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兼职了

    没有人会想和家里闹成这样。

    家对很多人来说是休憩和依靠的地方,但对翁小白来说很多时候是一种比其他途径更消耗自己的一种折磨。

    伤心之余,同时翁小白也觉得有一种千斤重负被放下的解脱感。

    她甚至很冷静地在脑中复盘为何她和梁秋珍的关系会走到现在这种局面。

    她想,是因为反抗吧大概。

    从小梁秋珍就是她学习生活的导师,会给她做好一切选择和决定,当她有生出和母亲有不一样意见的时候,梁秋珍会用家长的权威掐灭它,重新把翁小白带上她认为正确的道路上。翁小白次次妥协,梁秋珍一直是这个家中的权威。

    其实母女俩的矛盾很早就有了,在翁小白开始工作挣钱,有独立的经济能力,可以做出一些自主选择之后。

    她自己找工作、自己买衣服、自己买公寓搬出去……这一切的不满都在梁秋珍心中堆积。

    直到在结婚这件事情上,翁小白想彻底摆脱母亲的意见和选择自己做主,这无疑是调动了梁秋珍最细的那根神经。

    所以梁秋珍想要用和她断绝母女关系这个方式来威胁她,好像也并不是一件值得意外的事情。

    发现掌心传来温热感,而后整个手被包住。

    她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

    程洛牵着她,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提议:“找时间去见见我爸妈?”

    翁小白应了一声。

    这是应该的,两人都是背着家里领了证,说起来还挺新潮。

    她发现经过刚刚梁秋珍那一通发作,她竟然在此时听说去见程洛父母的事情没有半点觉得紧张或者是其他情绪。反正情况再糟糕也坏不到哪里去,她不觉得他的爸妈也会抡起东西来砸她。

    大不了,他俩就一直自己过……如果程洛愿意的话。

    家里两个小的毛孩子或许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高,全都跳到沙发上一左一右挤到她身边,挤得程洛都没坐的地方。他这个病号只能孤零零地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去。

    抱着毛绒绒,翁小白不是很走心底摇了摇两个小的,催促:“你们去一个到爸爸那边。”

    听到她的话,狗狗怀特倒是摇摇尾巴,支起头来看她,却一点儿挪窝的意思都没有。

    猫猫布莱特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就像只是换个地方打盹而已,软趴趴地团成一团,跟个任人摆布的毛绒玩具没什么两样。

    程洛这个得不到毛孩子宠爱的大可怜坐了一会儿,眼见她身边没他什么事儿,还带着伤去厨房做饭。

    翁小白丧够了,踩着拖鞋哒哒哒哒去了厨房,身后跟了一串毛绒绒……

    程洛正在切菜。

    从背后抱住他,以她的身高,只能够把脸埋在他背上。

    程洛手上不停,带着她这个腰部大挂件在厨房腾挪居然也一点儿没有影响到他的操作。

    今天大概是炖椰子鸡,程洛处理食材的时候还时不时反手投喂一只白胖清甜的马蹄,又或者是一块软滑的椰肉。

    翁小白都不用动手,直接伸脖子张口就能把食物叼住。

    “吃归吃,别把口水滴在我背上。”

    她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当她是怀特那个见到食物就掉口水的家伙吗?!

    被吐槽的小家伙一无所知,蹲在他俩脚边吐着舌头等待是不是能有一块儿食物喂到它嘴里。

    翁小白愤愤,伸手打算掐他腰侧的软肉。

    一掐,没掐到。

    再掐,还是没掐到。

    这不科学,难道是丝感面料的家居服太滑?

    掀起衣摆,却也只摸到精瘦的腰腹,皮肉紧紧的,难怪她掐不到。

    啊,有点羡慕。

    她甚至能摸到那流畅的人鱼线,嗯……有点好摸,再摸两把。一时间都忘了要掐某人的初衷。

    某人“嘶……”了一声:“哪里来的女流氓。”

    她被吓了一下,手一抖,落到了一片毛绒绒上,触感有点奇怪她还抓了两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脸爆红,就打算出去:“吃饭叫我。”

    她一走,两个毛孩子也跟着出去,然而翁小白却被捉了回来。

    “女流氓调戏完良家夫男就想走?”语气很危险。

    她的气焰顿时矮了一大截:“我不是故意的。”

    程洛关了厨房门,怀特在外面挠门。

    “我是故意的。”说着,他托着她的腋下直接给提到台面上坐着。

    她立马就想下去,却被某人拦住去路,抵在身前。他抬起她的下巴,吻下去以前似乎轻笑了下,似耳语般撩人:“我喜欢你在家里穿裙子。”

    这话听得翁小白一头雾水,不解其意。然而也容不得她多想,被迫回应起他的炽烈的亲吻。不回应不行,她会更像一只待宰的猪崽一样,那也太可怜了。

    很快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为时已晚。

    她就不是故意撩拨他的好吗,那就是个误会!

    可这个男人不但当了真,还来真的。

    她哭唧唧地试图装可怜:“有点凉。”

    他动作一点不停,把她稳稳托住:“盘紧。”

    那更吓人!

    反正翁小白为自己的一时手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以前完全低估了这个男人可以无耻的下限。

    结果是尽管程洛记得中途把锅子关了火,但椰子鸡还是炖得老了,口感有点柴。

    手软脚软的翁小白被安置在了餐桌前,面前是一碗椰子鸡汤,里面有她最爱的炖马蹄。

    某人完全不似她的惨状,气定神闲。

    拨开她汗湿的头发,一点儿也不嫌弃地在她额上亲吻安抚。

    然后拍拍她的头:“你先吃,我去把地拖一下再来陪你。”

    “……”

    这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厚颜无耻说这些话!

    翁小白装作没听到,脸都要埋到汤里去了。

    直到晚间。

    她才发觉那之后她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再想起过梁秋珍那些恶毒和绝情的话。

    所以,其实,这也是一种解压的方式?

    降温不想出门的日子里,翁小白也很“繁忙”,忙到她都有点想躲着程洛走。程洛也乐得跟她躲猫猫,他说她比以前有情趣。

    “……”

    此法不通,她再生一计。

    带着怀特和它爸出门爬山消磨精力,小区依山而建,其中一个侧门就开在上山步道旁不远的地方。

    程洛一副听从安排的样子,倒是怀特兴奋得很,在山道上来回跑。

    然而下山时,累坏的怀特被程洛给扛回家。

    她自己也走到脚痛。

    某人完全不受影响,一边给她按脚,一边还笑她来着。

    “你说你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吧,看来她的小心思他门清得很。

    所以她为什么要策划这么个冬日爬山活动,给自己增加身体负担呢?

    所以当“壹衣”那边联系说降温后高海拔的山上下了雪,近两天就要出发去拍摄的时候,她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拍摄的地方在区县的一座山上,是已经开发成熟的景区,每年冬天都有很多人去赏雪。

    按照拍摄计划,为了不同时段的光线,大概得那边住一晚。

    程洛:“我陪你去。”

    翁小白义正言辞地拒绝:“我是去工作的,带你一起算什么,人家看到会说我不专业的,黏黏糊糊。”

    程洛还是那副波澜不惊,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反应。不过也没再纠缠。

    “行吧,那我只能独守空房了。”他唉声叹气。

    翁小白才不管他呢,快乐地去收拾行李。

    家里还有猫子和狗子陪他呢。

    坐上去县城的车,翁小白觉得自己跟出笼的怀特一样快乐。

    嗯,只要努力不去回忆某人在她出门时装可怜的模样。

    这次出行老板娘没来,随行的是一位摄影师和他的摄影助理。

    摄影助理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负责妆发和一些杂事。

    而摄影师,据说则是老板娘的表弟,叫罗钊,他自己开了个摄影工作室,“壹衣”这边的素材都是他在拍。

    程洛一直鼓励翁小白创业,她老琢磨着能干点儿啥。

    听说罗钊也是自己当老板,还蛮感兴趣,问了一些问题。罗钊也是个健谈的,聊得还算愉快。

    “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死活要让我报个热门专业,我一点儿兴趣没有,攒压岁钱买了个相机,最开始只是由于我会用修图软件,帮女同学修修图什么的。后来自学了一些摄影技巧,当时以为自己很专业了,也是胆子大扯了几块红白蓝的布就敢给人拍证件照,其实现在想起来觉得技术挺烂。好在比校门口照相馆收费便宜一半,口口相传生意还不错。遇到挑刺的多了,技术自然也越磨越好。后来简单买了些设备,找室友做兼职帮忙设计了一个logo就敢说自己有个摄影工作室。慢慢地接一些给女同学拍写真,特别是每到毕业季的时候生意特别好。大学里反正专业没怎么学,倒是存了一笔创业的钱,毕业后租场地继续干这一行了。反正现在什么活儿都接。”

    他又给翁小白一张工作室的名片:“以后要拍生日写真什么的可以找我啊,一定给你打骨折价。”

    罗钊特别热情,还加了翁小白微信,给她发了工作室此前拍的一些作品。基本都是实景拍摄,特别有氛围感。

    翁小白在想她自己。

    罗钊能够把爱好和特长发展成生意,那她呢?

    说起爱好,她从小就喜欢画画。但从来也没有系统学习过,只是自己私下看了一些书,找了些视频课程跟学。她画得肯定比普通人好,也能用画作宣泄一下自己的情感。打发时间还行,可要把它当做一门挣钱的手艺,她自己想想都觉得没希望。

    也不知道程洛哪里来的信心,认为她能自己创业。

    -

    到了县城高铁站,乘坐旅游大巴直接上山。

    随着海拔增高,能直接感受到体感温度不断降低。

    山上是真冷,呼吸都能出白雾。但游玩的人一点儿不少,好在他们来的时候不是周末,不然雪都给踩脏了。

    为避开人流,他们换了衣服往更高的山上去。

    翁小白只庆幸她把加厚的保暖内衣给穿里面。

    来之前她还自学了一些中式服装应该怎么摆姿势之类的“干货”。

    但发现根本用不着,罗钊的专业不但在摄影技术,还能根据现在小景即兴指挥她做姿势调整。

    很多姿势她做起来相当别扭,还质疑:“这样能好看吗?”

    罗钊就给她看了成片,很是自然流畅。

    他笑得露出几瓣大白牙:“拍人像就是这样,模特觉得舒适的姿势弧度镜头里要么僵硬要么弯腰驼背耸肩各种问题。镜头里看起来好看,模特就会不那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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