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只应急食品

    正午的踏鞴砂却像黄昏的草地一样安静,飞鸟的声音,铁匠铺敲打铁器的“哐当”声响和包裹住你们二人的树叶也似乎停住了舞动,一切声音皆被锁入慌张的吐息

    你怔愣了很久,像是一直忘记了呼吸,才勉强压下声音中的颤抖,轻声道

    “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这确实是真的。”

    “我……在几周前,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

    “嗯……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我应该大致讲清楚了。”

    你手指欲盖弥彰地卷着耳侧鬓发,缠绕到到底后又看着它像花一样散开,视线不敢看向身侧,只能紧紧盯着指尖,声音也克制。

    “其实我告诉你这个不是想来博同情什么的,只是想告诉阿散,我能懂你的感受理解你的想法——所以我更不希望看到你被困在一段回忆里。”

    “虽然你表现得很果断,但是我看到你看向桂木和月的眼神很不对劲,应该是没有放下吧。”

    “过去已经无法更改,只留下心底的刺时不时抽痛,既然这样,我们现在身处在你的过去,为什么不尽力改写悲剧。”

    “就当给……月一个好结局,也拔掉你心里的刺,怎么样?”

    身侧人偶久久没有声音传来,你心里闷闷的像是被千斤重的重物挤压,满嘴安抚劝阻都被阻拦,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道

    “那就这样吧,我再去找找核心的线索。”

    “不累吗?”

    散兵突然开口,语调平静到有些奇怪,似在死死压抑着什么

    “刚讲述完你不想回忆的过去,就急匆匆地逃开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不累吗?”

    “永远都在替无关紧要的人着想,企图照顾所有人的情绪,不累吗?”

    他绀紫色的眼盯着你僵住的表情,似是审视的目光几乎让你无地自容,只能死死咬着唇,舌头似乎和口腔黏膜粘连在了一起,平尽全力也吐不出一句哪怕解释辩驳的话语

    不知如何形容散兵的眼神,像是审讯犯人的警卫,又像是面对爱慕之人的克制,是如海浪般的奔腾纷至沓来,是如身边的树叶千鸣

    ……

    “抬起头,看着我。”

    “那个世界的一切,哈……一群没有脑子的蠢货被区区世界意识主导侵占感情却毫无察觉,神明也如虫子般迟钝无用。”

    “你没有任何错,低着头作出一副罪人的模样干什么?怎么——名声远扬的旅行者,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在那群无缘无故伤害你的人的面前就是这幅懦弱不堪的样子?抬起头来!”

    ……

    一双手捧住了你的脸颊,微微使了点力迫使你抬起头来,额头处骤然贴上一抹凉意,感受到疼痛的你对上了那近在咫尺的眼眸

    漂亮的绀紫色像是海浪浪潮涌起,风起云涌的天空昭示着即将袭来的狂风骤雨,你的身影在其中好像一会大一会小,大时像是深海巨鲸,小时像是于暴雨中翱翔的海燕

    即使羽毛浸满冰凉的雨水和咸腥的海水,也要在浪潮的尖端起舞,用翅膀划开暴雨笼罩的黑幕。

    你一顿,胸口的心脏好像在震颤,血液在沸腾着宣泄所有隐匿情绪,连带着被痛苦包裹的记忆也在慢慢褪去苦涩的外壳。

    眼前为何有些模糊不清?也许是他眼中的自己已经变成了大海本身,海浪上的雾气于眼角汇聚在凝聚成水液顺着脸颊流下,是滚烫的吧,不然为何人偶没有体温的手抚上去时会感觉到温度?

    你哽咽着,喉头像是被想说的话堵住,进退两难只能勉强供住呼吸,但听觉突然灵敏了,听见身侧树叶的窸窣声,听见鸟鸣的清脆,听见头顶云涌的不安,听见人偶呼吸的急促,听见心脏跳动的逐渐契合

    “我……”

    你艰难地吐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我没有错

    对,我没有错。

    “嗯,你没有错。”

    像是听到了你还未出口,只敢在心底哭喊的话,他跟你额头贴着额头,眼睛盯着眼睛,落在耳侧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而又坚定

    你呼吸一滞,还没等恢复眼泪便夺眶而出,淌满脸颊的泪水像是溪流在伤痕累累的土地上流淌,冲走的不止是尘埃,还有压制已久的疲惫不安与无处宣泄的贬抑酸涩。

    不知什么时候人已靠在了人偶温凉的怀里,你紧紧抱住他的腰的力度像是于洪水中的人抱住唯一生机的浮木,几乎要勒入肉中

    要是平时他早就把你甩开了,这回却罕见地回抱住了你,手指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你的后脖,但动作有些迟泻,像是新手主人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树叶的声音似乎也合成了浪潮,但是目之所及是一片晴天,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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