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

    欢颜垂眸,托着通红的脸颊回味昨夜的缱绻缠绵,在穿越前,她就有预知梦的特质,可以通过梦境的潮涨潮跌预知股票大盘行情,靠着这个看家本领,她在大学期间就可以自给自足。这次梦见雪莲报恩,美男在怀,可是又有什么好事发生呢?

    欢颜急不可待,这些天的街市和庙会都被她逛了个遍,说不定能在某个转角遇见她的真命天子,她甚至爬上积雪的后山,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成精的雪莲。

    可欢颜左等右等,也未遇见天赐姻缘,不过恰逢前些日子长兄宋承辉在沙场立功,被册封为镇国大将军,宋欢颜作为府中唯一女眷,顺理成章地拿下了南康郡主的封号。

    自从皇恩加身,欢颜更是无法无天,不仅如此,她还从背地里知道了四哥宋承杰偏爱龙阳之好,为四哥从城中张罗来一群俊俏小生,时不时来府中鸣歌奏乐踏歌而行,欢颜告诉宋承杰,这是开趴体,蹦家迪,富贵人家可流行了。

    日子久了,欢颜也没再把这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当作自己的哥哥,而是最好的闺蜜,两人也经常在对方耳边悄悄私语耐人寻味的话,旁人只见他们时而偷偷发笑,时而开始互相打闹。

    很快就到了欢颜的及笄之年,宋承杰夸下海口,说要给妹妹办一个让她最满意的成人礼,送一份最了解她意趣的礼物。

    “是在这儿吗?”

    欢颜拿着请帖,来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厢房门口。

    “也不知道四哥会送我什么礼物?”

    正期待着,欢颜轻推门口,清风拂面,卷上一丝清风霁月的味道,一名俊美少年覆手背立在窗边,夕阳的霞光印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红唇紧抿着,像是等候多时了。

    欢颜觉得眼前的美少年有点眼熟,但是一时间记不太起来。她心想,这四哥该不会是听了我和他说过,在现代,闺蜜之间互相点男伴送礼,请几个肌肉猛男摇旗呐喊让对方社死的趣事,也有样学样,对我来这一招吧?

    欢颜心里怂得一批,平日里也就是过过嘴瘾,可也不能白白浪费了四哥一片心意,俗话说,酒状怂人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闷了一口桌上的美酒,鼓足气势,装着漫不经心的语调,

    “你,就是我四哥送我的成人礼物?转过来让本郡主看看。”

    男子不为所动,甚至没有要搭理宋欢颜的意思。

    ???

    难道是搁这和我玩角色扮演?这是高岭之花那款的NPC?

    啧啧,看来四哥是花大价钱了啊,先不说眼前人的长相身段,就和平日里整日跟四哥在一起厮混的男子们不同,还会根据客户需要,来包装人设,这得是头牌了吧?看来现在的男宠行当真的很有商业头脑。

    “怎么称呼郎君呢?”

    欢颜伸手就要轻触男子下颌,男子微微一侧,轻松躲过,

    欢颜这才近距离欣赏到了男子的美貌,原来他和梦中的高山雪莲如此相似,虽如今雪莲仙君坠入红尘,可并不妨碍欢颜对心心念念之人产生巨大的好奇并与之主动亲近。

    宋欢颜妩媚一笑,挽住男子手臂,轻声安慰到,

    “你是不是被人骗进来营生的?之前没有接客过?”

    男子这下着急了,轻轻挣脱宋欢颜的手臂,

    “姑娘莫要胡闹,在下不是你要找的人。”

    宋欢颜发现男子此时竟有些窘迫,白玉面庞浮上一层浅红。

    是不是因为知道今天是本郡主前来,还没见过这么大号的人物,吓到他了,临时打退堂鼓了呢?可这位公子反应实在太可爱了,让本郡主再逗逗他。

    说罢她将男子拉到床边按着坐下,自己也顺势往男子身上靠了靠,嗅到了男子身上凛冽的清香,

    “公子是不是没有接客的经验呢?我这也是白纸一张,你不要害怕,让本郡主好好疼疼你哦。”

    男子听了宋欢颜一番言论,从床上弹起,脸上露出震惊的颜色,绯红色的霞光从脸颊烧到耳尖,

    “胡闹,在下岂是如此轻便随意之人。”

    说完就要摆开宋欢颜夺门而去。

    “小心!”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嚣,瓷器打落在店面上的声音此起彼伏,来自不同女子的尖叫声响彻屋顶,为首的守卫疾声高呼,

    “来人啊,给我捉住他!”。

    原来门外竟有人在闹事,长廊上一群小二正上气不接下气地追赶闹事之人,闹事的混混见势不妙,将附近的花瓶扔起砸向追来的小二。

    “不好!”

    花瓶被混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进包厢,眼看即将锤向吓呆了的宋欢颜,却被男子抢先一步挡在门外,伸出左臂将花瓶打碎。

    花瓶的碎片散落一地,男子左臂也淌下了鲜血,宋欢颜见状立马扶上男子,扯下自己的一处裙摆帮男子包扎起来,

    宋欢颜心里寻思,莫非,还真的是一场误会,看他行事处径,也不像花窑里的少爷,可这会要怎么向这位公子解释自己的怪异举动?

    渐渐地,宋欢颜开始头皮发烫,脸上一阵阵潮热,火辣辣的感觉紧接着蔓延到脖子,她甚至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口,露出滚烫的白皙脖颈,

    “姑娘可是微恙?”

    男子不动神色,只是眉心跳了跳,宋欢颜抬眸,一副美目流波似水,含情脉脉地正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她的双颊在桃红色衬裙的映托下更显娇俏可人,红唇因为药物的作用开始充血,散发着致命的吸引。

    我这是这么了?宋欢颜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的翩翩公子,他长身玉立,丰神俊朗,他的鼻梁挺拔,双唇紧抿,脸庞线条分明,透着一股凌厉之色。

    真是我的天菜!

    宋欢颜脑子不受控制地举手抱向男子,半眯着眼睛微嘟双唇,

    “你这是作甚?”

    男子开始警惕,用扇子拨开宋欢颜的攻势,

    “欢颜倾慕公子天人之姿,对公子一见倾心,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欢颜无以为报,只能……”

    说罢开始羞答答地除去身上的裙袄,露出白皙的手臂和修长的脖颈,胸上的欢颜花样式的小衣开始若隐若现,欢颜将手绕至劲后,准备解开缠绕的禁锢。

    “你!住手!”

    男子见欢颜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背手扭头就走,

    “公子!”

    欢颜快步跟上,想要将双手紧紧箍住男子的手臂,却不想踩到了过长的裙摆,一个打滑,结结实实地扑倒在男子怀里。

    “姑娘请自重”

    男子小心将欢颜扶起,他现在甚至都不敢直视欢颜,言语间竟有些颤抖,看上去像是艰难忍耐的样子。

    “姑娘应是中毒了,待药效过了就好了,在下告辞。”

    “公子怎能见死不救?”

    欢颜像小猫一样软弱无骨地缠上男子,药效发作的更厉害了,宽衣解带也缓解不了她身体的滚烫,现在正好有个冷如冰山的男子,胸前的起伏贴上他正好可以让她觉得好受一些,嗯,甚至有些舒服。

    面对陌生姑娘的软玉温香,男子冰凉的身体突然变得滚烫,可他迅速冷静了下来,眼前姑娘的药效一时半会消退不了,但如果此刻他强行离开,姑娘遇到了歹人岂不误了姑娘清白,思嘱再三,男子决定将计就计,

    “也不是不可以”

    男子转头,俊美的外表下看不透他的神色,淡淡的声音从欢颜耳后传来,

    “那在下现在就帮帮姑娘。”

    男子话毕便抬手将欢颜击晕,随即稳稳地接住了怀里的姑娘,将她抱进塌内。

    约半个时辰过后,欢颜醒转了过来,她睁眼想起醉前那一刻,急的又羞又恼,见男子居然还在厢房吃茶,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更是羞得气打不上来,

    “大胆狂徒,竟敢设计构陷本郡主,该当何罪!”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吹了吹掌中的热茶,男子深邃的眸子染上一缕烟雾之色,

    “不急,以不才之见,姑娘中的只是寻常之药,桌上是缓解你不适的解药,半个时辰后记得服用。”

    “你真的不是有意轻薄本郡主之人?”

    欢颜眼中闪过一丝疑窦,但警惕之意还是占据了上风,

    “你我素昧平生,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轻薄?”

    男子好似被热茶微微烫到,

    “没记错的话,莫某记得应该是姑娘轻薄的在下。”

    欢颜自知理亏,哑口无言。男子略显无奈,从袖口中拿出一锭银块。

    “你!你居然这样折辱我?把我当什么人了?”

    欢颜愠怒,本来稍微平复一点点的情绪又开始狂风大作,男子轻瞥欢颜一眼,

    “哦?那莫某也想问问姑娘,姑娘把莫某当成什么人了?”

    “本姑娘确实是误会你了,但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是你有错在先,可不能怪本姑娘错怪你。”

    欢颜这次学会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了,开始泼皮扯赖。

    男子听见欢颜以这种方式来夸誉他的容貌,不自觉地抖了抖眉毛,

    “姑娘仗义,莫某连累姑娘毁了裙摆,这是赔罪,请姑娘重新购置一件合适的衣裳吧。”

    呆瓜,谁要你的钱了,欢颜瘪嘴,

    “本姑娘衣裳价值不菲,你哪配得起。”

    忽然欢颜灵光一闪,

    “不如你去陪本姑娘采购一件诚心的衣裳,本姑娘就不和你计较啦。”

    男子沉默,好似艰难抉择,没有拒绝,也没有应承,

    “姑娘既然已经醒来,已无性命危险,也不会再有不轨之人趁机欺负,在下告辞!”

    欢颜刚想起身挽留,男子却已走远,欢颜检查了自己的衣物,并没有被轻薄的痕迹,莫非,自己真的错怪了人?

    欢颜起身离开厢房,发现四哥正兴高采烈地赶来,

    “颜颜,快看,四哥给你准备了什么好玩意!”

    说完拉起欢颜就准备下楼,

    “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毕竟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欢颜思绪飘向远方,忽然听见两个混混在窃窃私语,

    “该死的,又被这小子躲过。”

    “你不是说已经下好了□□,找个丑婆子过去让他丢人现眼,让他无缘功名,还准备了后手,毁他一臂,让他无法提笔作答,两个计策绝对万无一失吗?”

    “是啊,可居然只伤到了左臂,下次我们再找机会。”

    “莫公子是这次殿试夺魁的大热人选,只有把他挤走了,我们家公子才有机会能入当今圣上的青眼,必须干净利索,让他断了和我们公子一较高下的念头!”

    欢颜心中一诧,竟是这回事,那位公子本就被奸人陷害,处境已是不利,但仍于险境中救了自己,面对陌生女子的示好能坐怀不乱,还贴心地照看至她安全地清醒过来。而自己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将他看作是狡恶流氓之徒,实是不应该。

    “颜颜,在想什么呢?表演要开始了!”

    四哥拉上欢颜来到舞台下正中央。只见十来个□□着古铜色上身的精壮男子,个个剑眉星目,手持宝剑,臂榜铜盾,气势十足,他们两两一队,你攻我守,剑拔弩张,在队形的变换下显示男子独有的肌肉力量之美。密密麻麻的鼓点滂泼而下,在奏乐中,战士们齐唱斗志昂扬的战歌。台下一群女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甚至有女子激动得往台上抛自己的手帕绢子。

    “颜颜,四哥听说你喜欢一群精壮的男子跳战舞很久了,现在就给你安排上啦,人都是托长兄在军营里挑的,模样身姿个个都是拔尖的,我们精心排练很久了,你看效果好不好,可不可以找个机会请到太后来观赏,说不定太后也好这一口,我们家的荣宠不就源源不断了吗……”

    欢颜看着四哥嘴巴一张一合,后面的也再没听下去,她瞟了一眼台上的精壮男子,男子的面孔竟然变成了厢房公子的脸庞,身上的肌肉形状分明,青筋暴起,欢颜拍拍自己的脸,冷静,冷静,即使他和梦中人再像,也不是梦中人,可能是她体质突然失灵,才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夜幕降临,弯月如钩,可床榻上的少女却怀揣着心事辗转难眠,梦中人究竟是谁?今天遇见的男子究竟与梦中人有什么联系?他究竟会不会和梦中人一样,怜她、惜她、敬她、爱她?

    光线穿过如纱的云层,拂晓之际,欢颜终于沉沉入眠,梦里的雪莲少年弃商从文,赴京赶考,在殿试上对答如流,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儒风采。少年抬眸,眉梢间意气风发,天子眼眶湿润,忆起他孩提时代和逝去的母妃玩闹的场景。

    晨微吵醒风铃,欢颜缓缓坐起,提笔将记忆中的考题和女子容颜一一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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