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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张殄和他开玩笑的说:“实在不行,就让你们队里的人来,大伙围成一个圈。”

    陈逸川看着他,反问:“你怎么不让小同来。”

    张殄黑脸:“他怕狗,你又不是不知道。”

    后来,这事被耽搁了几天,城郊那边闹鬼,他被陈逸川拉着去抓鬼,回来时,看见林再站在宿舍楼下等他,他走过去,和他打招呼,林再冷冷的看着他,双手交叉,“你想个办法,把她引到其他地方。”

    这人....哦,不是,这鬼不是为难他吗?

    他要能把她带到除垃圾场以外的地方,那他之前还需要费那劲干嘛。

    林再不假思索的说道:“你师父可以。”

    张殄挑眉,他对这人...不是这鬼居然知道他师父这事感到惊奇,“你怎么知道我师父可以。”

    林再拒绝回答他的问题:“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张殄缄口无言,忍住想要暴打他的冲动。

    听他说完,坐在船里钓鱼的老头,抬手摸了摸嘴下空无一无的下巴,好似他那里长了胡子。

    他师父身为男人,这辈子却没长过胡子,这为此让张殄感到羡慕不已。

    只见头发花白,精气神十足的老头说道:“既然他这样说,那你就不要再多问了,顺便改改你那好奇心,好奇心太重,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

    张殄不以为然,这话这小老头从他跟着他的那天起,几乎两人每次见面都说。

    张殄:“那师父你知道怎么才能让她离开那个地方吗?”

    赵迷再次抬手摸下巴,看着他,有些语重心长,“要不你把你的血铺满她要去的路试试。”

    张殄为难。

    赵迷知道他这人心疼自己的血,“我那里还有你之前出车祸流的血,用特殊材质保鲜过。”

    张殄气结,他刚刚都在思考他要为此流多少斤的血了。

    话说,这老头是他见过最奇葩的人了,有谁是见着自己唯一的爱徒被车撞,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叫救护车,而是找了个瓶子过来接血。

    就像是杀鸡时拿着个碗在下面兜着,生怕他死不成。

    拿到血后,张殄并没有立即离开。“师父,她为什么还不离开。”

    按理说杜倪是以失去记忆的小鬼,并无害。

    赵迷哀叹一声,看着海里游动的鱼,发愁它们怎么还不上勾,不是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吗。

    他道:“她在等人,是执念留住了她。”

    她在等一个能救她的人。

    那女孩命苦,那男孩也是。

    张殄得到想要的答案,便转身离去,赵迷出声叫住他,“你让她和那条狗相认是没用的,她早就不记得了。”

    该相认的是她和他。

    只有那个男孩的心结解开,他们之间才能....

    张殄不语,其实他也没指望一条狗能帮他什么,毕竟,狗和死人一样,讲不了话。

    他就是看它可怜,想着能不能帮它做点什么。

    但如果,那条狗能知道一些事自然也是好的。

    晚上,张殄趁着保安大爷睡下之后,在校门外抹血,杜倪可以到楼下这点,为他省去了很多麻烦,他可不想明天学生醒来,看着通红的墙壁害怕到发抖。

    要这样,陈逸川可得把他吊起来一顿痛打。

    为了不让她去垃圾场,张殄特意在那地方放了几道符,之后他把血像蜻蜓点水一样,沿着路撒。

    杜倪一下去就被吓到了,外面都是飘荡的小鬼,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五一中一路都是绿化树,昏黄的灯光下,蹲着个小女孩。

    杜倪飘过去轻拍她肩,低声向她询问,“你怎么了。”

    女孩回头,用杠铃般的声音笑道:“嘿嘿,我没头。”

    杜倪看着无头女孩,害怕极了,一下就跳到树上。

    不远处还在低头撒血的张殄注意到后面的动静,猛跑过去,结果还是让女鬼逃走了,那只女鬼飘得飞快。

    他没抓到,张殄就朝着她逃跑的方向,大声喊道:“跑得挺快啊。”

    站在楼顶的林再,活动了下筋骨,目光悠长,只见男人歪头,趴在他肩上的白色乌鸦飞了出去,叫声凄凉,响彻整栋宿舍楼。

    下一秒,它叼回来一具无头女尸,林再眼也不眨的吃了下去,眼里透着狠劲。

    在他的地盘,也敢吓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楼下,张殄的血只撒了五十米远,他自己私心留了点。

    他想着,这五十米也够杜倪跑个来回了。

    他看着那只瘦小的狗在杜倪下来之后,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

    张殄感动于它的忠心,他从小就也想养条狗,但因为张同怕狗的原因,他一直没得养。

    但现在好了,这就有一条。

    张殄看着蹲坐在地上对着树上的杜倪哈气的狗,狗的眼睛能看见污秽之物。

    它能看见杜倪,他并不觉得稀奇。

    杜倪低头往下看,这只狗她认得,从她在这里开始,它就一直在楼下。

    杜倪觉得她每次看它的眼睛时,它的眼睛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与它亲近。

    她伸长了手去碰它,小狗一惊,立马站起身来,慵懒的向她的手伸长脖子。

    杜倪看着一旁的张殄,想到他跟自己说过不要吓人,她嗦的一下,收回了手。

    小狗看着近在咫尺,只差一点就碰到的手,它朝着它的主人奋力吼去,那几声几乎用去了它全部的力气。

    杜倪看着它,想伸又不敢伸。

    张殄以为她是怕狗,那模样像极了张同怕狗的时候。

    他主动上前,挡在她和狗之前,那狗在看不见杜倪之后,作势要咬张殄,结果被眼尖的杜倪看见了,吼了它一声。

    它立马停下来,半蹲在地上,目光灼灼有神的盯着她看,张殄假意向她寻问:“这狗好像认得你。”

    杜倪这时从树上下来,越过他,蹲下身,朝狗伸出手去,小狗贴着她的手心。

    贪婪的蹭着她的手,眼睛眯着,它很喜欢她的触碰,甚至想要更多,它用鼻子去嗅她。。

    鬼是没有气味的,那熟悉的气味眼前这人并没有。

    “你认得它吗?”

    杜倪摇头,她怎么会认识它呢,她变成鬼之后,就对这个世界感到陌生和害怕。

    她的周围都是吓人的小鬼。

    但她盯着它眼睛看时,却是如此的悲伤,有一滴泪从她眼角流出,悄无声息的落到地上,幻化成一缕黑烟。

    这吓坏了她,杜倪忙收回手,她认得它吗?她不认得它啊。

    但为什么她看着它瘦弱的身体,心里却是止不住的伤心,她问张殄,能不能带它去医院。

    张殄看着地上的一鬼一狗,无奈道:“我想啊,但它不听我的啊。”

    于是杜倪就试着叫了它几声,“小——”

    小狗耳朵见,猛抬头,以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她,但在杜倪落下那声狗后,它又低下头来,趴在地上,耷拉着耳朵。

    杜倪:“小狗小狗,你跟着他去医院好不好,他会给你吃好吃的。”

    小狗吼叫,杜倪听不懂,但她觉得它应该是同意了。

    下一秒,张殄也跟着蹲了下去,小心而又有些谨慎的缓缓向它伸出手。

    “它很乖的。”

    杜倪这般说。

    小狗哼哼,似乎很认可她的话。

    第二天一早,张殄就带着小狗去了医院,医生一边摸着狗肚和狗头,一边向他问道:“这只狗叫什么名字。”

    张殄一愣,回答不上来,他有些后悔在来之前没问杜倪,又反应过来,就算他问了,她也不一定能回答得上来。

    “就叫它小狗吧。”张殄这样说。

    医生眉头紧皱,抬眸向他看去,而后放开小狗,“这狗看着年龄不小了,可能活不过今年冬天了。”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它的精神已经不太好了。”

    现在还是酷暑的五月份,也就是说,它的寿命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最后张殄还是带着它做了全身检查,报告显示,这只狗严重营养不良,体内留有大量的石头废弃塑料袋,甚至铁片,身体有伤痕。

    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要动手术,医生在和他分析了一些利与弊以后,张殄仍就态度坚决的要给它做这个手术。

    他想着先暂时把狗安排在这治疗,中途,张殄接到了陈逸川打来的电话,他走出门去接,陈逸川和他说:“我听小周说,你来局里看过杜倪和林再的档案了。”

    张殄半只手插进裤兜里,“嗯”的一声。

    电话那头的陈逸川,“但我想,你可能漏看了一些东西。”

    张殄挂了电话之后,就开车去了局里,陈逸川在等着他,“这是之前在林再身上发现的。”

    一张蜡黄笔墨褪去的纸条。

    张殄拿它对着太阳,试图辨别上面的字,一旁的陈逸川:“这是当年能够证实林再没有下沉过的证据。”

    纸条可能由于刚开始林再在水里挣扎过沾了水,变得有些皱巴,上面墨水也被晕开一半。

    但在水里泡了二十多天的纸不应该还保持完好,而林再的后背也没有被海水泡白,所以他们大胆猜测,林再是被鱼托着身体,在水里待了二十多天的。

    张殄感谢他的这一告知,他之前一直苦于找不到林再和杜倪是怎么认识的证据。

    现在好了,他有了这张纸条。

    他欲要把纸条拿走,被陈逸川给拦住了,两人默契对视,张殄微窘。陈逸川早已看穿他心思,一直站在他后面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张殄撒泡尿是什么样他都知道。

    他道:“你把这拿走了,我还怎么跟上面的人交代。”

    “那怎么办。”

    这时,陈逸川从桌上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快速的写下几个字,窗外的阳光透过他发丝,给他刚毅的五官凭添一丝慵懒。两人的影子一同落在金灿灿的墙面上,一个弯着腰低头写字,一个出于好奇心的伸长脖子去看。

    陈逸川洋洋洒洒的写完,拿起来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再等笔墨干透,他似乎是担心像张殄这种爱出汗的人,这纸要是落在他手里肯定会不成样子。

    等做完这些,陈逸川才把纸递给他,张殄伸手接过,忍不住低头一看,夸赞道:“不愧是我们陈大书法家,随便写写几下就能写出那么好看的字来。”

    陈逸川从小就苦练隶书,字好看是班里公认的,张殄一直拿着这个出去跟人炫耀说,他有个朋友写字那叫一个惊为天人,叹为观止。

    每年的春节是陈逸川最忙的时候,因为张殄会拉着他去给街坊邻居写对联春联,而他则把他赚来的钱收入囊中,说是当他用他洗发水的利息。

    陈逸川早已听多了他的马屁,此刻已经免疫了,他推着张殄往外走,最后在他稀里糊涂下,把他推出门去,随后再嘭的一声,毫不留情的把门关上。

    张殄看着紧闭的房门,和站在外面的自己,倒也没生气,拍拍屁股爽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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