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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5

    罗妖饭量小,吃不了多少,陈暂一直都知道,宋辽也吃的少,她是易胖体质,晚上吃的多就得多跑步了。

    罗妖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明显能看出来许萧夜眼里的在意,比如宋辽聊起来她减肥时候的一些事,许萧夜那叫一个心疼。

    陈暂和许萧夜一开始还聊了一点工作上的事儿,后来大概也是没什么好聊的了,就听着她们俩聊,罗妖会讲一些她集训的时候的一些趣事,但是她受的那些苦只字不提。

    陈暂甚至没有机会去了解她的过去。

    晚上罗妖喝了点酒,陈暂一开始没留意,后来是没拦住,她瞪他。

    他也不是完全限制她的自由,想着也不是天天喝,偶尔让她放纵一次,她想醉,那就让她喝,最后难受的是她,他也不是不心疼,让她长个记性。

    罗妖和宋辽都喝大了,宋辽这些年酒量不增反减,加上吃的饭也不多,没一会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开始吐。

    许萧夜就特别心疼。

    谁他妈上的酒?

    最后就是陈暂和许萧夜拖着两个醉鬼,宋辽在大街上嗷叫着非要去唱歌。

    罗妖闹了没一会就困了,她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看起来很安静,其实这会儿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陈暂把她带到自己家,给她脱衣服,还给她洗澡。

    第二天睡醒,罗妖感觉有点头晕,有点疼,陈暂醒得早,不想打扰她,就靠在床头玩手机。

    睡醒第一件事,睁开眼就是陌生的天花板,第一感觉就是胸前一松,给他占便宜了。

    第二反应就是身体没什么不适,但是腰疼。

    “醒了?”一道熟悉且冷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昨晚,你给我洗的澡?”她扶着额头。

    陈暂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那不然?你自己能洗?”

    罗妖在被窝给了他一脚:“就只洗了个澡?”不应该,难道是她的魅力消失了?

    陈暂不能说自己心里没有别的想法,但是当时他心情挺郁闷的。

    宋辽喝大了以后就守不住事,按着他非要跟他掰扯,他不跟醉鬼一般见识,就坐那听她说。

    宋辽慢条斯理地说:“傻子,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你真以为罗妖就那么绝情?她多牛逼她还真能拿的起放得下了?她真能忍住六年不见你一面?别做梦了就你一人儿蒙在鼓里,我们都门儿清。”

    陈暂一开始是没放在心上的,但是她越说越来劲:“要不是你最后求着我办的那些事,我他妈就真以为你是个负心汉了。”

    “听姐一句劝,你们俩真得说开,把你做的事儿全告诉她,你不就是想知道她在国外过得怎么样吗?你问她啊,你套我有什么用?你还把许萧夜叫过来,他能帮上你什么忙?”

    他是在回家的路上,酒后吐真言,想从罗妖嘴里知道些东西,他就问她:“你在国外的时候,苦不苦?”

    “说不苦是假的,胡叔叔送我去国外读书,这是我欠他的,胡浊清帮我解决所有的难题,我原以为你我不会再相遇了,我原以为我一辈子的终点是西隅。”不知道是不是酒醒了一点,还是刚刚跟着宋辽在装疯,她这会老实又安静,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但是当我真的回到西隅,我又感到不满,我想见你,相隔了两年多的思念更甚,我猜你也是想我的,于是我决定回来看你一眼。”

    “我刚回国内的时候,胡浊清带我去把婚离了,因为我早就说过我们可能会在洛杉矶度过一辈子,我决定回国的时候,就是胡浊清放手的时候。”

    她醉酒了逻辑依旧清晰,能把事情都捋顺,陈暂在开车,没扭头看她。

    她前四年回来过,甚至第四年她仍然见过他,而她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偷偷看他。

    陈暂把手机扣在床上,低头吻了吻她,内心又做了挣扎才开口问她:“你中间……是不是回来过?”

    她这会醒了,刚刚也断断续续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一些事,笑了笑,没说话。

    “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陈暂,都是过去的事,我过去的二十多年过得并不顺利,所以我不喜欢回味过去。”

    他声音有点颤抖,不敢问她,罗妖也不想说,有些事她不希望他知道,她在西隅街头身无分文时的狼狈,被人打的剩下一口气在街边路灯下等死时的绝望,高考前夕自己一个人消化的孤独,她不想陈暂去了解。

    “罗妖,告诉我。”

    “一定要知道?”她问他,其实这些是在她现在看来都没什么了,人一辈子能活多长,能捱过的,都不算什么。

    陈暂点点头。

    罗妖告诉他,她刚到西隅时,不了解情况,刚下火车就被人骑摩托撞倒,身上的钱和身份证都在罗熠给她的包里,被人一并抢了去。

    她忘记罗熠让她等人了,于是她与胡家父子错过,后来东西也没找回来,她无家可归,那是个冬天。

    她被一群大老爷们儿逼在一条巷子里欺负,他们是喝酒喝醉了,她当时弓着腰,抱着头,被他们又踢又踹,中途两次被踢晕又疼醒。

    她身上的棉服是大牌的,她想过卖掉,没等卖掉就被那群人渣抢走,她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在路灯下等死。

    她再醒来时就在医院了,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了,她昏迷了很久,醒来才知道是胡浊清父子找到了她,胡浊清父子就是罗熠安排在西隅救助她的人。

    再后来她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回抚市转学籍换名字,都是私下弄的,罗熠拼命护着她,她就得听话,他不想让她回来,是担心她,那她就不该让他的辛苦白费。

    机票用的是胡浊清的身份证,回去是和胡叔叔的工作团队一起,学籍是胡叔叔公司的高层帮忙,一丝一毫都不敢让人知道她是罗妖。

    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那是她隔了很久之后第一次见他,他在育祥的校门口,从放学开始,站了半小时,之后自己一个人离开。

    他有时候会去育祥打篮球,有时与许萧夜,假期时王凯奇回来会约上他一起,他会喝布蕾小波波,也会喝可乐。

    他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写数学,他作业本上的姓名写着罗妖。

    高三学习累,他偶尔会去放松,她得知他和他父亲爷爷的关系不好,托王凯奇去开导他。

    说她心里没芥蒂是假的,但是也不能怨他爷爷,更怨不得他,他爷爷没有威胁爸妈一定要去参加生日会,即便他们没去,罗盛那个疯子也要另找机会,说不定另一个机会连她都活不下去。

    可是林芙和归恺之都是因为这场寿宴而失去生命的。

    她选择复读,重读高三,拼了命,没日没夜地学,最后超一本线十一分,西隅学校多,考生少,她挺吃香的,因为是艺术生,差不多国内的大学随她选,但是她还是选择留学,在国外危险性总归小一些。

    胡叔叔不要求她还钱,因为当初他创业时,妈妈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他了,当时他们都还上着大学。

    他毕业时,罗妖回来看了,罗妖毕业时,她也回来了,只不过当时他在忙,她只匆匆看了一眼,再后来她去国外留学,看到他接手陈氏的新闻,用假期时间在京城和抚市之间两头跑,一年的时间他从基层学习,最后接手陈氏。

    他们只知道他年纪轻轻接手陈氏,殊不知他在背后用了多少功夫,她自己是聪明的,但依然用了一年的时间去拼,最后也不过是过了十一分,如果不是艺术生,她连普通一本都上不了。

    没有人生来就是天才。

    她在洛杉矶开了一个party,都不知道她在庆祝什么,那天她很开心。

    后来她开始封闭集训,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她以为他们真的不会相见了。

    她统统告诉他,没有保留,也没有添油加醋,她知道这足够陈暂心疼她了。

    陈暂捻着她的发丝,不知在思考什么。

    “你跟你爸爸现在怎么样?”她突然开口问。

    其实,陈暂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不是说他不让他们俩在一起,当时确实谈恋爱不合适,因为两人都没成年,他也没有赚钱的能力爱她的资本,他只是不想他们把一些莫须有的责任强加给他。

    他和爷爷的自责不应该让他来承担。

    “好多了。”

    “因为陈慕吗?”

    “嗯,有这部分的因素,主要是说开了,我不想因为爷爷和他的原因跟你分开。”

    父亲和爷爷仍然愧疚,但是也给他道了歉,不应该让他和罗妖断绝联系,确实因果强加在他身上都很勉强。

    罗妖突然想起些什么,她都结婚了,可陈暂这几年的感情生活她还真不知道。

    陈暂躺够了,准备起床,罗妖突然坐起来把他摁回去:“光说我了,你呢?”

    他也很诚实:“算是谈过一个吧。”

    罗妖算不上恼火,就是心里感觉有什么堵了一下,她垂眼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陈暂准备亲亲她,被她一把推开:“你还没刷牙。”

    他刷完牙又去亲她,还是被她推开,她有点烦,得让她缓缓,虽然她也亲过胡浊清,但是只是轻轻点了一下。

    陈暂明白她可能是有点吃小醋了,就开口挽救:“我跟她就谈了两周,手都没牵,就分手了。”

    “可是你前两天还说这六年我们没分手。”她主要是气在这个点,他谈了就谈了,她不会有多生气的,她甚至可以理解,因为陈慕年龄太小了,陈家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但是他当时说白话了。

    “……”

    这确实是他的问题,当时是急着追她才想起的这点,而且他觉得那两周并不算一段恋爱,对方对他,不见得有感情,顶多算是利用,各取所需,他没被对方占什么便宜,对方也看不上他。

    他也以为他们俩到这都完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两人好几年没见了,他又没有任何她的消息,他可以为了她终身不娶,但是他也要为陈家着想,罗妖杳无音讯,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他可以毫无尽头地等,但陈家不能。

    不现实。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一句话,就让罗妖心里开始动摇。

    “我以为我等……”

    罗妖无视他去冰箱拿了一罐奶坐到餐桌前:“少自我感动了,滚过来吃饭。”

    她不能被这个诡计多端的二臂男人骗到。

    他变化真的很大,性格开朗了很多。

    不论是怎样的他,她都很心动,很喜欢。

    罗妖最近其实有点嫌他烦,她两周后要在卢城进行一个演出,这次有媒体来,应该是上次在抚市的演出被人拍下来了,不过她不太在意,新的谱子她总感觉缺少点什么,想出去采风。

    但是陈暂前几天玩嗨了,大量的工作等着他去做,方安宇十五分钟就要往他办公室跑一趟商量什么并购啊,投资啊,她听不太懂。

    她最近老是在陈暂这住着也住不踏实,她不想在这闷着,找了个小行李箱装了几件衣服带了一些分装化妆品,去找高调。

    高调半夜三点才睡累得要死,被门铃吵醒就先去打身边的周礼睿,他也有起床气,当时就心里憋着一股火,想着一定要揍这个吵醒高调的家伙,开门一看来人是个亮丽的妞儿,关键是个他不能发火的人。

    一口火就在嗓子眼憋着上不去下不来,罗妖拍醒高调:“走,圣托里尼,机票我买好了。”

    周礼睿从冰箱里拿出的一瓶可乐又给放了回去,去中岛台给她倒了杯凉白开。

    高调意识模模糊糊,衣服是胡乱穿的,连化妆品都没带全,上午十点,跟着她和图南坐上了去圣托里尼的飞机。

    图南也很懵逼,但是最近她和李赴明又在吵架,一气之下跟着来了。

    爱琴海很漂亮,不过高调还是想睡饱了再看,时差加上飞行时间,落地的时候圣托里尼也是将近中午,午饭是图南和罗妖一起吃的。

    两人在当地的一家中餐厅,图南放下筷子:“这弟弟真不知道节制,李赴明就不会这么狠。”

    说完还撇了撇嘴,罗妖没有这种夜生活,体会不到。

    罗妖不知道陈暂会是什么样的,不过感觉,高调还挺遭罪的,她现在其实不反感和他有什么亲密行为,以前她总以为自己走不出去,于是画地为牢,让自己与外界封闭。

    后来有人打开了她的天窗告诉她,你做的很好,你没错。

    罗妖把手机开机铺天盖地都是陈暂的电话和短信,还有微信,现在在国内应该是傍晚了,她偷偷出来的,来了之后高调就带她们俩进酒店了,开始收拾东西,一直到现在她准备去付款了才开机。

    她勾了勾唇,然后先去付款,给他回过去个电话,听得出来他那边很紧张:“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你长本事了。”

    他在生气,这是从她回国以后,第一次见他生气,有点新鲜。

    “我在抚市太无聊了,后面还有演奏会,我在你公司能有什么灵感?”她还是没有感觉到他的紧张。

    “罗妖,你别这样,你有男朋友,你去哪不带我可以,你起码说一声,你到圣托里尼最少两个小时了,你才想起来通知我。”他有火发不出来,他对着她的时候,耐性极好,不能急,他要是急了,罗妖会生气。

    “我下一场演奏会快开始了,我想弹一些浪漫的曲子,带着我们的浪漫,但是缺少点浪漫因素,于是我就来了。”她语气里多了丝雀跃,她很会说情话,这一点陈暂在年少时就知道了。

    陈暂在电话那一头,俯瞰着整个抚市:“然后你就带着别人的女朋友去了?”

    罗妖:“……”

    “你工作那么多,当时忙得团团转,我怎么跟你说?”她性子本来就急,在电话这边连说带比划,而且不面对面她就是体会不到陈暂的感受。

    陈暂不急,他清醒,他也知道要让着她,即便她不对,那也得等到她回来再解决,总不能让她带着心事玩。

    “这样,以后去哪,给我发微信,我有空了就看到了,好不好?”他不急也不燥跟她解释。

    “要不然我总不踏实。”

    “好。”罗妖答应下。

    图南补了个口红,带上墨镜来到她身边,手里提着给高调带的饭。

    两个人到酒店的时候高调刚好醒,醒来整个人都懵了,这两个人当着周礼睿的面把她带出来的?

    “醒了?滚下来吃饭。”图南一把扯掉她的被子。

    三人订的海景房,窗帘拉开就是大海,罗妖坐在阳台,手里拿着谱子。

    图南看见之后就出去了,坐在她旁边的秋千上看了一会:“你记不记得那次。”

    罗妖抬头看着她,似是在询问她哪次?

    “就是你们学校搞元旦,你和你那个小姐妹,一起表演的,你弹她跳,就是那个舞蹈生。”男朋友胃癌死掉的那个。

    后半句她没说出口。

    “记得,你和调子当时还编故事骗我来着。”她在谱子上写写擦擦,印象挺深的,当时她们俩编的太假了,虽然确实都是学艺术的,但是那些话高低都注了水,她不是傻子。

    “没编,稍微夸大了点儿。”算是用了些修辞手法。

    图南一只手搭在矮几上准备开口,就被一道声音打断:“那事儿是陈暂找我帮的忙。”

    罗妖把本和笔放下,往椅子上一摊,看着她们俩,示意她们俩继续说。

    高调把擦手的纸扔她身上:“把我当讲故事的了?”

    然后又继续说:“当时他找到我,说他看过我的表演我他妈差点都信了,后来才知道他是裴完洲学弟都是火箭班的,我算是发现了,就这种一中里出现的这种全市第一,没一个好东西。”

    罗妖伸出手,让她打住:“谢谢评价啊,我男朋友挺好的,等我这好几年。”

    高调翻了个白眼。

    下午的时候罗妖提议坐缆车,另外两个人也同意了,三个人在国外high得不行。

    陈暂在国内是晚上,四个人在酒吧,一帮女的在旁边伺机而动,最后被方安宇主动出击劝退了。

    “真服了,为什么我一去她们就散了啊?”

    他端着一杯酒过去,又兴致缺缺地端着那杯酒回来。

    陈暂不喝酒,晚上要开车,周礼睿没说话,李赴明说是他太帅了,光芒闪到人家眼睛了,这傻子真信了。

    方安宇高中刚毕业的时候就睡了一个女的,第二天面都没见那女的拍拍屁股走人了,人家本来就不是抚市本地人,来这旅游的,跟方安宇睡的那一晚,没有感情,全是技巧,他是被人骗.炮。

    后来郁闷了很久,王子印那段时间不跟他一块,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伤害到他不地道。

    陈暂低眸思考了一会,拿着车钥匙出去,给方安宇留了一个选择:“要么一会儿让他俩送你,要么你自己打车。”

    周礼睿听见这话才有点反应,抬头看着陈暂:“你上哪?”

    “去看看她外公。”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半夜了,你看谁外公也不礼貌。”李赴明把酒放在茶几上,又开口:“你不是前几天刚去过么?比人亲外孙都去得勤快。”

    “他亲外孙倒是想,部队是他说回就回的?”难得见方安宇为程许说话。

    陈暂抬头看他们:“我要娶他外孙女,我不讨好他,我拿坦克轰他家,人能把外孙女嫁给我?”

    周礼睿从口袋抽出一支烟放嘴里:“算了吧,老人家休息得早,你明天再去。”这确实,总算有个脑子清醒的。

    陈暂想着罗妖一时半会回不来,最后决定明天去。

    方安宇把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完:“陈慕呢?还是王子印带着?你是她哥还是老王是她哥啊?”

    “前两天罗妖在,怕她吵着她。”这妹妹在心里到底还是不如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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