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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时镇,千如心

    颜玉奇道:“你见过他们?”

    风不微指了指葛大员外翻出来的衣服,“这葛大员外,看似穿着朴素,里头确实狐狸毛。”

    又指了指边上的乞儿。“说葛大员外送冬衣,这乞儿身上的衣服看着厚实,破损处透出来的却是柳絮,不保暖的。还有这教书先生,脚上的鞋出自梅花坊,若我记得不错,梅花坊只接待有钱人,普通人可进不去。”

    风心远有些厌恶,“啧,原来是徒有虚名的货色。”

    风不微转身,见到岑朔盯着一人的手,走过去一瞧,发现那人手指缝里有些颜色,正待上手去看,被岑朔阻止,“别碰,脏,那是桃花瓣。”

    “桃花瓣?!”

    几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桃花枝。

    “支遇春。”风不微喃喃道。

    “你怀疑是那位春大叔?”颜玉道。

    “倒也不是,只是既然有关,总得拜访一下。”风不微轻咳一声,感觉庄内的气味有些不好闻。

    正要走开,看守人道:“你们要找春大叔?那可难了,他每年就来一次,行踪不定,桃花枝卖完便找不到他人,向来只有他见你,没有你见他的。”

    风不微饶有兴致,“哦?你也知道那位春大叔?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位春大叔在我们这里也是个名人,他时常穿着一身黑衣,衣摆绣着从未见过的花纹,白发苍苍。若你们真觉得他有问题,可去村尾的白大娘家里试试,他每年都会去那里。白大娘原名白蕊儿,说起来她年轻的时候差点被妖族余孽所害,幸好金缕门的门主经过,救了她一命,你们既是修士,想必她乐意告诉你们一些信息,只是白大娘如今老是忘事,不知道你们还打听得出来不。”看守人道。

    几人谢过,正想去那位白大娘家里打听一番,却遇到了行色匆匆的杜发。

    在杜发即将撞到颜玉时,颜玉先有眼力见地躲开了,“呵,总算没有着了你的道,你走那么快是作甚,要去哪里?不会又是赌坊吧?”

    杜发抬头,眼里满是泪水,见到他们竟下跪起来,“几位仙人,救命,救命啊!”

    几人一震,颜玉慌忙跳开,“这是怎么了?”

    “我家婆娘,我妻子......如心她,没有呼吸了!”

    几人俱是愕然。

    “快带我们去!”风不微道。

    杜发的家里纤尘不染,他妻子千如心躺在床上宛如睡去一般,岑朔上前一探,面无表情道:“死了。”

    杜发不敢相信,“死了?!不可能,怎么会死了?昨晚还好好的,还给我做了饭,打扫了房间,怎么就突然死了?”

    杜发上前摇了摇千如心,“如心?如心?如心!”

    风心远看不下去,上前拉他,“杜发,你先冷静一下。”

    “对呀,杜发,你娘子死得蹊跷,而且跟停尸庄的人死法都不一样。”颜玉道。

    杜发拉扯之间,千如心手臂上露出一个印记。

    “这是!”风不微道,因为过于激动,又咳嗽了两声。

    杜发看向风不微手指的地方,是一片黑色的焦黑树叶印记,他眼泪不断往下流,哽咽着道:“这是胎记,我娘子说自小就有的。”

    杜发不知道,在场的所有人却对这个印记熟悉的很,风心远脸色难看极了,“是叶无怀手下四大护法之一的仲刹。”

    传闻仲刹嗜杀,且嚣张至极,凡事被他杀害的人,身上都会留下这样的印记。

    当年叶无怀死后,那群妖物便溃不成兵,逃的逃死的死,四大护法也沉寂多年不曾出现,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

    可是千如心就一介普通百姓,怎么会得罪仲刹呢。

    杜发抱着千如心的尸首脸上满是绝望,冰冷的感觉才让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这时,千如心的枕头下面露出信封一角,杜发颤抖着手,将信打开。

    “杜发,以往什么都没跟你说,你只知我身世可怜,却不知道我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幼年时被拐卖到这里,受尽大娘的打骂虐待,曾于雪地中单衣干活,偶遇妖物仲刹,那时我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只要他能助我活下去,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在我身上种下杀咒,一旦不听他命令,便会咒发身亡。

    他帮我杀害大娘,我侵占大娘财产苟活,间或帮他杀人收集精气。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度过,却叫我遇到你。

    不论你之后做了什么事,我永远都记得,那夜我脚崴了,狼狈倒在路边,无人帮我,都嫌弃我命不好,你从赌坊出来,背我回家。

    那夜的月色真美啊,一路桂花飘香。

    镇上那些人都是我杀的,那些人买了桃花枝后,都会来配一个花瓶,我在那花瓶上做了手脚。

    在见到那些修士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活不了了。

    唯一,就是舍不得你。

    我死后你别再赌了,好好生活。

    记得,替我多看看月亮。”

    杜发手上信纸飘落,眼神里尽是迷惘,仿佛是个被遗弃的孩子。

    风不微惋惜长叹,他们并没有怀疑过千如心。

    是千如心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在见到他们,见到风不微手里的桃花枝的时候,就触发了她的心弦,在她看来,一切都结束了。

    杜发脸上布满斑驳的泪水,所有懊悔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出来,他对风不微道:“姑娘,你当时说,我欠债被剁了手指是因为我如心不管我,不是的。如心拿了银钱的,是我,狠心让人家砍了我的手指,想以此戒赌,好跟如心过日子,可是,我还是没戒成,是我辜负了如心,她一直这么难,我却没发现,是我,是我的错......”

    从杜发那里出来,几人心情都意外沉重,风不微喝了口酒,一时无话。

    虽然杀人的凶手已经畏罪自杀,但这件事情却已经牵扯到了妖族的仲刹,变得麻烦起来。

    甚至那位卖桃花枝的支遇春也有些奇怪,为何有两副面孔,小小的醉时镇,竟然还藏龙卧虎的。

    几人决定去白大娘那里看看有没有那位支遇春的线索。

    白大娘住在村尾,她家里有一棵长了很多年的桃树,花开的时候格外美丽,现下过去,绿意盎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众人来到白大娘家里,篱笆上插了一些枯枝和一株正开放的桃花,屋子里的桃树底下还放着几只白大娘做好的背篓,开门的是白大娘的儿子白桃。

    乍听闻这个名字,风心远没忍住在人家面前噗得笑出了声。

    “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哈......对不住......哈哈哈......”

    风不微轻咳,对风心远使了个颜色。

    那白桃颇有些尴尬,倒也没有生气。

    “我父亲酷爱桃花,与我母亲也是在桃花树下相遇,有了我之后,母亲便与父亲商量,取了白桃二字。”

    原来如此,“你父母真是恩爱。”风不微道。

    “这就是你叫白桃的原因么?那你父母喜欢李子,你就叫白李子了?”风心远不识相地接嘴。

    颜玉适时给了他一拳,“住嘴吧。”

    白桃温和笑了笑,没有介意。

    几人说明来意,白桃就将他们迎进了院子,院子里的桃树已经落了花,全是叶子,零星挂着几颗桃子,桃子有被鸟啄过的痕迹。

    白桃解释,白大娘正在酿桃子酒,希望几位能够稍等片刻,他去唤人。

    “桃子酒?”风不微眼睛有些亮了,“我只喝过桃花酒,还没喝过桃子酒呢,好喝么?”

    岑朔听闻此话,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

    白桃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抱歉,我不会喝酒,也不知道好不好喝,不过我夫人曾尝过,说是比普通酒要清爽一些,想来应该是好喝的。”

    风不微道:“你不会喝酒,那你娘酿酒是自己喝?”

    白桃忙摆手,“不是的,我娘也不会喝酒,我妻子倒是能小酌几杯,但也不常饮。”

    “那你娘酿酒是......?”

    因为曾听闻白大娘家人口简单,白大娘丈夫早年间去世了,白桃夫妻未育子嗣,所以一家只有三口,三个人都不喝酒,结果每年都酿酒,奇怪,真是奇怪。

    白桃神情忧伤,道:“我娘是在酿酒给我爹。”

    颜玉奇道:“你爹不是早就......”

    白桃点头,“我娘近几年有些不记事了,总以为我爹还活着,只是出了远门。她总说我爹出门前与她说,爱喝她酿的桃子酒,等桃子酒做好了他便归来。所以我娘每年都会酿桃子酒。”

    众人了然,为白大娘夫妻感情所感动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她还能不能记起关于支遇春的事情了。

    “不过,我印象里我爹,其实根本不爱喝酒,所以你们要问春大叔的事情,我不确定我娘还记不记得。”

    果然,白桃如是说道。

    “听闻春大叔每年都会来,你娘总会向他买一株桃花枝,那你可有见过他?”风不微道。

    白桃点头,“偶尔有见过,他来的时候我时常不在家,有时候刚回来,他便走了。听我娘说,早年间,我娘怀了我正要生产之际,我爹还在外做工,瓢泼大雨,耽搁在了路上,是春大叔路过,叫来了稳婆,救了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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