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平原走去，山上只偶尔有善于攀爬的食草动物出现并停留一阵，觅食后就下山。到平原不久谢风霁就遇到了几只三角兽幼崽，它们跟在母兽身边正低头吃草；有的个体额头上顶着一支独角，有的则长出三只处同一条直线上的角，中角最长，跟母兽一样。谢风霁在发现这几只动物后，就默默绕开了。这个物种的母兽护崽心强烈，很容易攻击靠近的其它动物，且攻击力很强。

    再往前走，谢风霁发现了一些生长在平原上的野果，颗粒虽小但结果多，很多丛生长在这里。谢风霁只摘了几颗品尝味道，反而开始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动物出没。——这些野果在平原上也是很好的食物来源。不过很遗憾，并没有发现其他动物的踪迹。

    直到被风吹弯的植物，暴露出一块皮毛。

    被谢风霁捕捉到，——挽弓搭箭，射了出去。

    走去拾起猎物，是一只曾见过的小型食草动物；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学过的知识，感觉它应该就是啮齿动物。

    吼用爪子拨动了几下猎物，嗅了嗅没什么反应。谢风霁便明白它意不在此，把猎物拾起放到背篓里。

    他们继续往前，远远地便看到成群聚在一起的野牛，野牛群正在吃草，有的机警的动了动耳朵，抬头看。没发现什么动静便又继续进食。

    谢风霁没有靠近野牛群，在开阔的平原上，对上这么一群家伙简直......而且某些野牛性情暴躁，会随意攻击身边的目标。直到发现几只小动物，谢风霁用弓箭猎到一只，吼自己冲上去抓到另一只。

    等吼吃完他们才往回走，归途中谢风霁发现几只落在草地上啄食野果的鸟，悄悄用弓箭瞄准，带回去加餐。

    “唰——”地一声，鸟被击中，这是谢风霁第一次用弓箭射鸟。他拾起鸟儿放到背篓里，鸟羽可以用来制作木箭尾端的羽翎。他心底微有些激荡，平复心情后，向森边的溪流走去。

    用水清洗干净猎物、烤熟之后，谢风霁和吼正在树下休息。谢风霁把一根根鸟羽收起来，拿出几块石块打制石镞，又折了几根树枝把石镞安在箭身上。

    时间就这样过去，转眼季风来临。

    这天正值昼夜交替之际，天边微泛起光亮，一股冷风袭来，呼呼的风声吹鼓着兽皮，风不停流转在山洞上层空间，位于下部空间的谢风霁感受到边角处吹进来的风，在睡梦中盖好身上微敞的兽皮，继续睡去。

    吼并不受冷风影响，仍然睡的很熟。

    第二天照常下山寻找食物，谢风霁从河里捡了几块圆润的石头，吼今天在草丛里捉到一只鸟，叼给谢风霁。谢风霁往吼身后的草地上看去，又发现一只鸟倒在草丛里。他仔细看过，发现这只鸟大概是醉了，不过这个时候还能醉倒到是少见。

    一般多是在果子大量成熟的那些天，树下、草丛里会出现“醉酒”的鸟①。

    至于谢风霁是如何知道它们是醉酒，那是因为他也曾有过微醺的感觉；某次他在大量食用野果后，出现了微醺的感觉，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后面才发现这种微醺跟以前饮酒后的感觉很像。而后那段时间也常遇到一些鸟浑身湿漉漉的醒来，甩干身上的露水后飞走。

    而这两只鸟，谢风霁看幼崽没有吃的意思，而他又暂时不缺鸟羽。便放过它们。

    他把两只鸟分别放在同一棵树下，各自用一片大叶子掩盖，而后和幼崽往其它方向走去。

    两天后，谢风霁和幼崽到河边捕鱼，发现河里的鱼增多。他刚开始以为发生了什么，然而周围的动物照常活动。

    又偶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的某一天，河里的鱼确实增多，不过他当时只以为是运气好，并未注意别的。而与之不同的时，去年他只遇到了一小波鱼，——大概几个小时的鱼量。今年可能是发现的早，一连三天河里的鱼没有断过。

    鱼是从北向南游，谢风霁猜测这些鱼会不会正在度过类似“溯游期”的阶段，要往更温暖的南方过冬。这次谢风霁收获了很多鱼，之后随着气温一天天下降，这一个月来谢风霁明显感觉周围的动物少了一些，一些对气温要求高的动物，似逐渐迁往更远的地方。

    谢风霁踩着自己做的木屐，——由于他并不会编草鞋尝试过，但失败了。走在登山的路上，幼崽爬的比他更快，走在前面。他们正往山洞走去。

    回到山洞，谢风霁搓了搓冰凉的双手，生起火堆煮汤喝。水沸起后，谢风霁垫着兽皮把木筒里的汤倒到一个石碗里。而后继续把木筒放在两张石板上，石板中间是火堆，而木筒两侧边沿就压在石板上，下方是火。

    木柴继续燃烧、偶尔噼啪作响。谢风霁烤着火，感觉体温逐渐上升。

    目前山下的温度还能接受，大概跟他生活的城市十月份的温度差不多，出门需要穿个外套、会有点凉风；而在这里他凭借一身毛也能勉强度过。不过居住的山洞由于受高度影响（每次爬山至洞口需要两个多小时）外加山体本身阴凉，这里的气温要低很多，谢风霁觉得山上似是在过冬，一路上来即使在运动中也阻挡不住冰寒的侵袭。

    喝着石碗里的热汤，谢风霁身体得到放松。

    他觉得自己得做副手套了，用来抵挡山下行走时以及爬山时的寒冷。

    冰冷的岩石冷冽的展示了季节的变化。

    洞顶的风呼呼作响，燃烧的火苗随兽皮边角处蹿进来的风摇摆几下。

    煮的食物熟了，谢风霁举着石碗把它都吃光，——用筷子夹起肉块。

    一旁的吼趴坐在离火堆有些距离的地方，看着他进食。似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吃热的。

    这晚吼仍是不需要一点保暖措施的样子，不过它很喜欢谢风霁给它铺的干草窝，每次不等睡觉就趴在那里看谢风霁行动。

    而谢风霁这晚睡在铺了兽皮的干草上，身上盖着层兽皮，堆叠到下巴。

    这一夜依旧在风声中度过。

    转天，他们继续下山活动，食物不多了今天谢风霁想去捕鱼。

    顶着风行到草原上，一只性格凶暴的动物拦住吼，冲它顶来头上的角很锋锐。吼躲了一下，对方又撞过来。

    它又躲开撞过来的角，想要绕到对方身后，避开它的角攻击。

    在原地绕了几圈，对方始终用角冲着它。

    谢风霁觉得吼对付这个暴脾气的动物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两者体型差距那么大。便在一旁看着，注意观察有没有其他动物接近。

    这一边，吼几次试图攻击都被它的角阻拦，一气之下叫了几声，用前掌拍了它一下锋利的爪子在那只动物身上留下几道血痕。

    感受到疼痛的动物，顿了顿又冲吼冲过去。吼绕圈躲开，又给了它一爪。

    这下之后，对方直接掉头跑开。

    吼站在原地，并没有去追。又冲谢风霁叫了一声，谢风霁揉了揉它的脑袋。

    这一下耽搁了两三分钟，他们继续往河边走。

    河边，谢风霁叉了三条鱼。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吼站在河边喝了些水，便趴在地上舔毛；周围稍有点动静，它的耳朵就转过去，并且停下舔毛的动作。等谢风霁就着冰冷的河水清理干净鱼后，他们照常往森林边走去。

    谢风霁就着之前折下，堆在几块大石头上的木柴燃起火堆。鱼肉的香味传来，幼崽在一旁认真舔毛，而后干脆到周边的草丛里玩。

    谢风霁进食完把火堆里的鹅卵石，用木棍挑出。晾了一会儿后放到一只小兽皮袋里，作为寒冷时取暖用。

    又过去几天，刚看过那一小片农作物。回去的路上去捕猎，吼被猎物在身上划了一道小口，露出粉色的肉。谢风霁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抚道：

    “男子汉总有受伤的时候，

    不怕。”

    看着那指节长的伤口，他认为过几天就好了。

    吼舔了舔伤处，冲谢风霁叫了一嗓子，又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他。

    谢风霁又安抚地挠了挠它的颈部，——从头顶梳理到脑后。

    时间就这样过去，没等作物收获，谢风霁就打算开启下一次群山之行。他前几天忽然梦到了自己的家人——熟悉的世界和亲友的音容笑颜回荡在梦里。

    他觉得自己还想回家。

    于是振奋努力，打算再往远处寻找，跨过群山之后也许有一点希望。

    此时季风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气温回升。幼崽已经快两岁。

    谢风霁正加紧时间制作出一批结实的绳子，到时候可能会用到。又赶制了一批弓箭，赶路的过程中若情况危急可能来不及拾取箭柄。

    为了减负，一部分箭头是直接在木箭上削出锋利的一端，整个箭身只有尾部的箭羽。

    两捆箭和备用的羽毛他都收好，只等再存些肉干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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