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圈的出人预料仿佛在热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平静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

    剩下的人仿佛被打了鸡血,提起了精神。

    闲聊的,玩手机的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眼睛不错的盯着赛道,讨论起比赛,预测比赛结果。

    众人急切盯着赛道,不管谁赢,这都将是一场值得津津乐道的比赛。

    山路弯曲,在众人的瞩目中,从道路尽头驶出一辆车。

    赛车卓越的性能展露无疑,车速极快,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

    猛然刹车,车尾由于巨大的惯性向前甩,车子横泊在终点。

    右侧车身恰恰压过终点的线。

    车门打开,黑色西装裤下包裹的长腿迈出车门,衬衣束在腰间。

    谢与淮踩着明暗交驳的地面走来,一步一步。

    他单手取下头盔,提在手里,走到时柒面前。

    “时柒姐姐,我赢了。”

    仿佛少年将领向他的女王汇报战绩,“姐姐”两个字在他舌尖萦绕,带出令人心动的颤音,勾人的魅惑。

    许知宁在一旁星星眼,时柒淡定道:“赢了就赢了。”

    语气轻轻仿佛并没有当回事儿的模样。

    谢与淮:就这样?

    就这样??

    许知宁觉得眼前这位帅哥有种施法前摇被打断的憋屈感,又如刚准备开屏就被雨淋了的孔雀。

    总之就是充满了欲言又止难以言表的委屈。

    不过这不是重点,这点儿小插曲影响不了这位帅哥,哦不,这位兄弟在他眼中光芒万丈的形象。

    于是许知宁装作没看见的模样,依旧兴高采烈的跑到谢与淮面前套近乎。

    他刚准备开口,就听见时柒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都可以。”

    刚刚一副蔫了模样的谢与淮一下子精神一振,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好吧!许知宁心想:我应该在车底,而不该在车里。

    李明简的车终于刹在了终点,等一会儿他才开门出来。

    众人都知李明简性格暴躁,又视赛车如命,因此一时倒也没人敢当年嘲讽于他。

    李明简猛然下车,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谢与淮面前。

    “是你?两年前赢我的人也是你!”

    谢与淮还没说话,反而许知宁不干了:“神经病吧你,逮着人就咬。”

    时柒姐说谢与淮才上大三,两年前岂不是刚开学来安市,哪有精力跟李明简赛车!

    李明简不理他,继续盯着谢与淮看,谢与淮无奈问:“你是说两年前在名远山的比赛吗?”

    “两年前我确实在名远山赢过一场比赛,不过我并不知道是在和谁比。”

    时柒看着谢与淮微弯的眼角,突然觉得这人有些狡黠的欺负人。

    很难得的在他身上看到少年人轻狂不知事的任性。

    李明简气结,不过他在赛车一事上,出乎意料的行事大方敞亮,如今又输给谢与淮,除了失败的丧气,更多的反而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谢与淮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模样,好心提醒道:“我不轻易与人赛车。”

    李明简不在意挥挥手,他想比赛的人,还没有比不了的!

    时柒趁着谢与淮与李明简说话,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转过身来望向另一面的山。

    所以她刚刚,是被这小子撩了?

    谢与淮方才那模样,跟个妖精似的,确有几分惑人的意思。

    山风徐徐吹来,吹散了旖旎的思绪,时柒有些恼的想,合着父亲大笔的资助都让他不学好了!

    “时柒姐姐,我们走吧?”

    时柒刚平复下心情,耳边又传来谢与淮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他走到了自己身后。

    “走吧。”时柒转过身,冲着许知宁道:“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许知宁忙不迭应声:“好嘞!姐!”

    夏末夜里,山间的风吹着很舒适,谢与淮不远不近的跟在时柒身后走了一段。

    影子投在路上,被拉得长长的,从某些角度看,仿佛重叠在一起。

    而时柒还在想着刚刚的事情。

    她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姑娘,很早她就感觉到谢与淮似乎对她抱有超出上下级的别样心思。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怀疑,然后很快她就发现了父亲对谢与淮的资助。于是她就简单的把这些都笼统归类于因为感激,于是继续心安的享受谢与淮的照顾。

    时柒长长呼了口气,她不该再置之不顾,这样继续下去了,她并不想欺骗这样一个,嗯,前途无量,知恩图报的年轻人。

    谢与淮走在时柒身后,不知何时目光落在重叠的影子上,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他以为时柒即使出于好奇,也会问问他为什么会赛车。

    然而走在前面的身影似乎若有所思,在考虑别的。

    别的?

    !

    谢与淮突然心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脑子里闪过下车时的举动,他做了什么?

    他懊恼的闭上眼睛,或许是他太得意了。

    谢与淮加快几步,走到时柒身边,在时柒之前抢先开口。

    “姐姐,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赛车吗?”

    时柒看着目视前方,带着一分羞赫的少年,只好跟着他的话题问:“怎么练出来这么好的车技?”

    “我家是在G省的山区,从我记事儿起,就没有见过父母,我随奶奶长大。”

    谢与淮缓缓说起往事,他似乎早已在漫漫的时间里习以为常,因此面上并无痛色,只是单纯在说这样一件事儿。

    “如果不是有好心人的援助,姐姐,我可能没有上学的机会。”

    时柒知道他提及的好心人或许就是自己的父母,不由集中了心思听。

    却没想到谢与淮说了这两句,就不再多说。

    “我高中的时候奶奶生病,需要很多钱。”

    说到这里时,谢与淮面上才带了凄悲之色。

    “我本想辍学挣钱给奶奶治病,可她离家出走到荒山里要挟我,要我好好把书念下去。”

    “镇上学校旁边有家修车铺,我就在那里帮忙,顺道帮老板家孩子补习,勉强凑够医药费。”

    镇子恰是条交通要道,修车厂生意还行。

    谢与淮白天依旧去上课,夜晚就在昏黄的灯光下,掀开引擎盖,听发动机的声音,有时候也会敲敲打打,找坏掉的地方。

    高三的时候,奶奶走了,他最后攒的那笔医药费没用上。

    修车店的老板也不干了,要带着儿子去大城市上学,于是谢与淮用剩余的医药费盘下了修车店。

    时柒呼了口气,她意料到谢与淮生活不易,却没想到这样坎坷。

    “车修多了,自然就会开了。”谢与淮说的很无所谓,仿佛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时柒不期然想到,如果李明简听到这句话,大概会被气吐血吧。

    夜色婚暗,两人如老友边聊边走。

    今日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时柒心中想。

    那就下次吧!反正,谢与淮也快要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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