车往城市的边缘开。

    他们出发的很早,雨后晴朗的天,空气异常清新。

    去往青县的沿途,晨起的炊烟渐起,群山尚还笼罩在云雾里。

    路北出生在江南水乡,没见过这等景象,不无感慨:“我的世面还是见少了,以前觉得沿江就是我去过最美的地方了。”

    霏羽开着车,余光瞥向身边快要把头伸到车窗外的小脑袋:“刚来渝城的时候不觉得渝城也很美吗?”

    “都是水泥房子,大城市哪都一样。”

    那倒是,但霏羽还是不由想反驳:“沿江不也是水泥房子?”

    路北没有回头,眼里看着不远处的群山,葱葱郁郁的溢满了生机:“沿江的大雪很美,雪后的雾凇也很美,你见过吗?像棵冰树。”

    她现在其实不太想听路北谈起沿江,毕竟在沿江的大雪里,这个小伙子初心动了一个坚韧的女孩子,虽然朦胧甚至可能两人已经相忘于江湖,但她现在心态不同了,不比刚听说时,那会还能理性。

    此刻就是一种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总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还记得另一个人的心态,特别是初恋。

    但路北的语气又实在太美好,霏羽记得他还没来渝城时,她还偶然和瞿潜讨论过雪,瞿潜说自己也是三江人,向往看一场鹅毛纷飞的大雪。

    路北会不会也是因为想看雪才跑到东北沿江去的?

    霏羽以前对雪没有执着,但是如果路北喜欢看,她也可以从现在开始喜欢看。

    她的确是不想路北想起夏奕然,但又不自觉幻想和路北一起走在沿江纷飞的雪里。心里叹口气,还是开口道:“渝城不会下雪,今年你带我去沿江看看呗?”

    “真的?”路北显然被吓倒,沿江太远。他不觉得两人可以规划出那么远的以后。

    “你刚不是说会一直信任我,这会就不信了?”

    “不是,就是沿江太远了。”

    “怎么,不想你和初恋的圣地里有我的身影?”这话属实是不过脑了,霏羽没想到防来防去,倒是被自己秃噜出来夏奕然的名字了。

    但她不想引开话题,倒想看看路北的反应。

    路北整张脸跟便了秘一样,五官皱巴巴在一起。霏羽想,她是真把他的话给憋在了心口里,说不出来了。

    这并不坦然,他该笑笑的说一切都过去了。

    霏羽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再一次觉得自己心急了,豆腐还没热呢。她刚想找补说自己开玩笑别当真,不去沿江还可以去其他地方。

    路北才拧巴着吐出几个字来:“不是初恋。”

    霏羽没料到听到这么个回答,刚看他一副旧情难忘,提及落泪的画面,还以为自己揭了他伤疤呢。这小子可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

    霏羽道:“怎么不是初恋?你不喜欢她吗?”

    路北语气更拧巴,还有种急于解释又没组织好语言的磕磕巴巴:“好感,就只是好感,没有喜欢。再说...”

    后面的声音更小:“再说,也没有谈过,没谈就不算。”

    “哦。”

    “真的!“面对年长者的云淡风轻路北更加气急:”我不信你没有好感的对象!”

    “有啊,多呢。”霏羽突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滚吧什么该死的初恋?什么好感的对象?都没有逗脸快涨成西红柿的小狗来的开心。

    霏羽开始侃侃而谈:“你看啊,这初中的邻班班长,高中的校霸学长,大学的同团小哥...”

    路北听不下去了:“停停停。“小声嘟囔道:”怎么这么花心。”

    “这就花心了?这些可都只是有好感,又没谈。”

    路北知道霏羽在打趣自己,他对夏奕然那会的心思也算不上纯粹,但他不后悔有这样一种朦胧而又遗憾的情感。不然他永远不会认清自己对霏羽的感情到底又有什么区别。

    人都是要向前看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路北没再反驳,只在心里想,我的初恋是你呀!是你宋霏羽而不是夏奕然呀!

    爱情里的苦辣酸甜也不是要在确认关系后才能体会到,他对夏奕然没有这许多的心思,对霏羽就有,会想看她的很多面,会想她依赖自己,同样也会有爱情里必不可少的欲望。

    路北看得太明白,所以才害怕失去。他宁愿把自己的感情困在牢笼,也怕捅破窗户纸之后短暂的快乐。

    就这样吧,至少他们还可以相约看雪。

    他心态恢复了平静,但面上刚涨上的潮红还未褪去,故而装出一副妥协的样子:“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行了吧,总说不过你。”

    他又继续道:“只要不嫌弃远,我们元旦去吧。”

    元旦之前,宏双的课程也就结束了,他们分明还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样走,却谁也没提,便匆匆定下那么远的以后。如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到达杨柳镇的时候,太阳升到高空,藏在深山里的小镇还处于一片春意中。

    霏羽把车停在了入镇口的路边,打算徒步去。

    小镇位于一条蜿蜒的小河边,没有被白色垃圾污染的河水泛着深绿,小镇上的人也渐次活跃起来。

    小镇上的人大抵是相互认识的,突然来的两张陌生面孔让来往的人走过来走过去看了又看,仿佛想从这两张脸上寻找出一丝熟悉的痕迹来。

    路北此刻才近乡情怯:“你说,一会儿如果见到她,我该说什么?”

    霏羽答不上来,她没经历过这样的情感。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想说什么说什么吧。”

    路北似乎听进去了,赞同的嗯了一声。

    路北没来过小镇,但也大抵能猜到小镇上的人朴实,也许知道李暮妍。

    他拉住一个方才在远处就一直盯着他和霏羽看的老头问道:“爷爷,您认识李暮妍吗?”

    老头仔细在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又盯着路北的脸看,好久才恍然大悟般:“你是李毓泽家的外孙吧?他是有个女儿叫李暮妍来着。”

    路北听到自己外公的名字,只觉熟悉又陌生,但还是一喜,看来是问对人了。他没见过自己的这位外公,李暮妍不常提起。

    他连连点头道:“是。您知道他家在哪吗?”

    老头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兴奋的像发现新大陆:“我就说是,你这长相倒是随了你妈了。”

    老头在杨柳镇生活了大半辈子,年轻那会的事儿其实也记不太清了。这回路北承认了,到也想起了一些零零碎碎。

    老头给路北指了路,又随着他们走了一段路,热情的跟路北说起了一些往事。

    说起李毓泽因病去世的时候,李暮妍才上初中,小女孩守在灵堂却倔强的不肯落泪,稚嫩的声线说出坚韧又让人心疼的话,她说将来妈妈只能靠自己,自己不能哭。

    母女两相依为命撑到了李暮妍上大学。

    李暮妍很有出息,考上了三江大学。老头说到这还一阵感概:“你妈也是争气,三江呀,我也只在电视里听过。”

    路北心里五味杂陈,他似乎能透过只言片语,看到一个他不曾见过的李暮妍。

    老头继续道:“可惜呀。”

    路北道:“可惜什么。”

    “你外婆没有等到她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外婆积郁成疾,再加上李毓泽去世后,一直紧绷着拉扯着李暮妍长大,听到她考上大学的那一刻才松下一口气,这人一旦松懈下来,那口气没了,身子也就疲软下来。在李暮妍上大二的时候也跟着去了。

    霏羽不忍直视路北的表情,她听着尚且唏嘘,不知道路北此时会是什么感觉。

    路北忍住难言,此刻的他好像和当初那个倔强守在灵堂前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老头把他们带到一座桥边,伸手往桥那边的深处指了指:“顺着走一公里多,左手边那个紧闭着大门爬满青苔的就是。”

    路北像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老头没听出不对劲,大抵以为自己的普通话不标准路北没听懂,清了清嗓音,善解人意的换上自以为更标准的普通话:“就是那个爬满青苔的就是,好久没人住了,很好辨认。”

    他语气滑稽可笑,但谁也没心思生出一点笑意。

    老头不知道李暮妍这些年在外面的情况,这个女人自从父母双亡之后,便不怎么回来。

    “我妈没回来过吗?”

    老头想想道:“大概是五六年前吧,回来过一次,之后就没再回来过。”

    虽然在刚才听到老头所说的之后,就隐隐约约猜到,李暮妍对杨柳镇应该是没什么挂念了,能在这里见到她的希望很渺茫,但这回直白的听到结果,路北还是不免失望。

    老头这才回过味来:“你这是联系不上她了?”

    路北点点头道:“她和我爸离婚了。”

    老头有些意外:“这到没听说过。”

    老头视线随意扫过,这才注意到一直默默跟在路北身边不言不语的霏羽,脑子里便闪过一些原来如此的念头来。

    “哦。小伙子谈恋爱了,想带回来给妈妈看看?”他只顾自说自话,完全忽略了在听到他惊人之语后,两人慌里慌张,急于解释的模样:“难为你了,这么大老远跑来,可惜了。”

    老头嘴里的第二次可惜了。

    但此刻的霏羽和路北心境却完全不一样。

    霏羽虽然也同路北感同身受,但也不得不承认在她和路北这么不清不楚的情况下,还没有做好和李暮妍直面的准备,不免松口气。

    路北则更多的是怕窗户纸就此捅开。他此刻更能理解李暮妍的孤立无援,以及走的决绝。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死死抓住霏羽这根稻草。至少不是现在,现在的他一无所有,没有保证这份感情长久下去的勇气。

    而友情一旦上升为爱情,那么激情褪去,该考虑的还是现实。

    路北不知道的是,感情上虽然他自信满满的以为同频了,但思想上他与霏羽从未同频,各自朝着自以为是的方向发展。

    他打断老头的碎碎念道:“不是的爷爷,我们就是朋友。”

    “稻草”霏羽跟着道:“对,我只是他司机,跟着来看看。”

    老头不再纠结,毕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看不出来?当下摆摆手,转身走了,不再参和。

    “等一下。”路北忙上前叫住老头,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讲:“您可不可以等她下次回来的时候,告诉她我来过。”

    老头点点头,又透出一股悲悯,像是在告诉路北,屋子都爬满青苔了,人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

    老头一走,四周便显得安静起来,远处的人烟气成了背景音,两人这心里一时什么样的感情都有,乱麻一样不知道先缕哪一根。

    霏羽先开口道:“没关系,这次没见到,下次可能就见到了。”

    “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

    霏羽道:“世事难料嘛,我们何不抱着最乐观的态度去想问题?就当回故里旅游了呗。”

    “你说的是,杨柳镇没见到,还有梧桐镇桂花镇,我们慢慢来,当游遍祖国大好河山了。”

    他不自觉加上我们,霏羽跟着这声我们,幻想到了遥远的将来。

    老房子的确年久失修,孤独地立在山脚一隅。

    前几个月的渝城一直在断断续续的下雨,这边杨柳镇也不例外,山里空气多潮湿,无人住的房屋也不知道这青苔爬了多久。

    也不知道等不等得来清洗它的归人。

    等两人东逛逛西逛逛,迎来了正午的阳光,温度还是山里的凉爽。

    霏羽提起去小镇上找吃的。

    小地方到底不如大城市,找来找去,最后两人还是坐在了沿河边的一家面馆里。

    离上次两人吃面好像也没过多久,只那会儿情意才刚萌芽。

    这回到像是处了很久一样,不再纠结我与你用餐只是一碗简单的面。

    简单的面多好啊,热气腾腾的,吃进心里也暖洋洋的。路北看霏羽与老板娘用方言点餐,比他更如一个地道的杨柳镇人。

    他乱了一上午的心此刻平静了下来。过了最初的那股劲儿,这回才能平常心的对待杨柳镇。想着以后回忆起来,除去李暮妍,或许还能想起有一个人一大早开车到这里,无怨无悔的还能与自己吃一份简单的面条。

    他静静听霏羽点完后问老板,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似乎没想到有人会跑来这偏僻的镇上玩:“镇上是没什么好玩的,但如果你们高兴,可以去小镇北边的桑葚园摘桑葚,这会正是桑葚成熟的季节,甜着呢,比城里便宜。”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霏羽有些心动,水泥森林里呆久了,是该去去真实的自然看看了。

    她问路北:“你觉得怎么样?”

    路北道:“听司机的。”

    霏羽假装生气,没成想路北还记得那会自己的自我调侃,想把手中筷子敲上那人的脑袋。

    路北笑得人畜无害,哪还有先前陷入悲伤中的模样。

    两人悠哉游哉的吃完面,又去了老板娘说的桑葚园子,给老板交了30块钱便能进。

    满园的桑葚隐在绿叶枝桠间,颜色深的浓郁。

    霏羽随手摘下一颗自然地顺手递进身边提着小篮子的路北嘴里。

    路北没有防备,咬在嘴里甜甜的。

    霏羽问他:“甜吗?”

    路北嘴里还有桑葚的余味,哧溜着声音道:“甜,我们多摘一些回去分给唐风他们吃。”

    霏羽打趣道:“你倒是还能记得有这个兄弟。”

    “那是。”路北突然想起那日车上的霏羽那番关于朋友的话,他不认同还生了很大的气。

    想在想来着实没有必要,他瞥向已经走到深处的背影,想起那日在洗手间的暧昧,心跳不由加快。

    他不清楚霏羽还记不记得,那日两人还是打车回的家,如往常一样在路口分开,他目送她进了小区门。

    接下来的几周,谁也没提。

    他跟在霏羽的后面,看她指尖因为采摘已经染上了淡紫色,却还在树叶间翻飞若隐若现。

    可能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如此喜欢这双手与自己触碰的感觉,下雨的站台,幽暗的电影院和酒会的洗手间,再多也就没有了。

    他别开眼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日你醉了吗?”

    霏羽摘的动作没停,她知道路北指哪一日:“你希望是醉还是没醉?”

    路北被戳中心事,他就多余问那一嘴,矛盾的希望霏羽不要说记得,他知道自己很没勇气。

    霏羽不想继续下去这些无聊的对话,转开话题随意闲聊道:“新同学大概五月底会来上课。”

    “哦。”路北不是很感兴趣。

    霏羽继续道:“顾思齐要离开宏双了。”

    “嗯?”

    “家里的原因吧。”再多的霏羽也不便多说了。

    她这才回头看路北,自己手中的篮子已经装满。路北心思不在采摘上的太明显,她把手中篮子和他的做了个交换,然后抬眸直视路北震惊的双眼:“你看吧,身边就是这样走走停停,很正常。”

    她转身继续采摘,话却没停,她知道路北在听。

    “所以,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不及时抓住的话,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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