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哎阿策,搁这干嘛呢?”

    连珩很久没有和弟弟闲下来好好聊天了,现在看到弟弟靠在客厅沙发上摆动着手机,思弟心切的连珩赶紧凑过去挨着他。

    “哥,这么快下班?”连策抬起头,霜雪般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亲近,变得柔软温和。

    连珩一脸怨念地看着弟弟:“自然是比不上你早。”

    “哥,我的工作都完成了。”连策无奈地说。

    连珩自然清楚自家弟弟做事力求完美的作风,但是最近弟弟总是很早回家,这引起了他的好奇,一定有原因。

    我的生日也过完了呀。

    难不成,弟弟也觉得我俩平日相处的时间少了,想弥补?

    怎么办?好感动!

    “哥,让让,很热。”连策眼睛没从手机上挪开。

    “不是?在看什么呢?”连珩心碎了一地,环顾着客厅的空调,他刚从外面回来都不算热,他弟弟什么时候这么惹火气了?

    “嗯,在看前几天的微博爆料。”连策忙中抽空答。

    “诶,这我知道,是虞令心理咨询中心的瓜吗?”连珩兴奋道。

    连策奇怪地看着大哥:“你每天这么忙,就是因为关注了其他事?”

    我堂堂一公司总裁,就不能有点休闲娱乐?

    连珩:······

    我那么可爱的弟弟去哪里了?尽是戳我苦处!

    “哥,聊聊?”连策嘴角的笑容扩大,转了转手里的手机。

    这会又愿意聊了。

    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勾走了弟弟的心神。

    连珩摩拳擦掌,俊朗的脸上闪着八卦的光辉。

    “如你所见,就是虞令心理咨询中心有个女心理咨询师深陷丑闻了。”连珩拨了个香蕉咬了一口,口齿不清。

    “嗯?然后呢?”连策等了会也不见有后续。

    “啊,你想知道什么?”连珩一脸无辜。

    他哥精明着呢。

    “我自己刷吧。让让,热。”

    “不是吧,就这?你的求知欲呢?”连珩惊讶。

    连策一脸震惊地望着他哥:“比起求知欲,我觉得求人不如求己,怎么这个你还要问?”

    兄弟两人对望,都笑了。

    “嗯,后续就是事情没解决,那位女咨询师没有回应,评论又各种恶意揣测。总之,原本是简单的事情但由于有非理性群体的干涉,变得稍微复杂起来了。”连珩转了转僵硬的脖子。

    “这件事情很奇怪。你看,对方并没有加大打击力度,就像是变态在慢悠悠欣赏挣扎的猎物。”连策敛下眼底的思绪,嗓音微凉。

    “背后有人操控?”连珩相信弟弟的感知力。

    “对。”

    “怎么?你要插手?”

    “要,但不能明着来。”连策目光落在远处,眼神在冷光下泛着幽幽光晕,极危险。

    看着弟弟的模样,连珩咽下了心底的疑惑。

    弟弟为什么要去插一脚?图什么?那个深陷舆论的当事人?

    连策刷新了一下手机,他等了那么久的新内容终于出来了。

    对方主动出击了。连策漫不经心地翻着评论区,眼底含着讽刺与冰凉。

    这次的内容比较短,但是量多。

    【虞令八卦小能手:据可信消息得知,该心理咨询师原生家庭不好,家里关系令她很难受,你们觉得这位咨询师的心理会有几成的健康?而且她年纪轻轻却收入可观,用的都是精细品,你们品你们细品。】

    虽然仍有很多网友被博主牵着走,但也有不少感兴趣的路人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

    【野蛮娇娇:真是好大的一顶臭帽子!怎么,女生年纪轻轻收入可观戳到你痛处了?戳你哪里了?说出来,好让我再重复一遍。】

    【橘子吃不吃:笑死,别太厌女。】

    【月下桔梗:我很好奇,你咋知道人家的收入?她很你说啦?】

    【祝上岸:这谁?你们争什么?我刚进来,望告知。】

    【帅哥来也:对哦,那个女咨询师是谁呀?我漏了哪一play?】

    评论区吵得不可开交。

    对方实时跟进进度。

    【虞令八卦小能手:下面是一个采访,有像我一样热心的正义人士组成了一个小的采访团队。我们这次采访的是一个女高中生,被某心理咨询师逼疯的可怜女孩。废话不多说,上视频。(采访视频.)】

    【采访者:你觉得你的心理咨询师怎么样?】

    女孩的脸被打了马赛克,只见她的肩膀抖了一下,声音哽咽。

    【女孩:云姐姐好恐怖,她总是骂我,侮辱我,还说我是神经病。】

    ······

    那女孩的声音赫然是王词音。

    【官人莫停:姓云?铁汁们,快去那啥咨询中心的网站搜人!】

    【佛陀阿弥:感觉他们好假啊。统计、实验还要讲究样本科学呢?就这,个人能代表整体?】

    【吊带暴徒:楼上是美女的水军吧,这么久都不回应,终于急了吗?】

    【啊嘿嘿: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个云咨询师真的不配啊!举报了没?进度在哪里?好心人请指路。(点蜡)】

    ······

    某大宅书房内,燃香的味道把助理刺得差点没当场失态。助理经常来大宅,但每次都会被香味伤害到,他还是不能适应。

    “怎么样?”一道饱含威严的中年男声响起。

    “按照您的吩咐,加大火候了。”助理毕恭毕敬。

    “嗯,那些不重要的人不需要刻意掩盖,露点马脚。”

    “是。”

    -

    “不请我进去坐坐?”云浸笑容不变。

    “啊,哦,进······请进。”王母语无伦次,她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云浸进来后,快速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室内的东西都比较老旧,应该是住了很久。现在屋子里很乱,看得出来主人家正在收拾东西,几个行李袋的链子还没有拉上,里面杂乱的东西映入眼目。

    云浸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问道:“您女儿呢?”

    “她在房间里睡着了。”王母揉着衣角的布料。

    显而易见的紧张和心虚。

    “她怎么不去学校呀?身体不舒服吗?好点了没?”云浸用满含关切的目光看向王母。

    王母脸色紧绷,撇开了与云浸对视的目光。

    “她有点不舒服,但是问题不是很大。”云母沉下了声音,说着废话。

    云浸也不说话了,就这样一瞬不错地盯着云母。

    太阳从阳台外爬上了阳台地上的几盆绿植,外面响起吵吵闹闹的施工声,小区下面的音响放着喑哑嘶上的二胡曲,一派人间热闹喧嚣。

    空荡的房子,没有了人声,气氛逐渐变得不寻常。

    “我也不想打扰您收拾东西,所以,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云浸看到了王母想逃避拖延的想法。

    云母低着头,没有说话。

    “对方怎么跟你说的?事成之后送你女儿去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云浸歪了歪头。

    云母猛地抬起头,疲惫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好奇我怎么知道?”云浸不管对方的反应,继续说。

    “您女儿有精神疾病吧?你说要是出具你们曾经的诊断记录,你们又该怎么应对?”王母的嘴唇微微颤抖。

    “你们前段时间预约了中心医院的精神科,还记得吗?您女儿的病还没有痊愈吧?”云浸活动了下脚,移开了一小段距离。

    “你想怎么样?你们到底想怎样!”云母心理承受能力似乎不太好,这就摊牌了。

    “我想怎么样,取决于你想怎么样,你们想怎么样。你想及时止损还是玉石俱焚?”云浸步步紧逼。

    被害者奋起反抗竟然要被质问,真是讽刺啊。

    “我知道现在网络上那些聊天记录是你们捏造的,我还知道你们背后有人操控。”云浸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母咬咬牙,闭眼。

    “我手里有您女儿在咨询我时的清晰视频。”云浸声音微凉。

    “你······你们······”云母睁开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万分惊恐的样子,她不受控制地后退小半步,头脑发白。

    “知道为什么我不放出来吗?”云浸看着瞪大眼睛的王母。

    “我在给你们机会。”

    说完,不顾云母反应,云浸就抬脚离开了。

    背后,王母虚脱一般摔到地上,半晌,伤心地哭了起来。

    云浸回到小区,拿了个她很期待的快递,心情不错地闲步走回家。

    她迫不及待地拆快递,拆到最后一层礼盒,入目的是一段精致的浅系藕粉色腰封。

    腰封的宽度比寻常的要窄,略比皮带宽。设计也很简约典雅,腰封中心是明艳浓烈的绽放着的红玫瑰刺绣,刺绣底下坠着三段长度不一的白色小流苏,小流苏底下绕着碧绿的圆玉,刺绣玫瑰的左边用橙色绣线刺了一个篆体“浸”,看起来就像是玫瑰旁边着了火。

    浅色系的淡藕粉被放肆张扬的玫瑰红撩得也染上了艳色,整体雅致不俗。

    戳到云浸的审美点上了。

    云浸拍了照片发给连策,并表示“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礼物。”

    【连策:喜欢就好。】

    她小心地将腰封挂在衣柜里,并寻找可以搭配腰封的裙子。

    找到了。

    云母想了一晚上,彻夜难眠,最终决定告诉云浸她所知道的。

    第二天上午,云母打了个电话给还在工作的云浸。

    “是有一个男人联系我让我配合他抹黑你,他说会帮音音找好精神病专家我才答应的。云小姐,你要体谅我,我是为了音音……”

    云浸皱着眉听着,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您女儿有什么精神疾病?”

    电话那边默了一瞬:“是,是人格分裂症。”

    这时云浸脑子里混乱的线条突然被捋直了。

    对方明显是花了心思挑选猎物,又引导猎物来到她手上,继而诱导猎物咬她一口。

    她现在确定了,寄遗物的和组织网络污蔑的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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