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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

    卡车轮胎咔吱咔吱的不知压到了什么,伴随着发动机的轰轰声,苏锦坐在昏暗逼仄的车厢内只觉时间分外难熬,她转头看向母亲,母亲只对她告诫的摇摇头,而一旁的二叔抱着堂哥的灵位,也不知道神神叨叨的在低声说些什么,旧卡车车厢里的气氛愈加奇怪,苏锦低下头抹抹酸胀的眼睛开始对着脚面发呆。

    小时候有道士给苏锦批过命,曰:四柱皆破,逢阴年阴月阴时,即一辈子时运不济,八字全阴,雪上加霜,偏眉心一点红痣破局,可保命格平顺,留得破柱之命格外吸引鬼魂。苏锦那会不过八岁上,含着棒棒糖攥着堂哥的衣角,只觉那批命的老道是个人贩子,跟着堂哥逃也似的回了家。

    对于道士的话苏锦是向来不信的,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家人还总拿小时候这件事打趣,她每每反驳。后来,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

    母亲拍了拍苏锦的背示意目的地到了,这才将苏锦从回忆中拉出,她深吸一口气抿紧嘴唇跟着二叔走进了一个颇为老旧的小区。

    母亲拽着她的手腕一直跟在二叔身后,表情格外凝重。小区的路上停了很多车,这些车上遍布尘土黄叶似乎很久没人开过,其实这种老旧小区往往白天人气最旺,很多退休的老年人常出来遛弯,而这个小区外面竟无一人,毫无生气,抬眼看去阳台外面连晾衣服的都没有,家家户户悄无声息,仿若一片死地。

    脚步最终停留在一扇门前,门把手上积着厚厚一层灰,右侧墙壁上似乎被人泼了红漆,扫帚和鞋子乱糟糟的散落在楼道里,空气里满是尘土的味道。二叔扣响房门,后退了几步,咯噔的一声轻响,门锁随之弹开,他颤抖着双手握上门把,慢慢拉开了那扇门。

    目力所及的是横亘在室内的无数条红线,错综复杂着,一个人,不那是,人吗?他拨开红线只露出张脸来,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眶里,颧骨高高突出,毛发稀疏,整张脸似乎只被张皮薄薄包裹着。

    室内的装修能看出原本颇为温馨,客厅墙上还挂着几张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上盖着的玻璃多处破碎,整个客厅可见的家具摆设东倒西歪,还沾着很多黄褐色不明液体,蜘蛛网四散在角落里,红线遮住了可采光的所有窗户,只留一盏昏暗的小灯滋滋作响。

    三人一走入室内,入户门就轰的一声自动关上,惊起无数尘土。

    苏锦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门把,只见几丝红线缠绕其上,它扭曲着,律动着,似乎是个活物,她躲在母亲身后,掌心不由攥出汗来。

    只见二叔从怀里掏出个手帕小包,层层揭开,最后展现出来的是一枚铜钱,红色的铜钱,他弯腰将铜钱放在地上,几缕红线掩过,铜钱消失,满室的红线不停蠕动翻转,终于人脸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随即人脸转向房间的角落,顺着它的目光望去,那片地方的红线纷纷退散露出一口棺材。

    二叔把灵位放在棺材前,看了眼那人脸,狠狠抹了把脸,而人脸确再没有反应,他又横下心,掏出把小刀转身走向苏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锦啊,你行子哥就靠你了。”二叔将小刀递向她,抬起头老泪纵横。

    母亲猛然拉起二叔,深深地望着苏锦,眼神复杂:“这是她的本分。命都是行子救的,这点小事算什么。”

    苏锦闭了闭眼,含着泪水,接过小刀,二叔将她引至棺前,不知何时,棺材已是半打开状态,这时人脸略微有了些反应,它用嘶哑的声音道:“划破十指,将血滴上红线。”

    此时半空中慢慢聚起一团红线,苏锦忍痛挨个割破十指,把手伸入线团中,这些红线瞬间包裹紧她的手指,像蛇般贪婪地吸吮着她的鲜血。

    她的嘴唇已微微泛白,可是红线还未停止,不够,不够,还是不够,吸了血的红线颜色变得更为妖异,整团体积膨胀了数十倍,在空中张牙舞爪,终于苏锦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二叔咬牙,语气中带着丝威胁:“您答应过我的,不要太过分!”

    人脸冷哼一声,这团红线才纷纷退散,棺材瞬间被掀开,苏行的身体僵硬的直立着,他唇色青白,双眸紧闭,裸露在外的皮肤星星点点泛着青斑,红线蠕动着将他包裹紧,一丝又一丝,直到变成了巨型的茧。二叔狂热地看着那个巨茧,身体却瘫软在了地上,似乎是没了力气。

    苏锦努力睁开双眼,此刻入目的,是红线缓缓退去,渐渐显露出身形的堂哥,他闭了很久的眼睛突然睁开,嘴角似乎还带了丝笑意。苏锦握着母亲搀扶她的双手,支撑住身形,终是流出了眼泪,那是苏行哥啊!

    红线已经全部褪尽,苏行似乎也是活了过来,他俯身用力拥抱着二叔,而二叔激动地只能嗬嗬地哭泣,确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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