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这个你也要问?虚拟幻境是游戏以头盔的方式在大脑里用神经搭建的拟向游戏啊。”

    “那么,那些回不来的人,他们是停留在头盔里,还是停留在大脑里成为了植物人,还是停留在那个世界里了?”

    “是停留在那个世界里,但是那个世界是由游戏本体进行简单的架构,其余的部分经由脑神经对其进行具象化,经过海马体记忆储存,调动全身心感官细胞,对其进行补完的,所以,也可以说是自己的意识停留在了自己的脑子里,而失去全身的管理能力,”

    “游戏的真实度是游戏厂商设定的?还是玩家设定的?”

    “应该是,玩家吧,我也不太清楚,架构上应该是是游戏厂商只给你提供一个架构,脑神经进行补完,然后大脑对其进行具象化,按照这个说法,真实度应该是玩家来决定的。”

    “假如,当然,只是假如的话题,假如有一个人,在大脑里,具象化出一个十分真实的世界,那么,他要怎么分辨自己是在游戏里还是游戏外?那时候应该怎么办??”

    “···你上课的时候都学什么了!!!书上不都说过了吗???有研究证明已经在头盔中度过超过八小时的话就会忘记现实和虚拟的界限,需要进行人工辅助才能脱离头盔,而脑死亡崩溃的临界点则在进入头盔的七十二小时左右,超过这个时间会脑死亡。也就是说!!通过游戏提供的框架,大脑具象出一个可以被本人所接受的所谓真实的与现实毫无差别的世界只需要八小时!!!八小时而已!!!超过八小时,游戏玩家就感觉不出来现实和游戏本身存在什么区别了!!!!!所以虚拟幻境头盔才是违禁品啊!!!所以才需要我们站在这里进行辅助啊治疗的救人!!!!你上课的时候是去哪鬼混了???”

    “那,那七十二小时脑死亡意识完全停留在那个世界之前,那个被具象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谁知道呢?我也没有经历过,大概,是个可以美好到他们不愿意回来的地步的新世界?”

    “玩家的意识,可以影响作为那个世界的规则存在吗?”

    “因为游戏充其量只不过是骨头,把那里的一切的一切补完血管与肉的是自己的潜意识,当那个世界被具象化到一定程度,就会产生新的规则,而这新的规则正是玩家所期望发生与拥有的,每我们救回来的人,在回忆里所回忆起来的所经历的事情都不同,一个人有一个版本。可以说,在虚拟幻境里哪怕玩俄罗斯方块玩八小时,大脑都能针对俄罗斯方块的规则重新构架出新的规则与世界来,玩超级马里奥玩八小时,大脑也能针对超级马里奥重新构架世界观,一个人的脑子只要给它几根支架,它就能自己里就依靠这个框架重新补完一个新世界。真可惜,虚拟幻境原本是一项多么伟大的发明,结果玩的人全他妈的都是疯子。不是回不来就是不想回来···”

    护士嘟囔着,一面加紧了自己的手里干活的速度,

    时间,依旧在一分一秒的朝前走着,护士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7:30分了,

    还有半个小时,8:00就到了,

    眼前这个人,大概已经在大脑里里面具象化出了一个与现实有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五相似的世界吧?

    具象化是曲线形的,最开始这曲线十分平缓,只会一点一滴的让玩家感觉自己周围身处的世界与现实有点相似而已,但是玩家本身意识能辨认出来其周围造物的人工痕迹,所以完全可以平静的随时退出,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大脑为了虚拟幻境游戏本体所逐渐具象化加工的本体逐渐添砖加瓦,它与玩家所认知的现实的相似度也在一点一点的上升,

    最开始只是微微一点的曲线,比方说只是你会觉得偶尔哪朵花你好像在哪里见过,走楼梯上那些太阳从窗户投射进来的光线十分熟悉的刺眼,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随着时间的加深,这种具象化的曲线,就开始以接近75度的角度朝上大幅度攀升,

    在虚拟幻境所构建的地图里新多出一条街道,而这条街道正巧是玩家每天放学回家走的那条,那么你走在这条路上,就会不自觉的混淆现实放学回家的路与虚拟放学回家的路的差别,

    最终,那里面会发展成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没有任何人知道,

    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永远的沉睡了下去,在那个世界永远的停留,并且没有任何可能再回来了,

    说的那么好听,只不过是脑死亡,然后变成植物人被送到了赡养爱心机构而已,

    说活着不算是活着,说他们死亡,也不能说是死亡,他们只不过是徒劳的消耗着氧气与营养液的活死人罢了,

    在现实的世界的人们,因为技术的限制,现在还没有任何可能知道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的手段与方法,他们所知道的有关那个世界的信息,只有偶然的被从虚拟幻境救回来的人嘴里听一些,

    就算从同一个游戏里退出来的玩家,所讲述那些经历的事情也完全不同,

    一位用头盔玩战争之王者称霸的玩家,在被救回来之后,这么对着记者说,

    “····你们真幸福。”

    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把游戏当真了,看待这件事的角度都是‘啊一条人命给救回来了啊’‘要好好感谢医生啊’‘真是玩游戏玩疯了现在这个社会真是的什么人都有’

    但是他对记者说——

    “我在里面完全的杀红了眼,你们不会懂,你们这些人,没看到过的人怎么可能懂啊?旁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天上的轰炸机在我的头上盘旋着,然后丢下两个□□,一个女人在我前面不到五十米,抱着一个几岁的孩子,然后哄的一声,热浪扑到了我被泥糊的脸上,火星烧穿了裤子直接进了大腿,而我手里居然只剩下五发子弹了!!!五发!!简直想草了上帝的蛋!!!没有手榴弹没有救急针,连干粮都吃光了,我什么都没办法为他们做,我只能躲在战壕里····”

    “然后还有一次,是潜伏战,敌军的坦克开来了,从坦克上有人驾着机关枪对着街上的所有人扫射···血,都是血,血溅到了我躲得那间屋子的窗户上,然后枪穿过了我右手的手掌,我却只能忍着不能动!!连动都不能,稍微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就会发现我躲的地方,房子外面的枪声不绝,震的我都开始耳鸣了,从早上躲到了晚上半夜,枪声逐渐消失的时候,我甚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冲出去杀人的时候,我感到了一种特强烈的情绪,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什么,就是想为了他们报仇雪恨,敌人一个一个的干掉我方阵营的人的时候,这种憋屈的但是却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的扭曲感,或许也因为这种原因?我去杀敌军的时候,这种‘为死了的战友和死去的那些人报仇’的感觉简直太强烈了,他们一个一个的被我杀了的时候,我忽然对着其中一个被我砍死的敌军的尸体唾了口唾沫,然后拿起匕首发疯一样对着他的尸体扎,越扎我自己越哭,直到被一旁的npc扇了一巴掌才清醒了点····”

    “···就算现在离开了,我时常大半夜的还会忽然惊醒,然后摸自己右腿上绑着的军刀,什么都没摸到的时候我会突然的绝望,会觉得糟糕,完了,要被干掉了,然后才忽然反应过来,啊,我已经,已经,回来了啊····然后整个人就特别空虚,躺在床上,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闭眼,那些被敌军用□□炸死的的女人和孩子们的哭声,就又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这些话,统统被记者刊登在了报纸上,在这些话之后,记者以一种十分平淡的句子在后面评价为游戏后遗症,把这些这些统统的概括为四个字‘游戏沉迷’,警告了一下各位家长要严加管教禁止接触这种差点害死人的违禁品,然后用嘲讽的词语和句子形容了一下这些把游戏当真的玩家,最后赞扬了一下医护人员的技术,歌颂了一下伟大的救他的那些护士,专门为她们写了一首小诗,完事在结尾给一个矿泉水牌子打了个广告,

    另一个从游戏里被救回来的人则是跑去玩了一个叫做群英三国的策略经营游戏,她接受的是电视台的节目采访,那个节目则是一个叫‘关注抑郁症儿童’的节目

    那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白肤黑发,自从脱离了头盔,就得了抑郁症,

    整个节目,主持人问她问题,她穿着一身蓝白的病服,全程面无表情,只是冷笑着看着主持人。

    主持人问她,“你觉的游戏里好,还是现实里好啊?”

    她平静的回答,“差不多。”

    “差不多?”

    “一样,充满着各种狡诈,诡计,稍微一个掉以轻心,就被别人踩在了脚底下,乱世,不过风云,弹指间世事更迭。”

    “现实和游戏是不一样的哦,你看,所有的叔叔阿姨都这么喜欢你,你又长得这么漂亮,将来肯定能找到一个很爱你的男朋友,那些护士,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的,为什么不和她们说声谢谢呢?”

    “我为什么要说?”

    “额···他们毕竟把你救了回来。”

    “我又没有求他们救我,天下之人行四方,不过为名利二字,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影响,而从他们经营的角度来讲,把我救了却可以增加他们的知名度与所谓的世间认同度,从战略的角度讲,再划算不过了,对我毫无影响对他们却可以名利双收,这是一笔不公平的交易,真是如意算盘叮当响。”

    “他们救你的时候,可从没想过战略和名利什么的啊。你还不成熟,看这个世界的方式并不完整,所以···”

    “你太天真了。”

    十五岁的少女,冷笑着对着将近四十的主持人,说出来天真二字,不是形容自己,是形容对方

    “啊?”主持人没反应过来,

    “我从刚刚就一直在观察你的言语与举止,你一直试图把话题引向我感谢他们,让我试图喜欢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对我来说,感谢,只不过是一种可以被利用的感情,书写在纸上也不过就是两个字,人的表情是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思随意变的,装的那么真善美,摆着那么关切的表情,但是内心思想的,也不过就是‘啊今天头条搞到了’‘回家吃什么呢?’‘前面那个人真他妈的烦人挡住我路了’,仅此而已,至于你说我不成熟?呵呵,我在三国里和孔明先生对战五丈原的时候,孔明先生长吁短叹声道既生此女何生亮,毒酒一杯千里之外曹孟德也要毙命,孙权周瑜主动对着我献上了荆州地图,你说我不成熟?我看这个世界的方式,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我经历的那些勾心斗角,稍有不测就马失前蹄,比你们这群凡人段数不知道高到了哪里去,你凭什么让我尊敬你们?”

    主持人被噎的哑口无言

    ···

    节目一共四十多分钟,到最后出现了一个所谓的儿童心理学专家,对着这个少女的心理状态进行评价和猜测与分析,分析得出的结果是——这个孩子被游戏的那些拟真度过高的宫廷争斗勾心斗角所浸染毒害了,扯了一大堆抑郁症条条框框症状,然后拉着女孩的父母出来了,父母担心的说她自从从游戏里出来就这样,真是让他们担心啊,狠狠地煽了一下情,父母回忆与女儿的甜蜜回忆然后再对比现在女儿的嫉世愤俗一股清高瞧不起人的样子,流出了两滴眼泪,然后心理学家说啊啊现在不用担心了现在出现一款新药,一吃就灵,然后主持人就那么顺着杆子推销了一下一款叫儿童百忧解的保健药品,专治儿童抑郁症,镜头转向观众席,大家不断的点头,眼睛放光,表示十分想要,然后在底下出现了一排电话号,说是前五十位打进电话的订购者可以免费获得xx心理学家讲座门票·····

    ···

    这只是一些被救回来的人的状态而已,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在说同一个概念,

    ——现实与游戏没什么区别

    这句荒唐的话,就是虚拟幻境头盔被列入违禁品的头号原因,

    只要在里面超过八小时,只要八小时,就可以在玩家大脑里架构补完一个可以被玩家所接受的世界,然后失去辨别能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玩家或许还会忘记在现实的一切,而把那个游戏的一切当真,

    而又有专家推测,那些完全进入脑坏死状态的活死人,大概是已经把那个被大脑补完的世界,当成了现实,

    于是无数的虚拟幻境头盔被召回,退款,被砸,被政府集中销毁处理,被下了禁止令,

    但是同样的,也存在虚拟幻境头盔的狂热爱好者存在,他们大多都是一群二次元深宅,对着那句‘现实与游戏没什么区别’有着深深的认同感,

    ‘现实就是个垃圾游戏!’

    这句话出自玩过无数galgame的被他们尊称为神大人的存在,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嘲讽自己,也带着几分调笑世界,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对着自己所存在的糟糕现状不满又无可奈何,于是只能从游戏里寻找存在感与存在价值,

    虚拟幻境头盔,主要就是被这群人偷偷摸摸收藏的,没人知道他们手里的囤积的虚拟幻境头盔到底存在多少数量,只知道数量不少。否则,也不会被政府禁止了之后,也会又接二连三的人重新去里面找死,

    漩涡鸣人,就是这群人之一,

    而宇智波佐助,在偶然的情况下,成为了这群病人之一,

    宇智波佐助躺在床上,从刚刚开始,一根手指也没动过,

    护士深呼吸一口气,自己现在手里的的病人依旧毫无反应,她只得再次调整电流,

    4.5伏

    这股电流化作无数的流动着的0与1,进入了宇智波佐助的身体,

    宇智波佐助和日向雏田走在中国桂林的街道上,

    街上人群很多,热闹非凡,不止有学生,还有小商贩,在卖一些廉价又很好看的工艺品,日向雏田好奇的从一个老奶奶铺上拿起一个儿童玩具的那种竹制拨浪鼓,小小的拨浪鼓做的分外精巧,一面画着嫦娥奔月,一面则画着后羿射日,而两边的珠子则好像是一种叫做菩提子的又黑又圆的种子,在里面打了很小很小的眼,穿上银色的丝线,她好奇的来回摇着,珠子在鼓面上发出声响,

    无数的人流从他们后面穿过,嘈杂的叫卖声,嘈杂的人群,扎着羊角辫的小孩子从他们身边嬉笑的咚咚咚的跑过,然后她身后焦急的母亲追着她的脚步,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跑远了

    一切的一切都很平常,一如既往,然后忽然性质的,它就再次发生了,

    “嘶,好疼。”

    又来了,又来了,

    又是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眼前的少女再次从他的面前消失不见,

    随同不见的,还有他目所能及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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