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老臣们似乎是不太相信缺月和慕寒食能想到什么更好的方法,一脸狐疑的看着二人。

    缺月虽然未曾提前将计划告诉慕寒食,可是那绝对的信任令慕寒食不会对缺月产生丝毫怀疑。

    “南安王殿下曾在南安王府修建了一处暗道,我们若加以利用,那么便可以绕开北齐的眼睛。”

    缺月道。

    司马师捋了捋他的胡须:“听起来确实可行。”

    说罢,司马师的神色看起来仍然有些犹豫的看着一个方向沉默了许久。慕寒食问道:“那巨蟒是……”

    司马师叹了口气,清脆的乐声响起,犹如涓涓细流,欢快极了。

    不多会,缺月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压迫感,冰冷的气息逐渐朝着缺月靠近,嘶嘶吐信的声音散发着恐怖的讯息。

    缺月被这巨蟒咬了的疼痛感还历历在目,巨蟒离开了山洞,身形便显得更加巨大,足有南靖大殿那般高,那一身青黑色的鳞甲只看起来便十分坚韧,毒牙更是和刚出生的婴儿胳膊那般粗。

    笛声换作了悠扬绵长的清心音,巨蟒霎时间便乖顺的趴下身来。司马师上前摸了摸巨蟒的头颅,那巨蟒就像是个小猫一样乖顺的趴在地上。

    缺月确实听说过御蛇之术,可是这么大的蟒要是驾驭起来确实有一定难度,况且御蛇之术根本不是来自南靖的秘术。

    只见司马师手中的笛子,虽然其貌不扬,可是音准极好,绝非俗物。

    “敢问这笛子是打哪来的?”

    司马师道:“是一个叫常燃的男子给我的。”

    那时渝州沦陷,司马师于混乱之中险些丧命于北齐士兵的手中,好在为人所救,捡回一条命。

    那人双眼覆白绫,腰间悬长笛,相貌极佳。

    司马师本以为这男子是要逼问南靖帝的下落,没想到那人竟真的只是为了救他一命,甚至将腰间笛子赠与他,教会了他笛子的用法,便离去了。

    起初司马师本以为那常燃是在胡说八道,直到司马师无意间吹奏起笛子,召来这巨蟒,才发现常燃所言不假。

    “我看那男子在北齐的地位应当不低,可我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常燃会帮我们。”司马师道,“但话说回来,若这巨蟒可以投入战场,那我们便可以有和北齐抗衡之力。”

    司马师仍然是一筹莫展,可缺月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常燃曾因北齐的命令,多次对长公主不利,无意间伤害到了何息兰,但碍于北齐,只能假死护何息兰一命。

    可北齐还是知道了何息兰的存在,何息兰还是被搅入了这权势争夺的中心。因此多年来沉默下来的常燃只能再次出现,并将巨蟒交给南靖。

    常燃虽受制于北齐,却不一定和北齐帝的观点是一致的。这巨蟒,这不仅是对何息兰的补偿,也是对南靖的补偿。

    缺月道:“放心吧,这巨蟒没有问题。只是这巨蟒若是随我们一同去蒙古的确有难度。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慕寒食以及三千人分批次到蒙古去,你们是剩下的人留在这里成为我们的后援。”

    -

    天空泛着灰蓝色的光,凄切的照在萨日朗的身上。阿日古还是同以往一样按时“问候”萨日朗。

    然而萨日朗这一次却乖顺下来,全程极度配合。萨日朗攀住了阿日古的肩膀:“阿布,是我错了。我想通了,以前是我不懂事,从此以后全听阿布的。”

    萨日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阿日古有些难以置信,可很快阿日古便沉浸在了萨日朗的温柔乡里,败在了萨日朗的裙下。

    自此,萨日朗解除了禁制,阿日古允许萨日朗重新恢复自由,只是出入蒙古需要有人跟着,并向他汇报。

    萨日朗每一次见到阿日古的那张脸都觉得无比恶心,她对他的父亲阿日古既有恨也有爱,可不是萨日朗对林牧的爱。

    萨日朗的白月光终究死在了阿日古的刀下,这是不争的事实,而曾经的萨日朗,也被阿日古亲手杀死。

    风铃在风中叮当作响,萨日朗将自己浑身上下洗了无数遍,直到将皮肤搓的皮开肉绽才停手。

    萨日朗随意披了件衣裳,便跑去找了楚疏桐。

    彼时的楚疏桐正在低头写着什么东西,甚至连萨日朗什么时候进屋都未曾察觉。

    直到萨日朗开口,楚疏桐才发觉了萨日朗的存在。楚疏桐急忙将东西收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萨日朗冷哼一声:“别藏了。你想做什么我非常清楚,你想杀阿布,对吗?”

    楚疏桐的眼睫抖了抖。

    眼前的萨日朗身上穿的不过是个墨色长裙,相较于以往她喜爱的大红大紫,显得有些沉闷。

    甚至她的腰身比以前更加纤细,更有了些成熟女性的风采。

    “上次你问我的三个问题,我现在告诉你那人是谁。那人是林牧,阿布命他去中原,用樱情印操控南靖。”萨日朗道,“你猜的方向是对的。”

    “……”

    “我是来帮你的。”

    萨日朗见楚疏桐还有些半信半疑,所幸将自己的肩膀露出了一部分,楚疏桐别过脸去,萨日朗上前将楚疏桐的连摆正:“看到了吗,我相信你看见了都能懂,这些都是阿布做的。”

    楚疏桐这才看清楚,那肩膀上到处都是牙印,和青青紫紫的指印。

    楚疏桐曾经听说过蒙古不重视人伦,若兄长去世,那么弟弟也可以娶兄长妻子。

    可是父亲对女儿这般,还是楚疏桐头一次见。

    也难怪萨日朗对阿日古有这么大的怨气。

    “做个交换吧。”萨日朗道,“你来蒙古,不就是为了弄清楚蒙古安插在北齐和南靖的眼睛吗,你甚至不惜将太子谢离弄来做人质。”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阿日古的命。”

    翌日,大雁排成一行自长空划过,鹰隼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落在阿日古的胳膊上。

    忽然,鹰隼像是着了魔一般疯狂煽动翅膀,阿日古那结实的肌肉上多了一处伤疤。

    手下见到主子受伤,惊得迅速将鹰隼从阿日古的胳膊上拽下来,将鹰隼关起来。

    那鹰隼入了囚笼后,又忽然安静下来,似乎和之前疯狂的样子判若两鹰。

    “可汗,这鹰隼发疯,是否伤到您了?”

    “无碍”,阿日古轻轻触了触伤口处,“大致是之前熬鹰操之过急了罢。熬鹰急不来,也不必苛待它,等日后了慢慢来吧。”

    言毕,阿日古随意处理了下伤口便与往常一样在马场训马,可不知怎的,阿日古心中总是有些慌张。

    阿日古年轻时的直觉很准,只要他的心慌,便定有敌袭。可阿日古多年来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阿日古也逐渐不那么自信了。

    失神之下,马儿忽然扬起前蹄,阿日古瞬间便觉得天昏地转,而后重重落在地上,四肢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

    “可汗,不好了,敌袭!”

    阿日古的耳边传来了刺耳的蜂鸣声,他的脚下开始踉跄。他朝着伤口处狠狠掐了一下,才勉强回过神来。

    阿日古问道:“进犯者是谁?”

    手下道:“属下不知,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军队。”

    顺着手下的视线望去,阿日古见到了那支军队的两位领头之人。那领头人一男一女,那男人看起来白嫩孱弱,阿日古丝毫没有感觉到压迫感。

    然而当视线移到那女子身上时,阿日古心中不禁多了一丝慌乱。

    那女子一身劲装,绯衣在士兵中显得分外扎眼。阿日古大喝道:“冲!”

    尽管那女子给阿日古带来了些许心慌,可是红日部的士兵数量仍然碾压式赢过对方。

    然而对方似乎有备而来,甚至专门研究过蒙古战士的作战习惯,每一次攻击都能直接攻击到红日大军的软肋。

    阿日古轮动右臂,手里的大刀向那绯衣女子劈去,出手又快又狠,耳边的风呼呼作响。

    只听一声巨响,绯衣女子竟然接住了阿日古这致命一击,甚至能和阿日古旗鼓相当。

    “你是南靖人?”阿日古道,“想不到南靖的人就像是野草一样,烧都烧不干净。”

    阿日古使用蒙古的语言说的,因此缺月根本听不懂阿日古在说些什么,缺月道:“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可终有一天,我会跨越那座山,享受和煦的春光,让阳光照亮南靖的每一个角落,南靖必于火光中涅槃重生。”

    天幕笼罩着浓云,战火却燃烧的更烈了。

    起初缺月和阿日古对战时看看和阿日古旗鼓相当,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缺月逐渐招架不住阿日古的攻势。

    缺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长剑在手中一转,在即将与阿日古交战的瞬间迅速滚下马背,马儿则立刻绕开。

    “狡诈的南靖女——”

    阿日古虽然在身体素质上远远胜过缺月,可是脑力却输给了缺月,一时间,阿日古似乎被缺月玩弄于股掌之间。

    阿日古晃晃脑袋,嘎嘣嘎嘣的骨头声响动起来——阿日古要认真了。

    缺月则趁着阿日古背对着她期间迅速攀上阿日古的后背,用力拧动阿日古的脖颈,就在长剑险些擦过阿日古动脉之时,阿日古用那空出的手套住了缺月,而后将缺月狠狠甩出去。

    阿日古的脖颈留下了一丝血迹,粗喘着瞪着匍匐在地的缺月。

    缺月这么一甩,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碎裂开来,一时间连起身都很难做到。

    阿日古眯起眼睛,摸了一下脖颈,鲜红的液体似乎让阿日古有些不悦,他高高举起铁锤,“不知死活的蚂蚁。”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