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萧乘渊真的带了她出宫?”崇阳帝目带犹疑显然不相信萧乘渊会是那种被女色所惑的人。

    不然自己从前送了那么多美人儿过去,怎么都没起作用。

    孙泉打探消息不敢有误,见陛下不信躬身说道:“回陛下的话自是错不了的,昨日李福忠外出办差就是给姜时序置办新衣去了,今日太子早早的带着她从宣启门出宫的,更何况若奴才连这点事都弄不明白岂不辜负了陛下的栽培。”

    崇阳帝冷哼一声,骂道:“狗东西,你这是在奉承朕还是在夸你自己。”

    “奴才是陛下一手调教出来的,在陛下面前奴才不敢自夸,奴才还听说一件事,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崇阳帝正要喝茶,听见他的话又将茶盖盖了回去,“什么事,别在朕面前卖关子。”

    “怀王昨日从福宁殿离开后和太子回了承华殿,可是不知为何不到半个时辰就怒气冲冲的离开,承华殿口风都很紧打听不出什么来,但奴才却从旁处听说是因为怀王多看了姜时序两眼引起太子不快,两人吵了几句嘴。”

    此事对于崇阳帝来说算的上是好事,怀王手握兵权,自己一个人自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他这些年一直态度不明,一直游走在他和萧乘渊之间。

    若此事是真的,那这个姜时序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孙泉跟在陛下身边多年,对于崇阳帝的脾气摸的准着呢,这会见他神色略沉就知道陛下不放心什么,“不瞒陛下奴才查出此事时自个也不相信,按理上讲那姜时序是陛下送到承华殿去的,怎么到了太后那打了个转,太子就转了性?”

    崇阳帝思忖片刻,才道:“太后与萧乘渊的感情自是不同,他不信朕,但却能信太后,这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可惜这么好的棋子却不是握在咱们手中。”

    孙泉赔着笑脸附和道:“姜时序能活到现在还不是陛下高抬贵手,若不是二殿下......”

    察觉到陛下的脸色微沉,孙泉止住话头不再继续。

    “那个逆子,他若不是整天把心思都放在这些事情上,又怎么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说着陛下就将面前的折子摊开几本,怒骂道:“你瞧瞧,朕面前堆成山高的折子都是在弹劾萧睿琰的!”

    “大臣们也是在替二殿下着急。”

    “着急?”崇阳帝冷哼道。

    自从太后寿宴上提起指婚之事后,朝堂上的风向就明显起了变化,这些人向来审时度势,萧睿琰又突然出了这事他们便联合起来试探自己的底线。

    崇阳帝自己何尝不知以萧睿琰才干不足以做个君王,可他是皇后所生胜在名正言顺,他一直没给萧睿琰封王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孙泉不敢妄议朝政,只能另辟蹊径道:“奴才瞧着二殿下就是玩心太重,身边没有规劝的人。”

    这话正中崇阳帝的下怀,抬手拍在桌子上,“你说的对,此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还有顾家那个嫡女......”

    他冷眼瞧着太后一直有试探顾家的意思,顾家就只有那个顾妧苦守多年,要是知道萧乘渊被那个宫婢迷住不知道要做何反应,“你去给皇后传个话,让她找个机会去试探顾家的口风。”

    春生秋杀,西风肆虐。

    姜时序拢紧袖口揉了揉肩膀,说不出的困倦。

    早上福公公来传话说今日要陪太子出宫,姜时序也不敢多问,收拾妥当就跟着出来。

    马车行进不慢,不过总是起起停停,晃的人五脏六腑都跟着浑成一团难受的要命。

    太子不知又撒什么癔症,面色阴沉的阖着眼,就差把眼不见为净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

    姜时序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缩了缩脚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想起昨日的事,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太子一句。

    恰巧在这时,萧乘渊睁开眼睛正对上姜时序扬起嘴角的模样,吓的她赶紧又把嘴角压了下去。

    萧乘渊拢眉觑了她一眼,“你心虚什么?”

    姜时序赶紧否认道:“回殿下的话,奴婢没有,只是想到些好笑的事而已。”

    她这副模样同刚来承华殿那日扯瞎话时的表情一模一样,萧乘渊自是不信,不过觉得有趣,嗤笑道:“什么有趣的事说出来让本宫也听听。”

    姜时序:“......”

    她哪里有什么笑话,不过是扯个谎遮掩过去罢了,正不知要如何遮掩时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就传来李福忠的声音,“殿下,到地方了。”

    “奴婢扶殿下下车。”

    说着,姜时序转身跳下马车。

    跑的到快,萧乘渊看了她一眼,未作计较。

    马车停在一座酒楼前,姜时序抬眼往牌匾上瞧了一眼,春玉楼三个大字行云流水,苍劲有力。

    他们一行三人进去后,福公公轻车熟路的引着太子上了二楼,在长廊尽头的屋前停了下来。

    萧乘渊刚站在门前,里面的人就闻声而动将门打开,里面走出位面容清俊的男子,身形挺拔,眉眼温润,“殿下来的晚了些。”

    “恩,”萧乘渊提步进屋见他这般语气也不恼怒,反倒解释了句,“有人收拾的慢耽搁了些时辰。”

    太子进去后,李福忠便将门从外面阖上和姜时序一起守在外面。

    姜时序从未见过此人,但思索片刻便猜到这人是谁。

    好不容易出趟宫,姜时序忍不住想去逛逛,于是低声问向李福忠,“福公公殿下这边是不是还要一会?”

    李福忠转身往门上瞧了一眼,点头说道:“约莫得有半个时辰,姜侍史可以在附近转转,只是千万别走远了。”

    集市繁华,姜时序看什么都觉得有趣,只是时间紧迫不能逛的太久。

    她记得之前言婉提过想要盒妆粉,正好春玉楼对面就有家胭脂水粉的铺面。

    春玉楼中,萧睿琰拿着酒盏晃晃悠悠的靠在窗前,他已然酩酊,半眯着眼睛往街上瞟时,目光一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转眼,女子的身影就消失在视线中,他捏着酒盏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酒水溅到身上也毫不在意。

    “春寿,”他眸尾泛红的将近侍叫了进来,“快去给我找,看看刚才从春玉楼下面经过的人是不是姜时序。”

    春寿进来时就看到萧睿琰大半身子都探在窗外,哎哟一声赶紧将人扳了回来,“殿下醉酒可仔细些。”

    萧睿琰烦躁推开他的手,嘟囔道:“你别管我,快去看看是不是她!”

    “殿下快醒醒酒吧,宫里来了消息,皇后正召殿下进宫呢。”

    萧睿琰这几日因为被弹劾的事无诏不得进宫,好不容易经营的一切短短数月就被摧毁,他心中自是憋闷。

    此时听到进宫两个字,不免哂笑,“凭他是谁诏,我不去,我不去。”

    他喝了酒又在窗前吹了风,这会酒劲上头迷糊的不行,春寿怕节外生枝,不敢声张忙叫来护卫将人抬到马车上。

    车轮辗动,窗帘扬起,萧睿琰在马车里喃喃自语与姜时序擦身而过。

    回到春玉楼后,太子的事还未谈完,姜时序笑着朝李福忠递了个油纸包过去,里面是方才买的糕点。

    两人在门外偷吃,没一会就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

    门扉推开,萧乘渊从里面走出来就看到姜时序嘴边沾着油渣冲着他傻乐。

    他眉心微动,目光凝在她脸上耐着性子抬手在自己的唇边点了点。

    姜时序怔在原地,怕是自己会错意似的又瞧了太子一眼,见他目光幽深带了丝不耐烦的情绪催促道:“快点。”

    她满脸通红,心中忐忑道:“这,不好,不好吧。”

    且不说此处还有旁人在,她私下里也不曾和太子有过什么亲密举动,实在有些摸不清他到底是何意。

    直到福公公也跟着咳了两声,用口型暗示道:“油渣,油渣。”

    姜时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用手背将嘴边的油渣抹净。

    萧乘渊恍然明白她是误会了什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低笑着问道:“你以为本宫要你做什么?”

    姜时序有口难言,要不是这几日太子偶尔抽疯,她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直到上了马车姜时序的脸还是烫的,她觉得比她发烧那天还要烫。

    她不想说话,故作忙碌的盯着窗外,察觉到太子的视线一直凝在自己身上,心里顿时不安生起来。

    他该不会是想找后账吧?

    萧乘渊抬手扳正她的脑袋让她面向自己,“今日萧睿琰也在,你出去时可遇见他了?”

    姜时序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奴婢只出去买了些东西,并没有遇到二殿下。”

    闻言,萧乘渊伸手勾了勾她的袖口,“都买什么了?”

    姜时序只买了两样妆粉,依言从袖袋里取出摆在太子面前。

    萧乘渊知道她向来不爱涂脂抹粉,同一样东西买了两样必然是送人,坏心眼的吓唬她,“你可知道在宫里私相授受大罪。”

    姜时序微微瞠目,正欲辩解,就听到萧乘渊低笑道:“不然姜侍史也想办法贿赂一下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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