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叫白演戏

    “是那个吧…”

    春日理放下阻挡时透无一郎的手臂,喃喃道:“这不就是话本里的那个…”

    她看着犹如神兵天降,浑身贴满符纸的少年义愤填膺的冲进祭坛,拿着一把缠着绑带的铜剑对着那群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的村民激情挥舞。

    春日理发出赞叹声:“关键时刻登场的绝对主角啊,华丽的击败所有杂鱼后飘然退去…”

    可惜的是她话音刚落,那个奇装异服的少年就被回过神来的□□徒们包围住,俨然双拳难敌多手的架势。

    看样子下一秒就要被残忍的围殴了。

    哈。

    春日理收回赞许的表情。

    果然不能把现实带入进话本里。

    在她因为判断失误泄气时,霞柱已经从身边一跃而下,青色的光芒成功吸引走困住符纸少年的村民。

    鬼杀队剑士的职责消灭恶鬼保护平民,时透无一郎心里当然清楚,其实跳下来的时候他就恢复了冷静,所以并没有使用呼吸法,只是单纯用刀背击退敌人。

    春日理趴在洞口那看着霞柱干净利落的身手以及他们周围摔的七仰八歪的村民,眼底悲痛:“啊。”

    “所以我费这么大劲演的戏是前功尽弃了对吧。”

    她双目无神的捂住心口:“人的崩溃往往就在这一瞬间。”

    时透无一郎抬眸看着对面的村长,烛火的微弱光芒显得他的脸色阴暗铁青。

    空气流动的速度似乎都变得极为绵长。

    半晌,还是符纸少年小心翼翼的举起手里的铜剑,被绑带缠住的尖头上还挂着一个铃铛,此刻因为主人的动作轻微晃动,发出的叮当声在这里显得犹为清晰。

    “咳咳…降魔铃告诉我这个人很不对劲。”

    尖头对准低垂脑袋看不清表情的村长,少年又往时透身后缩了缩:“高人你快去收了他。”

    这段剧情槽点太多,春日理已经不知道该从何吐槽,她只能无奈从缺口处跳下落到队友身边,死鱼眼虚虚看着还在装死的村长。

    “那边的鬼听着,角色扮演的游戏到此结束,我劝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我们这边可是能分分钟把你削成萝卜花的哦。”

    时透无一郎不会像春日理一样开打之前还要先慢悠悠发表莫名其妙的言论,日轮刀刀刃上浮现青色,他的嘴边呼出一口白气,迈开的后腿发力。

    身形迅速,干净利落。

    “霞之呼吸。”

    他的声音和剑式一样飘渺,又带着冰冷的杀气悄然而至。

    “一之型,垂天远霞。”

    刀,并没有砍到东西。

    时透无一郎眼前的鬼姿态扭曲的躲过一击,披着的人皮终于是因为这个缘故表面开始出现裂痕。

    它也意识到了自己确实无法战胜突然出现的柱,故技重施般用指甲划破皮肤,喷溅洒出的鲜血就是传送门。

    “别想逃。”

    时透无一郎紧跟其后,吃过一次亏的他绝对不可能放这个鬼再用这么拙劣的方式逃脱,春日理叹了一口气,只能认命的也跟上去。

    只是这左脚刚迈出去一只,身后早就因为打斗声被迫清醒的村民就尖叫的崩溃道:“所以村子才是那个吃人的鬼!”

    春日理嘴角抽搐着扭过头,无语道:“不然你们以为呢?”

    “这不是真的!”其中一个村民再也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不是说被吃是没有好好侍奉祸津神大人而降下的神罚吗啊啊啊啊!”

    她可算是明白了心累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春日理扶额,努力平复想给这群人一人一巴掌的心情。

    “先不说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祸津神是什么玩意就敢供奉,其次哪个有正经名讳的神会直接吃人啊,嫌自己存在时间太长了是吧。”

    她颇为恨铁不成钢的扯过其中一人,钳制在脖颈处的手指无意识用上了力气,说出话的腔调也变得像是浸满寒气一样,让那人不住的发抖。

    “就因为这种没头没尾的煽动,你们做出来的事跟鬼也没区别嘛。”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血淋淋的惨剧害摆在可笑的祭坛上等着神明收取。

    “你怕什么。”

    春日理拍拍抖成筛子的村民,明明是笑着安慰似的姿态,掐着脖子的手青筋微微暴起:“都是同类了还怕鬼卷土重来吃了你们?”

    “要是我也有点口才来添油加醋一下你们都能把鬼给干趴下吧,嗯唔,明明漏洞百出还要装成受害者的模样去残害其他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会演。”

    春日理想着都这种情况了还能嘴硬可能是她掐的劲还不够大吧,真应该学学霞柱用刀背敲肿他们额头的力度。

    “知道我们是鬼杀队所以一开始就把我们拒之门外不是吗,说白了自己心里都有数,只是不想冒一点险,干脆装傻充愣的去迫害更弱小的人就好了嘛。”

    春日理摇摇头,怜悯的扫视一圈地上神态各异的人们,等到手上的人快要窒息的翻白眼时才像丢垃圾一样把他甩回人群里。

    她随手在旁边听的瞠目结舌的符纸少年身上擦了擦,成功让对方的脸色由茫然转为羞愤。

    “你们这种人吧。”

    春日理转身,漫不经心的抬手一圈砸烂一旁的柱子,淡淡道:“拜祸津神人家都会嫌晦气。”

    ———————

    春日理以为时透无一郎早就手起刀落的让披皮鬼见伊邪那美去了,结果等她跟一路骂骂咧咧的符纸少年追过来时一人一鬼居然还在僵持。

    鬼浑身浴血的躺在地上,被霞柱用刀尖抵着脖子。

    “你这是什么仪式感吗。”

    看了一会后春日理沉稳的出声:“一定要等着同伴一起见证恶鬼被消灭的壮丽场景?”

    “你想太多了。”时透无一郎冷冰冰的开口,刀刃没入鬼的皮肤流出鲜红的血:“真的好麻烦,特殊情况下直接杀了再汇报主公也是情有可原吧。”

    “这是在说什么违反队规的危险话吗。”

    时透无一郎雾蒙蒙的绿眸淡漠的盯着地上还在试图挣扎的披皮鬼,不耐道:“别挑战我的耐心。”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你刀下留鬼?”

    春日理皱眉询问他,然而时透无一郎好像陷入了纠结的选择中根本理都没理她,只是不断用日轮刀来回摩挲着披皮鬼的脖子,很是出神。

    咦。

    春日理看着鬼狰狞的表情,抱住手臂:“还是直接砍了它算了,主公大人有大量肯定能理解。”

    “嗯,有点作用的提议。”

    时透无一郎轻抬日轮刀,神色空空又似在思考该用什么角度砍下去。

    披皮鬼内心警铃大作,连忙大喊:“不,不行!你你你忘记了吗!”

    它的喉咙因为被时透的摧残说话嘶哑干涩,磨的春日理没忍住揉揉耳朵:“赶紧砍了吧声音太难听了我耳朵疼。”

    披皮鬼被哽了一下,眼看着日轮刀真的要落在脖子上才再次出声:“我可是跟那群蠢货连着命的!杀了我其他人也别想活!”

    春日理一听到这句话,立刻义正言辞的阻止:“那这可不行时透君。”

    披皮鬼见状刚松了一口气就又听见春日理道:“哪能让那群蠢货死的这么轻松,喂你。”

    她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掰下来的一根树枝随意戳着披皮鬼:“商量个事,别只共生啊,还得同苦不是,搞个感官互通行不行?”

    披皮鬼:“?”

    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卡壳:“你……你们认真的吗?”

    时透无一郎倒是若有所思般点头:“嗯,很好的提议。”

    符纸少年目瞪口呆的看看正在撸袖子的春日理再看看已经找好角度砍鬼的时透无一郎,愣愣道:“不是,这怎么跟我碰到的鬼杀队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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