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进度13%

    凌澹武功尽失,调用内力牵扯得他五脏六腑细细密密的疼,他面上不显半分,只用双关切黑眸紧盯着骆枝枝。

    骆枝枝要疯掉了。

    谁家男二这么不务正业啊!小药童都把你的工作做了你做什么呀,仗着是男二这么没有危机意识吗?可恶的关系户!

    被冷落在一旁的柳嫣然困惑又不解:“凌哥哥,你…”

    他抱着骆芝芝做什么?他不应该过来关心自己吗?难道他体内的毒已经侵蚀到他的眼睛,导致他认不清人了?

    她还在胡思乱想,那头两人已经分开,骆枝枝掸了掸衣裳,嫌弃的瞪了凌澹一眼,她故意将脸偏开几分,让凌澹看不见自己口型。

    “你什么档次敢抱我?晦气!”

    凌澹看不见她在说什么,只看见她腮帮子来回鼓动,像只毛茸茸抱着花生啃的花栗鼠。

    柳嫣然却不能容忍骆枝枝这般羞辱凌澹,她快步挡在凌澹身前,以从未有过的强硬姿态对上骆枝枝。

    “你羞辱我就算了,为何还要羞辱他,他刚才还救了你。”

    “我有求他救我?我还没状告他行为不轨占我便宜呢。毕竟本小姐美若天仙。”

    她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小脸向上扬着,拿鼻孔对着柳嫣然,是个极度瞧不起人的姿态。

    “哼,等沉舟哥哥回来,我就把你今日之事说与他听,看看他还要不要你这个不检点的女人。”

    背对着凌澹骂完,她看都不敢看他,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骆芝芝都会来闹上一次,柳嫣然对她来的频率早就烂熟于心,她不想理会骆芝芝,可每次她吐出来的字眼都能令她破防。

    她想不明白,骆芝芝从前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那些腌臜话她想都想不到,她是从哪学来的,又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柳嫣然压下心中不适,善良的女主光环biu的声开启,她担忧的看着凌澹:“凌哥哥你别生气,芝芝她作威作福惯了,不是冲你来的。”

    她正想同凌澹大倒苦水,说尽她这些年的苦楚,还想打听蒋沉舟的下落,然而,男人什么都听不到,他眼神急切的追随着那道绀蓝色身影,不顾小药童投来的背叛目光,追着骆枝枝出门而去。

    小药童边清扫地上的碎片边咒骂:“嫣然姐姐,你何必管他,他就是个白眼狼,见您被欺负半句话都不敢说,还去救那个女人。”

    柳嫣然嗅着新鲜的草药,替凌澹遮掩道:“他本来就说不了话啊。”

    小药童:“……”

    --

    骆枝枝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心中盘算着银子的去处,行至偏僻角落时,手腕蓦的一紧,她被连人带银子一道抓了进去。

    脊背抵上坚硬不平的墙壁,她死死闭着眼睛,将五十两白银护在怀里,吓得脸色惨白:“要钱没有,要命更也没有,我现在不睁眼也没看清你的脸,你回抓紧时间跑。”

    清风卷来熟悉甘甜的香味,骆枝枝似有所感睁眼,男人将她困在小小一隅,高大的身躯完全替她挡住了刺目的阳光,他勾着唇,眼睛含笑看她。

    被戏弄后的恼怒涌上心头,她重重拍了凌澹手臂一下:“好哇,你变坏了是不是,居然敢捉弄我了。”

    想起方才的争执龃龉,骆枝枝不得不以最大恶意揣度面前的男人:“你不会是追来替她教训我的吧?”

    作为一只深情小舔狗,骆枝枝不知道她俩感情究竟到了哪一步,可按照后期凌澹菩萨心肠雷霆手段的人设来看,他现在八成也不怎么正常。

    凌澹漆黑的瞳仁低垂,里面的笑意逐渐淡了些,他抿唇,心情因为她的话大起大落。

    他双臂垂下,在纸上用力写下几个字。

    字迹深的仿佛要刺破薄薄的纸。

    “你就这般想我?”

    “我不会伤害你。”

    骆枝枝反应冷淡的哦了声,侧目看他:“那你追出来做什么?”

    凌澹继续写:“你早就知道我跟嫣然认识?”

    两人关系恶劣,想起那日骆图源吞吞吐吐的模样,八成这玉佩的来历也不怎么光彩。

    骆枝枝坦然的承认了:“对啊。我知道。”她指着凌澹脖间玉佩,“你们这两块玉佩不明摆着是一对吗?”

    “那你为—”

    骆枝枝知道他想问为什么救下他收留他,她打断他写字,恶劣的凑到凌澹耳边:“我是故意的呀,我见你貌若潘安,长相俊美,临时起意行不行?”

    凌澹不信,可满面臊意却让他笔尖颤抖:“你今日到底为何而来?”

    骆枝枝斟酌了下说辞,语重心长的拍拍他肩膀:“小安呐,我来做什么你不是看到了,我是讨厌柳嫣然的,救你时心思的确也不是很纯,可我到底是救了你一命不是?”

    她旧事重提:“我只想你日后能放我一马,也不枉我这些日子对你的悉心照料。”

    凌澹眯起眼睛。

    她总是这般说话,时时刻刻提醒他,好似他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从前他不懂,如今怎么会不明白。

    她厌恶柳嫣然,两人关系形同水火,在看到玉佩之后,才动了要救下他的心思,她给他灌输黄雀衔环的思想,想要在两人敌对之际,以救命之恩束缚住他手脚。

    她根本不在意他。她救他,会因为柳嫣然,因为不相干的陌生人,因为日后的前程,总归没有他的干系。

    她拿他当物件,想留就留想丢就丢。

    心脏仿佛被双无形大手攥紧,凌澹咬紧牙关,下颚绷紧,提笔在纸上写的飞快:“你且放心,救命之恩,我断不会忘。”

    骆枝枝觉得凌澹好像有些生气了,她惴惴不安问系统:“我是不是将话说的太直白了,我俩关系好像还没好到倾肠倒肚的地步,我是不是还要再装一装?”

    系统正在看娇妻文学,机械脑多少有些不太清醒,它兴奋的说:“装什么,对付盛怒之下的男人最好办法,就是给他一记深吻。”

    骆枝枝:神经病啊。

    见她沉默不语,凌澹心中最后点耐心消失的无影无踪,阴影般的背弃感如浪潮般卷土重来,他想到了上京的定远侯府。

    那些表面光鲜背地却危险虚伪的日子。

    转身欲走,衣角却被拉住了,他近乎恼怒的回头去看。

    骆枝枝作娇羞模样,轻轻戳了戳他胳膊,“我话还没有说完,小安安,其实—”

    她做作的咬住下唇,小女儿姿态尽显无疑:“我说是贪图你的美色,也不是假话。”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她思维跳跃的出奇,凌澹挣开她的手,冷冷垂睫,又恢复了两人第一次遇见时候的不近人情。

    骆枝枝看到他在纸上写。

    “真的吗?我不信。”

    骆枝枝:……好的不学,竟学些糟粕。

    凌澹绝情的走了,徒留骆枝枝在原地沉思,系统娇妻文学看到了最新更新,总算抽出时间来关注下这位头大的宿主。

    “放心啦,男二如今正和女主打的火热,他哪还有时间来生你的气呀,过两天你再哄哄他好了。”

    “怎么哄?孤男寡女的,我可把握不好分寸。”骆枝枝点开道具商城。

    系统:“你快收收你这男盗女娼的思想,难道男女之间就没友情亲情了吗?”

    骆枝枝露出恍然的表情。

    系统打了个响指:“是的没错。”

    “那不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骆枝枝用力戳在铜镜视频上,勾选了解锁,“用孩子捆住男人这回事,请恕我21世纪新新女性实在是做不来。”

    系统:“?”她真的很不正常。

    回春堂已经被清扫干净,小药童背刺不成,改为当面嘲讽,刚张开嘴凌澹就被柳嫣然拉走了。

    小药童:拔剑四顾心茫然。

    少年安静的倚在朱漆斑驳的廊柱上,长袍在地上铺开,他五感失了两感,整张脸笼罩在阴影下,带着微弱的破碎感看向来人。

    柳嫣然以为他在担心病情,于是出言安慰道:“凌哥哥,你放心,我已飞鸽传信给我师父,不日他将来到临安,他医术高明,我相信定有办法解你体内的毒。”

    凌澹扯了扯嘴角,情绪没什么太大波动。

    她拨弄着篓里面的草药,随口嘟囔着:“说来也怪,按照你说的下药时间来算,毒素早就应该侵蚀到你的观感了,是有人先我替你施针了吗?”

    眉目隽秀的少年忽的沉默下去,他没有回应她。

    柳嫣然将草药层层铺开在阳光下,伸手将碎发挂在耳后,她笑盈盈的看着凌澹:“是骆芝芝为你施针的吗?”

    她何等聪慧,纵然凌澹有意隐瞒,她也能猜出个大概。

    凌澹来到回春堂并不是误打误撞。他自上京来,脖子上却戴着两块玉佩,怕是骆芝芝拿走了她的,因缘巧合下救下凌澹,看到了玄色玉佩联想到两人关系,为了膈应她才冒名顶替自己为凌澹治病,可凌澹中的是毒,自己都无计可施只能求助于师父,骆芝芝想必也是怕凌澹死在骆家,在屡次失败后才不得不将他送来。

    凌澹的袖袍垂落,根根分明的长睫掀起孤冷的弧度。

    柳嫣然噗嗤声笑了,她长相清冷,骨子里却是个甜妹,对待男人还极爱撒娇,她吐吐舌头:“她也真是大胆,才跟我学了不过几个月,就敢施针了,春生现在拿针都颤抖呢。”

    凌澹手指动了动。

    “你讨厌她么?”

    柳嫣然单手撑着下巴,指尖是药草的清香,她心情变得安静恬淡:“我们本来是很好的朋友来着,无话不谈,外祖父他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便离世了,是骆芝芝求她父亲帮我,回春堂才能有今日光景。”

    她目光变得幽远,似在回忆:“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沉舟,便一发不可收拾,对我屡屡陷害,处处刁难。”

    “你问我讨厌她吗?”柳嫣然摇摇头,眼睛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难过,“我只是在生她的气。”

    骆芝芝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她心中只有情爱,只看得见沉舟,却将外祖父给她们讲的角哀伯桃忘得一干二净。

    她是不是从未将自己当作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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