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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两人

    顾易谏不紧不慢地捡了一筷子清炒豆芽放进嘴里:“命案报大理寺,找我们干什么?“

    朝露又行了一礼,低声道:“尸身上有蛇形暗纹。”

    拥有蛇形暗纹的杀手在江湖上是个传说,来无影去无踪,任务一旦失败则当场自我了结,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隶属于哪个组织,为谁服务。

    武德司的情报网追踪了许久,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顾易谏挑唇一笑,伸手去拿酒杯:“这可不是我禁卫军能管的事,我就......”

    他话未落音,朝露又说:“尸身附近发现了初将军的耳坠。”

    顾易谏伸向酒杯的手顿在半途,他抬起眼和陆南涔的目光对视。

    陆南涔眉眼看不出情绪,淡漠道:“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年轻人看了顾易谏一眼又迅速垂眼:”还有顾二公子的玉牌。“

    顾易谏挑了眉:“顾易眀的玉牌?该不会这俩人在城外私会碰上了蛇形杀手把人灭了口吧?”

    陆南涔嗤了声:“顾行之有那本事?”

    顾易谏闷笑:“我那不争气的堂弟自然没这个本事,不过,对你的小娘子来说怕是轻而易举。”

    陆南涔起身掸了掸衣裳,眼皮不抬,语气平淡:“与我无关,走,带我去看看。”

    蛇形杀手身上的暗纹,不知道用了何种药水,平时不显,除非用特殊的药水,否则只有人死之后的两个时辰内现形,时间一过便再度消失于无形,因此见过的人少之又少。

    陆南涔带着朝露一路狂奔。

    朝露逆着风喊:“主子,何必趟这趟浑水。”

    陆南涔缓了速度:“在外勿喊主子,这不是浑水,相反,来的正是时候。”

    城外的林子中,火把映亮了一片,几个人影在摆动。

    朝露说:“有人发现尸体了,看穿着像大理寺的人。”

    陆南涔望着攒动的人影:“东西收好了?”

    “初将军的耳坠收了,顾二公子的玉牌还留在现场。”

    陆南涔收了目光,忽地含着笑:“既如此,让大理先查着,咱们去会会初大将军。“

    初灵姿正准备睡下,门外报陆南涔求见。

    “不见,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敢上门,不怕被两万初家将士索命吗?“

    “主子,”平宁双手捧上一只红翡翠兔形耳坠,“他问您是否在找这个?”

    初灵姿余光瞧见一抹艳红,一骨碌爬起来。

    平宁只觉眼前人影一晃,手中已空无一物。

    陆南涔低头把玩手中的茶盏,似乎未察觉初灵姿已在门外。

    一节瓷白的后颈被烛光笼着,刺痛了初灵姿的眼睛。

    陆南涔抬头,气定神闲:“初将军不进来吗?”

    初灵姿捏着耳坠冷声问:“陆大人大半夜专程给我送耳坠?”

    陆南涔放下茶盏:“不问我从哪得来的?”

    初灵姿跨进偏厅:“卖什么关子,你若不想告诉我,何必大半夜巴巴地给我送来。”

    陆南涔眼里浸着笑:“初将军今日去了何处?“

    初灵姿捏了捏手里的耳坠,不答反问:“我去了何处与陆大人送耳坠有何关系?”

    “自然是来向初将军讨个人情,”陆南涔温声说,“定安侯府太大,初将军大约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无妨,待将军知晓后自然会明白在下的一番好意,告辞。“

    ******

    陆南涔走后,初灵姿唤了平宁出去打探。

    平青端了银耳羹进来:“二小姐,陆南涔是何意?”

    “故弄玄虚。”

    平青瞧了眼耳坠:“二小姐早些打算为好,怕真中了一些人的道。”

    初灵姿坐进圈椅细细思索,宫宴的时候耳坠还在,去城北郊外看地回来后就不见了,当夜迎风策马,不慎滑落也是有的。

    不等初灵姿想出个所以然,平宁急匆匆地进来。

    “主子,城北郊外发现两句尸体,大理寺的人已经在查了,不过......”

    平青一掌呼在平宁后脑:“卖什么关子,利索说。”

    平宁轻呼一声委屈地看着平青:“探子回报发现尸体的并不是大理寺的人,是江湖消息探子,而且,现场还发现了顾二公子的玉牌。”

    ”顾易眀?“

    “正是,大理寺的人已经去相府了。”

    电光火石之间无数个念头在初灵姿脑中闪过。

    她仔细回忆宫宴上的每一个细节,末了,嘴角浮现一丝坏笑:“且让大理寺的人查着吧,咱们明儿去瞧瞧顾二公子,睡觉。”

    ******

    翌日是大年初三天庆节,所有官员休沐五日,早上初灵姿练完拳,早膳尚未用完,家丁报昨儿夜里顾易明已被大理寺的人带走,初灵姿咧嘴坏笑,大理寺连着五日无人,顾易明这下可有苦头吃了。

    初灵姿往嘴里塞了一口水晶饺,摆摆手,示意退下。

    平青见人走远,递上帕子:“二小姐准备怎么做?”

    “死的是什么人还未可知,大理寺的人带走顾易明多半也只是做做样子,他们不是没脑子,顾二公子想杀什么人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不过该问的总要问问,不至于落人口舌罢了,难得休沐,咱们该吃吃,该玩玩,把这年过痛快了。”

    初灵姿说是痛快玩,实际没有一刻不在关注相府的动向,北郊那块她最近只去过两次。

    一次半途甩了一直缠着她的顾易眀,后遇到杀手,那一次,她确定耳坠没丢。

    另一次是宫宴后,她借酒策马出城,耳坠丢失,可一路上并无尸首,可见之前行刺之人已经被清理。

    现下出现的为了嫁祸与她或是顾易眀?

    初灵姿一路疾驰到了校场,迎上来的是御前三营中神机营提督史辉。

    “将军。”史辉替她掀了营帐的帘子。

    初灵姿回头问:“近日营中可有异象?”

    史辉不明白初灵姿何出此问,挠了挠后脑勺:“没有吧,大过年的,能回家团聚的都回家了,这几日没有操练,留在营中的每日也就吃吃酒耍耍乐。”

    初灵姿微微颔首,却听史辉突然一拍大腿,喊了声:“对了,还真有一个,前两日齐裕同我嘀咕了两句,说骑兵营里出了逃兵。”

    初灵姿侧身:“逃兵?”

    “正是,不过谁也没在意,两个低等卫兵,清点人数的时候没在,几日了也没回来。”

    初灵姿脚步一停:“唤齐裕来见我。”

    齐裕是骑兵营提督,御前三营的老人,初灵姿接受御前三营后一直不服,明里顺从,暗地里没少给她使绊子。

    齐裕进帐,带进了一阵酒气,他晃了三晃,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将军唤我来有何事?”

    初灵姿眼皮不抬,面色淡然地吹着手中的茶。

    果然,不出半刻,齐裕甩着胳膊:“大将军唤我来究竟何事,若是无事,我便退下了。”

    初灵姿忽地将茶盏砸向齐裕脚边,滚烫的茶水溅在齐裕鞋面上。

    齐裕吓得一个踉跄,随即戳起腰杆子怒吼道:“初灵姿你他妈还真以为老子怕你了?”

    初灵姿说:“齐提督可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骑兵营里丢了人都敢不上报。”

    齐裕瞪向史辉:“两个低等卫兵而已,初大将军这是要借题发挥,找我的岔。”

    初灵姿嘴角冷笑,眼神冷冽:“何止是找你的岔,我还要杀鸡儆猴,来人,将齐裕押至帐外,叫留营的兄弟们集合。”

    “姓初的,你......“

    齐裕没来得及口吐芬芳,平青已经抄起案桌上的抹布随手塞进他嘴里,堵了个严严实实。

    年节下,留营的士兵大多饮了酒,这会看见被按着肩头跪在雪地里的齐裕都不明所以。

    几名素日里来与齐裕交好的将士此情景纷纷酒醒,指着初灵姿要说法。

    初灵姿坐在圈椅里,恍若未闻,架着二郎腿翻看花名册。

    “蒋把总何在?”

    蒋胜用恨不得震穿初灵姿耳膜的声音答道:“在。”

    初灵姿略掀了掀眼皮,向前迈了一步的这位正是方才指着他责问的其中一人。

    初灵姿不说话,只拿眼盯着蒋胜。

    蒋胜起先腰杆挺得笔直,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初灵姿久不出声,他不由开始冒冷汗,偷瞄了初灵姿一眼。

    只见初灵姿表情玩味,冲他挑了个眉头:“蒋把总觉得什么处罚最适合你?”

    蒋胜捏着拳头,银样镴枪头地梗着脖子:“凭什么罚我,总的有个由头。”

    初灵姿手肘支在膝上,掌心托着下巴,看似漫不尽心,目光里却渗着凉意:“我记得我接手御前三营的当日便立下了规矩,下属犯过是长官治下不严,合该连坐。“

    蒋胜一愣,听见初灵姿继续说:“骑兵营里少了两名士兵,不论是逃跑还是另有隐情,蒋把总知情不报,妄图瞒天过海,杖责30军棍,齐提督杖责20军棍,”她忽地起身将圈椅往后一踢,厉声道,“我作为御前三营总督,自领10军棍,以儆效尤。”

    “将军请三思。”

    众人纷纷跪下。

    平青从后面绕过来在初灵姿耳边轻语了几句。

    初灵姿扭头望向平青,平青点点头。

    只见她勾勾唇角:“来人,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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