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那夜的最后,梁斯珩终于还是好心放了温萝一马,没再打着考试的名义欺负她。

    但换来的便是直到寒假结束,温萝也不知道自己那场不正经的考试究竟得了几分,无论她如何撒娇耍赖,他也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

    与梁斯珩在家里昏天黑地胡闹了半个寒假,总算在开学前两天,想起之前欠下的承诺,向姜岁交代恋爱全过程。

    姜岁啧啧两声,也知道她脸皮薄,想了想还是放弃调侃她,只是捧着脸问:“开学数分课你真的还要来啊?”

    温萝把课本往书包里装,闻言剜了书桌旁满面斯文相的男人一眼,无奈应着:“你们大魔头可说了,做事情有始有终,上学期课没上完还扔下他跑路,这学期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的数分课学完。嗯嗯,作为抛弃他的一半代价。”

    至于另一半……

    温萝捂了捂还隐隐残存着酸软的腰,又忍不住剜了梁斯珩一眼。

    姜岁抚了抚肉麻的手臂,吃吃笑:“那论坛那批cp粉可真要狂欢了,可以呀小萝萝,毕业多久了,还是制霸论坛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

    提起这个温萝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发怵。

    虽然她确实像对梁斯珩承诺的那样,慢慢在放下过去了。

    而且大年初一那天,当初高中班同考上A大的几个同学久违地发来了新年祝福。

    和道歉。

    温萝上了大学后再没有与以前的同学有过联系,同样在A大的那几人她知道,曾经也没有参与进那些破事过,只是她高中时就与他们不熟,也实在是怕了,便没有再试图与他们往来过。

    他们同样知道与默认。

    只是她没想过他们会联系到她,只是为曾经的旁观漠视道歉。

    之后闲谈,他们也提起了论坛里关于温萝和梁斯珩的风言风语,有一句话被温萝记到了现在。

    其中的一个女生说:可能我们这样挺马后炮的,但是看着你没有被当初的风波打倒,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幸福,还在继续坚持自己的梦想,我们真的挺为你高兴的。

    那时她也才意识到,一个普普通通来自曾经同学的祝福,真的会让她对过往释怀许多。

    似乎遇到梁斯珩之后,她就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好运,伤口被慢慢抚平,她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一点点从过往的阴影里挣脱出来。

    只是即便这样,条件反射也不是说没就没有了的。

    梁斯珩整理好教案放在桌上,起身,扣住温萝的腰带进怀里,从她手里抽过手机:“跟你们班闲聊群里说一句,爱闹腾的那几个怕被点名就收敛着点,顺便第一节课后点名。”

    姜岁顿时如被掐住脖子的鸡戛然无声,笑得谄媚:“得嘞老师,老师过年好,老师恋爱快乐,老师再见。”

    温萝扑哧一声笑出来,接过手机戳梁斯珩的腰:“你又吓她干嘛?”

    梁斯珩纵着她闹,见她目光清亮坦荡,安心下来,温柔摸了摸她的发。

    开学那天,尽管温萝扒在床上赖皮了好久,还是被无情地抱了起来,哈欠连天溜进教室。

    梁斯珩跟在温萝后脚进了教室,走上讲台向下扫了一眼,一张张善意的八卦的憋笑的面孔收入眼底,哼笑一声。

    “点名。”

    或许是前日梁斯珩的提醒起了作用,温萝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关系正式过了明路,甚至上课都轻松大胆了许多。

    至少在昨晚一路割地赔款后,即使今天她偷看两眼手机也只是收获了两个轻飘飘的眼神,不怕再被点起来提问了。

    只是温萝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课程接近尾声,偷偷缩在教室角落遮着眼睛睡了过去。

    直到迷迷糊糊醒来,教室里早就散得干净,身边原本姜岁的位置,梁斯珩正闲适坐着,长腿交叠,慢悠悠翻着她上课时困得不行划拉的一书鬼画符看。

    温萝心里一虚,红着脸鬼鬼祟祟探出两根手指勾住书本,猛地抽出来,理直气壮先发制人:“都怪你!以后上课前一晚不许骚扰我。”

    梁斯珩眉梢轻挑:“昨晚是谁先缠上谁的?”

    远去的记忆渐渐回笼,温萝理亏地垂下脑袋。

    低垂视野中,一只手出现,长指在面前轻点了点,熟悉的嗓音温和又正经。

    “既然睡醒了,来我办公室一趟?”

    温萝没想到自己都混到抱上大腿的地步了,竟还会像平常犯了错的学生一样被拎到办公室去。

    这跟她自己主动找理由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种恍若老鼠被猫逮住的熟悉又陌生的惧怕感还没完全成型,便因为一边书架上几本格格不入的书消散的一干二净。

    “你怎么,还偷偷买我的书呀,”温萝嘴角绷了绷,还是没能压下去,皱着鼻尖得意,“早说你爱看,我把家里几个典藏版给你了,再大方点送你个to 签。”

    梁斯珩低笑,贴近,越过她随手拿下一本翻了翻:“我都把本人拐回家了,还不能随时给我签?”

    温萝眼珠滴溜转:“也不是不行,那你这回不许训我。就算是我先招惹你……谁让你经受不住诱惑的。”

    “小机灵,”梁斯珩无奈叹笑,勾住她下颌,半转过来,轻捏着摩挲,“还记不记得你在那本书里写的内容?温萝同学,理论需要在实践中完善,所以接下来,是不是该接吻了?”

    在,这样规矩严肃的地方……

    温萝呼吸一滞,膝窝有些发软,嗫嚅着嘴硬:“我书里,什么时候写这么大逆不道的情节了……”

    “唔,没有么?那是我记错了,”男人认错地毫无诚意,“那换一个,还想知道你上次考了多少分么?”

    温萝拒绝这样明目张胆的威逼利诱,轻哼:“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正好省了我被奴役被使唤。”

    梁斯珩忍不住笑,迎着初春轻暖的日光,笑意温柔。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虽然你帮我作弊……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温萝蔫头耷脑,“难不成我还创造奇迹了不成。”

    “92分,差了一点,不过也不错了。”

    在女孩一副“果然如此”又忍不住颓丧的神情中,梁斯珩拉开抽屉,拿出放在里面许久的小盒子。

    温萝倏然怔住,不可思议地屏息看他。

    看着他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钻戒,慢慢托起她的手,指环圈住纤细的指,看着他低头轻吻住指节,柔声问她:“我的要求就一个,嫁给我好不好。”

    关隘松懈,呼吸慢慢泄了出来,渐渐愈发急促,温萝眼眶泛了红,忍着泪意骂他:“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输掉的承诺我一定会答应,万一我耍赖呢?”

    “那你要耍赖么?”梁斯珩只是笑,握着她的手。

    温萝一滞,收手背到身后,连带着那枚戒指。

    “我才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仰头直视他的目光,郑重其事地:“我答应你了。”

    上学的时候她为了考试读过很多很多文学作品,慢慢地变成了习惯,延续到毕业以后。

    那些文字里,她曾经最羡慕的,大约就是钱锺书与杨绛的爱情,浪漫如童话,又最平凡而普通。

    她记得他曾写过,没遇见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你,结婚这事我没想过和别人。

    那时同样是春日午后,她坐在图书馆里,除了羡慕与怅然,并没有太多感触,因为那对她过于遥远荒谬,只有旁观。

    直到如今,终于,上苍垂怜,终于,她也有了那个资格,亲历那段文字,拥有自己的普通与平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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