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安澈诱惑了她好几天,宋箫白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也无动于衷,之后他变本加厉,在珍馐堂要了一桌食物诱惑她也就算了,在学堂也要投喂,惹得周围弟子好奇心起,纷纷揣着零嘴逗大黑,她在一旁看着,馋死了。

    太久没没有身为人的感觉,她对能直接给予刺激她味蕾和给予她饱腹感的食物格外执着。一个无知无觉的鬼,一旦知晓了食物的香气与美味,便欲罢不能,贪恋着世间的美味。

    她在和心中的欲望做抗争。大黑每日都是在睡着的,但跟着安澈之后每日吃饱喝足,已经不再睡得跟死过去一样,它会对外界的刺激坐吃反应,比如香甜的灵果的味道。

    大黑睁开了整日闭着的眼,舔了舔离它最近的灵果。围观的弟子们一脸惊喜道:“吃了,它吃了!”

    “真羡慕安澈你啊,有猫有狗,猫狗双全,还有一只不离不弃的鬼侍,修为还领先咱一大戒。”弟子们围了一圈,安澈却不像平时那样冷脸,他们便胆大起来。

    “人家是狼!”弟子们一阵调笑。

    “你们说羽狼啊,它已经跟着师兄了。”羽狼脑子灵光,很会审视适度,挑了个好归宿。

    “也对,看那体型就不是咱能也养得起的。”

    “咱只适合养这种小巧玲珑,小鸟胃的,压力也不大。”

    听着他们说话,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食物上了。呃,这群弟子有那么穷吗?一头狼都养不了。想起安澈欠的那堆债,宋箫白突然理解了,不养也好。不过欠那么多他怎么还把大黑揽过来养?

    弟子们叽叽喳喳,安澈泰然处之,他们都是同一时期入宗,称呼彼此都是直呼其名,不怎么讲究辈分,只有在同一个师父座下才会分先后,因此相处起来也亲切些。

    他们头顶落下一片阴影,一只手将大黑拎了起来。

    “诶!”大伙正想呵斥,却不曾想是安承,“大师兄!”大伙噤声,齐刷刷站直。

    大师兄待人如沐春风,但如果仅仅是师兄就好了,但当了他们的先生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不怒自威,那压迫力堪比长老。

    “看来大黑最近吃得好。”安承将大黑托在手中细细检查,“养的不错。”

    大伙看着安澈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这仿佛检查作业一般的语气光是听着,就已经觉得是在上课了。当大师兄的亲师弟真不容易。他们已经从最初的羡慕到了现在的同情。

    “那当然,全靠我吃得好!”得到夸赞,宋箫白上前邀功。

    “啊?”弟子们面面相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宋姑娘的监督做得不错。”安承三言两语,打消了弟子们的疑虑。

    “这是伙食。”安承将储物袋和小大黑一起还到了他手上。

    弟子们又是一阵羡慕,大师兄提供伙食,那四舍五入,不就是不用花钱?宋箫白一看就知道他们想歪了,这家伙欠了一屁股债,此番怕是接济。看来他日日去炼丹拿去归霖那换钱,还在课堂上画符的事情被发现了。

    “哈......”听着安承沉稳好听、滔滔不绝的讲课声,她又想睡了,不过鬼是睡不了觉的,只是听着催眠,脑袋混沌罢了。唉,她本可以不来,一个人在院子里守着月幽兰,但一个人又太无聊,无聊到像是回了古澜秘境。这么一想还是上课好点,好歹人多,有人气。

    安澈动笔的手顿住,余光看着飘在空中的宋箫白,她脸上那一丝不耐,终是落在了他眼里,他手上一顿,笔尖的墨晕开,灵火燎起,一张符箓就这样废了。

    宋箫白听到声音,正巧见到了这一场面,慌乱起来,抬手灭火,见不管用,又急急忙忙为他遮掩。

    安澈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里盛满了笑意。宋箫白见他还有心情笑,控诉地瞪着他,要不是在上课,她早就说他了,画符就画符,怎么还带玩火的,这么大动静她都遮不住。

    桌上火苗跳跃得欢,小小一团纸烧了许久都不见灭。这人不想着灭火还在这里笑笑笑,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已经感受到安承的视线了,看来他已经看穿了这个障眼法,并默许他的做法。

    安澈最终还是不敢做的太过,截断了灵力回路,回收剩余灵力,燃烧停止。

    宋箫白舒了口气,却又听有人小声嘟囔:“奇怪,怎么闻道了符箓毁掉的味道。”

    声音虽轻,但也不是听不到,大伙像是寻到了知音一般,耸动着鼻子寻找气味来源。

    她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安澈这家伙,真是愁死她了!日日费心为他盯梢,他也不小心再小心点!

    课堂上骚动起来,他们从最开始入道之初,便试着学过符箓之道,课堂上时不时着火也是常态,那失败的味道令人难忘。

    眼看就要怀疑到他这边,他往窗边一靠,手心的灰烬随风而去,那风从窗边而过,又突然拐了个弯,吹涌进来。

    大家一时间分不清味道哪里来的,像是在屋内,又像是从外而来。

    “有个消息,大家要不要听。”安承见大部分人无心思听课,便起了个话题,彻底将他们的注意力拉过来。

    “要!”这般神秘,想来是好消息了。

    “一个月后,就是你们和天霄门切磋的日子了,这次地点在他们那边。”

    大伙欢呼起来,他们这些修为低微的弟子,除了完成宗门固定的任务量,日常不是修炼就是修炼,偶尔会遇上闹鬼事件,跟着师兄师姐前去处理,幸运的话,就如这次一般,遇上难得一见的适合他们的秘境开启。与同类宗门交流,那便是少有活动了。

    “可师兄,天霄门已经不是纯粹的剑道了。”这样他们能学到什么呢?天霄门早在几百年前就转型了,习剑道的弟子极少,现在的他们学什么的都有,最具实力的便是丹道,符箓道,阵法道,其余便是些很杂的路。宗主夫妇更是恐怖,为了保住宗门更是将自己逼成了六边形战士。

    天霄门从穷到要破产的剑宗,到现在富得流油,经历了很艰难的一段时间。

    “没有什么纯粹不纯粹的,他们只是在剑道的基础上,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道罢了。”这个时代的环境太过平稳,即使宗门提高了固定的任务难度和任务量,他们的经历远不如前辈们丰富,心境也差上一大截。心境跟不上,那就得从旁的来改变。

    “可是咱外出交流,不就是交流剑术嘛?”

    “那不是最终目的。”安承本来只想透露一点点,没想到他们都理解错了,他干脆全说,“因为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宗派,呃……几乎都会去吧。”

    “规模这么大吗?”底下又是一阵哗然。

    “是天霄门的话,那没什么奇怪的。”天霄门有钱又有场地,要大办一场也不是不行。没人会怀疑消息的真实度,这等盛会要筹办很久,大概是师兄没休假就着手处理了。大师兄说的话,不会有假!

    安承看着底下已经彻底无心上课的弟子,长叹一声,他怎么也像师父似的,脑门一拍就同意了这个提案一样,为了包庇扰乱课堂的师弟,草率的把消息放了出去呢?

    他透过障眼法,看他这位游离于课堂之外小师弟,趁着他们注意力不再此,肆无忌惮地挑战着最近卖得最贵的符箓。

    就这么缺钱吗?他给大黑的伙食里偷偷塞了几次钱,这钱是不够吗?到底欠了多少?

    “大师兄的课堂,可真精彩啊!”熟悉的地狱般的声音,方元惦着他的断魂锏,幽魂似的出现在廊外。他这副怨气缠身的模样,像是炼器失败多次后的样子,阴沉着脸,低沉着声音,背着廊外的光,宛如地狱修罗。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弟子们却私下偷偷传音:“方师兄明明好几天没炼器,怎么脾气这般差。”

    这是划区域的传音,就连安澈和安承都被划了进来。

    “他不炼器,脾气不也一样差吗?”

    “对啊,逮着违章的人之后就会变得特别可怕,就跟严长老一样。”

    “这就是师徒之间的传承吗?”

    “这种东西还能传承?照你们这么说,我师父爱绣花我也要跟着绣花吗?”

    “难道不是吗?”

    “不是!我一个大男人绣什么花!”

    “简柔师叔不是看上你的资质才收你为徒的吗?”

    “不……”他想反驳,脑子里却浮现师父收他为徒的时候,亲切地拉着他的手看了又看,且十分满意,“不会吧!”

    “你才发现啊!”真是乐死他们了。

    “噗。”安承被他们逗笑了。

    弟子们敏锐地察觉到那声与众不同的声音,视线齐刷刷地看向那个开了传音域的人,眼神里满是谴责。

    “你们方师兄这般暴躁,大约是因为严长老把出巡的事都丢给他了吧。你们最近小心点,别他触霉头。”安承被发现了也没退出,反而提点起他们了。

    “多谢大师兄。”弟子们呐呐应道。

    “你们都背着我偷偷说些什么呢?”方元转身进屋来。

    那开了传音域的弟子吓得赶紧关了。

    安澈抬头瞟了一眼,又偷偷画起符来。宋箫白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他知不知道他的障眼法已经被安承识破了啊!怎么还敢在方元面前偷画,他忘了那两棍半的痛了吗?

    她趁台上那两人说话,悄悄凑到他耳边道:“别画了,你的障眼法都被识破了!”

    安澈笔尖一顿,哗地一声,又毁了一张。他皱眉看她,宋箫白急道:“你看我做甚?快灭火啊!”

    “安澈,课上干别的事,你真是好的很!”方元抬手一挥,安澈桌边的障眼法破了,露出一桌的符纸,还有正在燃烧的幽白之火。

    “嘭!”断魂锏戳灭了火焰,还用力捻了捻:“大师兄也是好得很!”方元咬牙切齿看向笑得毫无破绽的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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