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包厢门被打开，是那笨妖，还拎着扫把……
严闻肃没说话只是盯着她，脱了那丑棉袄才发现，是异性，看得出，他们原型相同……那是怎么会那么怕冷的？
狮子元老看热闹一样，“小闻你还真是……这就是人间俗语所说的各花入各眼吗。”
他自然是觉得小闻盯着的那在他眼中连朵花儿也算不上，嘴上却说着：“但你放心，这小妖最是忠诚，她父母可都是集团手下，为集团做过不少脏活，后来倒霉没了，但咱们也给一条活路，不然你看就她这修为，出去又怎么能活呢。”
严闻肃心中一丝道不清的感觉在听了狮子元老的话之后烟消云散，再看她，目光充满审视，甚至冷酷，“你叫什么。”
“优惠……”她抬眼，只敢看严闻肃。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严闻肃对狮子长老点点头，随即起身，拽着优惠离开。
狭长的走廊，严闻肃敏锐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是元老的人，他也没片刻犹豫，多急不可耐一样猛地将优惠抵在墙边，轻而易举将她两只手反剪至身后，两人亲密无间，严闻肃的亲吻充斥着强势的掠夺，另一只手也并不安分……
是真的把优惠吓着了，她幻形都难保持了，已然蹦出来俩耳朵，挣扎终究是徒劳无功的，还是严闻肃多心疼多珍惜用了多大自制力一样恋恋不舍结束这亲吻，但还是紧紧挨着优惠，灯光并不好，可她困惑又可怜的眼神还是印在严闻肃心中，过了多少年都还那么清楚。
“跟我回家吧。”
声音温柔的不像是他的，严闻肃都无所谓，总归跟着的小喽啰是走了，至于优惠，他真的不在乎，她父母不也是做了许多恶事么，她一个犯罪集团的沾满血腥罪恶之物的产物，现在被利用，就当是因果循环，就当是赎罪吧，所以，没什么好愧疚惭愧的。
不过，他还真是不懂，这优惠怎么就这么听话，还有看他的眼神总很怪，还有！她名字也真是怪！
严闻肃在犯罪集团也干到了头目，享乐这方面也做的足，苦日子和他不搭边儿，但优惠恰恰相反，所以，当她看到大大大房子富丽堂皇一尘不染甚至大院子里还有泳池的时候，一时片刻震惊的嘴都合不上。
“坐。”
严闻肃和她坐对面，一个从容自若，一个说不出的窘迫，他看得见，优惠两脚腕一搭将脚别扭的挪到椅子下面，尽可能的藏起她那开胶了的脏兮兮棉鞋。
“说说，为什么这么听话。”
“我愿意听你的。”优惠是个小个子，坐在椅子上还弯着腰，一小团还很卑微，乌黑浓密的长发为了干活儿方便被挽在一起，显然的营养不良导致的惨白一张脸，五官细看很精致，却总是垂着眼眸低着头。
严闻肃真实身份是个义执，有的是审讯技巧和心理知识，所以，当他用各种方法判断的出这是真话的时候就更奇怪了，但他也不必探究，因为优惠太弱了。
“我叫苏闻，你也知道我是谁，我挺喜欢你的，你以后跟在我身边吧，就只有你。”苏闻是他一直卧底在集团的假名字，但大名鼎鼎。
优惠刚才耳朵回去了，可听到这话，“噔”又凭空冒出来了，看了严闻肃半天，浅浅笑了笑，“我叫优惠。”
……
磨合算不上容易……
警惕使然，再加上说到底是在执行任务，他不会熟睡，所以前几个月几乎每晚都会被隔壁房住着的优惠吵醒，她不知怎么总会睡着睡着从床上摔到地上，直到严闻肃犹豫破屋让她睡地板算了的时候，优惠神奇的消停了……
再比如，优惠安静的时候存在感极底，极擅长将自己缩成一团藏在某个角落，夜晚的阳台不开灯的更衣室甚至是地下车库……就连严闻肃都不止一次察觉不到从而被吓一跳，终于有一次下意识的反应太快毫不犹豫的法攻伤了她……
但严闻肃半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只是冷着张脸帮她疗伤，看着她疼的咬紧牙也不吭半声，他也一样无动于衷，直到处理好，看见她满头大汗，才缓缓开口，“你的习惯，最好改改，不只是我，换任何人都会攻击。”
优惠乖乖点头说着好，可正说着，优惠就不自觉又缩到沙发角落里去，看见严闻肃不耐的眼神才恍然，连忙坐回来解释着，“习惯了习惯了，我会慢慢改的。”
“说回来，你修为太差了，不修炼的吗？你是觉得活在集团下会永远受庇护？你现在攻击防御的能力显然都不具备，还有你怎么会那么怕冷。”
“……”他一连串的质问，优惠变成了闷葫芦。
“行了你不想说我也未必想听，总之，我每晚都会回来，怎么教你怎么修炼，总不能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不然真出了什么事儿，自己要上哪儿找这么好一摆设去，听话又不生事，家中一切都在她手中变得井井有条，早晚饭甚至都难得的合胃口，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最重要的是，她可是集团眼中他唯一的软肋。
“太好了！”优惠是怯懦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明媚。
笑的还真好看，不带丝毫城府，纯真灿烂，严闻肃不禁端详她半晌，和刚来时大不相同了，至少是外貌，黑长的发丝柔顺散落在肩背上，脸蛋白皙干净，眼睛清澈又明亮，其实，好看极了。
优惠只怕他反悔，“在看我什么？我不笨的，你放心！我还会很刻苦的！”
严闻肃如梦初醒，“我管你笨不笨。”说罢转身就走。
相处变得融洽许多，他们之间没有原则上的分歧，也或许是没有能体现分歧的机会，总之，半年的时间，妖界所有和犯罪集团有关联的都知道了未来堪当重任的苏闻有一个在心尖上的人，是他的软肋，这人既是优惠。
……
春暖花开，阳光透过窗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院子不时几声鸟叫，本该挺惬意的，可优惠却趴在阳台上，费力的将短信上的字复制粘贴到网页界面找读音，现认字，但显然她现认字的速度赶不上对面发送信息的速度，并且对面越来越快越简洁，只是隔着一小小的手机屏幕，对面不耐烦已经显现了。
过会儿，手机直接响起来了。
“我给你发短信你都不看吗？”
“我看了……但我，不会看……我不识字。”
“……”
“我在找了你发的字什么意思，只是有点儿慢，我也在慢慢学了，但不会的目前还有很多……”
“今晚我不回去，你来找我。”
“好。”
“对了，我教你的都没忘吧，一般状况下，该如何自保……”
“没忘的，你忘记了昨晚你夸我刻苦修炼的不错来的，好了，我出发了先。”
严闻肃说完挂了电话，细细想着，确实是，优惠闲着会摆弄手机，基本上都是些什么消消乐的小游戏，但出现提示框她就会直接关闭，他瞥见过一回，关闭行不通就重启，再不好用就干脆将手机扔一边去，通常没耐心，原来，她是看不懂的，可她刚才说，她在找他发过去的字，仿佛看见她不太聪明但努力的样子了……
门外来了个小弟敲敲门，“闻总，五点钟了。”
“按计划行事。”他声音冰冷不带分毫犹豫。
说完，严闻肃看了看手机，皱着眉，他难得有这种纠结为难的情绪，但很快也被他驱散，都不重要，除了铲除犯罪集团外，一切都不重要，更何况，优惠又算什么呢，集团庇护下罪恶的产物。
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忽然间都是优惠，她总笑着问他想吃什么，一起逛超市会拿许多他喜欢吃的，无论他回去多晚，她总等着，在他到家后递过来一杯温水，甜丝丝的，可他也从没问过那是什么，最近，她更是认真刻苦，学会一个小法术她高兴的抱住他，甚至还高兴地哭了，严闻肃从未觉得和谁如此的近。
他思绪很乱，但最终……仍是坚定地实施着计划。
……
另一边，优惠基本足不出户，因为太弱总被排挤所以她对外面没什么向往，这半年她还学会了开车，当然也是他教的，环境使然，她感知危险很敏锐，很快也发现了两辆车紧跟着她……
可惜她的车技只够上路而已，躲避追击的能力太低……
五点半，严闻肃电话再次响起，自然还是优惠的电话，只是传来的声音不是她的，对面的声音粗犷凶狠，说出的话也都是威胁，筹码是优惠的命。
严闻肃所卧底的犯罪集团并非一家独大，有对手存在，按照严闻肃的计划，则是先吞并，再一举歼灭最后的集团，现在正是实施中，犯罪集团的对决自然都是见不得光的手段，对方自然而然的在他营造的假象中以为捉住了他的软肋。
隔着电话严闻肃都能清楚听到法术攻击，脑中浮现的是优惠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