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玉山 寝房
獙君来到白羽寝房门口，他用力地拍门“白羽！开门！我有事问你！白羽——”
“白羽！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装睡了！你开门！开门！！！”
“我说獙君大人！你究竟想如何？”白羽打开门，一脸无奈地看着獙君。
“白羽！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事情？你忘得一干二净是吗？你为什么要把相柳对小夭做的所有事情说出来？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獙君气急败坏地拽住白羽的衣襟，激动地问道。
“我知道……”白羽冷冷地说道。
“你知道？你知道那为何还要这么做？我知道相柳的死对于你打击很大，可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四百年了，而且这也是相柳他当初自己的选择，和小夭没有关系！为何你要把这一切都说出来？”獙君气愤极了。
“因为这个世间根本没有永远的秘密！即便这一次我什么都不说，她在不久的将来也会知道！”白羽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獙君一时错愕。
“獙君，其实我也不想她知道我主人为她做的那些傻事，可是这一次是她自己发现那个大肚笑娃娃不对劲，是她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便我不说，可是这些事情的的确确是存在过，她早晚有一天都会知晓，没有什么秘密是真的可以永远隐藏！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吗？”白羽对他说道。
“哎……”闻言，獙君叹了一口气。
“这四百年，为了守住主人的秘密，我一心一意在玉山这里修炼，如果我要说，我早就说了，何必等到如今这个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秘密，即使藏的了一时，也藏不了一世……”白羽缓缓说道。
“但愿……小夭她能想明白……”獙君看着外面的月色，悠悠地说道。
三日后
玉山 瑶池
小夭独自一人坐在瑶池边上，她的手里依然拿着那颗冰晶球，这已经是第三日她坐在这里了，没有人知道在这过去的三天她在想些什么，玉山这里每个人都很识趣地没去打扰她，除了一日三餐送到她面前，便就这么让她自己待着。
这时，獙君缓缓走到她旁边，也在瑶池边上坐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纹丝未动的食物，忍不住说道：“小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不吃东西。”
“阿獙，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突然，小夭开口说道。
“当然，你问，这一次我绝对知无不言！”
獙君信誓旦旦地说道。
“当年我身上的情人蛊其实不是师傅解开的，是……相柳舍去一命才解开的，对不对？”
“小夭……”
“你只用回答我，究竟是还是不是？”小夭看着他问道。
獙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点了点头说道：“是！你和相柳的情人蛊的确不是师傅解开的，是相柳来玉山用了他自己的一条命杀死了蛊虫，他不想让你知道，所以让我隐瞒这件事情，我答应了，所以才会和你说，是师傅解的蛊。”
“阿獙，你之前就认识相柳，对吗？“小夭继续问道。
“是，我之前就认识他，以前他偶尔会来玉山这里找我喝酒，我和他也算是朋友，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和他居然也认识……”獙君如实回答。
“我想知道，在你眼里，相柳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小夭问道。
“为何这么问？”獙君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我发现自己原来一点也不了解相柳，他明明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他居然可以一言不发，他明明为了我一次又一次舍去自己的生命，他还是一样选择什么都不说，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在知道他战死的消息，我整整一宿没睡，我拿出猩猩镜想再看看他的模样，可是却发现连唯一有他样子的猩猩镜记忆都被他抹去了……”
“其实，我问过相柳为何要抹去猩猩镜关于他的那些记忆，他说他想让你忘了他。”獙君对小夭说道。
“忘了他？如何忘？我的确是想忘了他，可是如今四百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他，如今，当我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你觉得我还能忘的了吗？”小夭苦笑地说道。
“的确，相柳是个让人很难忘却的人，你也知道，我的歌声可以魅人心魂，就连烈阳也无法抵御，可唯独只有相柳丝毫不会被我的歌声所影响，我一直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不被这世间的人和事扰乱他的心神？”獙君疑惑地说道。
“因为他是九曲红尘世外客，一袭白衣不染尘……”小夭低头看着手里的冰晶球说道。
“小夭……”獙君看着她。
“这三日我一直在想过去的种种，我在想为何我会走到这一步……我想，大概是因为我违背了曾经许下的誓言……”小夭默默地说道。
“誓言？”獙君不解地问道。
“当初，我在得知玹原来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表哥，我便后悔给他种蛊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解蛊，是相柳告诉我，这情人蛊可以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那个时候我丝毫不知道这是情人蛊，那时相柳要我许下一个誓言，他才愿意把蛊引到他身上，我一心想着快点帮玹解蛊，便真的发誓了。”
“小夭，你许下了什么誓言？”獙君连忙问道。
“凡我所喜，都将成痛！凡我所乐，都将成苦……”
“什么……”獙君愕地看着她。
“所以说，真的不能随意发誓，因为誓言真的会应验，你看，如今我的誓言不就应验了吗？”小夭说完便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痛不欲生地哭了起来。
“小夭……”獙君一下子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好想再见到他！我好想再见到相柳！我真的……好想好想他……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小夭泪流满面地说道。
“小夭……”这是獙君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看见小夭哭的如此撕心裂肺。
而在不远处，一身白衣的白羽默默地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