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陆璃一身气还没有撒,周琰不搭理她便罢了,连那个小野种都敢无视她,立下兴致全无,又回了水云阁一顿砸摔骂。

    “蔓涴怎么还生气了?”周琰追着她,平日里她走的慢悠悠的,现在却走的极快,都快要小跑了,气鼓鼓的,还有点,可爱。

    “谁生气,我没有。”说着又觉得眼眶发涩,委屈了,小嘴一撅,低头轻哼了一声。

    周琰无奈,这前一秒还风平浪静,下一秒怎么就乌云密布了?

    慕蔓涴贴完对联就说要回去睡觉,何绪过来要汇报一些事,周琰只好先回书房,就是一路都在冥思苦想,她这是咋地啦?他没做啥呀,难道是因为陆璃?

    慕蔓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拿被子捂着脸,一会又扯开被子,然后又翻身,把脸埋到被窝里,脚往后踢来踢去,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生气呢?气什么呢?委屈什么呢?为什么要心酸,会酸涩又不想看见陆璃呢?

    陆璃又不是第一次阴阳怪气,也不是第一次趾高气扬的激她,弹琵琶时候她都没有这种感觉,只觉得那陆璃脑子被门夹了,以前就觉得她无聊,怎么今儿就莫名其妙觉得心里堵得慌。

    慕蔓涴一遇到想不明白的事,音乐细胞就燃烧,就想拉小提琴,只要一碰小提琴,她脑子就能清醒,也就能理智下来。

    她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见了,听见就听见吧,太烦了,豁出去了。

    她从柜子里取出小提琴,比正常快两倍的速度拉了一曲viva la viva,像是宣泄,又似宣结束了又继续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听得在书房的周琰汗毛竖起,他知道今天是惹急小姑娘了。

    曲毕,慕蔓涴满头的汗,因顾着发泄,加快了节奏,很是消耗体力,她收好小提琴,往书房里走去。

    慕蔓涴没敲门,直接开了门,也不管何绪是不是还在,“将军,我喜欢上你了。”

    何绪刚喝进去的茶一口全喷了出来,识趣的退了出去。

    慕蔓涴压根没管他,径直走到书桌前,手撑着书桌,居高临下的看着周琰,“周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刚刚非常生气,因为你夫人......”

    周琰微微起身,一把抓住她头按到自己跟前堵上了她的嘴唇。

    慕蔓涴紧张的不行,眼睛眨呀眨,手指紧张的抓着书桌,“唔......我说...你...怎么...不听我...说完。”她呢喃的声音被周琰吞没。

    不知亲了多久,她觉得要喘不过气,周琰才放开她,“过来,坐这。”周琰指了指自己的腿,慕蔓涴不敢动。

    周琰笑,“刚刚不是很能吗,现在怎么怂了?”

    “谁怂,腿软,走不动。”她逞强,手撑着桌子,低头藏住红透的脸。

    周琰起身绕过桌子,将她横抱起,又坐回椅子里,将额头贴在她额头上,“蔓涴,我现在还给不了你身份,在等等好不好?”

    他早已动心,只是在等事情了解,他不能委屈了她,没想到她却这么勇敢先开了口。

    “谁要嫁给你了。”她搂上他的脖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媚。

    “嗯?”周琰轻咬她耳垂。

    “在我们那,男子女子互相道喜欢后,要先做男女朋友一段时间,才能成亲的。”慕涴蔓被他咬的耳朵痒痒,往他怀里躲。

    “男女朋友?”周琰不懂。

    “就是,这么说吧,相当于观察期,先在一起一段时间看看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就分手,合适就可以成亲。”

    “那你们那,还挺,人性化?”周琰替她挑开额头的碎发,“那蔓涴有没有过不合适分手的?”

    “不告诉你。”

    周琰捏她的脸,“不说?”

    “你到底要不要做我男朋友呢?”蔓涴一下又一下戳他的胸口。

    “我考虑考虑?”他逗她。

    “还要考虑,我不要你了。”她怒,要从他怀里起身。

    周琰把他拉回怀里,“这么轻易就不要了?不坚持坚持?”

    “将军,我内心很挣扎的,你,现在有一位妻子,你知道在我们那,勾搭有妇之夫是要被人骂是第三者,要被人看不起的,如果被人知道了,是会被人肉骂全家的。做小三是不对的,但我...”

    慕蔓涴越说越小声。

    “虽然你们这可以妻妾成群,你们心里没有第三者这种观念,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是,我们那,就是不能这样,所以我很痛苦的,我觉得我是你和陆璃的第三者。”

    “蔓涴,我没想过要娶她,天命难违,我不能随意休妻,会给周家带来麻烦,再等我一下好吗?我不需要妻妾成群,你自然也不是第三者,至始至终,就爱过你一个。”

    周琰的节奏被打破,还是让他的女人委屈了。

    “嗯嗯,我等你,一直等你。”

    “蔓涴,你不是云栀国的吧,你生活的地方,好像处处与月溪不同,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呢?”周琰一直都有疑问,他虽然没有去过云栀,但也见过云栀人,不论是生活习惯还是说话方式,都与她不同。

    “将军,我出现在这里,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我也不是很理解,我尽量讲与你听,你可别觉得是我疯了好不好?”她怕周琰听完觉得她是什么神经病患者。

    “好。”

    慕蔓涴娶了一张白纸,又拿了毛笔沾好墨汁,在纸上画了两个球,一个球上写了地球,另一个上写了月溪。

    “地球就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我当时与你说的继母的事都是真的,只不过隐瞒了一些事,我继母联合司机,把我丢进湖中杀了,我是真实经历过溺水喘不过气那段时间的,而当我觉得我已经死了时候,睁眼我却在将军房中,将军听明白了吗?“”

    周琰点了点头。

    “到这我以为自己穿越了,就是从未来穿越回到了过去,所以当时我才问将军是什么国家,什么年,可将军说这里是月溪,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朝代,历史书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是穿越倒与我的家园地球一般的平行时空来了。”

    慕蔓涴说完看周琰,他从她手中拿走毛笔,“所以蔓涴觉得月溪在的这颗球与地球是同时存在,只不过发生的事不一样,时间点也不一样,同时在前进的?”

    “对,就是这样,但是为什么我会来,我也不知道。”

    但或许和那堆总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沙子有关,只是她想不通,索性也不去想,既来之则安之。

    “可能是上天送我的礼物吧,包装好,直接送到我房间来了不是?”周琰感激她的出现,那天是他最为烦躁与不甘的一天,却因为她的出现,心情好了许多。

    “将军相信我说的?”

    “相信。”这世间本就许多难以理解的事,他觉得没什么好不相信的,他喜欢她,怎么样都喜欢,无所谓是从哪里来。

    “蔓涴的家乡是不是一位男子只能有一位妻子?”他想到她刚刚说的第三者。

    “对呀,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位妻子,除非他妻子去世了,他才能再娶。结婚了会有一个小本本,上面写着结婚证,就是合律法的妻子,只能有一个。”

    周琰点点头,他得尽快解决麻烦事,他也只能有她一位妻子,别人他都不认。

    “蔓涴想家吗?想怎么过年?”过年各地周家人都会回来本家过年,人多口杂,免不了有人说难听的话。

    “想,过年的话,还是和周伯母她们一起好了,将军也难得回一次都城,就好好和大家聚聚。你不用担心七大姑八大姨会议论我,我以前继母的那些亲戚,不知道说过多少难听的话,我早免疫了。”

    周琰将她抱紧了些。

    ***

    周家在各地的人,都陆陆续续回了本家准备过年,除了在北边的人依旧驻守,非昭不能回都。

    周琰大致给慕蔓涴介绍了周家的情况,免得她到时候对不上号。

    周琰的父辈一共四个兄弟一个妹妹,长子早年战死沙场,只留下一儿一女,儿子脚受了重伤已经从军队退下现在任职禁军,会回来过年,女儿嫁了人不便回来。

    二儿子就是周琰的父亲,也已经战死,膝下只有他和周澈两个儿子,周澈守着北边,但他的妻子会回来。

    而三儿子便是周齐的父亲,三儿子身体不好,因而不从军,只做了教书先生,膝下两儿一女,大儿子周齐,还有龙凤胎,年仅八岁。四儿子最小,在库部司掌军器。周家儿郎大都驻守北边,不会回来,来的几乎都是女娟。

    慕蔓涴替周家抱不平,这么多保家卫国的好儿郎,却因生在盛世,不被敬重。周家军无怨无悔驻守北地多年,却不如那陆丞相的口头作风来得有用。

    没有周家军的牺牲,穹苍定会频频来犯,月溪又怎能安宁。

    皇帝到底也是明白,所以让周陆两家联姻,抬一抬武官的话语权,只是这朝堂向来见风使舵,仅仅是联姻,并不能给周家带来多少好处。

    周琰听了慕蔓涴一番分析,倒是惊叹,她虽不是月溪人,倒是比大多数人看得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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