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
沈寒烟清醒些之后，顺势又躺下。
刚才蓝媚给周栋打了一个电话，果然，沈寒烟的手机还在顾深那里。
“怎么了？”蓝媚问。
兴许是昨晚喝酒的缘故，她脸色难看，蜡黄蜡黄的。
她捏了捏沈寒烟略显愁眉的脸：“看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事吧？”
沈寒烟摇头。
周栋：顾深说，让她自己来拿。
想起昨晚事.....
一场难堪不可幸免。
今天周日。
天气和昨天一样，白天依然温热。
沈寒烟回宿舍洗澡换衣服。
拿了一个袋子，提前到大二宿舍楼前的花园池边等人。
顾深慵懒地从宿舍楼门口出来。
远远，他就看见独自站在花园池的沈寒烟。
女孩简单的淡妆，散着长发。
风吹过，她的白色裙摆跟着发丝轻轻扬起。
花池里的花，反而成了绿叶。
他走过去。
沈寒烟对上他的目光。
他没有一丝表情，
全身的气场都是——生人勿进
她僵僵站在原地，启唇又闭。
手机从他口袋里拿出，在半空递过来。
没话。
他看她。
嘴角微动。
跟昨天晚上还真是两个人。
昨晚骂街撩人，今天腼腆乖巧。
她接过。
“那个.....”
他抬头。
“有话？”
简短冰冷。
“.....对不起啊，昨天吐你一身.....”
没等他开口，她接着说：“还有谢谢你昨天照顾我......”
“没事。”他答。
“你的衣服我给你洗洗吧。”
说着抬了抬手中专门拿来装脏衣服的袋子。
他没急着答，想到了些什么。
幽幽道：“你昨晚骂的是谁？”
“啊？”她本想装傻。
“就是狗.....B啊？”
她没看错吧，他脸上的是坏笑吗？
沈寒烟一时语塞。
站在原地，低头抿唇。
不知道说些什么。
“干嘛呢！”
蓝媚吼了一声。
蓝媚怕她受欺负，偷偷一路跟着她在一旁等她。
其实就算很小的事情，蓝媚都很护着她眼里小白兔一样的沈寒烟。
要说沈寒烟在谁面前装乖装的最像，那应该就是蓝媚了。
大一那年，沈寒烟勤工俭学岗位上，一个大三的学姐，欺负她。
把所有活都给她做，让他整夜赶表格。
蓝媚知道沈寒烟一声不吭，乖乖照做后，气炸了。
跑到那个学姐的宿舍，狗血喷头骂了一顿。
后来那个学姐，见到他们都绕着走。
其实，蓝媚不知道的是，她做了两个表格。
临交表的前二十分钟，她才把那个错误的表格交给那个学姐。
导员发现时候，沈寒烟又把正确的那份表格交了出来。
正直的导员很生气，那个学姐受了处分。
蓝媚上前，把沈寒烟捞在身后。
“你别欺负人啊！”
校草也不能欺负她的小白兔。
顾深看了蓝媚一眼，又看了一眼脸微微泛红的沈寒烟。
“那个男的不是好人，离远点。”
声音未落，人转头离开。
背影宽大，人影绰绰。
蓝媚疑惑：“说谁呢？哪个男人？”
沈寒烟岔开：“神经病一个，我们快走吧。”
拉着蓝媚离开。
她回宿舍充上电。
一打开，看到了未接来电和微信。
她懒得看，估计没一句好话。
想起顾深的话，她觉得虽然那人冷冰冰的，目中无人，但不会骗他。
发呆之余，
导员发来消息。
勤工助学岗工作又有安排。
学院运动会。
她被安排到现场做志愿者。
......
*
大二男寝。
顾深给了沈寒烟手机后。
不自觉扬了扬嘴角。
“操！文件——女生志愿者：于暖语、刘慧、沈寒烟、蓝媚.....”
姜一鹏不耐烦念道。
周栋打断：“又有什么活动了？”
听到沈寒烟，顾深思绪断了一下。
姜一鹏：“学院运动会。”
他体型圆胖，最烦和运动有关的一切东西。
每年到运动会，他都特别烦。每个班都要求出两名志愿者。
他作为班长，找不到人就得自己去。
所以每年他都没缺席过。
周栋也听到沈寒烟的名字。
“沈寒烟.....是昨晚喝大的那姑娘吗？”
说完，他俩齐刷刷看向顾深，忍不住憋笑。
周栋凑近顾深。
“怎么样？那姑娘软不软？”
软不软不知道，反正味道不太好闻。
姜一鹏听到这话题，也来了兴致。
这种话，也只有周栋敢问了。
顾深看他一眼。
“滚。”
“不是说真的，你昨天为什么突然又去了？”周栋挑眉眯眼。
顾深没答。
“那沈寒烟长的是不错昂，”周栋朝姜一鹏抬了抬下巴，下意识带了点嘲讽：“怪不得能勾搭上校外的金主爹地啊——”
啊？
姜一鹏一脸震惊。
“不会吧？上次有个活动我还见过她，又腼腆又乖，看着单纯得估计脏话都没说过一句.....”
顾深在一旁听着，脸上敛了表情。
*
学院运动会安排在了周六。
沈寒烟换上了一身休闲的运动装。
高高的小马尾，套上红色志愿者马甲，比平时多了几分稚气和可爱。
又一个周六，沈寒烟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这一周，宋闻璟都没有给她发消息。
周六，他的公司也休息.....
真怕，这人会到操场上堵他。
“我去，那不是.....”
欧月过来拍了拍她肩膀。
顾深一身灰色休闲运动装，手里抓着学校红色的志愿者马甲。
朝他们志愿者队伍这边走来。
身后跟着姜一鹏。
脸色不是很好看.....
看见顾深，就想起他那一脸让人不可置信的坏笑。
沈寒烟抿了抿唇，背过身去。
“班长呢？”体育学院老师问。
欧月举手。
“来，把这个项目分组念一下。”
“........”
“........”
“........”
“篮球组...沈寒烟、向暖....顾深、周栋.....”
要死，要死，怕啥来啥。
欧月给她使眼色。
好像在给她说：挺幸运啊！
幸运个鬼.....
“老师，”沈寒烟喊，“我之前一直在田径组，不会给篮球记分.....”
她的意思想调一下组。
“不用你记分，会捡球就行。”
噗——
周栋在一旁笑的一点不怕她知道。
还有几个不太熟的人憋笑。
“.....”
体育学院老师：“我简单说一下注意事项，首先我们今天是来做服务的，那么......”
俗套发言完毕。
“好了，大家到各自场地报道吧！”
欧月在“总指挥部”，蓝媚是陪沈寒烟来闹着玩的，但是她被分到了网球组。
紧挨着篮球场地。
蓝媚挽着沈寒烟走在前面，周栋和顾深跟在他们身后。
这有什么，不就骂了一句脏话吗，怕什么？
成熟点，自己可没那么幼稚。
篮球赛上人很多，两边站的都是女生。
也不知道来看谁的。
“沈寒烟？”一个男生喊。
沈寒烟回头。
周舟？
周舟是他小学同学，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不过后来上初中的时候，就转学到市里了。
后来再也没见过。
“你怎么在这？”
“我来比赛啊。”
“啊——”
“聂城东区的篮球赛点在聂大，你不知道吗？”
哦。
篮球的事情，她不是很关注。
“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啊。下午结束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啊.....”不太方便。
“志愿者过来整理一下信息表！”好像是周栋喊的。
“我先过去一下啊——”她故作被叫很忙的样子，去了评委席。
整个篮球比赛还算顺利，男生投球确实帅，但女生们的心思总感觉不在篮球上。
可能是因为顾深在吧。
他太惹眼了。
怪不得这种场合他没来过。
沈寒烟整场都躲着他走。
他站在左边，沈寒烟就去右边。
他在评委席，她就去捡球。
“那姑娘是不是在躲你啊？”周栋叉腰看着捡球的姑娘问。
顾深也看了一眼捡球的沈寒烟。
“也许吧。”
听到顾深回答，周栋有些些兴奋，眼睛都放光了。
可能没想到他会回答吧。
“.....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顾深没答。
中场休息。
沈寒烟自己坐在看台台阶上休息。
别小看捡球这点小活，架不住捡得多啊。
顾深拿了一瓶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旁边坐下了。
沈寒烟眸光紧了一下。
周围女生的视线都朝她这投来。
“你躲我啊？”
声音深沉，全然不顾四周投来的目光。
“没.....我没有啊。”
他双手靠在膝盖上，看着前面的操场。
沈寒烟被周围的目光盯得有点不舒服，她淡淡开口。
“其实吧，”
他余光瞥他。
“这种场合你还是少来。”
“怎么？”
怎么？
你没发现咱俩成焦点了吗？
“你走哪都是焦点，影响比赛。”
他抬眼看了一眼周围，目光最后瞥到她。
“那么在乎别人眼光干什么？”
别人的眼光有时候能杀人，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尤其是像你这种传言中的公子哥。
“像你这样被爸妈捧在手里的人，大概不会懂.....”
他眼神突然凌厉，和刚才完全像两个人，冷冷看了她一眼。
走开了。
一时间，周围的人也散了。
她看见顾深的身影一路走出了操场。
背影都冷了许多。
周栋跑了过来。
语气带些责备和焦急：“你给他说什么了？”
“我.....”沈寒烟委屈得皱眉。
我什么也没说啊......
顾深情绪稳定，没什么能让她情绪波动的。
除非，提了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