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五指扣合,压住紧绷的掌心,从他的指缝间穿过去,叫他被迫手掌摊开被锁在头顶。

    他温热的舌尖触及黎述的耳垂,在他身上游走的手短暂的停顿。

    “呃!”

    天地间画面陡然一转,黎述拖着他的腰往身边一拉,林徊的身体压在风衣上面,颠倒了个身位,后背凉飕飕的露出来。

    风衣被压的很皱,蹭了许多灰。

    “啪——”

    身后隔着裤子的布料,黎述在他难以言明的地方落下重重的一击,发出不曾预料的掌声。

    这段时间好好的养着,身上多了些肉,虽然看着还是清瘦,但搂起来不再那么硌人了,该有的部位都有了饱满感。

    为了方便作战,他穿的裤子也贴合身体的曲线,受击后,弧度翻起浅浅波涛。

    林徊猛的攥紧身下的风衣,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她。分明在她脸上看到不怀好意的笑容。

    雪白又敏感的肌肤染上粉色,黎述细长的手指认真的履行涂抹的职责,没有放过身体上任何一个部位,甚至在他注意力涣散的时候,趁机勾起他的裤腰带,从后面滑下去。

    林徊哆嗦了一下,眼波流转,眸色氤氲,刚刚大杀四方的强者在此刻全身都软了下来,连挺腰的力气都没有。

    黎述将他翻过来,伸手拨开他眉眼的发丝,发觉他头上冒出了细汗。

    “还差一点。”黎述沉思片刻,“你也不想明天被人闻到香味吧。”

    林徊被拿捏住了要害,强忍着羞意,黎述像对待一块精致的画布,在洁白的躯体上肆意妄为。酥麻感在心脏处滋生疯长,单薄修长的身体被玩弄在股掌之间。

    时而隐忍时而失神,连呻/吟都咬碎了含在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颤颤巍巍抬手,干涩的声音控诉:“不公平……”

    他丢盔卸甲,溃不成军,黎述却随时可以全身而退。

    林徊去拽黎述的衣服,因身体失力不太好控制,磕磕绊绊地将她衣服掀起来,领口弹出的银色吊坠砸在他脸上。

    他咬住吊坠,向下一扯,黎述顺着力道俯身下来,手撑在他身体旁边,伏在他胸口。

    黎述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在他急促的呼吸声中吮吸他的喉结,一下重一下轻地在胸口处揉捏。

    林徊终于开始反抗,他的精神力围绕着两人,妄图颠倒两人的处境。但意志不坚定的人是没有办法获胜的,只有冷血动物才够狠。

    精神力在对抗中反噬,熟悉的精神力在他犹犹豫豫的思绪里强行插入不同的领域,就像身体被一分为二劈开一样,林徊的瞳孔陡然扩散,像失去水分的鱼一样汲取空气中的力量。

    全身的肌肉都被揉散了般酸软,刺进他身体里的精神力在他的体内四处游走,像一个孩子般乱撞。潮水般涌来的失控,在他耳边发出空白的耳鸣。

    他瞳孔失焦,一直发抖的手指终于失去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

    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白光在闪,视线变得模糊,只有腿部在时不时痉挛。

    最后一丝理智被抽离,林徊无力地挂在她身上。

    烛火闪烁,被单手掐灭,林徊身体已经没什么香味了,就省着点用。

    黎述将他揽在风衣里,虽然人已经意识不清,还是用手抓着她的衣服,从中汲取安全感,被黎述抱过来抱过去,没醒过来、也没松过手。

    当时住宿之前,黎述把车停在了距离广场两条街的地库中。

    黎述低头打开车门,把昏沉沉的林徊平放在后座上。她想去后备箱取一件干净衣服给他换上,但他从风衣里伸出一只光洁的手臂,还固执地拽着她的衣服。

    她轻轻捏了一把林徊的脸,他皮肤白皙,称得余韵后的潮红更惹人心疼,连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泪珠。

    “林林,松手。”她轻哄着,一点点把衣服从他手里抽走。

    刚要成功,他察觉到手里的衣角要溜走,又一伸手,抓的更紧了。

    黎述:“……”

    她将衣角割下来,把林徊的手塞回去,从后备箱拿了个毯子和两身干净衣服。

    在他时不时哼出朦胧软软的声音里,黎述把他擦拭干净,套了件黑色长袖,再用毯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最后才松了口气。

    关上后面的车门,坐上驾驶座,开始感应乌谛的位置。确定没什么问题,靠在软软的座椅上休息。

    原本的追兵失去了最重要的目标,牙犬就会自动去追逐其他肉人。

    在前去支援林徊之前,她暗示乌谛用蛇涎将孟延西的气息掩盖住,在日出前躲起来。

    她大概已经明白了香味的由来,林徊和孟延西一样,都是没有被废土降临污染过的人类,这对现在与病毒共生的幸存者来说,就是最纯净的补药。

    乌谛本身就是感染兽,她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毒液,可以掩盖住孟延西本身的味道。

    现在,等着太阳升起就好了。

    黎述的腿搭在车上,将车内的灯光熄灭,手伸向窗外。

    荼灵。

    弃屋之乱,林徊自己都管不好,哪还有力气顾得上保管黎述的刀。

    她手一直等着,很远很远的荼灵受到感应,从弃屋中破窗而出,在空中滑过刀光,相隔数里落入黎述的手心。

    她把荼灵放在林徊身边,听着车内浅浅的呼吸声,闭眼假寐。

    蛇的嗅觉极为灵敏,尤其是乌谛这种感染变种。比起满世界寻找乌谛,等着她过来更有效率。

    乌谛扣响了几声车窗,黎述隔着玻璃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跳下来,关车门的动作也特别轻。

    她还换了一件露肩白短袖,头发随意披散。背上有几道不可描述的抓痕,上衣肩太低,遮不住,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她也不在意,简单抓了两把头发松松一束,开始点人数。

    两个小孩一个大人,一个也没少。乌谛在会合之前,把街上躲着的李敬尧也带回来了。

    孟延西比较惨,浑身上下都是透明的黏糊糊的液体,一脸崩溃地坐在地上:“她朝我吐口水!”

    “那是在救你的命。”黎述摸了摸乌谛的头,夸她厉害。

    林徊也就是在这时候醒的,身上还裹着毯子,手里攥着一截布料,头发睡得翘起来几根,坐着的时候,浑身还有点不自在的酸疼,连精神域都是那种被侵占过一遍又无情撤出的空洞感。

    他懵懵地坐在车里慢慢回神,看到黎述正在外面和李敬尧说话,漂亮的肩颈在他面前一晃一晃的,眼睛眨了一下。

    然后脸色突然爆红,立刻打开车门,抓着手里的毯子,两步过去往黎述的肩上一盖。

    黎述被打断了说话,看了看身上多出来的毯子,若有所思的回了车里,没过一会儿,披了一件短装黑色外套。

    出来的时候拍了拍手:“都回来了,那我们现在回住所吧。”

    李敬尧不解:“还回去吗,他们会不会在那边守着。”

    “干嘛不回,光明正大回去。”黎述看着天色,“宵禁结束了,他们也就不敢行动了。”

    乐园,也不是明日党一家说了算的。

    就算真是如此,有两位大佬在,他还怕什么。这么想着,李敬尧第一个冲在前面。

    旅店果然没有任何动静,肉人的事情他们还不敢摆在明面上说。

    昨天的动静老板娘也听见了,但她今天见到几人回来,也面色如常,照样在一楼记录着新客人的入住信息。

    黎述回来了,老板娘听见声音抬起头,和昨天一样赔了个笑脸。

    也是,这么多个住户呢,谁知道出事儿的是哪间房,反正又没打起来,开起门来做生意,左右为难不到她头上去。

    孟延西刚把自己洗干净,就被押到了黎述面前。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孟延西哆哆嗦嗦的,总觉得面前这批人比追捕他的黑衣人还不好惹:“我也不知道,我刚醒来不久就被关起来了,然后有一个黑胡子大叔帮我逃出来的。”

    “醒来?”黎述扯过闷头不发声的林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怎么说。”

    昨天想必他也看到了,明日党抓林徊比抓他要疯狂多了,谁是敌谁是友,他心里应该也有点数了。

    “我真不知道,我一睁眼就在这个地方了。”

    “那你睁眼前呢。”

    “说了你也不明白,我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你们这里有很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在我们那儿是不可能出现的。”

    “我睁眼前还在学校读书,那天是数学课……”

    李敬尧插嘴:“数学课是什么?”

    孟延西害怕但是嘴欠:“我都说了,告诉你们也说不清楚,数学课就是……”

    黎述解释:“研究我们生活中数量关系的科学,包含很多运算、几何等等等等,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总之很复杂。”

    孟延西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黎述沉思:“你说的不是另一个世界,最多是百年前。”

    废土世界还没降临之前。

    她看着林徊。

    这就能解释,明日党口中的“肉人”,包括林徊在内,为什么都有纯净的气息。

    他们本就是污染之前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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