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ing2

    寒假过得快,季南悠上学前一天在班级群里聊天,赵晨问她要政治试卷答案的时候,季南悠人都傻了“哪有什么政治试卷,我怎么不知道?”

    赵晨幸灾乐祸:“就放假那天中午午休下课发的卷子啊,你不会没做吧,那你完了,六张呢。”

    季南悠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什么?!我不知道啊!”

    “那你自求多福吧,拜拜我找人要答案去了。”

    季南悠抱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天中午好像确实发了什么卷子下来,但是当时她刚睡醒,意识不清楚,随手把卷子塞旁边的收纳袋里了,收纳袋里全是一学期下来的月考试卷,她放假没多久就把她当废品全卖了。

    季南悠惨叫一声,把门外戴着面膜拖地的赵美如吓了一跳:“悠悠,怎么了?!”

    季南悠不敢说实话,只好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哦,没事没事,我刚看恐怖片呢。”

    赵美如应了一声,哼着歌离开了,季南悠一晚上睡的都不踏实,梦里都是政治老师龇牙咧嘴地骂她偷懒不做政治作业。

    赵美如早上给女儿做好早餐,叫女儿起床的时候发现女儿一脸困倦,眼睛下面还有浓重的一层黑,以为她是昨天晚上补作业补晚了,于是絮絮叨叨地:“都说了,让你寒假早点做完作业,你不听,天天疯玩,现在好了,开学第一天就顶着黑眼圈一副死气沉沉的颓废模样,快起床!”

    季南悠缓慢地洗漱完,一脸呆滞迷茫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认命地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洗漱完吃了几口吐司就不在吃了。

    季南悠一回学校就忐忑不已,想着主动去找政治老师认错,结果吕旭跟她说政治老师家里有事,第一天不来学校。

    回到教室又想着会不会交试卷,结果忐忑了一天都风平浪静,甚至吕旭开新学期动员大会的时候还表扬了她寒假每天交上来的练字,越来越有效果了。

    季南悠只能心虚地笑了笑,中午一放学,季南悠就跑到理科楼里等周获下课,宋和霖和陆越对视一眼,向她走过去:“你等周获?”

    季南悠点头:“对呀,他人呢?”

    宋和霖吞了吞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嗯……别等了,他让我们跟你说一声,他要和你分手,让你以后不要在跟他联系,他给你留了一张卡,说是分手后的一点补偿,让你别找他们。”

    季南悠当场愣住,第一直觉就是他们两个人又在搞什么恶作剧。她看着他们两,随即扯出一个笑:“你们少骗我啦,小心我跟我男朋友告状。”

    宋和霖扯了扯嘴角,无言看着她。季南悠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她才发现她说不出来话了,耳朵里一阵轰鸣,她只看见面前两人的嘴巴在动,却听不见他们在讲些什么,渐渐地也有些看不清两人的样子,眼泪侵占了她的眼眶。

    她转身离开,匆匆跑到学生公寓,上楼敲门,发现门没锁,她推开门,门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原有的装饰,属于周获的东西都不在了。

    她又跑下楼,想回到教学楼拿手机跟周获联系,路上遇到刚从小卖部出来要去食堂的沈家姐弟,两人见她一脸眼泪,叫都叫不住,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季南悠跑回班上,从桌洞里拿出手机打电话,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发信息,刺眼的红色感叹号重重地敲在季南悠的眼睛里

    她手都在抖,沈佳好看着她的动作,知道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没事没事儿,我们都在呢。”

    季南悠大哭出声,眼泪很快浸湿了沈佳好的袖子,沈逸帆骂了句脏话,出了教室。

    季南悠一整个下午都在试图联系周获,全部都没有回应。

    一放学,季南悠就说要去周获家,是分手还是什么,她都要砸破砂锅问个清楚。

    没想到周家也是空空荡荡,只留着一个满头银发的吴妈,季南悠背着书包,强装镇定地问着:“吴妈,周获呢?我联系不上他,我有点担心他。”

    吴妈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花瓶,看着她道:“孩子,回去吧。”

    季南悠扯了扯嘴角,又说道:“那您能帮我联系到他吗?我想问他点事情,问清楚我就回去。”

    “少爷他昨天就去了英国,我们这些下人也不清楚他的事情,您回去吧,别再来了。”

    季南悠脑袋轰的一声炸了,昨天就去英国了。她走出小区门,门口等着的三人上来围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

    季南悠摇了摇头,她又想起来什么,打开手机,找到许冉的联系方式,让她帮忙把周凌望的号码给自己,许冉过了几分钟才回她:“小悠,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他们的家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周凌望大概率不会跟你说。”

    “我试试吧。”

    加上周凌望的好友,季南悠开门见山就问道:“周获去哪儿了?”

    周凌望回的迅速:“英国。”

    “ 他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季南悠直接问道

    周凌望没回复,季南悠只好回家,回到家赵美如不在,刚过完年,棋牌室生意正忙得很,季南悠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倒了杯水,晚上八点半,同城速递敲响了门,季南悠打开门收了包裹,打开包裹,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抱歉,没能当面和你说分手。”

    季南悠手擦了把脸,从沙发前站了起来,上楼洗漱完,冷静地把银行卡放进书桌抽屉,纸条被她撕碎丢进了马桶冲了下去,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手机,周凌望回复她:“家事,不方便说。”

    季南悠觉得太讽刺了,她笑了一声,没有回复周凌望,第二天早上起床,她吃完早餐夸了句妈做的早饭真好吃,就拿起书包离开了,到学校跟同学们嘻嘻哈哈地打闹,沈佳好担忧地看着她:“悠悠,你没事吧?”

    季南悠一脸无所谓:“没事啊,分手而已。哎这个红枣糕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沈佳好觉得她这个状态太不对劲了,又不好直说,只能下课了,等季南悠趴在课桌上睡觉的时候出去找了沈逸帆和陈墨:“她那状态太不对劲了,我都害怕。”

    陈墨温温和和地:“现在先别提这件事,等她愿意主动说的时候,我们再看吧。”

    沈逸帆一脸气愤:“周获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沈佳好无语:“他本来也不是个东西。”

    高二下学期,季南悠听吕旭的建议,走了艺考,她文科成绩一般,走纯文化考试,最多只能碰到民办本科的录取线,但是她艺术天赋不错,小时候赵美如跟风让孩子去附小附近的少年宫画了三四年的画,直到初三要考高中,才没让她去学。

    赵美如问过她好几次要不要学艺术,她都拒绝了,但是吕旭拿出了前几年的大学录取分数线给她看,她沉默了很久,然后没吃晚饭就进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跟赵美如说要学艺术,问家里有没有钱。赵美如忙不迭点头:“有钱,妈妈有钱,妈妈这几年存了不少,你放心去学”

    于是去到学校,跟吕旭商量了一下,就决定走美术艺考这条路,艺术生和文化生分班不同,开学第一个月结束,季南悠去了文科六班,那是体艺特长班,发小组知道她要学美术,每天都会帮她查那些美术用具好用,那些集训营地比较好,下午放学,季南悠要跟着大家去艺术楼学画画,晚上八点才能离开学校。

    于是有时候沈逸帆等在校门外,给她带着一杯她爱喝的奶茶,有时候沈佳好大手一挥,非常豪气地说请她吃饭。

    学期期末的时候,季南悠跟着学校的安排离开了学校,去省会集训,集训的日子苦不堪言,每天六点起床,晚上两点睡觉都是常态,画不完的画,练不完的速写和被老师批的一文不值的试卷,季南悠压力大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赵美如每次跟她打视频的时候,都会为她日渐消瘦的样子心疼落泪,发小组忙着高考冲刺前的补课和基础巩固,经常是晚上回家发的消息,季南悠凌晨才会打开手机看到。

    压力再大,画画再难她都一滴眼泪都没掉。

    受了委屈也不讲,她的画画的好,经常被老师拿来跟其他人比较,第三次阶段性考试,她考了全营地的第一,她的试卷被老师跟同寝室的室友放在一起比较,晚上回到寝室,她就发现室友们打量她又回避开的眼神,怎么说呢,少年人的恶意来的猝不及防,最开始还只是拉了新的宿舍群没跟她讲,后来开始人明明在宿舍却故意装作没听见不给她开门,甚至有时候会剪坏她第二天要上交的画,但她从未反抗,冷漠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画室里重新补,第二天交上时,照样是高分卷。

    一月份联考结束,季南悠回家过了个年,又去了补课机构补文化课,联考成绩下来那天,季南悠回到画室里收拾自己的画具,赵美如和沈家父母都在外面机构外面等着接她,画室里突然有人说了句出成绩了,季南悠面无表情地走到角落里,低头查了自己的分数排名,285分,全省第三。突然有人站在她旁边喊了一句:“天呐,季南悠全省第三!”

    整个画室沸腾了起来,季南悠手都在细细地颤抖,她抬起头对着大家笑了一下,背起画具,和大家道了别准备离开,有同学笑着说苟富贵勿相忘,她双手抱拳颇有女侠风范,画室里的老师们也高兴极了,好几个老师上前和她合影,说是和爱徒的合照留念。

    离开前她脚步顿住,回过头在画室里看了一圈,朝着窗户旁边围成一圈的那几个孤立她的室友嚣张地比了个中指,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美术省考第三这个荣誉,在一中这所以文化课出名的学校里不算多见,于是季南悠的大名头一次不是出现在通报栏而是荣誉栏里,红色大字报挂了整整三天。

    过年的时候,季南悠回了锦州,艺考辛苦,在封闭式高压训练下,她瘦了整整二十斤,显得那双眸子越发清亮,脸上的婴儿肥也消减不少,赵美如每天变着法地给她做饭,但是季南悠每天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整天颓在房里拼命刷题或者睡觉,发小组给她打的电话她很少接,有时候是不想接直接挂断了回复信息,有时候是在睡觉手机静音了,没有及时联系到。

    今年年夜饭,大家约着在沈佳好家里过,季南悠一早就跟着赵美如到了沈家,沈佳好见过她几次,但是没想到她越来越瘦了,吓了一跳 ,季南悠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能跟他们开几句玩笑,也能吃能喝,就是沈佳好能很直观地感觉季南悠突然静了下来,这种静不是动作或者说话上的,而是状态,季南悠整个人地状态都是死沉的寂静的,感觉根本受不到外界的信号。

    高三了下半学期,开学一周他们的试卷就开始渐多,经常是这张考完下一张又来了,讲的题也不在细致到从基础讲起,而是讲跟高考的知识点。

    每天背不完的单词和古诗文,记不完的例题和热门考点,天气越来越热,而班上的氛围却越来越沉默,下了课大家很少聚在一起开着玩笑吃零食,而是抓紧时间上厕所或者补觉,沈逸帆每天上课下课都是家里司机车接车送,每天放学就被送到家教老师家里一对一辅导三个小时,晚上九点半再被送回家里;为了让陈墨有个好环境安心备考高考,几个大人商量了一下,把连阿太接进了季家,和赵美如作伴,赵美如时间自由,棋牌室想什么时候开都行,连阿婆喜欢热闹。

    六月高考如期而至,树上传来的蝉鸣和肉眼可见的热浪,标志着锦州的夏季到来。高考学校的道路全部封锁,学校门口都是翘首以盼的家长,十二年如一日的历练和苦读,为的就是这三天的战场奋战。

    高考过后的夏天,季南悠听着电视里面容姣好的女主播说着今年夏天全球气温再创新高的播报,沈佳好在群里约她们出去旅游,季南悠回绝了,自己把冰箱里的剩饭剩菜端出来,放进微波炉热了一两分钟,端出来吃完,又把厨余垃圾收拾好扔进垃圾桶,拖鞋的跟磨的有些平了,不过季南悠没在意,她很喜欢这双拖鞋,这双拖鞋是赵美如前年在批发市场买的,很便宜,母女款,一个蓝色兔子,一个粉色兔子。

    沈佳好难得有些不满地在群里说道:“你到底每天在忙什么呀,每次约你都说有事,以前你从来都是最积极响应组织号召的。”

    季南悠有些愧疚地发了句佳好姐姐最好啦,下次请你看电影,然后又是熟悉的一句最近真有事,就关掉了手机。

    差不多到点了,季南悠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离开了小区,她去花鸟市场又买了一颗山茶树,这次买的树苗比去年和周获一起来买的树苗还要小些,季南悠把树苗拦腰抱起放在出租车后备车厢,出租车司机是个非常健谈的卷发大姨,大姨从前视镜看了眼她,笑眯眯地:“小姑娘这是要去做啥子啊?”

    季南悠笑了笑:“种树,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种树?你们小年轻现在还时兴种树呢?”

    “个人爱好。”

    “嘿,你这爱好还挺有个性。”

    季南悠笑了笑,没再回应,到了明月山,季南悠抱着树,身后背着种树工具和一大桶水,气喘吁吁爬上了原先那颗树的所在位置,明月山的半山腰,能俯瞰到整个锦州的夜景,季南悠看了眼山下的灯红酒绿的大千世界,又抚摸了一下那颗被周获种下的树,不再停留,往上爬了一段,种下了那颗小树苗。

    季南悠下山时,赵美如给她发信息,说预约的心理医生约她们半个小时后去工作室,问她在哪儿。季南悠回了句马上回去,下山时,她坐在那颗已经长得很高的山茶树的树下,看着远方的灯火阑珊,沉默着,风把她的长发扬起又放下,夏日燥热的夜里,未知的将来就像是那轮弯月旁的一团乌云,逐渐把明亮的月光遮住,但是月光被遮住了,月亮就不存在了吗?很显然不是的,它只是被遮住了而已。

    季南悠高考完半个月,吃什么吐什么,人家蒙头大睡补觉的时候,她晚上经常惊醒,一身冷汗狼狈地趴在洗手间的洗漱台上狂吐不止,最开始的时候她还在瞒着赵美如,是赵女士有天半夜出门没跟季南悠打招呼,凌晨办完事回来时听到洗手间的呕吐声,打开门一看,季南悠回过头,青黑的眼眶,因为用力攥着洗漱台而发白的手指,颤抖着的身体。赵美如脑袋嗡的一声,包包掉在地上,她赶紧来扶季南悠,细心照料下季南悠才勉强睡着,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季南悠上医院了,医院没检查出来什么病,就说是有些消化不良,赵美如半信半疑地带着季南悠回了家,连续熬了好几天的清热消食的汤,季南悠还是经常回失眠呕吐,赵美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是江兰心问赵美如说怎么棋牌室几天了都不开门,赵美如说了一下,江兰心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小心措辞地说出:“美如,我觉得孩子会不会是心理上的问题啊,我不是说南悠心理有问题啊,就是你……我……你懂吧?我们家老沈他家那边有个小孩也是高考以后精神不好,哪哪儿都检查过了,后来是去心理医生哪儿治好的,你说会不会是之前高考压力太大,紧绷着,现在突然放松下来了,孩子不适应。”

    赵美如闻言,顶着下午两点半的太阳,提着包包就出门找靠谱的心理医生去了,江兰心也动用人脉帮忙找靠谱的医生。

    季南悠被赵美如带着去看了心理医生,季南悠的心理医生姓秦,很温柔的一个中年女医生,有点胖,皮肤很白,唇红齿白的,很富态的长相。季南悠坐下,赵美如在医生的指示下离开了工作室,季南悠坐在椅子上,背打的很直,秦医生笑了笑:“我女儿也跟你差不多大,今年高一,放松一点,就当是聊聊天。”

    季南悠笑了笑,和秦医生聊了点家常,然后秦医生拿出一张表格让她做了个小测试,季南悠手指顿了顿,有些抗拒:“我心理很健康,我没生病。”

    秦医生指了指那张表,示意道:“你就把它当成一个中途小游戏吧,一张表格而已,确认不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季南悠犹豫了片刻,做了表格里的问题,秦医生让她出去坐一下,又把赵美如叫了进来,她看着季南悠的表格,缓缓抬头:“抑郁的倾向不明显,但是焦虑的倾向是百分之七十五,建议做一下更深入的检查。”

    赵美如忙不迭点头,季南悠心里不安,频频看向那扇银色的门,赵美如出来后摸了摸她的脑袋,笑了笑:“没事,就算生病了也没关系,妈妈陪着你呢,崽崽。”

    季南悠笑了笑,眯着眼睛:“我真没事,你就是多想了。”

    但是经过更深入的检查后,检查结果出来了,证实了赵美如不是多想,季南悠得了中度焦虑症,季南悠看着单子一言不发,她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得这个病,因为什么呢?

    是凌晨两点还在画室练画看向窗外一片漆黑时候的迷茫,努力换来的却是老师的批评“你画的像什么样子。”

    是被同寝室的室友孤立的愤怒,“你看她平时那么努力,装给老师看的呗,分高了不起啊。不合群的家伙”

    还是他呢?

    季南悠突然感觉到手指很疼,低下头看到了指尖在滴血,她在恍然不觉间把自己的指甲扣破了,季南悠表情淡淡地看着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有医护人员看到了她的异样,惊呼一声,拿来纱布给她做了个简单的伤口处理,赵美如脸上不显悲伤,强撑着带季南悠回到家里,季南悠在进门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赵美如回头看她:“怎么了?悠悠。”

    季南悠低着头看赵美如手上的药袋子,她好像总是给老妈添麻烦,她喃喃道:“妈妈,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赵美如心口一酸,抱住季南悠,顺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哄着牙疼的她睡觉一样:“悠悠,不要对不起,你很乖,只是生病了而已,我们可以治好它的。”

    季南悠生病的这段日子,各家小孩都收到了家长的警告,告诉她们,季南悠生病了,不要乱说话,搞得群里的聊天日益减少了,季南悠察觉到了他们的变化,主动在群里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

    沈佳好立马发了个小猫问好的表情包:“没有呀!”

    沈逸帆也发来了消息:“哥忙着在峡谷大杀四方呢。”

    陈墨也回道:“刚吃完饭,南悠你吃了吗?”

    季南悠点头,突然又想到她们是在网络上聊天,他们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表情,她被自己傻笑了,回道:“吃了,但是我有点想吃咱们高中对面的那家粉店的水煮还有那个网咖旁边的烧烤店里的淀粉肠,有没有一起的。”

    沈佳好发了三个感叹号:“我来!!!我也想吃。”

    沈逸帆没回,应该是在打游戏,陈墨也难得地发了个笑脸表情包:“我也来。”

    季南悠笑了起来,赵美如刚切好一碗梨子,走出厨房就看见女儿笑嘻嘻地发着消息,难得见季南悠这么开心的样子:“什么事儿啊,这么高兴?”

    季南悠抬起头:“我们晚上准备去吃烧烤,妈妈你吃吗?”

    赵美如摇头:“妈妈不吃,你去吃吧,有钱吗?妈妈给你。”

    季南悠笑嘻嘻地:“还有呢,只是联考的奖金我没用,我请他们吃饭去。”

    季南悠出了门,几个人约在高中门口见面,陈墨先到,季南悠从背后蒙住他的眼睛,不说话,陈墨笑了起来:“南悠?”

    季南悠松开手:“你又猜到啦?”

    陈墨温和开口:“你手上的疤每次都蹭的我很痒。”

    沈佳好远远地叫了一声她:“南悠!”

    走近一看,沈佳好瘪嘴,一副要哭的模样:“你咋瘦了这么多啊。”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