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姑姑,璃儿可想死你了。”陆璃被麽麽领着进来后便娇滴滴的朝皇后撒娇,捏着嗓子说话,听的人难受。

    “璃儿今日怎么想起到姑母这来了,这婚后,可不见璃儿跑的有以前勤快了,终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留不住啦。”皇后心里再百般不满,面上依旧亲密无比,语气温和,面上带笑。

    “姑母哪里话,璃儿自是想多陪陪您,可我夫君,黏人得紧,今儿要不是夫君出去会客,璃儿连这会空隙都没有。”陆璃故作娇羞,一如既往的营造夫妻和睦的美景,脸颊还及其配合的出现一抹红。

    她堂堂陆丞相之女,要是让人知道比不过一个野种,那她日后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不过她今儿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姑母在宫里,自然是搞得到各种奇奇怪怪的药,只要能从姑母这弄到一点,那拿下那将军,又能是什么难事。

    可她不知道,皇后正烦心呢,见她这般得意模样,心里越发替女儿不值,心里像是有根刺般难受,笑容僵在了脸上。

    “璃儿倒是命好,挑了个好夫君,不像你语儿妹妹,身为公主,却选不得自己的夫君,还有可能要远嫁他国,受尽委屈。”皇后扶着额头,甚至难受,心里泛着酸楚。

    可这陆璃,哪里是有眼力见的人,“还得感谢姑母,没有姑母,陛下又怎会赐婚周将军,姑母也放心,语儿妹妹那般貌美,就算去了穹苍,也必定如姑母般受宠。”

    皇后捏紧了手,陆璃的话,越发刺痛了她,恨不得撕碎陆璃得意的笑。

    “姑母,璃儿今儿来,其实是有事相求,”陆璃咬了咬唇,略显羞涩。

    “有什么需要的你就直接说与姑母,不必扭扭捏捏。”

    “姑母有没有法子能寻来,就是让人意乱情迷,就是那种药。”陆璃始终是少女,还是有些羞耻。

    “你们夫妻那般和睦,还需要对将军用那种药吗?”皇后人烦起来,脑子都停止运转。

    “姑母这是哪里话,我自然不是为了自个求的,将军收养的那个穹苍女子,我先前与你提过的,她呀,对将军新生爱慕,追随多年,可将军却日日夜夜守在我这。”

    “那女子也是可怜,夜夜把自己关屋里以泪洗面,我这不是眼看她太可怜,所以想写法子帮帮她,要是成了,将军那她做妾,我这不也落个清闲多陪陪姑母。”陆璃把先前就想好的借口说与皇后,即能搞到药,又显得自己大度宽容,两全其美。

    皇后听完,只觉得她是傻子,别人都希望能得夫君独宠,她却想让夫君爬别人床,“你还真是心善,姑母这啊还真有一好物可赠予你,不过你要切记,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了去。”这事不管成与否,她陆璃给周琰下药,都会让那周琰心生嫌隙,而这药,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丧命,那既然是她自找的,皇后必然成全。

    “姑母放心,璃儿心里有数。”皇后愿意给,事就成了一半,陆璃满心欢喜。

    ***

    年关将至,周府上下都在忙着备年货,装饰院落,洒扫,辞旧迎新。

    慕蔓涴让小鱼给她弄来了红纸,她打算和在家时一般,写对联。

    在她母亲还在时,每逢过年,父亲会叫着她与母亲一同写对联,贴福字,然后三个人在一起贴上,这是慕蔓涴年少时少有的幸福回忆。

    母亲过世后,她没在参与过,父亲还是会写对联,只是女主人换了一位,没有人再喊着她,她也不想参与。

    来这边的第一个新年,她却是格外怀念写对联,打算小试一番。

    纸是弄来了,可她没有毛笔,平日里,她不会主动去书房,周琰一早便去了宫中,她只好在这坐着干等。

    时至午时,周琰刚踏进青云阁,小鱼便跑过来说:“将军,小姐都等您一早上啦。”

    小姑娘有事?他没有回主屋,径直去了侧卧,见她坐在石桌前,对着一叠红纸发呆。

    “想什么呢?”周琰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将军回来啦,这不是要过年了嘛,我想写对联,但是我没有笔墨,想借你书房一用。”慕蔓涴将红纸铺开给他看。

    “就这点小事啊?你直接用就是,何必等这么久。”周琰还以为什么大事。

    “这不是尊重隐私!将军下午有没有空,一起?”慕蔓涴还挺想看看他的字,应该如同他人一般,有力度吧。

    “可以,不过对联是何物。”周琰还没有听过过年要写对联这种说法。

    “啊,你们过年,不贴对联吗?那都干嘛呀?”

    “挂红灯笼,绑红绳,树上挂布做的柿子,花生,放天灯,烟火,吃年饭。”周琰现在已经习惯了她与自己的习俗差异,耐心解释道。

    “好吧,也大差不差的,就是我们会写对联,吃饺子,放鞭炮,守年。”还有看春晚,她没有说出口。

    “那就饭后陪你写,你想贴在青云阁或者侧院都可。”周琰并不在意多个环节,往年在北边都是草草过的。

    慕蔓涴得到首肯后倒是跃跃欲试,连午饭都草草结束。

    “将军,这个墨怎么弄啊,啊,这么多毛笔,我该选哪一种。”到书房后,慕蔓涴极为难,她发现她根本不会研磨,也不知该选哪种毛笔,以前都是母亲帮她弄好,她只管写。

    周琰扶额,“你真会写?”

    叹完气,只能帮她研墨,再帮她弄好毛笔递给她。

    慕蔓涴接过毛笔后,生息一口气,“那我开始写了哦。”

    周琰点头,看她表演。

    她写了一句:“五湖四海皆春色,万水千山尽得辉。”她的字体是从父亲那习来的行草,虽多年未写,但少时写的多,童子功依旧,一气呵成,疏密得体,轻重适宜,浓淡相间,极具观赏性。

    “没想到我们蔓涴的字写得这般好。”他越发觉得她就像一本书,越看越有意思,总能给他惊喜剧情。

    “我这不及父亲的三分之一,我父亲的,那可谓......”她很自豪,她的父亲确实极具才华,只是文人墨客也免不了落俗,在感情上,依旧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终究也是忽视了她。

    周琰知道她这是又想到了伤心事,也便转移话题,“那以后蔓涴帮我写一些奏折可好。”

    “好呀好呀。”能帮她做些事是极好的,“将军要不要也写一对,我的贴侧卧,将军写的贴青云阁门口。”

    “好”周琰照着她写的,写了一句“红梅含苞傲冬雪,绿柳吐絮迎新春。”

    他的字是行楷,相较于她的柔,多了几分力和周正,也及其好看。

    “将军的字倒是和将军有点不一样。”蔓涴很是喜欢,她写不出如此有力道的字来,将对联举在手中反复看。

    “怎么个不一样法?”周琰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她身后同她一同看自己写的字。

    “将军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字倒是很正气嘛。”蔓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人。

    “吊儿郎当?”周琰双手撑着桌子,将她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感受到男人的气息,猛的转身,撞上了坚实的胸膛,她不敢动,也不敢抬头,不敢说话。

    “嗯?”周琰侧过头看她。

    “开个玩笑,哈哈,将军快随我去贴对联。”慕蔓涴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脸像熟透的蕃茄般红。

    “那我要是不呢?我可是吊儿郎当。”周琰又逼近了她一步。

    慕蔓涴咬了咬唇,踮起脚尖,往周琰脸上轻轻琢了一下,然后推开愣住的周琰,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周琰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被亲的地方似着火般热,他整个人也热的慌,摸了摸她亲过的地方,底下的兄弟不争气的立了起来。小姑娘前一秒还说他吊儿郎当,下一秒就玩火,玩完还跑。

    慕蔓涴一路小跑回侧院,她简直就是着魔了,怎么就亲他了勒,就是,亲完有点,开心?她用凉水冲了把脸,让小鱼备了面糊糊准备去贴对联,就是不好意思再去叫将军,只能自己去了。

    不过她才刚走出侧卧,周琰就过来了,一副没事人一样,接过她手中的对联,“贴门上吗?”

    “门边的柱子上啦,一左一右,在把将军写的两个福字,贴门上就好啦。”慕蔓涴脸又红了,不敢直视他。

    周琰见她红透的脸,觉得刚刚冷静下来的身体又开始热了起来......

    因周琰高,所以他负责往柱子上刷面糊糊,小鱼举着面糊糊站他侧边,慕蔓涴则准备好对联站他身后。

    府里来往的下人都好奇的偷看他们,不知道将军又带着这位小姐在折腾什么。

    刷好面糊后,周琰从上往下贴对联,她则在旁边指挥:“歪了歪了,左边一点啦,好了好了。”

    从水云阁出来的陆璃看到此景,面上带怒,气冲冲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干嘛呢这是,怎么还大呼小叫的,吵得我头疼。”陆璃被小旗扶着,故作姿态的揉了揉太阳穴。

    “头疼就回去好好休息,别瞎跑。”

    慕蔓涴没有看她,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看门外的对联已经贴好,叫着小绿回了青云阁贴侧卧的对联,“将军,我先回去了,你在这慢慢聊吧。”

    ?周琰一脸疑惑,怎么这么浓的火药味,他这不话都没说,她怎么就先气上了。

    周琰想都没想就跟了进去。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