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江见月见如此,便直接抬手用弯刀割下了他的脑袋,一股又苦又腥不同于普通人血的味道,顺着他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四处弥漫。

    没有时间震惊,江见月从窗户追了出去。此时刘有才被那群侍卫簇拥着往后院的围墙那边跑去,而那群来与刘有才交易的人也都趁乱退了出去。

    方才那个使用飞镖的人见状也朝江见月的方向追了过去,周望潮见状想要过去支援,却见冯四爷一记铁胆飞过来,也加入了这边的战场。

    江见月追着,留了右手在后面挥舞弯刀,时不时弯腰抬腿来躲避飞镖的攻击。江见月正要追上的时候,那个人突然一下子扔出去好多飞刀,江见月照例只挡可能落在自己身上的。

    虽然速度快,但武功实力的差距在那里摆着,江见月挡下也不算太过费力,见他露出空门,江见月直接刀势一转,挡得几只飞镖转头朝他攻去。

    但自己一转身,却见那几人早已不见踪影,江见月骂道:“我说你刚才怎么扔得完全不要命了一样。”

    前面是一小片竹林,江见月冲进去,拼命暗示自己保持冷静仔细寻找暗门。纵然他们一群人走过会有痕迹,可现在是晚上,月光终究不算是特别明亮。

    她在里边转悠了一圈,找到了一处脚下中空的入口却不见机关。但时间已经紧迫得不足以支撑她有太多的思考,便直接在旁边的地上摸索一圈,捏住一角的粗布直接掀开它和它上面的土。

    至于下面的盖子,江见月直接用蛮力便把它从地上扣了起来然后跳进去。虽然重,但到底还算是顺利,也正因此江见月暗道不好:他们没有特意把这里做得很坚固,那就大概率不是密室而是通往外界的暗道了。

    江见月仔细听着这里的动静,迅速追赶。也许平时不太明显,但会武功的人和不会武功的人跑起来的脚步声是不一样的,因此刘有才也就没有和属下分开跑。

    一个能一次性通过六扇门高级测试的人,和一群带着个不会武功的人相比,自然是后者的速度更快。

    但是江见月正追着却突然感觉不对劲儿,那道属于不会武功的人的脚步声不见了,但是那边的人人数却是好像并没有减少。

    正疑惑见,一道冷风扑面而来,江见月立刻闪过,是飞刀。那人冷声道:“你要带着火把来和我对战吗?”

    江见月往前看去,是一个用黑布蒙着眼的姑娘,一身劲装,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个盲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甩动布条又一记飞刀飞了过来。

    见状,江见月直接横刀抵挡,布条迅速缠在刀刃上,江见月用力往回收布条却是纹丝不动,毫无破裂的迹象。

    那边也在用力拽,江见月便直接把弯刀当作暗器甩了过去,挑眉道:“你有这个身手还替盐帮干活?”

    “我家主人的地位你想象不到。”她说着拽回自己的飞刀,却感觉力道不对,往后一退又一甩,弯刀立刻从缠绕中脱离飞到半空。

    江见月见状往前跃起接住了自己刀,本着看到用远程攻击的人就和对方贴脸打的原则,江见月握着刀几乎是步步紧逼。

    但可惜,眼前人的武功基底十分扎实,近战也不吃亏。对方取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和她打得有来有回。

    她匕首的手柄处带着弯钩,时不时可以卡住江见月的刀刃而让江见月烦恼不已。再加上这里周围的光亮不够,纵使江见月有练习过听声辩位,但与这种常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像你这样的人,我不杀无名者。”她笑道,“我叫枭,你可以记住的我的名字和面容,我等你来生来找我报仇。”说着她从口中吐出一根银针。

    江见月立刻闪躲,却是因为分神让她用匕首划伤了手臂,只觉得立刻头昏眼花。她笑道:“不错嘛,居然还能闪开。可惜了,你武功不低,我在这样的环境下杀你,实在是胜之不武。”

    说着她正要补刀的时候,江见月摇摇晃晃地靠着墙壁坐下,却在她将要得手的一瞬间,使出全身力气把藏在护腕里的那柄小飞刀甩了出去。

    正好命中枭脖子旁边的血管,但眼前的人却是毫发无伤。江见月震惊之余瞥见她的衣领破碎处显现出的镶嵌在内中的贴片。

    原本避开胸口就是为了以防对方穿软甲的可能,但脖子也是如此,江见月纵然心有不甘,但毒性已经完全催上来,只能暗道一句“命该如此”了。

    恰在此时,一道寒光闪过,恰好击落枭手中的利刃。江见月见事情已然产生变数,便再也强撑不住,合眼昏死过去。

    枭见有人闯入抬手便把飞刀甩了过去,却被那人直接用利剑斩断了连接用的布条。云羽皱眉:“这个武功路数,你是内阁的人。你走吧,我不杀与官府有关的人。”

    闻言,枭虽有不甘,但她也很清楚,眼前的人杀死自己甚至不需要使出全力。便只是冷声说了一句:“你现在不杀我,我也不会感激你。”便离开了。

    云羽只是默默上前点住江见月的穴位来防止毒性蔓延,把人放在肩膀上从暗道走了出去。刘有才被她绑了一圈又一圈放在洞口,完全不敢逃跑。

    她让江见月靠在后面的树上,在穴位上扎针,划开左手的手心放出黑血。然后往江见月的嘴里塞进了一颗丹药。

    江见月开始能迷迷糊糊地听见一些周围的动静了。

    此时远处已经可以听见一些鸡叫了,周望潮从洞口追出来,见江见月昏迷,上前急道:“她怎么样了?”

    “保住了一条命。”云羽的语气依旧的淡漠,她拎起刘有才丢给周望潮,然后把江见月抗在自己身上,“人已经抓到了,要活人还是尸体你自己看着办。她的状况撑不到回听风楼,我带她去找大夫。以及,伤了她的人来自内阁。你应该也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你先回去吧。”

    周望潮纵然不悦,但是他也很清楚,在这样的状况下,云羽比自己更能保护江见月。便只是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

    云羽没有回话,只是背着她离开了。周望潮也扛着人踏上了回去的路……

    江见月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由云羽背着在这附近七拐八拐地进了一道窄巷子,又拐了好几圈在一户人家的门前停下,然后直接蹬墙跳了进去。

    然后便传过来一道中年女性的声音:“哎呀,你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也不打声招呼。”

    “之前我帮你杀的人时候,你说过会帮我做三件事。”云羽把江见月放下来,“这就是第二件,请你救治她。”

    “好,你先别急。”她伸手接过,把人抱进了自己房间里,“好在是你有扎针放血,不然毒就走到心脏了。”

    “棘手吗?”

    “要是不棘手的,我还不会这么兴奋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给江见月把脉并摘下穴位上的银针,“放心好了,比这更棘手的我都处理过。”

    她说着转身走向自己桌子上的那一堆瓶瓶罐罐,翻找半天从抽屉里取出以个小瓷瓶:“找到了,这姑娘真是运气好,不然等我炼药可是要大半天的。”

    她自言自语着走过去取下瓶塞,捏住江见月下巴上的关节。把那一瓶浓稠得跟浆一样的棕黑色液体给灌了下去。

    她抬头对云羽道:“你也别闲着,出去烧点热水来。”

    云羽没有应声,但还是老实出去,往厨房里生火烧水。

    那瓶药的味道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难喝,但江见月勉强咽下之后只觉得心肺已经好受许多,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困了的话,就先睡吧,估计睡醒就可以清醒了。”

    江见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那个大夫在厨房里做饭,云羽坐在屋门口面无表情地给熬药的炉子扇风。

    见自己已经可以睁眼看见外面的状况,脑子也变得清醒,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四肢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注意到她已经醒转,云羽道:“先躺着,会恢复的。”

    江见月“哦”了一声便躺了回去。那人闻声从厨房里出来,喜道:“已经可以说话了,看来是离痊愈不远了。”

    “还未请教恩人姓名。”江见月道。

    她只是笑道:“哪有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只是我与这为姑娘的一些约定罢了。至于我,你安心养病就好,不必多问。”

    江见月应了声“嗯”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床顶的帷幔发呆。

    那人见她不说话,便又自言自语着进了厨房。江见月见她这样,心底不由得再生出几分的好感来。毕竟一些有特殊怪癖的人,如果见了和自己差不都的另一个人,大多数情况下如果不是很讨厌,就是很喜欢。

    很显然,江见月对她的观感属于后者。

    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响,不由得从心底庆幸自己还活着。活着才会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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