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闲谈

    几人回去后,并没有直接去睡觉,而是在谢行止的屋里围坐成了一团。

    谢行止倒了杯茶递给傅言凉,问道:“你刚才隐瞒了什么?”

    傅言凉转了转茶杯,勾唇道:“师兄果然了解我。”

    二人一起长大,一举一动什么德行彼此都了如指掌。

    傅言凉将自己刚才隐瞒的事情说了出来:“刚才那具尸体被人下了血尸咒不假,但除了血尸咒还有一样咒术。”

    谢行止:“什么咒术。”

    “长生咒。”

    长生咒虽名为长生咒,却与长生没有半点关系,是一种保存尸身不腐的咒术,说是死后长生倒是可以。

    沈清语看着傅言凉:“所以,你刚才对楚掌门撒谎了?”

    傅言凉不否认:“那具尸体十分完好,若不是认出了长生咒,我也以为是近期刚死的呢。”

    沈清语垂着眼眸思索道:“杀他那人还真有意思,既下了毁尸灭迹的血尸咒,又给人下了长生咒,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谢行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说道:“那人并不是想毁尸灭迹,只是不想让人发现那具死尸,血尸咒是为了防止被人查验设置的,抹去那人的脸也是这个原因,长生咒应该才是那人真实的想法。”

    三人思索一番,也没想出那人为何这么自相矛盾。

    沈清语也不纠结,转头问道:“傅长老,刚才萧小少主问你有没有看清楚玉牌上的字,你说没有,是真的吗?”

    谎言被戳破,傅言凉与谢行止对视笑了一眼,随后问道:“沈姑娘怎么知道我说了谎?”

    沈清语朝谢行止抬了抬头:“跟他猜的,你既然在楚掌门面前说了谎,那我猜,你对萧小少主也没说实话。”

    闻言,谢行止唇边漾开一抹笑,朝沈清语说道:“阿语跟我在一起久了,狡猾了不少。”

    沈清语摊了摊手:“那是,正所谓近墨者黑。”

    傅言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扇子感叹道:“没想到啊你没想到,除了我,还有人看出来你是个黑心肝的。”

    玩笑说完,谢行止正色道:“所以,那玉牌上究竟写了什么?”

    说到这个,傅言凉正经严肃了起来,他朝周围看了一圈,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缓缓写下了一个名字。

    看完名字,二人都愣住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确认他们看清楚后,傅言凉用袖子抹去了刚才写的字。

    半响,谢行止回过神来,沉声说道:“你刚才说不想惹麻烦,我还以为是搪塞那傻小子的,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大麻烦。”

    沈清语看见名字时也有些缓不过神来,现在却也明白了:“你若是刚才说出了玉牌上的名字,蓬莱恐怕得乱套。”

    末了,傅言凉想起刚才众人,感到十分奇怪:“你与沈姑娘这么晚还没睡?”

    谢行止指了指掀起的被褥,一脸无奈道:“你当我是夜猫子吗,这么晚不睡,闲的?”

    “我只是感到奇怪,刚才的炼丹炉爆炸的声音那么大,却只来了这么些人,而且这些人多是蓬莱弟子,其余也多是医修和药修,很少看见其他派的弟子。”

    说到这个,谢行止也想起了今夜的情形:“来参加斗药大典的弟子都安排在一个区域,没道理我们听得见,别人听不见?”

    风从窗户吹了进来,烛火跳跃几下就灭了,散出了一股白烟,周围瞬间暗了暗。

    傅言凉鼻子动了动,顺势拿起了被吹灭的蜡烛,仔细闻了闻,说道:“我知道为什么来的人那么少了。”

    他道:“这蜡烛的灯芯是拿安魂草做的。”

    “安魂草有什么作用?”沈清语问道。

    傅言凉拿着烛台解释道:“安魂草并不少见,很多刚开始接触术法的人,都会选择用它调息三魂,帮助修行,可他若是跟碧华草遇见,就会成为上好的催眠香。”

    昨日看见打碎的兰草时,傅言凉就起了疑心,他将院里屋里的花花草草都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异样,去没想到,那人是在灯芯里面做的手脚。

    安魂草味道很淡,不仔细闻还真闻不出来。

    “难怪他们在安神的药包里放了碧华草,原来是别有居心。”沈清语不爱用香,蓬莱给的药包她给顾欢了,一般人对于蓬莱给的东西,多少也会留着,就算不戴,也会放在身边。

    傅言凉看着是个温润公子,但到底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想起今夜的事,他冷道:“难怪我说自己这两日睡的那么死,就跟喝了迷药一样,原来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看来蓬莱也不是什么安乐之地,迷雾重重啊。”

    第二日一早,蓬莱夜里炸出了无脸死尸的事就传开了,但多数人听听也就过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大事。

    倒是有些心思敏感的人会联想到了一些其他事,说道:“哎,这修真界看着挺太平的,怎么老出这些怪事。”

    说完,立马有个杏仁大眼,性子活泼的姑娘问道:“有什么怪事?”

    那人见她一双眼睛满是单纯,什么都不知道,就跟她普及道:“修真界这几年出的怪事可不少,远的不说,咋就说近的,玄鉴阁听过没?”

    姑娘眨了眨眼。

    那人叹了口气:“看你这副样子,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他抓了把瓜子开始跟这个没见识的小丫头说:“这修真界,现在有七大门派,分别是绝尘崖、聚缘书院、南月派、北辰门、药师宫、未央宫、以及碧水丹心,却不知在十几年前,仙门是有八大门派的,其中比较特殊的一个门派就是玄鉴阁,弟子最少,却能跻身八大门派,全靠玄微鉴……”

    这人讲的这些,顾欢之前听傅言凉讲过,但此刻还是装作初次听到的那样,时不时地点头,一会儿震惊,一会儿气愤,那人见她听的这么入迷,说的越发来劲:“玄鉴阁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镇派之宝也不知所踪,仙门众人至今也没找到大火的来源,以及玄微鉴的踪迹,这件事,在仙门可以说是一宗悬案了。”

    顾欢十分捧场的鼓掌:“阁下真是见多识广,不知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怪事吗?”

    那人恐怕没有碰见这么捧场的听客,心中十分高兴,连说起话来都十分得劲:“有有有,除了这事还有阴山境,阴山境情况特殊,以界山为界,分阴阳两境,阴山镜内黑雾缭绕,险象环生,有吃人的妖兽,要人命的破阵,还有人说阴山境很久之前是个古战场,所以才聚集了很多怨气,形成了死生之地,当然,我这也是听说的。”

    顾欢呵呵干笑了两声,我住在那里这么久也没听过古战场,这人挺能吹的,但她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戳破。

    “居住在那里的玉灵派更是无力自保,你年年都往外面频繁地写委托书,直到两年前才有人接了这烂摊子,才没有继续向外面的仙门求助,也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连阴山境的闲事都敢管,也不拍一不小心死在里面。”

    说到这里,顾欢有些生气:“什么叫不要命的,你们不敢管还不让别人管啊?”

    那人吐了嘴瓜子皮,说道:“没说不让管,只是对那人好奇,寻常人见了阴山境都绕道走,就想不通那人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去管,阴山境里面的麻烦永远解决不完,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那人咂了咂舌:“也不知那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还是给自己找消遣……”

    谢行止就在他们不远处,听完,看着正主笑道:“不要命的,脑子不好使,找消遣,阴山境主,这几个词哪个符合你的想法?”

    沈清语摇了摇头:“没一个符合的。”

    “是这样啊,那请问你当时的想法是什么?为什么会留在阴山境?”谢行止看着他,说出的话像是玩笑,又像很认真。

    沈清语问他:“当真想听。”

    谢行止从乾坤袋里摸了包桃花酥,打开拿了一块讨好道:“想听。”

    他心里其实有某种猜测,但还是希望不是他猜的那样,他不希望沈清语是无处可去才去的阴山境。

    看着谢行止手里的那块桃花酥,沈清语接了过来,轻轻咬了一口,味道跟之前的一样好吃。

    伴着微微桃花香,她轻声道:“因为阴山境的人很好,我喜欢他们。”

    谢行止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可转念一想,他觉得这个理由很好。

    有人对沈清语好,很好。

    顾欢听那人杂七杂八的讲了一堆,玄鉴阁,阴山境,修士失踪……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和事,没有什么新鲜的,她感到有些无聊,耐着性子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那人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一件:“有!还有一百多年前的一桩灭门案,当时那叫一个惨啊……”

    ……

    斗药大典结束后,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开。

    沈清语他们离开前,见到了王婉和楚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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