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陈嬷嬷一听到苏老夫人这个话,整个人本来快要晕过去了,硬生生的清醒过来。

    “老夫人,是……是夫人的主意,是夫人吩咐我干的。”陈嬷嬷说完之后,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她看到柳姨娘苍白的脸色,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柳姨娘看到陈嬷嬷居然出卖自己,整个人如坠冰窖。

    “来人,把这个奴才发买掉。”陈嬷嬷半死不活被拉下去。

    老夫人拍着桌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柳氏!”

    虽然苏语嫣平日觉得苏祖母比较严肃,可是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苏祖母如此生气。

    “臣妾,臣妾无话可说,任凭老夫人和老爷发落。”柳姨娘声音沙哑。

    苏父看着柳姨娘居然干出这种中饱私囊的事情,感到一阵丢脸和不敢置信。

    两人少时相识,他自认为对她是了解的,从前那个知书识礼的女子,如今怎么成一个眼里盯着继女钱财之人,苏父眼里满是失望。

    “阿尼陀佛。”

    苏祖母双手合十,虽吃斋念佛多年,可是并没有削减老夫人身上凌厉的气势。

    “从今日开始,这个家你不必管了,好好的待在你的院子中,反省你自己的错事,如若不是看在你一双儿女的份上,今日我苏家必定要休掉你!”

    柳姨娘听到苏祖母的话,脸色变色越发的惨白。

    完了。

    完了。

    这些年的经营,全都打了水漂!

    这时候柳姨娘对上苏语嫣含笑的眼神,“贱人,这一切肯定都是你安排的。”

    苏语嫣看着刘姨娘发疯钉钉要扑到自己身上,赶紧退开。

    柳姨娘撞到桌子上,发出撞击声,头发和衣裳凌乱,毫无当家主母应该有的样子。

    苏祖母看着毫无规矩的柳姨娘:“来人,把柳姨娘待下去!”

    “这些日子,你把女戒抄一百遍,好好静静你的心。”

    在厅外候命的奴才立刻上前把正在挣扎的柳姨娘拉下去,毫无往日的尊敬。

    苏祖母看像苏语嫣:“丫头,这些年你辛苦了,你母亲的嫁妆,按照我朝的律法,本就应当由你保管,你明日去取回你的嫁妆,少的那部分,祖母给你补回去。”

    苏语嫣真为那些被柳姨娘挥霍掉的银子心疼,下一秒听到苏祖母怎样子说,内心狂喜。

    可是她脸上加上惊慌,口中拒绝“谢谢祖母,不敢劳烦祖母。”

    “应该的,这些年是祖母疏忽,夜已深,你夜回去休息罢。”

    “孙女告退。”

    客厅中身下母子两人,苏父朝着苏祖母跪下:“母亲,是孩儿不孝。让你操心了。”

    苏祖母看着苏父,语气淡淡:“也不怪你,是她太贪心了。”

    “现下后院无人管事,得劳烦母亲出面了。”

    “罢了,这些年也休息够了。”苏祖母闭着眼睛叹息。

    第二日,关于柳姨娘被禁足的事情传遍整个相府。

    苏语然听到消息之后,立刻来柳姨娘的院子找柳姨娘,可是在院门口的时候,被护卫拦住。

    “二小姐,老夫人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夫人的院子。”

    “大胆,你是不是想要被赶出府!”苏语然大声呵斥,平日里奴才都对她恭恭敬敬,她何时受过这种气。

    可护卫拦人的手势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毫无变化。

    苏语然见护卫不为所动,这个时候金莲说:“小姐,我们要不找下老爷?”

    苏语然一听,觉得有道理,平日里父亲最是喜爱她,她要找父亲问问发生何事。

    于是转身快步往苏父的书房走去。

    书房中,苏父正和幕僚在商量事情,聊得正起劲,忽然书房的门被推开,身后的奴才来不及阻拦,在背后慌张的看着苏相。

    苏父示意幕僚和下人退下。

    “语然,你没看到为父正在聊公事吗?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苏父对柳姨娘的事情气还没消,今日看到苏语然毫无规矩,更怨柳姨娘不会教孩子。

    苏语嫣看到苏父批评自己,本来就红的眼睛,一下更红,像一个小兔子。

    平日里她不会这样子的,可她刚刚在柳姨娘的院子被拦,来到书房又被拦,恰好今日的护卫是新来的,一时被苏语然唬住,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苏父看着她哭,也有点于心不忍:“你前来所为何事?”

    苏语然声音沙哑:“父亲,母亲为何被关在院子里,就连我也不能进去?”

    苏父沉默一会,看着甚是不解的女儿,眼泪在眼中打转的她。

    苏父忽然想起苏语嫣,不过遇到什么时候,他好像都没看苏语嫣哭过,除了清娘故去那会,她哭得发高烧,病后还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这些年来,那个孩子估计也受了不少委屈,只是她没说出来,加上他从不插手后院,这些年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告知你无碍,这个事情你迟早也要知道。”苏父走到苏语然身边。

    “你母亲动用语嫣生母的嫁妆,这种事情,世家大族,没人可以容忍,现下苏家没有休掉你母亲,是看在你准备说亲的份上且你哥哥要参加科举,日后你少和你母亲往来,免得教坏了你。”苏父难得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苏语然听完苏父的话,整个人愣住,母亲差点要被休掉?

    那她以后怎么办?

    她还没说亲,母亲怎么这么荒唐,她有没有为她考虑过!

    这个事情万万不能传出去,传出去她这辈子就完了。

    苏父看着苏语然眼神慌乱,知道她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苏父以为苏语然会为柳姨娘求情,毕竟是亲生母亲,虽然求情他也不会答应。

    然而这些年她在府里养尊处优,比苏语嫣这个正经嫡女过得还快活。

    柳姨娘光是教导苏语然怎么去勾心斗角,去赢得别人的喜爱,可是却忘记教她怎么去爱人、关心人。

    苏语然在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救出柳姨娘,而先是自己的利益。

    如果母亲不再是苏家的主母,那后院谁管?

    会不会是李姨娘?平日里,她可以没少挤兑她。

    苏语然失魂落魄的走出苏父的书房,任凭金莲在背后追问,一路麻木的走回自己院子。

    以至于一向细心敏感的她,没有注意到苏父脸上失望的神色。

    一路上的吓人对待苏语然的态度不如往日恭敬,毕竟夫人被禁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可苏语然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些。

    虽然细节不知道,可是就连管家的权利都被剥夺,多年不管事的老夫人也走出佛堂,可见事情不算小,就算夫人底下有长子,可见也难以出头。

    毕竟着府中苏老夫人还健在,只是苏家大公子,谁不知道,不是一个混官场的料子,整日里只喜欢花天酒地,无奈苏父只能送他去国子监。

    苏语嫣今日也难得早起,带着人去库房的隔壁把属于她嫁妆的部分全部搬回她的院子。

    房锲和房锲在柳姨娘的手里,可全程有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陪同,柳姨娘只能老老实实的交出,吉祥回来说得绘声绘色,说柳姨娘当时给得那叫一个要咬牙切齿。

    因模仿得太到位,苏语嫣笑得前俯后仰,这些年来,她第一次感到这么快活。

    看着库房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苏语嫣不得不感谢赵子岑。

    虽她最终的想法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嫁妆,可是苏语嫣想不到柳姨娘居然会真大胆的挪用这么多银子。

    如果昨晚不是赵子岑和苏父、苏祖母提出来,这件事情也不会这么快解决。

    这个时候,吉祥忽然脸色突变。

    “小姐,昨晚七殿下的随从,忽然给了奴婢一块烧焦的布料和纸条。”吉祥低声的附在苏语嫣的耳后。

    苏语嫣听到这个消息,心跳漏停了一拍:“布料还在吗。”

    吉祥从身上把一小块布料拿出来,周边没有烧焦的痕迹,可见是特意从某些布块上裁剪下来。

    “有人看到他给你东西吗?”苏语嫣认真的看着吉祥。

    “没人看到,当时奴婢站在最后,且昨晚人多,大家走来走去,没人在意奴婢,他好像也不想让人发现。”吉祥把当时情况复述。

    苏语嫣拿着布料,布料上传来一股大蒜的味道,当晚火光冲天,一点点异味早已掩盖,且认识白磷之人不多。

    她打开纸条:苏小姐,这一次不要再说谢谢。

    南子衡应当是认识的,只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苏语嫣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他没有选择揭发她,还顺水推舟,可见现下是没有恶意的。

    就算哪日东窗事发,也已过最佳的时期,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事情是七殿下的下属发现的,也就是相当于七殿下,现下帝皇对七殿下的态度不明,大家都在观望之中,苏家如果处理不好,就是对七殿下的不尊重,他这一招到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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