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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之行

    练武场上,许明昭正在刻苦地练习着剑法,她本就习的轻剑剑法,如今有了贺逸宁送的剑,更是如虎添翼。

    不过,自然也是少不了范嘉祯在一旁的“阴阳怪气”:“一口一个许师妹,真真叫许师妹心里乐开了花。”

    不光是范嘉祯看出来他俩关系不一般,就连有些憨憨的薛玉泉都来问许明昭,贺逸宁是不是她的远方表亲,羞得许明昭整天躲着他俩。

    纵使许明昭心中确实有如满溢的蜜糖般甜蜜,面上也装得不显山不露水,颇有一副正直凛然的模样。

    只是许明昭自己也没有想到,教习兵法课的池先生竟然会来习武场寻她。

    池问沧在习武场上打量一番,一眼便寻到了正在操练的许明昭。

    “许学子,借一步说话。”池问沧匆匆赶来,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许明昭商议。

    许明昭见他如此急迫,便随手摸了一把额上的汗,便寻着池先生的脚步追了出去。

    池先生走得急,像是要急着赶路。终于在走到几乎不见学子身影的幽静林间小路,他这才停下脚步。

    池问沧转身对许明昭说道,“许学子,杜院长奉命去景宁城查案,院长让我举荐学子,我便推荐了你。”

    许明昭一时间有些惊讶,她与池问沧相识不过一月有余,联系也并不算密切。能跟随院长去景宁城查案,对绝大多数学子来说,都应该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池先生为何要推荐我?”

    池问沧的眼神闪过些晦暗,但却没有直面许明昭的问题。“许学子,此去景宁城一定要多加小心。记住要多看多想,切不可因小失大。”

    就这样,许明昭被稀里糊涂地送去了学院门口。

    只见学院门口早就备好了几辆马车,年轻的杜饮溪院长赫然在列,周围还围着一群学子。

    池问沧上前一步拱手道,“杜院长,人带到了。”

    几位学子转过头来,许明昭仔细一看,发现居然都是熟人。

    穿着黑红劲装的贺逸宁见来的人是许明昭,当即微微一笑,拱手打招呼,“许师妹。”

    许明昭当即眼神一亮,随后又压下来心里的喜悦。转而将视线移向了贺逸宁身旁的项子骞,却见项子骞似乎是不怎么高兴似的对她撇了撇嘴。

    除此之外还有曾在宴会上小聚过的程笙、陈景遥、纪蔚之,都是熟人。许明昭恭敬拱手便作向诸位打了招呼。

    一旁的程笙摇着扇子,脸上挂着老狐狸似的笑,眼神在许明昭和贺逸宁之间游走,似乎是意有所指。

    杜饮溪点了点头,对池问沧说道,“多谢先生,杜某此去不知归期,学院大小事务还需先生多加照拂。”

    见池问沧应下来之后,杜饮溪又转身回来,眼神依次扫过了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许明昭身上。“既然有新学子入队,那我便再强调一遍。”

    “此次景宁之行,我等应邀以彰德学院的名义参与朝廷命案追查。诸位切记在外言行举止皆需慎之又慎,这不仅关乎学院名誉,更关乎各位日后的锦绣前程。”

    杜饮溪这番话即是在提醒又是在敲打,提前便向这群学子暗示了此行的风波诡谲。许明昭微微点了点头,她虽然还不太了解发生了什么,但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既然如此,诸位学子便准备出发吧。”杜饮溪便转身朝着队首的马车走了去,似乎不怎么想再协调众人的马车坐席安排。

    剩下的刚好六人,马车一乘可容纳两人,但却因为许明昭的到来显得颇有些尴尬。

    “几日不见,许师妹竟背着我们寻了一柄上好的佩剑。”程笙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调笑,“程某见之心驰神往,不知师妹可愿透露一下铸剑的师父,好叫在下也铸一柄?”

    此言一出,众人皆将目光放在许明昭随身携带着的雕花佩剑上。自从得到这柄佩剑之后,许明昭便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未曾一刻离身。

    就连项子骞也往前凑了凑,仔细瞧了瞧这佩剑上的花纹,“许明昭,我记得你不是还欠着贺师兄钱吗?怎么又这么有钱买此等佩剑?”

    许明昭当即有些哑然,她确实还欠着贺逸宁一百两银钱,如今这柄剑又欠下一个大人情。

    正当许明昭有些窘迫之时,贺逸宁笑着对项子骞说道,“项师弟不知,许师妹在回到学院之后,已经尽数将银钱还清。”

    许明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确实因为手头紧还没还上这笔钱,贺师兄为何要因此诓骗?

    “许学子果然出手阔绰,想必这佩剑价值不菲吧?”程笙又笑一脸坏笑着接话。

    许明昭也知他求剑是假、调笑是真,便开口说道,“程师兄好生兴致,一介连诗词歌赋都学艺尚浅的文生,竟然也对铸剑感兴趣。”

    怎料许明昭还是低估了程笙的脸皮,只见程笙装作苦恼状,“许师妹所言极是啊!文生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程某这不正想着习武另谋出路嘛,还请许师妹不吝赐教。”

    “程学子,正巧在下对铸剑一事颇有研究,不如寻一日我们二人促膝长谈?”贺逸宁适时开口,接过来话茬,似乎是不想让许明昭为难。

    程笙眼珠一转,不依不饶道,“贺师兄是文武双全,在下一介习武新人实在是羞于露怯。更何况,许师妹这柄佩剑更合程某眼缘,又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程笙,”一旁一直沉默着的陈景遥突然开口道,“早些出发,别误了时辰叫院长怪罪。”说罢他便自顾自上了身后的一辆马车。

    程笙有些尴尬地望了望院长马车的方向,挠了挠头,“也是也是,许师妹,我们下次再聊!”说罢他也坐进了马车里,撩起轿帘偷偷朝外面看热闹。

    项子骞转头对贺逸宁道,“贺师兄,不如我们共坐一辆马车如何?正巧我有事想要请教师兄。”

    贺逸宁听罢没有表态,却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许明昭和纪蔚之。

    一旁吃瓜已久的纪蔚之上前一步说道,“贺师兄放心,我与许学子虽相识不久,但却很聊得来。不如便让在下承担着保护许学子一任?”

    许明昭倒不怎么在意和谁同坐一辆马车,若是此时叫她与贺师兄同坐,她或许还会觉得羞愧尴尬。不过……她一介武修怎么可能叫纪蔚之来保护?许明昭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许明昭上前一步,拱手道,“既然项学子有事请教,又怎能夺人之志?贺师兄且去便是。”

    说道她便转身对纪蔚之做了个请的手势,“纪学子,请。”

    纪蔚之又瞥了一眼贺逸宁,见他没有什么大反应,便也对许明昭说道,“许学子请。”

    虽然中间闹了些小插曲,众人好歹都坐上了马车,车队便朝着景宁城出发了。

    纪蔚之虽然不愿沾染政事,但却意外地看人看事通透,这也是杜饮溪非要叫他一同前去的原因。

    就拿方才的小插曲来说,纪蔚之虽然发言极少,但却基本摸透了在场几人的关系。许明昭与贺逸宁好像有些不便言说的关系,更有趣的是,陈景遥似乎也在其中有着微妙的作用。

    在一摇一晃的马车上,纪蔚之微微眯起那一双丹凤眼,毫不避讳着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许明昭。

    窗外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脸上映衬出一层细密的白色绒毛,精致小巧的鼻尖上似乎还有沁出的薄汗。她望着窗外景色的一双清澈杏眼里,满是掩不住的期待之情。

    纵使对面坐着一个潇洒恣意的古典美男,被这么灼热而直白的目光盯着,许明昭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开口说道,“纪学子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纪蔚之微笑着摇了摇头,将眼神移开,脑子里却还在梳理着方才的对话。

    见他似乎收敛了些,许明昭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回了窗外的景色。怎料却突然听到他轻轻叩了叩窗沿,“许学子,这柄剑应当是贺师兄赠与你的吧?”

    许明昭猛地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微笑着的纪蔚之,此刻他的笑容多了几丝更深的意味。

    “许学子不必紧张,我无意冒犯,只是说出自己的猜测而已。”

    许明昭敏锐地感觉出来,这人的直觉似乎准得可怕,仅仅从方才的只言片语中便能一窥事情真相,想来景宁一行说不定也能颇有收获。

    陈景遥与程笙所在的马车上一直没什么交谈声音,但旁人不知的是,程笙已经恼怒到狂写了三大页纸痛斥陈景遥打断他的吃瓜进程。

    程笙握着被火烤碳化过的树枝,洋洋洒洒地写在二人本来要用于密谈用的纸上。陈景遥终于看不下去,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纸,眼神中暗含着威胁。

    程笙这才乖乖把树枝递给了他,陈景遥提笔在纸上写道,“汪汲尸首入殓。”

    程笙这才逐渐正色起来,尸首在他们赶去之前就入殓,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很难见到尸首。只好通过刑部和大理寺的仵作来获取尸首的信息,这无疑是为调查增加了难度。

    只见陈景遥又在纸上落笔,“僧人,自杀。”然后又分别将两个词打上了叉。

    前方线人传来的推测居然既不是僧人所杀,也不是自杀所致的吗?两人昨天便通过密报知道了刑部和大理寺各自的结论,如今这两种案情推测居然都不是真相?

    陈景遥见程笙陷入了思索,便又写下一词,随手又在上面打了叉。

    程笙仔细一看,刚刚才被打叉的居然是“真相”。

    既然要的并不是真相,为何两种已有的结论都不愿采纳,而偏偏要再叫人查第三遍?此次景宁之行的扑朔迷离才初见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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