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孟河泽疾步进了宋院,宋潜机正在给他的土豆苗浇水,师兄没事就好,“方才那些人来做什么?”

    “一群闲人,别管他们。你明天比赛,早点回去休息,对了,这个给你。”

    宋潜机摘下地里刚刚盛开的土豆花递给他,孟河泽珍重收起这朵紫色的小花,“定然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不是辜负我,你努力过就行了。”

    ……

    华微宗广场,不论他们本宗弟子还是远道而来的十方宾客都汇集于此。四大仙门齐聚,四大陆三十六郡和海外散修年轻一代皆汇集在此,只等登高望远,一鸣惊人。

    求名也好,求名师也好,只要你有本事,一飞冲天就在此时。

    东道主宗主虚云声音洪亮,开始讲话。

    开幕式。

    闻莺站在一众师姐身旁,和其他人一样,没心情关注他说什么,三天后就是琴试,她早就备好了曲子,就算琴仙不来,她也一定要进仙音门。

    她一定亲眼要见一见他,亲口跟他说一句话。

    第一场是表演赛,因为报名的人最多,要举行三天。

    闻莺在这场赛事上见到了那天在宋院门口遇到的人,原来他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宋潜机的追随者,孟河泽,他在表演赛上别出心裁,可谓是表演赛最亮眼的一位。

    一场比赛结束后,孟河泽把手上的鲜花扔进台下人群中,这里大多都是一众来自各门各派看热闹的女修。

    一道白色丝带破空直上,卷走了它。

    孟河泽和围观的人一样惊讶,她们虽然激动,但不会出手去抢,毕竟女子就该矜持。

    丝带重新回到闻莺袖中,她拈着花枝对上孟河泽惊讶的眼神,冲他微微行礼。

    等挤出人群,闻莺才把它递给身边的楚琬。

    “谢谢,师妹那儿来的法器?好漂亮,能不能借我看看?”

    “好啊。”

    闻莺没说明来由,这是她离开西海私藏的,毕竟子夜文殊也看不上,她就捡走了,没想到这居然是一笔巨款,就是依靠它们,她才借助丹药侥幸突破筑基。

    从她开始,之后每一场表演赛结束,都是女修们斗法的时刻,只是孟河泽再也没在其中见过闻莺的眼睛。

    眨眼三天,明天就是琴试了。闻莺看着天上的星星,难以入眠。

    子夜文殊他处的位置太高了,对现在的她来讲,和星星一样,她只能见到他的光芒。

    这次大会结束,不管能不能进仙音门,她都要离开青崖书院了,欠他的人情,也不知道有没有还的时候。

    想到这儿,闻莺进屋拿了梳子,仔仔细细打点了自己,把所有头发都梳了起来。

    子夜文殊住的地方就是他们集合的地方,他喜欢独处,整个院落就他一个人。

    闻莺站在门口,屈起两指敲门,故作急促地传音,“院监师兄,麻烦开一下门,我有急事找你,很重要。”

    子夜文殊正在书房写今日笔记,闻言搁下笔,“何事?”

    “我要跟你当面说。”

    神识印照着门前的景象,子夜文殊一下想起了让他记忆深刻的往事,”明日再来。”

    ”你不出来,我就大声喊了,把所有人都吵醒。”

    ”我数三声。1,”

    当闻莺开口大声喊一的时候,大门轰然打开。也许是在突破边缘,子夜文殊发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进来。”

    闻莺关了门,穿好门栓,寻着记忆走进后院。子夜文殊依旧是白日里的打扮,一身黑衣,玉冠高竖,正站在院子里等她。

    “何事?”

    闻莺扬了扬手上的玉笛,“特地来助师兄突破。”

    这是个很正经的理由,不过她音修只能算一般。他自己也不喜欢听曲,况且白日不行?非得晚上招人误会?

    一思虑,子夜文殊注意到了闻莺的修为:“你已筑基?为何不说?”

    “我不想留在书院了,我的志向是音修,我要去仙音门。”

    书院有音修前辈,不过仙音门才是天下音修向往的地方,子夜文殊觉得她有些理所当然了。

    “把手伸出来。”

    闻莺撸起袖子,摊开手掌递给他,看着雪白干净的一截手臂,子夜文殊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抬手给她把脉。

    见他目光不善,闻莺就知道自己一定犯了忌讳,她这个修为,可以说是全靠磕药,纯粹拿灵石砸出来的,“别来批评我,我都知道,咱们还是赶紧开始吧。”

    “你乱服丹药,可谓是自毁前程。在青崖还有我照应一二,仙音门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修行不易,法侣财地缺一不可,慎重考虑。”

    闻莺为他的照应二字生出感动来,“为什么要关照我?”

    “你的伤,我也该负责。若是喜欢学琴,我可以为你安排青崖的音修,凭你现在的修为,进内门也算合适。”

    闻莺使劲摇头,“我有我的路要走,不必替我担忧。”

    担忧?子夜文殊从来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感觉,也没再耽搁,反正人都放进来了,“夜已深了,你尽快。”

    闻莺横笛在前,“那我开始了。”

    笛声清脆,像一把利剑出鞘,飞上天空又被主人招来。

    有人踩着它飞过崇山峻岭,悬崖瀑布,少年意气,直上云霄。利剑破云而出,云层有些凉,疾风吹的他衣袍烈烈作响。

    院子里忽然起了风,灵气化作无形的漩涡从上而下灌输下来,子夜文殊静下心来,仔细听着笛声,体会着丹田内的变化。

    闻莺也闭着眼,在脑海里想象子夜文殊御剑的样子,也许他觉得是意外之喜,她可是知道这一曲的威力。

    闻莺就是靠着这首曲子筑基成功的,前世的许多振奋人心的乐曲,在法力加持下,好像都有了魔力。

    飞剑往上再往上,天空从蓝色变成无色,飞越界壁,天外……

    一曲未完,子夜文殊已经碎丹成婴,稳稳当当度过元婴劫,成了当今世上最年轻的元婴修士。

    闻莺收起笛子,微笑着恭喜他,“恭喜师兄,更上一层楼。”

    子夜文殊点点头,“这次突破幸得你相助,想要什么只管开口。”

    闻莺突然想跟他说说心里话,有些话现在不说,可能这辈子都会遗憾。

    “在西海坐云船时,我看见满天繁星。当时我就在想,何时我也能像你一样,仗剑天涯去闯荡江湖。”

    “师兄,我想去仙音门,是希望有一天能和你并肩同行。”

    “我曾经想过,将来有一天成了大能,第一个要做的事,就是废了你的破功法。”

    ”让你把七情六欲尝个遍。”

    闻莺越说越离谱,子夜文殊冷下脸来,“一派胡言!若是你以为于我有恩就能如此冒犯,”

    “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他一声怒吼,含着灵压与威严,刚突破的气势外露,闻莺如临山岳,都快喘不过气了。

    可恶的修真界!

    “今夜一别,再见不知道是何时了。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我估计你也不想听,只望你一切顺利,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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