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陈仓

    夺人九手快,一只手抓住少将军脚踝,另一只手已经拔出少将军一柄宝刀,反手用刀刃逼在了少将军颈上。直到此时,被夺人九掀开的桌子才摔落在地,点心、茶具摔了一地,夺人九哈哈笑道:“少将军刀法如神,拳脚上的功夫可不怎么样。”少将军气的脸都快青了,众士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抽刀拔剑,夺人九喊道:“所有人都退出去,如有不从,小心你们少将军的小命。”

    众士兵无奈,只好缓缓退出茶馆,茶馆的老板、茶博士、饮者也都跟避瘟似的纷纷退出,夺人九把门关上,对少将军道:“得罪。”说完在茶馆里找了根绳子,把少将军的双手绑了个结实,这才把他放在张凳子上,少将军知道自己逃不掉,神色倒也安然。夺人九舒了口气,如果少将军刚才识破谎言,那现在绑在这里的就是夺人九,而不是白冰冰了。想到这里,夺人九得意的笑了笑。

    少将军冷哼一声道:“我道‘火将军’如何英勇神武,今日一见,却是个只会使下流伎俩的无耻之徒。”夺人九听少将军冷嘲热讽的一说,微笑道:“在下别无他意,是想请少将军送我出城,不然你一个大姑娘跟我在茶馆里待上几个时辰,可就不妥了。”原来这位少将军是个女将军,亚土大陆本就没有男尊女卑的观念,有许多女子也在朝中为官,女子带兵也不稀奇。

    少将军叹了口气:“算我栽了。”夺人九一手用从少将军腰间夺过来的“清风”逼住少将军喉咙,一手把少将军揽住,这才踢开店门。众士兵纷纷围了上来,但又怕伤到少将军,都不敢妄动。夺人九微笑道:“你们少将军突然又不请我到将军府做客啦,你们也不必如此热情,都让开点儿。”

    众士兵无奈,纷纷让开。夺人九走到自己的白马前,抱着少将军轻轻巧巧上了马背,这白马很是神骏,负着两人仍能奔跑如斯。夺人九去的是西城门,却不是返回唐国的东门,少将军冷冷的道:“火将军不想活命了,还要到西凉城去逛逛不成?”夺人九一路上小心戒备,听少将军这么一问,随口道:“虽然要命,但还是要去。”少将军不再说话,夺人九暗道:不知道这小娘们上不上当。

    西城门遥遥在即,城门却未打开,夺人九勒马喊道:“快开城门,少将军有事出城。”城门守备答道:“少将军稍待,容属下禀报老将军。”夺人九一愣,已然明白:定是少将军的老爹白伟山知道女儿被擒,放了信号关闭城门,这老匹夫才智武功均属一流,连师父也对他佩服三分,等他一来,又多几分麻烦。想到此处,夺人九喊道:“好,好,好,夺某今日索性就拼个鱼死网破,有少将军垫背,也值了。”说完紧了紧手中的“清风”,少将军这两把刀均是难得的利器,夺人九微一用力,少将军脖颈已鲜血长流。

    城门守备吓了一跳,对夺人九喊道:“凶徒休得无礼,我开城门便是了。”少将军突然喊道:“不要开门,他不敢杀我。”夺人九冷笑:“那可未必。”说着手上又加了半成力,少将军紧缩着脖子,无法再言。

    城门守备把门打开,夺人九骑马窜了出去,一出城门又对众人喊道:“谁也不许跟来。”这才骑马飞奔而去。离雪城渐远,夺人九这才舒了口气,在雪城虽未经历大战,但劫后余生身子也觉得有些发软,揽紧少将军,缓缓靠在她身上。突然一阵幽香入鼻,夺人九这才想起少将军是女子,再把她揽在怀里多少有些不合体,于是勒马停住,把少将军放下,又给她割断负手的绳索,对少将军抱拳道:“多谢少将军送我出城,咱们这就别过。”

    少将军摸了摸脖颈,幸好没伤到动脉,血已经止住,她冷笑一声道:“火将军走就走,总该把我的刀留下吧。”夺人九把“流月”丢给少将军,说道:“‘清风’我先借来防身,下次到雪城时一定奉还。”少将军叹了口气,缓缓收起“流月”,颇有心灰意冷之感,夺人九转头要走,不曾想少将军突然跳起,右手锁住夺人九握刀的左臂,左手一伸就要夺刀。

    夺人九见机也快,腰间用力左臂向空中一甩,将少将军甩过马背,少将军抓的极牢,竟没被甩脱。此时少将军身在半空,左膝顶向夺人九面门,夺人九侧头避开,右手握拳朝少将军小腹打去,少将军临危不乱,用右腿缠住夺人九右肩。

    两人交手极快,转眼间已经是夺人九骑马、少将军骑夺人九的架势。夺人九双手挣了一挣,没想到少将军锁的极紧,双手竟是纹丝未动。少将军双腿用力,夺人九的脑袋夹在她两腿之间,说不出的难受,夺人九无奈之下只好耍无赖,对少将军喊道:“一个小姑娘,摆这种姿势不嫌害臊么?”少将军脸颊飞红,腰间用力跃到地上,侧着头道:“还我刀。”

    夺人九舒了口气,心里暗骂:娘的,丢人丢大发了,被个小姑娘骑了半天。夺人九讪讪笑了笑,甩手把“清风”插进地里,对少将军道:“刀还你,刀鞘我留着做个纪念。”说着把刀鞘别在腰间,道了声:“后会有期。”策马扬长而去。

    夺人九一路向西,直走到晚上才稍作休息,他知道少将军肯定随后追来,也不敢停留,连夜策马西行。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前面出现岔路,一条继续往西,通往西凉城,另一条则往南。夺人九跳下马,抚摸了马头一番,对马儿说:“马儿啊马儿,咱们得分开走了,你还是往西,两天后咱们在这里会合。”也不知马儿懂是没懂,夺人九轻拍马背,马儿自行向西去了。

    这一晚月光如霜,映的大地如同白昼,夺人九趁着夜色往南而去,直走到天亮才找了个地方小睡了一会儿。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又起身往南走,直走到中午,夺人九拿出地图比对周围山峰,认准了路朝一座雪山而去。

    夺人九提着一口气行的甚快,傍晚时已到了山腰,山下还草木旺盛,山上却常年积雪。夺人九继续向前,待到月光再现时,眼前现出一座大殿,这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冰雪神殿”。神殿宏伟高大,被月光映的古朴肃然,似是个黑色巨人耸立在这冰天雪地中。夺人九慢慢靠近,神殿外围是一层丈许高的围墙,在围墙外偶尔能听到马鸣声,原来在神殿内西凉国驻有一千士兵,神殿本是肃静之处,驻防的士兵都不敢多言,就是马匹不吃这一套。

    夺人九带着飞虎爪,入内不是难事,一入围墙,夺人九摸进军营偷了身西凉军装。换了衣服,夺人九大摇大摆的朝正殿而去,本想若无其事的进入神殿也就算了,没想到刚出军营就有两个巡夜的士兵问夺人九口令。夺人九哪里知道什么口令,心里直骂娘,随口说了句:“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那士兵一愣,另一个士兵已觉出不对,刚要摸出哨子示警,夺人九已窜到两人身前,一脚将一个士兵踹出一丈多远,夺人九算好了力道,那士兵撞在一棵树上晕死过去。夺人九手上也没停下,右手成掌斩向另一个士兵脖颈,那士兵甚是机灵,竟被他躲了开去,夺人九只好窜前一步用膝盖顶他小腹,那人闷哼一声也晕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文字永远赶不上行动,夺人九转眼打倒两人,这才明白冰雪神殿不好进。夺人九把打倒的两人拖到暗处,正琢磨着怎么溜进神殿,这时有一队骑兵冲进神殿围墙,有士兵上前盘问,那士兵喊了声:“少将军手谕。”,神殿里本来就静,这一声又极其响亮,估计半个神殿的士兵都听见了,那士兵喊完就走进军营。

    夺人九暗叫糟糕,少将军肯定已经察觉自己没去西凉,再耽搁下去等少将军赶来,那这次西凉之行就白来了。想到少将军,夺人九灵机一动,把别在腰间的刀鞘举在手中,再遇到士兵,就先喊句:“少将军口谕。”众士兵知道少将军的使者刚进神殿,而且夺人九手中拿的的确是少将军的“信物”,便不再盘问。只是众人都没注意夺人九把“手谕”改成了“口谕”。

    越往神殿走,守卫越是严密,走到神殿门口时已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夺人九暗叫了声侥幸,幸亏死皮赖脸的留了个刀鞘,不然再借给自己两条腿也溜不进神殿。少将军这两把刀的刀鞘都是用黑铁而铸,所以众士兵一见就认了出来,黑铁坚韧无比,夺人九本来想用来防身的,没想到却成了护身符。

    好不容易到了神殿正门,夺人九推开殿门,终于进了冰雪神殿,神殿高大宏伟,但内部却简陋的很,地面是用两寸大小的方砖铺成,虽然简约但却有种严谨的气息,正中是两丈多高的冰雪女神像,神像前有座小小的祭台,四周是八根顶梁的巨柱,巨柱上都挂有火盆,烈火燃烧,映的神像忽明忽暗,偌大一座神殿再无他物。

    夺人九关上殿门,走到左边墙根下的巨柱旁,辨明了方向,先向西走了三块方砖,再向北走了五块方砖,应的是雪神的属下“三圣五格”,如此反复三次已经到了另一根巨柱前,这三次应的是雪神的三世神力。

    夺人九在那块方砖上跳了几下,突然“嘎”一声,面前的石柱上出现一道暗门,夺人九横起刀鞘,慢慢走了进去。暗门内虽然漆黑无比,但一入门,夺人九就踩到了台阶,已经没时间找火把,夺人九顺着台阶缓缓向下,大概走了一百多步,忽然转了个弯,接着眼前一亮,前方数丈远有道小门,亮光就是从门中传出来的。

    夺人九这才宽慰的笑了笑:西凉的神殿,也不过如此。一入门,夺人九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刚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里也有,只是那时候不怎么强烈,是什么感觉夺人九也说不出,只是觉得此行不该如此顺利。

    这是一座小殿,正中有座不大的白玉祭台,祭台上摆着块晶莹剔透发着淡淡青光的小石头,这就是此行的目标“上古玄冰”。祭台后面看不真切,好像是有件巨大的披风挂在那里,周围的火盆熊熊燃烧,可就是照不到祭台后面的区域,夺人九微一沉吟:雪神大殿怎么会有这么邪性的东西。不过已经到了雪神暗殿,九十九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夺人九紧握刀鞘朝祭台走去。

    离祭台虽只有三四丈远,但夺人九却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万幸没出什么意外,只是离祭台越近,祭台后的那件披风却一直没看清楚,感觉披风有一丈多高,夺人九心里嘀咕:是件披风么?即使号称战士之族的古匀族族人也不过两米多高,这么大一件披风给谁穿的?

    夺人九心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靠近祭台,刚要伸手拿“上古玄冰”,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就似暴盲了一般,夺人九心中一紧,刚要向后退,一阵劲风扑面而来,夺人九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一矮身,接着一阵“嗡嗡”的利器破空之声,夺人九听准了方位,举起刀鞘一挡,“当”一声脆响,夺人九只觉一股巨力袭来,紧接着虎口生疼,胸口闷得难受,气息一乱,夺人九被这股巨力推出一丈多远。

    夺人九踩住弓步,刚一站定就抬起刀鞘,做了个攻守兼备的架势,他深吸一口气,胸口恶心阻塞之感顿减,幸好没受什么内伤。再看刀鞘,黑色的刀鞘上多了条细细的白印,能斩的动黑铁,该是多么锋利?

    夺人九这才察觉,自己能看见了,再看祭台,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祭台后的披风动了一动,夺人九心想:刚才□□成是这披风搞的鬼,只是自己看不清披风的全貌,怎么才能让他现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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