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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林再去菜市场买了螃蟹和虾回来,在楼下看见有人在卖葡萄,他想着他母亲在世时最喜欢做的就是给他们准备饭后水果,他想着杜倪在上面,就让卖葡萄的老奶奶给他挑串甜的。

    那老奶奶问他之前是不是没买过水果。

    林再就如实跟她说是。

    这还是他第一次买水果,没经验,想着以后多买多看,没准就可以自己挑了。

    回来时看见杜倪在他书桌上吃零食,薯片咯嘣脆的声音很响,林再:“不是给我的吗?怎么自己先吃上了。”

    杜倪没想到他会回来那个快,被现场抓包,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肚子,微窘,“肚子饿了。”

    林再笑,没再说什么,他拿了一个碗过来洗葡萄,一颗颗的掰开清洗,黑紫色的葡萄颗颗晶莹饱满,他自己先尝了一颗,眉毛皱成一个川字,酸的。

    杜倪也伸手过来,尝了一颗,林再没来得及阻止,他看着女孩拧巴着脸,“怎么是酸的啊。”

    林再把葡萄放置一旁,开始处理螃蟹,“那就不吃了。”

    杜倪伸手去拿,“可我觉得很好吃啊。”

    林再看她刚吃完一颗又拿另一颗,他忍不住出声提醒,“省着点吃,等下还有海鲜面呢。”

    杜倪不听,“我这肚子大得很,再吃上两碗都没问题。”说着表情有些小骄傲,林再拿她没办法,也只是笑笑,“你怎么不早说啊,害得我每次都只煮一碗。”

    杜倪往回找补,“也不是每次都很能吃。”

    周三下午,杜倪来找林再,并递给了他一张纸,上面写着。

    **年六月一日,晚上八点我在老地方等你。

    上面连个署名都没有,字迹还潦草,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她下完课匆忙写的。

    林再问她这是什么,杜倪对他神秘一笑,也不和他卖关子,“我明天生日,想邀你一起。”

    男孩又低头来回翻看着纸张正背面,另一面上面写着“林再,我在。”

    他把纸条对折三次,格外珍视的放进裤子口袋,嘴角微微上扬的问她,“几个人啊。”

    “就我们两个啊。”

    林再答应下来。

    周四早上天色朦胧,随时有要下雨的节奏。

    林再早早起床洗漱把自己收拾干净整齐,他只是没了双腿,瘦了点,模样还是一如当年随便投个三分球就能迷死人那样。

    林再站在矮小的板凳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到满意后,这才出了门。

    他给杜倪准备了礼物,就放在背包里的夹层。

    林再还是和往常一样爬去学校,他心情愉悦,感觉风里都透着股清甜,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去学校,时间能马上跳到晚上。

    所以他走得飞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他想要见到某人的心在这一刻达到颠覆,他恨自己不能长出一双腿,能立马飞奔到她身边。

    如果再有一束花就好了。

    他以为自己走得快,时间就能过得再快点。

    然而并不是。

    长桥下,几个男人看着他,其中一个人神秘一笑的把烟在手上掐灭,眼里透着狠劲,似是能把人生吞活剥。

    这个人他们这几天就都在蹲守他,然后发现他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不是早起去读书就是读书晚归回来,他们今天为了能抓到他,还特意起了个大早。

    林再在桥上,看着他们几个人把他围起来,他下意识的想去反抗。

    大头男咧着嘴轻拍他的脸,嘲讽道:“你小子还挺厉害啊,还知道怎么惹我生气,上次那烟是你透露给老板的吧,我就说嘛,放着好端端的怎么会从你衣服里面掉出来。”

    林再刚毅的脸上,透过一丝慌乱,他不知道对方想干嘛,看着来者不善。

    他想着大声呼救,但当时时间太早了,长桥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浓浓不断从水里升起的白雾。

    方圆几里看不清人。

    大头男指挥着另外几个男人用绳子先把他绑起来,其实绑他很简单,就只需要绑住手就好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几人拿了把小刀出来。

    他们合力掰开了他的嘴,几双大手死死摁着他的头,林再察觉出他们的意图,双眼睁大,青筋暴脖,眼睛充血,他不管不顾使足了劲的挣扎,不想让他们得逞,最后还是寡不敌众。

    原本正要拿刀割他舌头的男人因为他的挣扎,差点误伤了自己。

    他气不过,连着狂扇了他几巴掌,林再被扇得精神恍惚,脸颊发痛,耳朵嗡嗡响,扇他嘴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是不是非要给你点苦头吃,你才能安静点。”

    他也听不太清。

    当他们再一次掰开林再的嘴时,他已经因为疼痛无法再把嘴巴合上,鲜红滚烫的血源源不断的从他嘴巴里面流出,林再像个被人丢弃的洋娃娃一样破烂的躺在地上。

    他双眼无神的看着灰蒙蒙的天,误以为他们会就此放过他,然而这只是个开前菜。

    他们合力把他搬到长桥底下,鲜血流了一地,到了地方后,其中一个男人,换了一把更大的刀出来,刀口锈迹斑斑,他先是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砍断,最后再一节又一节的往上砍,直到砍到不能再砍,林再的血已经流干,意识模糊的还尚留一口气。

    他心如死灰,想着这样的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无手无脚,他忍着疼痛张大嘴巴,眼泪从他眼角缓慢流下。

    他看着大头男因为不解气就又在他本就不好的腿补上几刀后,才吩咐其他人去找个袋子来,林再闻着装过死鸡的袋子,看着里面有几只蛆在挪动,他憋着气,又把眼睛闭上。

    他们把他的手扔进海里,想喂给海里的鱼吃。

    之后,为了防止过几天之后他的尸体浮上来,被人发现,就又往袋子里装入大量的石头,林再这才死去,石头碾压着他。

    其中一个人说道:“就算以后他想浮上来都不可能了。”

    随后他们把他抛进海里,眼看着他沉入水里,他们这才离开。

    没过两分钟,天空开始飘起薄薄细雨,海上升云雾,雨越下越大,林再的身体再次浮出水面。

    迷雾还未散去,有人路过长桥去上班,临面走来几个男人,嘴里说着什么,“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女人和他们擦肩而过,连他们的脸都看不清,她低头往地上一看,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地上有血,她嘴里边念叨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人们听不懂。

    雨越下越大,看着像是要把整个岛都给淹没。

    地上的血也因此被冲刷掉,只留下一丁点儿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气味,让路过的人感觉到格外恶心。

    大家都捂住鼻子快速从那里通过。

    杜倪坐在教室里上课,心里感觉隐隐不安,她记挂着林再没腿,等下放学该怎么撑伞回去。

    中午放学她第一个跑出学校,气喘吁吁的跑到四一中,想着等他一起回家。

    她知道林再会是最后一个出来,她左等右等,眼看着从里面出来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她也还是没看见他。

    想着他可能是因为下雨,所以就提前回去了,她又跑去他家找他,她飞快跑过长桥和桥下的他相互错过。

    林再家门外,女孩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开。

    她又叫林再,也得不到回复。

    最后她想着等到晚上再问他好了,可是到了晚上,她等到了10点多,林再都没有来。

    她有些生气。

    他就像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

    杜倪尝试过去四一中找他,最后她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和学校,连他的班级同学都不知道,她和保安和别人形容他,为了能够让别人知道他,她说他是个没腿的人。

    人们告诉她,“害,你说他啊,他都已经好久没来学校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杜倪从那以后每天都过得混混沌沌,茶饭不思,像个没精气神的人。

    有人说她是读书读傻了。

    杜倪的家住在独栋的小洋楼,外面还有个小别院,上面种满各色的花。

    杜倪放学回到家,杜母听见门口的动静,走出门去,看见是她,随口说了句,“怎么现在才回来。”

    在玄关处,杜倪边低头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她,“刚刚在外面有事,就回来晚了。”

    她又去林再的家找他,在那待上好久,也还是无功而返。

    杜母:“明天陪我们和苏家一起吃顿饭。”

    杜倪想也没想的拒绝,“我明天有事。”

    苏秉谦和她是同班同学,她并不想见到他,简单来说,她不想见到五一中的任何一个人。

    杜母看她低头换鞋,她贴心的帮她肩上的背包取下,里面很轻,她拉开拉链一看,“怎么背了个空书包出门。”

    杜倪看一眼,没精打采的,“你们明天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杜母仍在劝说她,“我听秉谦说,你和他是同学,你们两个正好可以聊聊天。”

    杜倪要上楼的步伐微顿,她不知道苏秉谦说这话什么意思,是故意给她难堪还是在找茬。

    他们班里分为两个阵营,一个以顾梦怡为帮派,另一个是苏秉谦,几乎是和苏秉谦做兄弟的人都不喜欢她,总是在暗处刁难她。

    有时候她在班上不小心和他碰上,她都会主动避开,为的就是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在外面,她就更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了。

    杜倪没和她说什么就上了楼。

    杜母跟在她后面上来,可能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杜倪是个一回到家就会乐于和她分享各种开心事的小孩,她关心的问她,“怎么了,在学校不开心?”

    杜倪摇头,走到书桌上旁坐下。

    淡蓝色的书桌上堆满了书,杜母:“你房间里怎么会有一个很丑的海螺。”

    杜倪思绪并不在这上面,回得心不在焉,“啊,你说那个蓝色的那个啊。”

    “对啊,我看着挺丑的,就给你扔了。”

    杜倪只听清了她后面的那句,就情绪失控的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呵斥着,这和平时的她并不符,像只炸毛的猫,“你怎么能把它给扔了呢。”

    “那是我的东西。”

    杜母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生气,她平时的东西都是她在帮她打理,所以她就以为那不过是一个长得丑的海螺罢了,她不喜欢就给扔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杜母:“不就是个海螺吗,海边多的是,你要真喜欢就再找好了。”

    杜倪像是发了疯的低头翻找着,嘴里不断念叨着,“不一样,那个不一样。”

    那个是林再送给她唯一的东西。

    找不到,再也找不到了。

    “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呢。”

    杜母听她一会儿说螺,一会儿又说人的,到最后越来越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她只是看她的眼泪趴的一下掉下来,落到地上,毫无预兆的俯下身来抱头痛哭,双手抱紧双腿,以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窗外的林再看着这一切,和她一样哭泣,他回答着她的问题,“一样的杜倪。”

    一样的杜倪。

    他会走掉。

    他会被人遗忘。

    那后面来的人就都一样了。

    杜母被这样的她吓到,忙去安慰她,嘴里说着全是好话,但都无济于事,杜倪听不进去,她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进任何东西。

    等杜倪镇定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杜母答应她明天去帮她重新找回来。

    临走之前,她看着外面晴天烈日下,窗外却刮起了风,把窗帘吹得到处都是,她起身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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