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

    “什么?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曼蒂吃惊地说,她手里的水果馅饼差点掉下来。“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记得我有对收音机施咒啊?”

    “你失忆了?不会上楼的时候撞到脑子了吧?“泰瑞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猜想。

    我坐在她们旁边一声不吭地吃着南瓜派,昨天晚上曼蒂莫名其妙的搭话结束的很快,被我质问之后她就说自己困了上楼去了,结果今天就失忆了。这一切真是太奇怪了。

    坐在我对面好不容易正常吃饭的卢卡斯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此表现的漠不关心,甚至没有听别人讨论这件事而是挑了几块鱼肉放在旁边的铁盒子里也不吃。是要投喂什么吗?他有养猫?

    “那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帕德玛说。

    “我记得我做了一个很幸福的梦,还听到了神的声音,可是我明明很想记住醒了就什么都忘了。就像我自己或者别人故意不让我记住一样。”曼蒂被这么一说也没胃口吃东西了,把馅饼放到一边喝了口南瓜汁,继续说:“我真记不清了。”

    “是因为扣分所以压力太大了吧?麻瓜的书籍上说过压力过大可能导致记忆紊乱。”丽莎猜测道。

    “不要再提醒我扣分了!我好不容易才忘了。”曼蒂崩溃地抱住头。“算了,就当是我压力太大所以才忘掉了吧。别再提醒我犯了多大的错了。我不想面对现实。”

    “好啦,聊点别的!”泰瑞豪爽地说。“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圣诞节要到了你们想要什么礼物?自己猜太麻烦了,还不容易猜对。”

    听到泰瑞天生比别人高的声音我这才意识到还有几天就圣诞节了。

    其实圣诞节对我没什么意义,我不想回孤儿院,玛莎每次圣诞节都会出去旅行我跟着她打扰她不太合适,我已经申请留校了,不过是一个人守着寝室的节日而已。

    以前的圣诞节我也没什么印象,无非就是和往常一样重复孤儿院单调无聊的日子,除了给玛莎准备礼物外。这次该送她什么呢?

    “礼物就要惊喜才叫礼物啊。不惊喜了礼物的意义就少了一半。”丽莎反驳她的话,顺便给凯特使了一个眼神。

    “对。”凯特随口敷衍了句又开始和帕德玛讨论起近期的杂质。

    “啊?好吧,听你的,丽莎小姐~不过我要是送了你不需要的礼物你可别失望。”丽莎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改变泰瑞的想法,我发现泰瑞从未反驳过丽莎的任何一句话。以至于我怀疑丽莎让她去偷东西她也回去做。真不愧是最好的朋友。

    我和玛莎恰好相反,我们喜欢辩论,激烈又不损害感情的辩论,任何一件小事都能成为我们的论题。

    “当然不会,你送我什么我都需要。而且我相信你会懂我。哈哈,有点肉麻是吧,看来最近巫师诗人荷牛的情诗我看的太多了。”

    “卢卡斯?”我打算问问卢卡斯想要什么,毕竟我们现在也是朋友了,圣诞节也是要送礼物的。

    “怎么了?“他头也不抬道。

    “圣诞节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我小声说。

    “没有。“他语调寻常,但他的二手课本和缝补了很多次的巫师袍让我觉得他是羞于启齿。他家庭条件不好,需要的肯定是一些必需品,又不敢和我这个朋友开口要。

    一定是这样的。

    “那我就随便送了。无论我送什么你可一定要收下。”我在古灵阁金库里的金加隆太多了,和他这么一对比我真的是太过富有了,既然有余力为什么不帮帮他呢?

    “好。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他答应得干脆。

    “我想要黄玫瑰盆栽,永不凋谢的那种。”我心中盘算着送他袍子怎么知道他的尺码,随口说了一个便宜我又喜欢的东西。“在对角巷的莫斯花店可以买到。小心一定要看着店长别把玫瑰花拿成食肉霸王花,它的新品种和玫瑰很像。”

    “嗯,我可能会晚送一点。我假期留在霍格沃兹要拜托旅行回来的朋友去买,他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

    “你不回家吗?”我没有家不回去很正常,卢卡斯看起来可不像父母双亡的孤儿。

    “不回。”他似乎不想展开说。

    “为什么?”可我还是下意识地来了一句,说完后我反应过来不对小心观察他的反应,他该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会不会让他不开心。

    “不想。”卢卡斯简略回答道,见我盯着他看笑了一声,我从未见过他笑,这次算是第一次。“我的心灵可没那么脆弱。不用太担心我。而且我也没有被虐待什么的,只是因为不想回去而已。”

    他很少笑,天生一张紧绷的脸,这点上我们很相似,放在一起还可能会别人看成兄妹,毕竟能做到面无表情一整天的两个人没点血缘关系谁信呢?

    “哦。”

    我很少到户外去,尽管霍格沃兹有着结了冰在太阳照射下如同镜面般平滑的黑湖,有早晨会爬满霜花的艺术品白桦,以及松软云朵般的雪,踩上去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美丽的风景,但我不喜欢运动和户外是真的,在泰瑞拖着丽莎出去玩的时候我要么缩在寝室里要么缩在图书馆里,他们自己带球踢着玩我也没兴趣。

    羊皮纸和墨水的味道格外好闻,仿佛能透过它们窥见真理。我又翻过一页纸,努力辨认着细小的字。也许我该配副眼镜了,视力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护树罗锅是一种守护树木的动物,主要产于英格兰...”我看着它的插图,用指尖轻点它的爪子。

    A曾和我提过一嘴这个名字,不过好像是用它来骂人的?我捏了捏口袋里的信件。他这个人一看就不是脾气好的,毕竟老好人可不会把蠢货挂在嘴边。但他不生气的时候又换了一副面孔,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优雅的绅士,他那花里胡哨的字体就是证据。i必有一点,j的勾都要翘起来个很漂亮的弧度,想是过度追求美感了吧,不过却是有效果,很好看。

    我无端地把他和一种高傲又漂亮的鸟联系在一起。想必他有羽毛的话一定会每天都摇晃自己漂亮的尾羽吧。

    我有询问过如果想找到一个失踪的画像该怎么做。很可惜,他的答案对我毫无帮助。

    莱丝丽失踪了,或许对画像用失踪这个词不确切。总之我找不到她了,过去这么久都找不到她,出事应该不可能,可我还是有点担心。一种奇怪的危机感总在催促着我去找到她。

    也可能是我太在意她了,画像不过是一段记忆,甚至可以用“它”去称呼,她并不是完整意义上的人,我完全可以把她当成一件物品去看待,就像南瓜派丢了我不会担心南瓜派的状况。

    这么想真是太冷漠、残忍了。

    任何事物被给予了情绪都是活生生的,引用另一句更恰当的话是,被爱的东西会疯狂地长出血肉。我不爱她,但也无法把她当做一件东西去看。

    我不知道为画像祈祷是否有用,也不知道成了巫师该去向谁祈祷。

    我抛开乱糟糟的思绪,认真地看着右下角的注释。随它去吧,一切都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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