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叫回忆杀

    时透无一郎觉得身体发冷。

    寒气从脚底只窜天灵盖,再徐徐蔓延至四肢,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脚被牢牢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先前让银子探查过一番后他才踏进这里,没成想还是出了差错。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习惯了单人任务的他没有让那个甲级成员一起跟过来,现在他被限制住行动变相反应了村子内部还是相对安全。

    从目前的表现来说她的反应速度和随机应变能力极强,大概不用多久就能觉察出问题,时透无一郎没有看到过春日理战斗,凭感觉猜测她的实力可能在鬼杀队内算高等级一栏。

    想到这里,时透无一郎就平静下来。

    现在他还能转动眼球环顾四周,雾起不知从何而起,像个巨大的牢笼把他锁在里面,视野所及之处皆为空白。

    寒意参杂在内,无孔不入的侵略每一个细胞,时透无一郎的小腿已经有些僵硬,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直接冻死在这。……

    呼吸法沉寂在体内,无论怎么调动都没有气色,时透无一郎微微皱眉,该如何破局。

    是强行扭断被禁锢住的部分还是……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一阵阴冷到骨子里的风悄然而至。

    “无一郎…”

    话音虚无缥缈,听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甚至连男女都无法分别。

    这阵怪风打着旋似的将时透无一郎包裹住,连呼吸的空气都在被一点一点蚕食,他张了张嘴,想要深吸一口气时,眼前猛然闪过一道亮光,骇人的压迫感裹挟着冰冷散去。

    时透无一郎动了动身体,发现一切都恢复正常,呼吸法也能使用。

    是有人出手打破什么了吗。

    他发现之前的亮光并没有消失,而是在不远处闪烁。

    明摆着要吸引他过去一探究竟。

    时透无一郎雾蒙蒙的绿眸冷淡如冰,他在思索是否要靠近,很显然这些异常就是幕后的鬼在动手脚,如果他真的闯过去就是正中鬼的下怀,敌人在暗他在明,局势陷入了被动环节。

    到底是前进还是后退。

    时透无一郎又下意识的摸上右手腕间系着的那根发带。

    蝶屋的人递上来时他才想起来,也许这是跟自己相关的东西。

    来源是谁,脑海里努力搜寻的结果也只有一个迷糊的背影。

    放着也不知道放在哪,伤好后时透无一郎回到宅邸,盯着桌子上的发带出神。

    感觉是个很麻烦的东西,丢掉也许别人看到了又会送回来,那么应该怎么处理。他为什么要接过它,还脱口而出很重要三个字。

    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来着。

    时透无一郎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回过神来时发带已经静静躺在手心里。那个医护人员怎么说的来着…

    他难得有意愿回想一下,好像是说系在手腕上?算了。

    时透无一郎干脆照做,这样就行了吧。

    结果每次斩杀鬼之后,他都会后知后觉的摸摸它有没有弄脏,上面绣着的青色永远云纹流光溢彩,不染纤尘。

    这样就能定住心神。

    不知不觉养出了茫然若失时就摸摸发带的习惯,似乎每次只要看到它洁白无瑕的模样,乱糟糟的大脑就会趋于平静。

    “银子。”

    时透无一郎唤来鎹鸦:“去告诉那个甲级队员,好好待着房间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踏出房门一步。”

    “那附近的村民呢?”

    时透无一郎冷漠的说:“她愿意去疏散就随她去。”

    反正这些人也不会听她的,如果她有脑子就会放任帮凶自生自灭,任务只要求鬼杀队剿灭恶鬼,可没让他们有义务保护跟鬼同流合污甚至是在养鬼的一群人。

    倘若鬼在村子里大开杀戒,霞柱时透无一郎会当仁不让的阻止,但如果是村民自己作天作地,喜欢以身饲鬼,那他也没那个闲工夫阻拦又傻又坏的蠢货们送死。

    怎么想着,银子已经在往林子外飞,时透无一郎定定神,抽出日轮刀。

    青色的刀刃印照出少年俊秀年轻的面孔,靠近那团亮光时暖意拥抱住了时透无一郎,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很多走马灯一样的画面快速进入了脑海。

    “无一郎……”

    那个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只是这一次不再虚幻,而是掷地有声,甚至有些愤怒。

    他困惑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是什么模样,那个人此刻说道:“你又在树下睡觉!”

    时透无一郎被他伸手拽的一个踉跄,黄橙橙的光终于消失了,他看清楚了说话的人是谁。

    “困了回你的床上睡去!着凉了我可不会管你!”

    日轮刀的刀尖着地,代表着主人此时此刻困惑又带着防备的内心。

    这个人,为什么长得和自己这么相似。

    是幻觉没错,时透无一郎想着,但是升腾而出的熟悉和顺从是怎么回事,他为何无法举起日轮刀挥下。

    不仅如此,他甚至无法抗拒跟他有着同一张脸的少年靠近,对方拉住了他的手,语气变得像在哄小孩。

    “走吧无一郎,我们回家。”

    回…家?

    时透无一郎空洞的绿眸划过一丝茫然。

    回哪里?家是什么?

    “家在哪里?”

    他喃喃道,对方展出兄长安抚小辈一样的笑,慢悠悠道:“当然是回我们的家了,走不走?”

    原来如此。

    时透无一郎松开了日轮刀,沉重的刀落在地面上起了层灰他也不管,顺从的任由这个人带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眼前的画面突然一转成一座盖在小溪旁的木屋。

    这大概就是旁边这个人口中的家了吧。

    时透无一郎感受着对方手心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转动的思绪也越来越迟缓,眼皮开始变得昏沉。

    “你又困了吗?”

    这人包容的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啊…”时透无一郎快要合上眼睛。

    “那么,回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吧。”

    “为什么…”时透无一郎突然紧紧拉住那人要离去的身影:“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回家…”

    那人似乎停顿了一下,而后抬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是有一郎。”

    “是哥哥啊。”

    时透无一郎猛然睁开眼。

    心口传凉意让他潘然回神。

    他低头一看,尖锐的指甲理心口仅是一步之遥,暴起青筋的鬼好像还没意识到他已经清醒过来。

    时透无一郎当机立断并指挥手朝向鬼的脖颈,趁着它向旁闪避时一个翻滚捡起了之前被自己抛下的日轮刀。

    “霞之呼吸。”

    时透无一郎绿眸微动,雾气重新聚拢在他身侧,霞光乍现,语调冰冷。

    “肆之型,平流斩。”

    隐藏在迷雾里剑刃速度极快,出其不意的落在了鬼正上方,破空之声突进,他感觉到日轮刀砍下了什么,有血肉破开的声音。

    然而这只鬼连一点哀嚎都没发出来,它捂着被霞柱斩断的右臂,眼中凶光乍现,时透无一郎根本不给反击的机会,又是一击呼吸法袭来,逼得它只能节节败退到死角。

    “我以为是实力多强的鬼。”

    时透无一郎冷漠的甩甩刀尖上东西血液:“连没用全力的平流斩都接不下。”

    鬼对着他咳出一口鲜血,血雾四处喷溅,时透无一郎只是脚步微动就避开。

    他挑眉:“如果只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霞之呼吸一之型,垂天……”

    时透无一郎挥刀的动作一顿,还未施展开的招数停留在原地,那只鬼浑身就像是被先前吐出的血雾包围在内,气泡一样,转眼间消失不见。

    时透无一郎收回日轮刀,垂眸看着地上残留的一摊污血。

    是死亡,还是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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